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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继续教育操心、参加专题讨论会、出庭辩护,或者因没有为公益事务出力而感到内疚。至于开业律师的经常花销,他当然更是不用支付一分一文。

    戴克是一条蚂蟥。只要有一位律师的大名供他使用,有个办公室让他可以在里面干活,他就可以开展他的业务。

    我们坐在特鲁蒂饭店的一个角落里吃着午餐,店里的顾客多是搬运工。戴克讲话的声音极低,我勉勉强强能够听见。有时候,尤其是在医院的候诊室,他的胆量大得可以让你不快;而在另一些时候,他却又胆小如鼠。此刻,他正在叽叽咕咕地告诉我一件事。尽管他迫不及待地想让我听清,但还是一边说一边不时地回头张望,生怕随时都会有人袭击他。

    “此人过去就在这个事务所干活,名叫大卫-罗依,跟布鲁索非常接近,连钱都在一起数,真是亲热非凡哪。后来罗依出了毛病,被取消了律师资格,再也不能当律师啦。”戴克用手指抹去了沾在唇上的金枪鱼色拉。“活该!他离开了事务所,走到街对面,开了一家做皮肉交易的夜总会。它失火了,开一家,又烧了。他再开。不久以后,皮肉行业内部爆发了一场大战。布鲁索很精明,不会卷入漩涡中心,而总是站在它的边缘。你那个朋友普林斯-托马斯也是如此。这场大战打了两三年,时不时会有一具死尸。接着就斗得更凶。由于某种原因,罗依和布鲁索严重不和。去年,联邦调查局盯上了罗依。有谣传说,他就要开口唱歌啦。懂我的意思吗?”

    我点点头,把头埋得和戴克一样低。谁也不会听见我们的话,但我们弯腰埋头吃饭的姿势,却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嗯,昨天,大卫-罗依当着大陪审团的面作了证。他想必是做成了交易啦。”

    说完这句关键性的话,戴克挺直了腰板,垂下了眼睑,就像是说其余的事我应该自己去揣摸了。

    “哦?”我逼问道,仍然弓着腰。

    他皱着眉,警惕地向周围看,然后又把身子弯下来。“他很有可能会告发布鲁索。或许还要告普林斯-托马斯。我甚至还听到了一个毫无根据的消息:有人已经开出价格,要买他的人头呢。”

    “暗杀!”

    “不错。轻点。”

    “谁?”肯定不是我的雇主。

    “你放开胆子猜吧。”

    “决不会是布鲁索。”

    他闭紧嘴巴,扭扭捏捏地朝我笑了笑,没有给我机会欣赏那4颗大板牙。“这也不是头一回啰。”说完就咬了一大口三明治,一边慢慢嚼,一边意味深长地朝我点着头。我等他把口中的三明治吞下去。

    “那么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呀?”我问。

    “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没有后路。”

    “你也许不得不动一动。”

    “我到这里还没几天呢。”

    “情况可能会变得很糟。”

    “那你呢?”我问。

    “我或许也得动一动。”

    “其他几个人会怎么样?”

    “别替他们操这份心,因为他们决不会替你操心。我是你唯一的朋友。”

    他这番话我推敲了好几个小时。他了解的情况比他说的要多得多,只要再在一起吃几顿中饭,我就能让他一点不剩全部倒出来。我强烈地感到,他正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以便在灾难降临时栖身。我已经见过事务所的其他几位律师——尼柯拉斯、托克塞和里奇,但他们都十分内向,无话可谈。他们的门总是锁着。戴克不喜欢他们,他们对他的感觉我也只能依靠猜测。我听戴克说,托克塞和里奇是朋友,可能正在筹划不久另立门户。而尼柯拉斯则是一个酒鬼,处境十分困难。

    布鲁索可能发生的最糟结局,将是受起诉,遭到逮捕,在法庭上接受审判。这一过程至少要一年时间。他仍将可以继续工作,经营他的事务所,我想。在他判罪之前,他们是无法取消他的律师资格的。

    别紧张,我不断地这样劝慰自己。

    而且,万一我被扔到大街上,那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以前已经发生过,我不是照样站得挺挺的没趴下?

    在我驱车往包娣小姐家的方向驶去的途中,经过一个公园,里面至少有6支棒球队在灯光下进行比赛。

    我在一家洗车行旁边的公用电话亭停住,拨了电话号码。电话铃响了3次,传来她的声音:“喂。”声音在我全身回响。

    “克利夫在吗?”我把声音压低了8度。如果她说一声“在”,我马上挂断电话。

    “不在。你是谁呀?”

    “鲁迪,”我用正常的声音说。我屏住气,等着传来一声咔哒,然后就是嘟嘟的忙音,同时却也等着传来她那温柔的充满渴望的声音。真是见鬼!我弄不清等的究竟是什么。

    她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把电话挂断。“我叫你别打电话的嘛,”过了一会,她说。声音里没有半点儿生气或沮丧的味道。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不打。我挂念你。”

    “我们不能这样。”

    “不能怎样?”

    “再见。”现在我听到咔哒一声了,接着就是忙音。

    我鼓足了勇气才下定决心拨了这个电话,现在我却希望自己刚才没有打。有些人的胆囊比脑子大。我知道她丈夫是个易于冲动没有脑子的莽汉,但我不知道他会走多远。假如他是一个醋坛子,我敢肯定他是,因为他是个没有用的乡巴佬,才19岁即娶了这么一个漂亮姑娘,那么我想他对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起疑心。但是他会那么极端,监听自己家里的电话吗?

    这真是胡思乱想,但我却因此通宵无法入眠。

    我睡了不到1小时,就被电话声吵醒了。我看了一下数字显示式闹钟,这时已快到凌晨4点。我在黑暗中摸着了电话。

    是戴克从汽车上打来的电话。他极其激动,讲话快得像开机关枪。他正开车前来,离我不到3个街区。出了大事啦,非常紧迫,大灾大难啊!快起来!穿好衣服!他要我在1分钟之内跑到路边恭候他的到来。

    他坐在那辆破面包车里等着我。我一跳上车,他立刻一蹬油门,汽车飞快向前冲去。我匆匆忙忙,连牙也没刷。“我们他妈的要干什么呀?”我问。

    “河上出了大事啦,”他严肃地宣布道,仿佛因此而万分悲痛。其实,他不过是在开始又一天的工作而已。“昨天晚上11点刚过,一条装油的驳船,脱开了拖轮,漂往下游,撞上了一条用桨轮推进的船。这条船上当时碰巧有高中生在开舞会。上面可能有300多个孩子。船沉在莫德岛附近,离岸不远。”

    “太可怕了,戴克!不过,我们到底要做什么呀?”

    “去核实核实。布鲁索接到一个电话。他打电话给我。我们就到了这里。这是一场特大灾难,孟菲斯历史上恐怕还从没有过。”

    “你这么说,倒值得引以为荣啰?”

    “你不懂。这种机会布鲁索是不会错过的!”

    “好。那就让他这条胖猪穿上潜水服,下去捞尸体吧。”

    “很可能是一座金矿哪!”汽车在市区穿行,已接近市区中心。我们谁也不理谁。一辆救护车从后面超了上来,疾驶而去。

    几十辆警车封锁住河滨大道,车灯射出的光柱刺穿了黑夜。停着的消防车救护车像条长龙,首尾相接。一架直升机在下游空中盘旋。三五成群的人们,有的像木头一样站着发呆,有的急急匆匆走来走去吵吵嚷嚷指指点点。岸边,一台起重机已经伸出了长长的支臂。

    我们绕过用黄色胶带拉的警界线,快步走到水边,挤进旁观的人群。事故已经发生了几个小时,紧张的气氛已经大大变淡。人们在等待,三三两两满怀恐怖挤在一起,坐在卵石砌成的河岸上,边哭边望着潜水员和空降救护人员搜寻尸体。牧师们跪在地上,在为那些失去儿女的不幸家庭祈祷。几十个吓呆了的高中生,有的穿着湿透了的小礼服,有的穿着撕破了的舞衣,手拉着手坐在一起,眼珠子动也不动地盯着水面。沉在水中的那条船,有一侧在水面露出了几英尺高的残骸,此刻成了穿着深色衣服带着潜水装置的救护人员工作的基地。其他救护人员则在用绳索连在一起的3条打捞浮船上忙碌。

    一场例行公事正在这儿举行,但其意义却要化点时间才能领会。一位警官从浮码头的跳板上缓缓走来,跨上卵石河岸。情绪压抑的人群,顿时屏住呼吸,像死一般沉寂。他走到一辆巡逻车的前面,几个记者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多数人仍旧坐着未动,抓着裹在身上的毯子的角落,低头狂热祈祷。他们是落水者的父母、亲属和朋友。警官说:“我很遗憾。我们已经确认了梅兰尼-多宾斯的尸体。”

    他的话穿过沉寂的人群,人群中立刻响起了那个姑娘的亲人们的喘息和呻吟的声音。他们紧紧抱成一团,身子在不由自主地往下沉。朋友们在他们身边跪下,伸出双手把他们拥住。接着,响起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旁边的人都转身望着他们,同时也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轻松的叹息。他们也不可避免地会听到自己的坏消息,但现在坏消息至少已经推迟。他们仍旧有一线希望。我以后将会听到,有23个孩子由于被吸入了气穴,而幸免于难。

    那位警官又转身回到浮码头上,在那里,人们正从水中捞出另一具尸体。

    不久以后,又慢慢开始了另一件例行公事。这一次不像前一次那样悲悲戚戚,但却令人无比恶心。几个脸色严峻的男人,不声不响地、有的甚至偷偷摸摸地溜到正悲痛欲绝的这家人身边。他们双手捧着小小的白色名片,企图送给死者的亲属和朋友。他们在黑暗中一边一英寸一英寸地向前移动,一边怒视着身旁的同行。为了把这个案子抓到手,他们相互动枪动刀也在所不惜。他们只想得到那个三分之一。

    在我弄明白面前正在发生的事以前,戴克早就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用头指指靠近那家人的一个地方向我示意,但我决不愿移动半步。他侧着身子不声不响地钻进人丛,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去开采他的金矿。

    我转身背对着河;不久,我已在孟菲斯中心区的大街上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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