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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堡主朱杰厉声道:“阁下意欲何为?”
吴刚冷冷道:“劈墓开棺,验明正身!”
“你敢!”
“这没什么敢与不敢!”
“拔剑!”
“凭你还不配!”
朱杰手中剑一扬,迅于星火地向吴刚劈去……
半老妇人大喝一声:“杰儿退下!”
喝声未落惨哼已起,朱杰踉跄连退数步,口中鲜血顺嘴角溢了出来。
吴刚乃是报仇索血而来,出手自不留情,虽然他只信手一挥,但以他的功力而论,能接得下他一挥之力的,并不太多,朱杰不死,已属难能了。
总管邱晚成双目尽赤,暴喝一声,手中剑从斜里攻进,凌厉十分。
吴刚冷喝一声:“躺下!”
单掌一挥,如山风狂劲,邱晚成连人带剑,被震退丈许,“砰!”的一声,坐地不起。
朱夫人栗声道;“索血一剑,你真的要劈墓鞭尸?”
“不错!”
“你不配称为武士……”
“为什么?”
“先夫与你纵有天大的仇怨,人死也该消解了。”
“消不了!”
朱杰狂吼一声,又扑近前来……
朱夫人横身一把抓住他持剑的手,惨厉地道:“不许你动手!”
“妈,孩儿是个男子汉……”
“匹夫之勇不足恃,何况……你根本不是人家对手。”
“琼儿受不了!”
“有时受不了也得受。”
朱杰目眦欲裂,两行泪水,直挂下来。
吴刚语冷如冰珠般地道:“在下要动手劈墓了……”
朱夫人咬牙道:“索血一剑,你……动手吧!”
朱杰奋力一挣,没有挣脱,他母亲抓得很牢。
“妈,你忍心父亲……”
吴刚举掌向墓头劈去……
就在此刻——
一股奇强无比的罡气,疾卷而至,把吴刚的身形撞得一偏。
“谁?”
“阿弥陀佛!”
一个邋遢和尚,从树林现身出来。
吴刚心头为之一沉,愤然道:“是忘我前辈!”
“忘我和尚”慈和的目光,罩定吴刚道:“孩子,不可如此!”
吴刚用力一咬牙,道:“大师何以一再阻挠晚辈的行动?”
“孩子,人死恨消,岂可翻尸倒骨……”
“大师,此恨能消么?”
“凡事该退后一步想!”
吴刚双目一瞪,厉声道:“晚辈如非退一步想,连云堡将鸡犬不留。”
“忘我和尚”会在堡中现身,是吴刚做梦也估计不到的事,这和尚的作为,令人莫测,看来他是算准了这一步,才会在此等候,不然那有这等巧事。
这和尚何以阻止自己复仇的行动呢?
莫非人死也者,只是一记花枪,目的在打消自己索血之念?
心念之中,接着道:“大师与死者是素识么?”
“正是!”
“那倒是真巧……”
“孩子,难道你认为贫僧在打诳语?”
吴刚坦率道:“晚辈确有此想!”
“那你便错了。”
“晚辈要证实……”
“证实什么?”
“证实大师的话!”
“死者入土已七日以上,无从辨认了。”
吴刚沉默了片刻,杀气盎然道:“晚辈之剑如不见血,决不离堡。”
“你要杀人?”
“一点不错!”
“杀谁?”
吴刚一转身,面对朱杰母子,缓缓拔出“凤剑”,场面在吴刚拔剑之际,顿呈无比的紧张。
“忘我和尚”高宣了一声佛号,道:“孩子,一人有罪,不及妻孥!”
吴刚怨恨地道:“大师这句话错了,想那场亘古未有的杀劫,谁是真正的罪人?那些无辜的死难者么?他们有罪?谁该遭无情的杀戮?”
“那不可同日而语!”
“为什么?”
“你想想原因便知道。”
“晚辈有晚辈的立场!”
“这句话不错,但朱堡主业已意外身亡,所以贫僧奉劝你勾销这笔帐!”
“如何证实朱威真的死亡?”
“贫僧作保!”
“大师是基于悲天悯人之念么?”
“孩子,老话一句,因果!”
吴刚栗声道:“晚辈目的是报仇,下十八层地狱在所不惜。”
朱夫人自“忘我和尚”现身以来,一直不曾开口,似乎她与这怪和尚之间,有某种默契,这使吴刚疑念不释,本来他的复仇原则是只诛杀当年主凶,不妄肆杀戮,否则朱杰母子不会活到此刻了,主要原因,也就是“忘我和尚”要他所想的,当年胞兄大肆屠戮各门派高手及武林知名之士,才激起公愤,招致“武林第一堡”灰飞烟散。
他此刻所不释的,是怕当年参与屠堡的凶手漏网。
“忘我和尚”对他有救命之恩,也曾与他并肩作殊死战,所以他对他不得不容忍,换了别人,他可能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孩子,把剑收起来,贫僧送你出堡!”
“事情算这样了结么?”
“孩子,人死恨消,算了!”
“如果事实不是如此呢?”
“你信不过贫僧么?”
“并非信不过,只是不愿仇人漏网。”
“贫僧郑重保证,朱堡主业已长眠地下。”
“大师,恕晚辈无礼,会不会是仿效‘武当掌教’的故事?”
“哈哈哈哈,孩子,你未免太多心了。”
“大师绝对保证?”
“不错!”
“大师目睹朱堡主死亡?”
“与目睹无异!”
“此话怎证?”
“贫僧信得过朱夫人!”
吴刚收剑入鞘,冷森森地道:“大师,晚辈希望复仇的行动被干涉是最后一次……”
“忘我和尚”一怔神,道:“孩子,出家人沾染尘俗,原有不得已的苦衷,并非有意阻挠你的行动。”
“大师有何苦衷?”
“这点你不要追问。”
吴刚忍了又忍,道:“大师,既是如此,晚辈相信大师一次,告辞了!”
“孩子,我送你……”
“不劳了!”
声落,人已朝园外奔去,循原路越堡楼而出。
此番连云堡之行,算是“无疾而终”。
到了堡外,上了马,朝豫中方向进发,他预定由此经南阳,越伏牛山,过汝州,直奔嵩山少林。少林事了,再回头赴樊城,晋谒“幽灵夫人”,交代当初的婚约,然后渡汉水,再趋隆中山,对“武盟”敞开来索仇……
一路之上,他按站投宿,看外貌,十足是一个游学的仕子,谁知道他会是震撼了整座武林的“索血一剑”。
经过十余日的行程,这一天,来到登封城,他投入一间叫“万安寓”的客栈中,安顿了马匹,盥洗沐浴之后,一看天色已晚,索性安下心来,要了一桌酒菜,自斟自酌。
小二见吴刚那副贵介公子的气派,巴结得无微不至。
吴刚也感到独酌无聊,与店小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小二十分健谈,说江湖事如数家珍,当然,这些道听途说的故事,听在大行家吴刚的耳中,牛头不对马嘴,只有一笑置之。
酒到半酣,吴刚若有所思道:“小二哥,你到过少林寺么?”
小二登时眉飞色舞道:“当然到过,不吹牛,少林寺有几尊菩萨几棵树,闭着眼也数得出来。”
“哟!那你是少林通了?”
“公子过奖了,说实话,小的是山脚长大的,少林寺是常玩的地方。”
“我打听一个人,不知你可认得?”
“上至掌门方丈,下至火工,公子能道出来,小的一定知道……”
“我问一个法号‘大悲’的?”
小二一愣,抓耳搔腮,久久没有出声。
吴刚莞尔道:“怎么,想是你独独不认识这一名和尚?”
小二一抬手道:“且慢,让小的想上一想,大悲……大悲……有了!”
吴刚精神一振,道:“怎样?”
“公子怎会找上这尊疯佛……”
“疯佛,什么意思?”
“他是出了名的疯和尚。”
“现在寺中么?”
“想来不会还去,过年时小的曾在寺内听人提到他。”
“他在寺中是什么地位?”
“地位吗……可大着哩,当今掌门方丈‘佛印禅师’,得称他师叔……”
“他是掌门的师叔?”
“谁说不是,那些小和尚,管他叫活佛。”
“哦!小二哥,我明天鸡鸣外出访友,马匹替我好生洗刷,喂上好草料!”
“是!公子还要添酒么?”
“够了,收下去吧!”
小二收拾完毕之后,沏上一壶好茶,道了安后,顺手带上房门。
前车之鉴,吴刚可不敢掉以轻心了,他先拴牢门窗,“凤剑”压在枕下,然后熄灯解衣上床,心头可维持住一丝警觉。
一宿平安度过,鸡声三唱,他起身漱洗,小二闻声而至,端上了早点,吴刚匆匆用毕,小二边收拾边道:“公子夜来睡的安稳?”
“嗯!很安稳!”
“马匹已备妥在门外……”
“你很会办事!”
说着,掏出两余一块银子,放在桌上,又道:“这够么?”
小二欠身道:“连马料共七钱四分银子!”
“多的赏你!”
“谢公子,公子访友之后,如仍住本城,请下顾小店……”
“好的!”
吴刚出店上马,乘着曦微晨光,快马加鞭,直驰嵩山。心中窃喜从店小二的口中,探出了“大悲”其人,找起来当可免去许多无谓的口舌。
孙叔叔“铁臂猿孙景”临死说出“少林……大悲……”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他之被追杀,与“凤剑主人”之间,有什么关联?
他想不透这谜底。
到了山脚,他把马匹寄存在一户乡农人家,然后徒步登山。
一口气直抵山门,一个胖大和尚,手持月牙铲,往路中一站,道:“施主是敬香的么?”
吴刚心念一转,开门见山道:“区区来贵寺找人!”
“找谁?”
“大悲活佛!”
守山门的胖僧惊疑地望了吴刚几眼,道:“施主要见敝寺活佛?”
“不错!”
“对不起,活佛向不接外人……”
“今天也许例外!”
“什么意思?”
“区区定要见他。”
“施主莫认错了地方!”
“这里是少林寺不错吧?”
“不错!”
“那区区并没有认错地方。”
胖和尚脸色一沉,道:“施主,请下山吧,多说无益!”
吴刚冷冷一笑道:“大和尚,区区时间宝贵,要么你进去通禀,要么区区自己入寺?”
“旋主要恃强么?”
“亦无不可!”
胖和尚一顿手中月牙铲,怒声道:“施主,少林寺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吴刚不屑地道:“区区定要撒野呢?”
“小僧只好得罪!”
“大和尚,凭你还不配!”
配字声落,人影顿杳,胖和尚骇然张顾,以为大白天见了鬼,口里嘟哝道:“怪事,这小子有些邪门!”
一回头,只见吴刚已快到寺门,立即拉开了嗓子大喝道:“阻住他!”
四名壮年和尚,闻声从寺门出现,一字式站在寺门中央,其中之一洪声喝道:“施主闯寺么?”
吴刚直逼四僧面前,冷冷道:“守山门的不肯通报,在下只好闯了!”
胖和尚已追了上来,大声道:“他要见活佛!”
“阿弥陀佛!”
一声洪亮的佛号传处,四僧霍地朝两旁分开,合十为礼,一个面如满月的老僧,缓步而出,到门中央停住脚步,精芒闪闪的目光,朝吴刚一扫,合十道:“贫僧‘知客修缘’,施主光临,有何见教?”
“求见大悲活佛!”
“活佛例不接见方外朋友!”
“区区专程而来,非见不可!”
“知客修缘”涵养功夫不错,面不改色道:“恐难以遵命。”
“大师就勉为其难吧!”
“施主求见活佛何事?”
“见到之后自有分晓。”
“施主如何称呼?”
吴刚一字一字地道:“索血一剑!”
“知客修缘”面色陡变,连退了三个大步,其余五僧,惊呼出了声。
“施主是……索血一剑?”
“一点不错!”
“难道本寺也欠施主血债么?”
一句话,引发了吴刚心中的仇恨,不错,少林寺也是当年刽子手之一,本来他打算先见“大悲”,然后再索仇,现在经对方一提,他立时改变了心意,眸中恨芒毕射,冷森森地道:“不错,区区是为了讨债而来!”
“讨什么债?”
“当然是血债!”
“修缘”再退一步,栗声道:“什么血债?”
“这话应由掌门方丈来问!”
知客僧“修缘”踌躇了半晌之后,毅然一侧身,道:“请进客舍待茶,容小僧禀报方丈!”
吴刚略不谦让,昂首直入,转过“韦陀殿”,知客僧抢前一步,道:“施主,请向右弯!”
吴刚冷冷地道:“不必了,在下不渴也不疲乏,就在院中仔候贵掌门吧!”
知客僧无奈,只好转身匆匆而去。
少林戒律极严,虽有不少弟子从身旁经过,但都俯首而行,宛若没有发现生人的存在。
吴刚如石像般兀立院地之中,面对大雄宝殿,胸中在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净钟三声,一行人从殿侧门中缓步而出,一个个法相庄严,一共十八名,到了台阶下,左右分开对立,对吴刚连瞧都不瞧上一眼。
看样子,这批僧家当是各院住持执事护法等有身份的人物。
净钟再鸣,一个身着锦烂袈裟的老僧,从正殿中现身出来,宝相庄严,不怒而威,十八名排班的僧众,齐齐合十俯首,口宣佛号。
那老僧举步从容,穿越十八名僧众直抵吴刚身前三丈之处,停了下来,威凛的目光,朝吴刚一扫,合十道:“施主光临,有何见教?”
吴刚一拱手,道:“尊驾是‘佛印禅师’?”
“本座正是!”
“在下此来有两件事要办……”
“本座愿闻!”
“第一、谒见贵寺‘大悲活佛’!”
“第二呢?”
“向掌门讨一笔帐!”
“阿弥陀佛,施主所索何帐?”
“十年前一笔血债!”
“佛印禅师”面色为之一变,沉声道:“小施主到底是什么来历?”
吴刚以“传音入密”之法,向少林方仗传声道:“区区吴刚,武圣遗孤,前来索讨屠堡血债!”
“佛印禅师”蹬蹬蹬连退数步,眸中暴射迫人精光,目不转睛地逼视了吴刚半晌,陡步转身一抬手,道:“尔等退下,传本座法谕,大殿四周不许任何弟子走动!”
十八名执事僧家,个个面露惊疑之色,但掌门法谕,不能不遵,齐齐合十顶礼,转身,鱼贯退去。
吴刚心中暗忖:这老秃驴倒是精明,遣退门下,一身承担,以免多流血……
“佛印禅师”转过身来,前行数步,再次打量了吴刚一遍,抑低了声音道:“施主果是‘武圣吴永泰’之后?”
吴刚冷冷一笑道:“这是不可能假的!”
“想不到武圣有后……”
“否则五百人的血债,将无人索讨了,掌门人,在下是用剑的,尊驾徒手……”
“慢着!”
“掌门人有后事要交代吗?”
“阿弥陀佛,本座毋须作任何交代,施主不是求见‘大悲活佛’么?”
“不错!”
“那又为了什么?”
“查证一件事!”
“何事?”
“必须见到‘大悲’本人,才能询问!”
“随本座来!”
“请!”
吴刚随着“佛印禅师”,穿越数座殿堂,直达寺后,一片苍郁的松柏林中,现出一石砌的围墙,墙上布满苔藓,两扇木门深扃,门前丈许,树立了一块木牌,上写“禁地”二字。
少林寺中,竟也划出禁地,这颇耐人寻味。
吴刚心念疾转,对方莫非要弄什么诡计对付自己?他下意识摸了摸剑柄,只要发现情况不对,先毁了这掌门方丈。
“佛印禅师”径直走到木门之前,合十顶礼,开声道:“佛印有请师叔!”
吴刚心想,原来“大悲”住在这禁地之内。
久久,门内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我说过不许烦我!”
“师叔,‘武圣’后人到寺……”
“什么?”
“武圣后人谒见!”
“人在何处?”
“现在门外!”
“要他逾墙而入!”
“佛印”迟疑了一下,道:“师叔不解禁么?”
门内没有回声,“佛印”转向吴刚道:“施主,你听见了?”
吴刚深思片刻,语意森森地道:“掌门人,如果此中有诈,这佛门禁地将成为屠场!”
“佛印禅师”垂眉宣了一声佛号,道:“施主过虑了!”
“但愿如此!”
“请吧!”
吴刚望了望石垣,轻轻拔升墙头,向里一看,只见一椽茅屋,隐现在修竹花树之间,幽雅绝伦,别是一番天地。
当下飘身而落,走不到三步,门内已传出声音:“站住!”
吴刚不期然地止住了脚步,一看,不由大惊失色,茅屋不见了,眼前花树连绵,无边无际,卵石小径,错综分歧,上望一片阴沉,连日色也掩没了。
奇怪,这石圈子至多不过十丈方圆。
他随即恍然,这些花树,必是按奇门生克之理种植的,自己对这,可说是一窍不通,想不到自己一再警惕,仍坠入对方壳中。
心念及此,不由恨得直咬牙。
“呛!”的一声,“凤剑”出了鞘。
“施主想作什么?”
声音近在咫尺,却不见人。
吴刚定了定神,按剑不发,沉声道:“是大悲活佛么?”
“不错,正是老衲!”
“晚辈有事求见。”
“先证明你的身份。”
“武圣幼子吴刚!”
“何事要见老衲?”
“老前辈‘认识铁臂猿孙景’其人否?”
“什么,孙景,他怎么样?”
“他被武盟高手追杀,伤重而亡……”
“阿弥陀佛,他可有什么遗言?”
“晚辈认出他时,他已不能言语,仅说出少林大悲四个字。”
“他认得你么?”
“这……他仅知晚辈叫‘索血一剑’!”
“他既不知你来历,怎会说出老衲之号?”
“因为晚辈身带‘凤剑’!”
“阿!凤剑!凤剑……”
吴刚心中疑云未释,不知对方是仇是友?孙景说出“少林……大悲……”四个字,随即断了气,根本不知他意何所指?
“大悲”的声音再传:“左转三,右转四,前行五步,右转二!”
吴刚别无所择,只好照做。
当最后右转踏出第二步时,眼前幻象尽消,自己正站在茅屋门口,一个白眉老僧,当门盘膝而坐,一双精眸,正灼灼地注定自己。
吴刚心头一震,暗忖:不管情况如何,礼不可失,收了剑,一个长揖,道:“见过老前辈!”
“你……是吴永泰幼子?”
“是的!”
“摘了面具!”
吴刚这一惊非同小可,自己所戴的人皮面具,连“妖中之王”那等角色都看不出破绽,这老和尚一眼便已认出,这份眼力,着实惊人。
身份早已抖露,自无隐讳的必要,随伸手抓落面具。
“大悲”点头道:“龙凤之姿,不错!孩子,想不到你幸免于难……”
吴刚悲愤道:“这是皇天有眼!”
“孙景还告诉了你些什么?”
“什么也没有,只那么一句话!”
“你凭这句话而上少林?”
“是的!”
“你想知道些什么?”
“孙景找‘凤剑主人’的原因!”
“这显而易见,他要联络‘凤剑主人’共谋复仇!”
吴刚心头一动,道:“晚辈认为原因当不止此。”
“大悲”闭了闭目,似在思索什么,歇了片刻,才道:“凤剑何以在你手中?”
“晚辈在诸般巧合之下,栖身‘魔湖’潜习武技,技成之日,适逢‘凤剑主人’,愿借剑与晚辈使用……”
“啊!你知道‘凤剑主人’是谁?”
“晚辈嫂子!可是……”
“可是什么?”
“她却不知道晚辈身世!”
“那她何以肯把这柄珍逾性命的宝刃借你?”
“当时她的用意是希望借此引出‘龙剑’……”
“你知道‘龙剑’主人是谁?”
“家兄吴雄!”
“下落如何?”
“生死不明,但‘龙剑’业已现世!”
“大悲”双目电张,栗声道:“龙剑现世!”
“是的!”
“落入何人之手?”
“一个来历不明的灰衣蒙面客,属‘武盟’一份子!”
“灰衣蒙面客?武盟?……”
看样子这“大悲”和尚并无恶意,反之他似保有若干有关自己家门的秘密,也许,今天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可是少林当初也是参与屠堡的一份子,这其中……
“大悲”洪声道:“老衲所料不差!”
吴刚一震,道:“老前辈料到什么?”
“武林第一堡血案的主凶……”
“谁?”
“武林盟主!”
“这点人所共知,当年是由‘武盟’领头。”
“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
“你说孙景是被武盟中人追杀而死?”
“是的!”
“这就是了……”
“晚辈不解?”
“孙景之投效‘武盟’,是老衲授意,目的在侦查‘武林盟主’的来历,与当年你胞兄吴雄滥造杀孽,闯下灭门之祸,又突然失踪之谜……”
吴刚大是激动,急声道:“家兄失踪怎会与‘武盟’有关?”
“大悲”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话须从头说起,当年血案发生之初,令尊与老衲持同一看法,吴雄那孩子本质善良,天性淳厚,决非邪恶之辈,此中必大有文章,但吴雄神秘的失踪了,无从证实真相,之后,由‘武盟’倡议,以中原武林的全部力量,对付‘武林第一堡’,这其中,老衲有一个想法,当然,只是臆测,也许事实并非如此……”
吴刚悚然道:“老前辈有何想法?”
“当年自称‘南荒奇人’的,率手下解决了荼毒武林的‘七灵教’,被公推为‘武林盟主’令尊不肯加盟,与‘武盟’结上了怨,所以……”
吴刚若有所感,但又抓不住条理,茫然道:“所以老前辈认为这是一桩极大的阴谋?”
“不错!”
“可以家兄吴雄杀害各门派高手的事不假。”
“问题即在于此,所以目前必须设法找寻你大哥的下落!”
“也许他已不在人世?”
“亦有可能,但必须证实,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孙景遇害,否则必有若干重要的线索,由他的被迫杀,显见他必已探到某些秘密,而为对方发觉他是卧底的,所以才对他下毒手,另一方面,‘龙剑’是你大哥的随身兵刃,既在武盟出现,此中蹊跷昭然若揭。”
吴刚咬了咬牙,道:“晚辈誓必要从灰衣蒙面客身上追出谜底!”
“大悲”突地疑声道:“你武功传自何人?”
吴刚至此已对这老和尚疑念全消,坦然道:“是偶然得到的一件‘血衣’所载!”
“什么,血衣?”
“是的,很巧,这‘血衣’的持有人,也是‘武盟’中人,而被同门追杀,临死时举以相赠……”
“死者何名?”
“飞天蜈蚣李青山!”
“大悲”全身一颤,栗声道:“李青山也死了?”
吴刚骇然震惊,道:“难道李青山也是老前辈布的棋?”
“不,他是孙景的助手,为同一目的而入武盟!”
“哦!”
吴刚内心的激动,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铁臂猿孙景”、“飞天蜈蚣李青山”,想不到都是因自己家门血案而遭害。而“大悲”和尚却又为此血案而苦心安排,可是“少林”也是仇家之一,这笔帐怎么算法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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