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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松开他的手，“你先放开他，听他说。”
小厮松下一口气，言语间仍是急促，“大夫说情况有些不妙，还请少爷赶紧回府瞧瞧！”
冯盛一把推开回话的人就往家的方向疾行，突然想起什么，又慌得停住脚，绕过两个因他停住踉跄的仆从，转身向沈连云一家抱拳。
“云姨，杨叔，事出紧急，感谢今日款待，待阿娘身体好转再登门致谢。”
然后他深深看了眼边上的阿七，并没有说什么，转身又大步前行。
沈连云拉住想要跟上前去的阿七，朝他摇了摇头，“你此刻在他身边也帮不上什么，倒不如让他先了解事况，再作打算。”
她看着闷闷点头的小人儿，其实心里也是没底，上次见赵氏还是在县令府的家宴上，她那一身淡绿色的夹袄衬得她贤惠大方，这样一个人，怎么就病倒了？
第二日一早，沈连云在门口张望，却一直没看见同往常一般来接阿七上学的府衙小厮。
她心里生出些不好的预感，但也不敢轻易同孩子说些什么，怕跟着无端担心。
杨秋生提着茶壶从厨房出来，里面泡的就是昨日的腊梅，他还往水里掺了些蜂蜜，想来味道应该不错。
这时就瞧见有些愁容的媳妇儿站在门口，有些不安地绞着手里的帕子。
他大步上前，拉过沈连云的手，果然已经有些冰凉。
“站在风口做什么，小心寒气钻进去。”
沈连云被拉着进了屋里，看见坐在桌边的阿七拿着书，还停留在刚才的那一页，并没有翻动，想来也是没什么心情看进去的。
“先喝点水，尝尝味道。”杨秋生取过杯子，给两个心事重重的人斟上水。
他刚把杯子推到阿七手边，就见小人儿“嚯”地一下站立起身，“冯盛怎么样了？”
来的小厮显然是有些诧异，他准备的满腹言论都是关于自家夫人的，没想到会被问及小少爷，一时倒不知如何开口。
沈连云忙起身招呼道：“小哥先进来喝口水，一路行来也累着了。”
那小厮笑着接过杯子，并没有坐下，一仰头将杯子里的水灌了进去。
他也没细尝出什么特别，急忙又开口道：“小少爷因为夫人的病状态很不好，阖府上下此刻都没了主意，已经派人去请大少爷回来，冯大人派小的来告知一声，最近这学就不上了。”
沈连云心底已有些凉意，看来赵氏的身体情况怕是很不理想。
她低头看着有些急躁不安的阿七，小家伙手里紧握着杯子，只是低着头。
沈连云转向一旁的小厮，“上学是小事，还望小哥带个话，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也好去探望一下，聊表心意。”
“这个自然，请沈姑娘放心，我一定将话带到。”说着，小厮行礼告退，又急匆匆向府衙回话。
杨秋生走到阿七身边，搂着他的肩膀，他感受得出小家伙的心情很是不好，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阿七将头埋进他的怀里，他知道，有些人的离开，真的就是永远。
而这样的痛，他却不想冯盛那个家伙这么早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