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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小说网 www.qqwx.org,最快更新雷之魄最新章节!

    舒沧咬牙道:“我就不服这一口气!”

    田寿长道:“实力如此,不是服气不服气的问题;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们暂且忍辱负重,只是为了整个大局设想,却并非含糊对方……”

    舒沧沉沉的道:“那么,岛上大军一日不至,我们便一日不动,永远像这样躲藏下去?”

    眼皮子一跳,田寿长缓缓的道:“他们总会来的……”

    舒沧大声道:“如果不来呢?”

    凄然一笑,田寿长道:“设若我们证实他们永远不会再来了,那就只有孤注一掷,与敌偕亡!”

    古独航忙道:“二爷与舒帮主万勿如此悲观,展岛主必定遭遇到什么巨大的天灾或人力难以抗衡的变故,这才耽搁了会合之期,事关‘勿回岛’存亡之争,展岛主岂会忽视?他们迟早总会赶来了……”

    杨宗亦道:“我敢断言,在此等情势之下,只怕展岛主他们比诸我们更要来得焦灼切切,他们一定连觉也睡不稳了!”

    田寿长目光冷晦,沉缓的道:“我的意思,不是他们来而不来,我是怕……怕他们想来来不了,譬喻,船被海浪卷翻了,被狂风吹沉了,或是岛上起了什么瘟疫之类……”

    房中四人全不由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一股寒气透遍周身;古独航连忙笑道:“不可能的,二爷,这种厄运永不可能降临在展岛主他们身上……”

    田寿长黯然道:“希望是这样了……否则,即是天亡于我,夫复何言?”

    卫浪云赶紧岔开话题,道:“二叔,有关‘六顺楼’的问题,我看可以叫冰心回去向他义父进言了,她一旦回去,不管澹台又离肯不肯听劝,至少也可以将‘六顺楼’稳一稳,免得他们整日价侦骑四出,如临大敌,给我们增加不少压力……”

    田寿长低沉的道:“好吧,但别也出纰漏才好……”

    古独航老老实实的道:“二爷,这确难说呢,澹台又离此人最是个偏执!”

    苦笑了一声,卫浪云道:“这步棋是非走不可的了,我也知道冒着极大风险,却不能不赌上一遭——无论为了眼前的局势或以后的发展,却非她回去一趟不可……”

    田寿长如今的模样看上去似是憔悴苍老了不少,他太息道:“浪云说得对,事到如今,这样做便是无可避免了……”

    舒沧大声道:“如果澹台老儿扣押了水丫头,我们便冲进去硬夺,奶奶的,反正大家不混了。一个‘紫凌宫’也是干,加上一个‘六顺楼’也是照样干,我就不相信人还能死上两次!”

    皱着眉,田寿长道:“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卫浪云忙笑道:“大伯放心,不会糟到这步田地的……”

    翻了翻眼珠,舒沧道:“但愿如此!”

    站了起来,在房中来回蹀躞了一阵,田寿长道:“浪云,你打算叫水丫头什么时候启行?”

    卫浪云道:“二叔的意思呢?”

    摇摇头,田寿长道:“这是分散你夫妻的事,我不好作主,还是你自己决定吧!”

    想了想,卫浪云毅然道:“情势紧急,已达刻不容缓的地步了,二叔,我叫冰心下午便走,也好回去先将‘六顺楼’安抚住!”

    田寿长难过的道:“真苦了你们小两口子,新婚燕尔的……其实倒也不用这样急……”

    卫浪云苦笑道:“迟不如早,二叔,让她早点回去吧!”

    咬咬牙,田寿长颔首道:“也好——我派人一路送她,另外,告诉她有什么消息可与管庸暗中联系,管庸也会随时主动传递音信过来的……”

    顿了顿,他又道:“这里事情完了,我就交待包不同亲自走一趟‘富陵镇’,查探一下‘蝎子庄’遭袭的详情……”

    卫浪云急道:“二叔,冰心回‘六顺楼’去和管庸会不起误会呢?”

    田寿长道:“叫水丫头执着我的信物‘血痕如意’伺机现示,管庸一见自会领悟。”

    点点头,卫浪云道:“就这么决定,二叔,我这就去告诉她。”

    舒沧的胖脸上显得有些忧虑的道:“孩子——你知道这样做是件十分冒险的事!”

    凝神着这位“花子帮”的大龙头,卫浪云平静的道:“我知道,大伯。”

    低喟了一声,舒沧伤感的道:“说真的,我宁肯自己去拼老命,也不愿目睹你夫妻分离,这算什么呢?唉,跑老江湖,简直混回去了……”

    卫浪云轻轻的道:“多谢大伯的关怀,但是,眼前却非这样做不可,我们不是向‘六顺楼’示威,更非向他们求和,我们主要是去将他们稳住,然后,我们还指望双方能化干戈为玉帛,彼此连手协力,共赴大举一一当然,要达成这个目标颇为不易,但我们却不能不试,大伯,为了可以使许多人的生命得以延续,也为了我与冰心的夫妻情份……”

    舒沧沙沙的道:“可是,却怕委屈了你们……”

    卫浪云苦笑道:“为了更重要的原因,就不光顾我们自己的利害了,大伯。”

    叹了口气,田寿长按道:“浪云,你且去吧,这些话都不用说,越讲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如果展老儿的人马来了该多好,什么问题也都不成问题呢……”

    舒沧悻然道:“这还用你说!”

    田寿长失神的摇摇头,道:“如今我连和你吵的精神也提不起来了……”

    卫浪云道:“各位宽坐,我先去去就来。”

    当卫浪云出了房之后,舒沧不禁又吁了口长气:“这一遭,我们可算叫人蹙惨了,唉……”

    田寿长喃喃的道:“争霸江湖,原就不是顺当易为的事……”

    舒沧低声道:“但愿让水丫头回去劝解她义父的这一步棋,不要弄巧成拙……”

    “今天下午就走?”水冰心在听完卫浪云告诉她情况的演变及大家所做的决定之后,不禁有些突兀与怔忡的感觉。

    站在窗前,卫浪云低沉的道:“是的,今天下午。”

    默默半晌,水冰心的面色变得晦黯了,她苦涩的道:“你好像并不介意我们这么快就分别?”

    卫浪云真挚的道:“别多心,我比你更不喜欢这个决定,但情势紧迫,大局变幻对我方更形不利,所以你的回去就不能不提早——冰心,相信我,我的痛苦和忧虑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及得上的……”

    水冰心喃喃的道:“下午,今天下午不嫌太快了?”

    卫浪云慢慢的道:“你回去得快,或者可以挽救许多原本不必牺牲的生命……”

    垂下头去,水冰心幽幽的道:“但是,浪云,我们成亲才七天,到今天才只七天,仅仅七天……”

    走上前去,卫浪云轻轻拥住水冰心入怀,以面颊贴着她的发鬓,低柔的道:“不要使你的意志也崩溃了,冰心,坚强一点,让我们咬紧牙关共同忍受下这生别的痛苦……,想想今天我们所处的环境,想想许多人的生死所系,冰心,我们难分难舍,但我们必须做我们所不愿做的!我们肩上荷着重担,背脊压着责任,这些,使我们无法再苟安于我们自己的小圈里,纵然这小圈子里是那么甜蜜温馨令人沉迷……”

    水冰心微微哽塞着道:“千百年来一成不变的夫妻悲剧,哦,——为了大局的利害而罔顾儿女的私情——”

    卫浪云呵慰道:“心放宽点,冰心,我们不会分别太久的,你这等于是回娘家,欢欢喜喜的回去,也会欢欢喜喜的回来!”

    “你说得多美,‘这等于是回娘家’?你难道不晓得这一回事有多么危险?弄不好的话,你我夫妻恐怕再难相见了……”

    吻着她的香腮,卫浪云心头忐忑,口中却故作坦然道:“哪有那么严重法?冰心,凡事不能全朝坏的地方想,令义父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况且,谁都知道他对你是如何疼爱……”

    水冰心忧郁的道:“越是这样,我义父便越不会原谅我……”

    托起她的下颔,卫浪云挤出一丝笑容道:“怎么啦?冰心,你不是说过你义父十分宠信你吗?而且你特别提醒我们不要低估了你在你义父心目中的份量,看你以前多有信心,有勇气,怎么事到临头,你反而胆怯起来了?”

    水冰心噙着泪道:“谁胆怯了,我只是担心——担心见不着你……”

    卫浪云忙道:“不会的!”

    水冰心伤感的道:“我并不怕义父对我的惩罚——如果他老人家要惩罚我的话,我怕的是他软禁我,将我夫妻生生拆散……”

    卫浪云大声道:“我会救你出来,无论用多大的代价!”

    急急摇头,水冰心道:“你不可如此,否则我们—片苦心就完全白费了!”

    卫浪云道:“怎么说?”

    叹了口气,水冰心道:“这就是我一直放心不下的事,浪云,我老实告诉你,为了这件事,我想了好久好久!……”

    卫浪云慎重的道:“你的意思是?”

    水冰心蹙着眉儿道:“我这一去,吉凶如何,连我自己也不敢预测!义父他老人家假若体谅我,宽宥我,当然是最好不过,许多问题也就能一并解决,但是,如果他老人家不肯原谅我的这种行为呢?其后果就不敢想象了……不管他怎么对待我,我总会本着一腔赤诚,无限耐心去劝导他,哀求他,可是,这就须时间了,我怕我还在‘六顺楼’费尽心机,委屈求全之际,你们等不及,诉之于武力了,这样一来,误会越结越深,仇恨越结越大,哪一天是个了局?这不说,如若你们一旦展开什么攻击行动,我就必受嫌疑,遭及同谋背叛之污,那时,我就算跳进黄河水里,也洗不清这身冤枉……”

    卫浪云为难的道:“不过,你义父如果翻下脸来三不管先把你拘禁了,莫非我们就只有在这里袖手干瞪眼看了?”

    水冰心涩涩的道:“话虽是这样说,但我相信义父不会这样绝情……”

    卫浪云咬咬下唇,道:“如果他硬是这样绝情呢?”

    唇角微微抽搐,水冰心道:“我想——不会吧?”

    卫浪云正视着她,严肃的道:“冰心,我们就事论事,只考虑这事的可能发展,不去做无意义的猜测,当然,我非常希望你这次回去之后,能以功德圆满,达成所负使命,我也相信你有这能力做到,可是我们却也不能不做另一种相反的判断,如果你义父坚决拒绝你的要求,更迁怒于你———但这并非没有可能,那时,你叫我怎么办?漫无期限的等待下去?估莫论武林中的局势不容许,就算我这个人的忍耐力来说也极端困难,我无法目睹我妻子陷身囹圄而我却若无其事!”

    水冰心苦恼的道:“你必须如此——浪云,无论在何种情势之下,不得轻举妄动,答应我!”

    卫浪云激昂的道:“如果你义父决不妥协,强行动武,如果你义父拘禁了你,永不准你和我相聚,难道我也一直沉默忍受下去?”

    泪珠儿又在眼眶中滚动,水冰心哑声道:“你才说过……凡事不能全朝坏的地方想……”

    猛一跺脚,卫浪云怒道:“刚才是我在安慰你,确实的说,我比你更担心,更忧虑,更害怕!”

    水冰心带着泪强笑:“别急了,你也知道我是我爹的疼爱的义女……”

    卫浪云急躁的道“但涉及这种大事,谁还知道他顾不顾这种情份,冰心,我告诉你,到了最后,澹台又离可以不要女儿,我却不能不要老婆!”

    水冰心摇摇头,道:“是先前我的忧虑影响了你,我是太多心了……义父是那样仁慈宽厚,他一定会接受我劝告,答允我的要求的……”

    瞪着眼,卫浪云道:“设若他不呢?”

    水冰心幽声道:“你太多虑……”

    火了,卫浪云道:“希望一切事情能以妥协成功,否则,固是我的灾难,但也同样是‘六顺楼’的灾难了!”

    神色惊悚惶急,水冰心悲怨的道:“千万不可,浪云!”

    冷冷的,水冰心道:“如果你要做傻事,你就不用管我!”

    看着水冰心的面庞,面庞上的表情是生硬而又木然的,卫浪云知道水冰心不是在吓唬他,如若他真要行动,水冰心也是真会寻短见的。

    舐舐干燥的嘴唇,卫浪云来回在房中蹀躞着,好半晌,他才道:“你说一——事情假设演变到那个地步的话,你叫我怎么做?”

    落寞的一笑,水冰心道:“什么也不用做!”

    猛的站住,卫浪云又惊又怒:“什么都不用做?就任凭他澹台又离拆散我夫妻,向我‘勿回岛’大肆攻击而我什么也不用做?”

    水冰心平静的道:“事情真会糟到那步田地的话,浪云,我也会一死以谢你!”

    卫浪云气恼的道:“死,死,死,你除了晓得一死外还知道些什么?简直是不负责任的话,你就会将这些麻烦朝我一个人头上推?”

    吁了口气,水冰心轻轻的道:“别生气,浪云,我不是不负责任!假如这些麻烦解决不了,而双方又全不可偏,既不能帮忙亦也不能插手,我除了什么都不管还有别的法子吗?但我活着却不能不管,因此,我只有这—条路走!”

    卫浪云急躁的道:“讲着讲着竟绕到这个问题上来,真是愚不可及!总归一句,冰心,你在任何情形之下都别做这种事,否则,我会搞得血雨漫天,鬼哭狼号,我会叫你死都于心不安!”

    水冰心美艳的面容上浮起—层凄楚之色,她微微的道:“我怕你们逼我——”

    卫浪云迷惘的道:“我们?”

    水冰心道:“‘六顺楼’和‘勿回岛’。”

    一咬牙,卫浪云道:“算了,你不用回去了,老子们和‘六顺楼’拼命去,拼死拼活也强似担这种心事,要有什么不测,我夫妻也好死在一起!”

    水冰心一下子扑进卫浪云的怀中,将卫浪云紧紧搂抱着,泪如雨下:“哦……浪云……浪云……我的郎君……我的丈夫……”

    卫浪云脸色铁青的道:“我宁肯战死,也不受这样的鸟气,本来我就不愿叫你回去向澹台又离妥协,只是为了顾全大局及双方以后的立场,这才勉强同意如此做法,既有这么多的困难问题存在,算了,我,就是牺牲再多的人命亦得硬着头皮挺下去,人家不怕,我还怕什么?”

    仰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水冰心哀恳着道:“让我回去,浪云……我回去还有成功的希望,至少还有一试的机会,如果不回去,就连这点希望也灭绝了……”

    卫浪云寒着脸没有作声。

    水冰心又啜泣着道:“想开些……浪云,我不能愧对养育了我二十多年的义父,也不能愧对我的丈夫,我要活下去,就必须使双方融洽相处……浪云,你要谅解我,别叫我在两边的仇恨夹缝里苟延生命,我无法目视这彼此俱属亲人的血肉横飞而若无睹……浪云,那绵长的忿隙,那多少条生灵的延续,全在我这一趟回去的成功与否,我回去,尚要一试,你不要自行阻断这一试的机会……”

    低下头来,卫浪云沉沉的道:“我怕的是你遭到危害——”

    水冰心咽噎着道:“让我去努力,浪云……”

    卫浪云叹了口气,悒郁的道:“万一不成功呢?你又不准我进兵……”

    水冰心悲楚的道:“那就要看天命……浪云……但我绝对不准你在我最后的消息确定之前轻举妄动,绝对不可以……”

    目光一闪,卫浪云道:“你的意思是说,当你最后的消息确定后一一—能成自是最好,如不能成,你会同意我们与‘六顺楼’开火?”

    哽咽了一声,水冰心道:“如果最后的消息是失败的,浪云,我也再管不着你们以后的事了……”

    猛力摇晃着水冰心,卫浪云厉声道:“你这傻子,你竟还有这个念头,如果你不答应我消除此念,我就不要你回去,无论将来的结果如何混乱,我也一概不管了!”

    怔怔的凝视着卫浪云,水冰心的神色慢慢平静下来,她的目光温柔澄澈,但却包含着一种说不出的凄韵哀息,仿佛她的心在扭绞,魂魄在抽噎……用力吸了口气,她细细的道:“好——我答应你。”

    卫浪云紧迫着道:“答应我什么?”

    水冰心酸涩的道:“答应你——如果我回去向义父劝说的最后希望减绝,我不死,我等你去救我,或自己设法逃出来与你会合。”

    卫浪云坚持道:“你起誓不是骗我!”

    抖了抖,水冰心道:“夫妻七日,时间不长,意义却深,浪云,你不相信我?”

    卫浪云坚持道:“我要你起誓!”

    幽幽叹息,水冰心喟然道:“好,我起誓……”

    于是,卫浪云低下头来,用自己的唇,用自己的舌头,将水冰心腮颊上的泪水那么轻柔的,尽致的吸吮个干净,泪水滋味是最盐的,带点儿涩,但是,在卫浪云的感觉中,却再没有比这更甜蜜芬芳的……

    小夫妻在温存了片刻之后,卫浪云将水冰心扶坐在床沿,手臂轻揽着她的腰肢,卫浪云低声道:“现在,好一点么?”

    水冰心的笑容竟是那样的牵强,她道:“好多了……”

    吻了吻她的脸,卫浪云笑道:“我帮你收拾衣物吧?”

    连忙抱住卫浪云,水冰心的动作恐惧而惶急,生怕卫浪云会从身旁飞走了一样,好将整个上半身完全倒在卫浪云怀中,微微颤抖着声音道:“不要……浪云……不要……就这么抱着我,珍惜这—点,离别的时间吧……”

    怔了怔,卫浪云轻抚着妻子的秀发,爱怜的道:“别紧张,冰心,事情仍有希望,便算失败了吧,你我一样有相聚之日,我们的甜蜜岁月还长得很……”

    俯下脸庞,他又低声道:“你答应过我的,是不?”

    闭上眼,水冰心喃喃的道:“是的……我答应过…”

    卫浪云突然一把将水冰心整个搂住,那么火热的,用力的,雨点一般的狂吻着她,水冰心的反应更是激烈,她的双臂像蛇一样缠住了卫浪云的头颈,将自己的脸、唇,毫无保留的仰迎上去,两个身体紧拥在一起,心在呼应,且在交流,灵魂在融汇——由他们的纠缠的舌尖倾诉了太多彼此深刻的爱……

    水冰心走了,回“六顺楼”去,单骑只影走的。她拒绝了一路护送的建议,为的是怕被“六顺楼”的侦骑眼线发觉会于事有碍,她是在黄昏时分离开,希望能借着朦胧的暮色掩隐她的行踪,不要太早现露她出现的方向。

    卫浪云没送她,因为他耽心临别之际会忍不住演出“儿女情长”,往往“英雄气短”了才会“儿女情长”的,这在卫浪云的身份地位与如今的情势来说全不方便,他不得不做给人家看,这就是一个领导者难言的苦衷之一……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可是——

    在淡淡的蓝灰色暮霭浮沉中,有浅浅的,凄寒的残霞余晖映幻在这苍茫起伏的山区里,人在“翠竹轩”的楼后边,卫浪云独对晚照烟霭,沉默着似有所思。

    近晚的天气,凉意浸人。

    坐在那块平滑的青石上,卫浪云脑中想的是那个影子,眼里晃的是那个影子,齿颊之间,宛似还留着爱妻,润泽的余芳……

    轻悄的田寿长来到了卫浪云背后。

    注视卫浪云的神态,田寿长不禁感到心里难过,他缓步走了上来,温和的将手放在侄儿的肩头,低沉的道:“浪云,你在想什么?”

    卫浪云要站起来,田寿长却按住了他:“坐着吧,不用拘礼。”

    苦笑了一下,卫浪云道:“她走了!”

    点点头,田寿长道:“走了,我们一直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山的那边。”

    卫浪云沙沙的道:“夫妻七日,哎……”

    田寿长爱怜的道:“别耽心,浪云,你们还会有七十年好聚首。”

    咬咬嘴唇,卫浪云自嘲的道:“平常,还自以为很坚强,但不知怎的,一涉及男女之间这个‘情’字,也变得那样的不易克制了……”

    田寿长谅解的道:“自古以来,有许多英雄豪杰,大贤之士,能堪破功名利禄,漠视荣华富贵,却也少有安度情关的,你又是谁,岂能自责?”

    叹了口气,他又道:“水丫头单骑只影,独向昏黄,逐渐隐消于苍茫山道之中,在后面看了,也不由令人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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