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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清子一见阴阳剑客倏然到点苍山,吓得脸色骤变,他估不到这不速之客,竟会倏然而来。
当下故作镇静,冷笑道:
“我以为什么人有这么大胆子,敢到点苍派来撒野,打伤本教门人,原来是‘百剑之尊’,这倒幸会了。”
赵亦秋冷笑道:
“不但要打伤人,而且还要把点苍派捣得天翻地覆。”
这狂傲口气,听得元清子脸色骤变,阴阳剑客简直不把点苍派放在眼内!
元清子心里自然有数。十几年前,阴阳剑客曾大闹点苍派,打伤无数门徒,前车之鉴,历历如绘……
在玉足峰,闻阴阳剑客被掌门师兄震落危岩之下,何以没有死?此次挟怒而来,一场血战,势所难免。
心念及此,不由微微一骇,阴阳剑容乃出名心黑手辣人物,今日一战,点苍派不知又要伤亡多少门下弟子。
赵亦秋一望元清子吃惊的神情,得意一笑,说道:
“元清子,李某人好几次几乎死在点苍派手里,所幸李某命长,天不绝于我,点苍派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李某人讲究恩怨分明,此仇当不能不报。”
元清子冷笑道:
“阴阳剑客,点苍派对你阁下剑学,也想再领教几招,今日既然来了,少不得又要领教一番。”
赵亦秋冷笑道:
“那当然,不过,我有事相询,间清楚之后,再打不迟。”
元清子道:
“有什么话你先说说看。”
赵亦秋冷冷问道:
“梅山庄主石乾元的千金石小黛,是否来过点苍山?”
元清子被赵亦秋这一问,不由微微一愕,说道:
“没有,这跟你阴阳剑客有什么关系?”
赵亦秋心里一愣,急问道:
“真的没有?”
元清子冷笑道:
“贫道一向不打诳言,不像你阴阳剑客之流……”
赵亦秋冷笑道:
“我阴阳剑客又怎么样?总不至于像点苍派以围攻出名吧!”
元清子脸色大变,喝道:
“对付你这下三流人物,本教何必以光明磊落行为?”
赵亦秋纵声大笑,说道:
“李某人是下三流人物,你们才是正派人物?不管我李某人是邪派人物也好,下三流人物也好,今天总要再领教你们这些以正派人物自居的点苍派几招不传之秘。”
元清子冷笑道:
“本教自当舍命奉陪。”
说话声中,已缓缓向赵亦秋欺进,蓄势待发。
赵亦秋似是视若无睹,他的脑中,正在想着石小黛……
石小黛不在点苍山,她会上哪儿呢?
这的确是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玉足峰上,见不到她的影子,点苍山也没有她的足迹,她会上哪儿?
他开始着急、不安,似是……石小黛已不在人间……
想到这里,从心扉里,泛起一股寒意,心里怦怦跳个不停“难道……难道她会死?不会的……”他无数次地念着……想着……
抬头望去,元清子一脸怒容,正缓缓向他走来……
赵亦秋倏然喝道:
“元清子,石小黛真没有到过点苍山?”
元清子怒道:
“阴阳剑客,你何必如此不相信人,我说没有就没有,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赵亦秋冷笑道:
“光凭你说不足为信,我要找上一找!”
元清子怒喝道:
“我倒要先看看你阴阳剑客有多大能耐。”
赵亦秋正待发话,从山上又飘下五个人来。
这五个人乃点苍派门下弟子,武功均是不弱,当下立在元清子背后,其中一人喝问道:
“我们也想领教阴阳剑客几招阴阳剑法绝学。”
赵亦秋纵声大笑,说道:
“那最好不过,我就叫各位如愿以偿。”
元清子一衡量眼前情势,已到了剑拔弩张之地步!血战一触即发,今日一战后果如何?
实令人不敢预料。
当下欺进三步,拂尘紧握在手,冷冷说道:
“阴阳剑客,请亮家伙吧。”
赵亦秋冷笑道:
“点苍派以围攻出名,李某人就再领教点苍派几招围攻手段。”
赵亦秋此语一出,点苍派之人,脸色同时一变,兵刃同时出手,缓缓向赵亦秋欺进!赵亦秋本来无意跟点苍派为敌,他已经答应王燕萍不找点苍派算帐,今日,情形闹得如此,也只好拼了。
况且令玄子跟他有生死之仇,他也想乘此机会了结!
心念一起,已陡起杀机,阴阳剑锵的一声出鞘,喝道:
“很好,李某人就要将各位尽诛剑下。”
元清子回头一扫其余门下五个弟子,说道:
“阴阳剑客为当代奇人,阴阳剑法为百剑之尊,既然到点苍山来了,我们也应留他住下,不能让他扫兴而走,现在由我领教他几招绝学,各位不必妄动。”
这弦外之音,赵亦秋自然听得出来,当下冷笑道:
“想留住李某人,可能不是容易的事。”
阴阳剑紧握在手,心里伏下杀机!
元清子不再答话,一声暴喝,拂尘出手一招“风啸尘飞”,猛扫赵亦秋中盘!
骤然发难,其势如电,拂尘卷出之势,威力奇大,以内家真力,振腕打出。
元清子一发动攻势,其余门下五人,也缓缓向赵亦秋周围靠拢过来,准备出手攻向赵亦秋。
赵亦为见元清子一扫之势奇大,倒也不敢大意,微一滑步,避过元清子一招抢攻,口里冷冷喝道:
“元清子,你也接我一招。”
话声甫落,阴阳剑出手一招“阴阳相克”。
一招击出,只见阴阳剑化作两道红黑光芒,势如电奔!
这身手确实令元清子大吃一惊,拂尘卷空,赵亦秋的阴阳剑已经夹着雷霆万钧之势攻到。
这一来,元清子才知道阴阳剑法的确名不虚传,阴阳剑客不但身手奇快,而且出招迅厉绝伦。
吃惊之下,把“风啸尘飞”一招,改为“内外拒客”。
这一招是硬接之招,赵亦秋一收阴阳剑、冷笑道:
“元清子,怎么接不了一招,便拼命了?”
赵亦秋这一激,元清子气得脸色一片铁青,连声虎吼!
当下气极而笑,喝道:
“阴阳剑客,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亡字方自出口,拂尘猛扫一招。
赵亦秋冷冷一笑,说道:
“元清子,你既然找死。也别怪我。”
我字方毕,阴阳剑猛打一招“阳风阴旋”。
出手同是在极短的一瞬,元清子一扫击出,赵亦秋的阴阳剑也同时在这极短的一瞬之间,振腕攻出。
赵亦秋此刻已隐下杀机,出手再不留情!
阴阳剑一招出手,后面紧跟着一招“阴阳交合”。
元清子为点苍嫡传弟子,武功也自不弱,此刻他已存心拼命,拂尘击出之势,有如狂风暴雨,刹那间,连攻三招。
这三招以各种不同的手法打出,出手凌厉无比。
赵亦秋见元清子真的存心拼命,倒也不敢大意,这正所谓一夫拼命,万夫莫挡!
一时之间,赵亦秋也不能将他如何。
这一场狠斗,打得天翻地覆,日月无光,看得场外五个点苍派高手,目瞪口呆,咋舌不已!
这场打斗也精彩绝伦,阴阳剑有如彩虹坠泻,上下翻飞,煞是好看已极!
蓦听赵亦秋一声暴喝,阴阳剑在元清子的拂尘狂扫下,疾攻一招。
这一招是赵亦秋在情急之下打出,劲为奇大,只听一阵金铁交呜之声,荡开了元清子的拂尘,喝道:
“元清子,你也接我三招。”
话犹未毕,阴阳剑疾出三招,回环击出。
三剑击出,红黑剑芒化作六朵剑花,朵朵剑花,招招杀手,招内套招,的确是精奥武学。
元清子一连狂攻,已斗得精疲力尽,赵亦秋连攻三剑,一剑方自避过,第二剑又自攻到!
惨叫声起,元清子随剑芒过处,左臂即被削落,应声而躺!
惨叫之声,入耳心惊,惊醒了站在场外的五个点苍派门下弟子。
赵亦秋傲然笑道:
“凭这点能耐,也敢在我李某人面前卖狂!这未免死得太冤枉了!”
说完,放声一笑,笑得极为做蔑!
点苍门下五个弟子同声暴喝道:
“阴阳剑客,接我一招!”
喝声甫落,五个人同时飞身扑进,兵刃疾出如涛,分击而出。
赵亦秋一旋身,阴阳剑使出一招“阳风阴旋”
只听无数锵啷之声,五个人兵刃同时脱手,斜飞落地!
吓得五个点苍派门下弟子脸色骤变,他们根本没有看清自己手中兵刃是如何被阴阳剑客打落的!
这一惊,五个人同时退了数步
赵亦秋冷笑道:
“凭你们也配跟李某人动手,还不快滚!”
点苍派五个弟子脸色一白,都答不上话来。
赵亦秋傲然一笑,说道:
“如果再不走,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这五个人被赵亦秋这一激,哪能忍受得了,当下同时一声怪吼,又猛向赵亦秋扑来,齐劈一掌。
赵亦秋大喝道:
“既然如此,就别怪李某人大开杀戒了。”
说罢,阴阳剑振腕打出三剑,发出无数清吟之声,扫打点苍派五个弟子,出手奇快!剑芒过处,已有几人应声而躺!
赵亦秋再一抖阴阳剑,猛打两招“阴风狂扫”、“阴气冲天”。
惨叫声中,五个人全都躺了下来。
赵亦秋剑伤五人,只是在极短的一瞬间,便告做到。
他看了地上的六个人一眼,冷冷一笑,说道:
“各断一臂,略示薄惩,就凭你们这副身手,还差得远呢!”
说完,又是一声冷冷长笑,猛一展身,奔向点苍山顶!
顾盼间,道院已经在望,只见山腰道观林立,无数人影在走动……
赵亦秋心里忖道:“点苍派不愧为名门正派,门户森严,只可惜有失空门中应有所为,作事过分毒辣!”
就在赵亦秋心念间,点苍派道院里,飞奔出五个人来。
赵亦秋上点苍山,点苍派门下弟子早已发觉,一除传报总院之外,并派几人先截住赵亦秋。
这些人还没有回报总院,便已经伤在赵亦秋剑下。
这下,监院五老不由得大感震惊,他们还不知道来人是阴阳剑客,还以为什么人,敢有这么大胆子。
点苍派掌门令玄子适功课未毕,不知道详情之外,其余点苍门人都已经知道点苍派来了强敌。
监院五老曾参加上次玉足峰围攻阴阳剑客,五条人影齐身而来,顾盼之间,已经立在赵亦秋前路!
五老一字排开,眼光过处,脸色大变,赵亦秋哈哈一声大笑!
监院五老估不到阴阳剑客没有死,这的确令他们震惊。何以阴阳剑客几次都没有死?
被震落百丈危岩,是他们亲眼目睹,难道此人已经练就一身钢筋铁骨、不坏之身不成?
监院五老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其中一人喝道:
“原来是阴阳剑客,大闹本派,意欲何为?”
赵亦秋纵声笑道:
“果然是名门正派,快人快语,贵派与李某人有三江四海之仇,各位谅也清楚!”
五老其中一人喝道:
“那阁下是到点苍山来寻过节啦?”
赵亦秋冷笑道:
“不错,李某人讲究恩怨分明,此仇当不能不报。”
其中一人又道:
“阴阳剑客!你未免太不把本教放在眼内了,本派与你阴阳剑客虽有过节,你也不能数次大闹本派。”
赵亦秋冷笑道:
“点苍派以正派人物自居,竟做伤天害理之事!……”
五老其中一人接道:
“本派几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赵亦秋冷笑道:
“贵派对李某人就是一个例子,千灵岩上,贵派出动点苍三剑,把李某人围攻,震落危岩之下;玉足峰下,贵派掌门人令玄子率领十几个高手,以围攻手段,把李某人震落危岩之下,但李某命长,否则,今天还有命在?”
赵亦秋这一番话,说得监院五老满脸通红,久久答不上话来。
赵亦秋又道:
“身为玄门中人,也应该体念上苍有好生之德,就凭贵派所作所为,也配称为玄门道士?”
赵亦秋连说带激,只气得监院五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监院五老哪曾受人如此奚落?其中一人暴喝道:
“阴阳剑客,记得当初你是无故大闹本派么?本派才如此对付于你,这能怪本派手段过于毒辣?”
赵亦秋傲然而笑,说道:
“毒辣我倒没有说,不过,我对付贵派的手段,也不算毒辣吧?”
反唇相讥,气得监院五老须发根根竖起,脸色铁青……
赵亦秋又冷冷说道:
“五位跟李某人没有仇,我也不想为难各位,先问各位一件事!梅山庄主石乾元的千金石小黛是否来过点苍山?”
赵亦秋突然一问,监院五老不由一怔,其中一人说道:
“这与你阴阳剑客有什么关系?”
赵亦秋听这口气,似是石小黛来过点苍山,当下喝道:
“那么,她是来过点苍山啦?”
五老其中一人答道:
“石小黛被你阴阳剑客劫走,江湖无人不知,为什么会到点苍山来?为此事,石庄主正要找你算帐。”
赵亦秋一听,他们答的牛头不对马嘴,石小黛被劫走,已经是好久的事了,他们还不知道她又已经出现。
赵亦秋一急,又道:
“我只是问她最近来没来过?”
监院五老齐道:
“没有,她没到过本派重地一步。”
赵亦秋一阵失望,不死心又问道:
“她当真没有来过?”
监院五老齐声喝道:
“没有就没有,难道还会骗你阴阳剑客不成?”
赵亦秋失望了,石小黛果然没有来过点苍山。
她芳踪何处?……
她可能去的地方,都已经找遍了,都没有她的影子……
赵亦秋一阵沉思,说道:
“既然她没有来过点苍山,也就算了,五位跟我没有仇,我不想与五位过不去,还是通报贵派掌门人吧。”
监院五老其中一人说道:
“阴阳剑客,有话跟我们说也是一样……”
赵亦秋冷笑接道:
“这件事各位担当不起,还是通告你们掌门人吧!”
监院五老齐声怒道:
“我们不相信有天大的事,担当不了。”
赵亦秋这一来,又激起怒火,喝道:
“各位既有意跟李某人过不去,可别怪李某人啦!”
喝话声中,阴阳剑一抖。
监院五老其中一人喝道:
“阴阳剑客既然敢到本派重地寻过节,而又打伤本派门人,本派就不让你退出点苍山半步。”
赵亦秋纵声一笑,说道:
“想留住李某人,李某人自求之不得,不过我的朋友阴阳剑你们可能留下?”说完抖了抖阴阳剑。
赵亦秋这一番话,简直不把监院五老放在心上!监院五老几乎气破了胆!
监院五老其中一人欺身而出,喝道:
“阴阳剑客,我就讨教你阴阳剑几招惊人绝学。”
喝话声中,手中铁拐一抖,准备攻出。
赵亦秋冷笑道:
“想死不难,李某人自会叫你早登极乐世界,不过”眼光一扫其余四人,又道:
“贵派以围攻手段出名,各位应该联合出手。”
赵亦秋这话又气得监院五老一张脸变成了猪肝色!
其实,赵亦秋何尝不是心泛冷意,这五个人两眼暴射寒光,分明都是内家高手,自己是否其敌,还是一个问题。
于是他连说带激,拿话扣人,先气他们一番。
点苍派势力庞大,自己如果再不敌,决不会像玉足峰一样,只被震落危岩,必定乱剑分尸!
本来,他无意跟点苍派为敌,自己孤掌难鸣,如果不敌,他将永远没有机会退出点苍山了。
心念中,从心里打了一个冷颤,如果死在点苍山,未免太不明不白,如果一有败势,还是先走为妙!
心存此念,决定在一有不支之际,马上退出点苍山,反正石小黛是没有来过点苍山呀。
一抖阴阳剑,喝道:
“兵刃出手,也应该联合上呀。”
握铁拐老者喝道:
“我对付你足够了,不必旁人插手。”
赵亦秋也不再答话,暴喝声中,阴阳剑势如电奔,使出双客剑法第一招“阴龙三现”。
双客剑法由阴阳剑客与千面独行客研创而成,出手不但快,而且招式精奥无比。
赵亦秋因为知道如果不施出双客剑法,速战速决,否则想退出点苍山的希望便更为渺小。
“阴龙三现”以毕生武力振腕打出一招之内,暗藏数招不同变化。
那老道士为监院五老之一,武功自也不弱,当下一抡铁拐,使出一招“回风卷浪”,夹着一片拐影,猛击而至。
招式同样出得快极,阴阳剑递出,铁拐也同时攻到。
出招快如电光石火,赵亦秋已经知道碰上劲敌,当下一撤阴阳剑,把“阴龙三现’改为“风吹骤雨”!
双客剑法含有无穷的威力,在那道士还未撤拐之际,已经迅猛攻出三招双客剑法绝学!
这三剑不但快,而且内含无穷变化,连绵剑势,有如江河倒泻,滚滚迫至,红黑剑影,上下翻飞。
三剑过处,倒把五老之一的道者,迫退十大步。
这一来。其余四人,也不由大吃一惊,思付:“阴阳剑法果然含有无穷威力,慧元子谅不是敌手!”
就在其余四老思忖间,赵亦秋已经猛扑而上,阴阳剑又开始抢攻四剑。
只听赵亦秋冷笑之声响起,两人已双双分开。
赵亦秋冷笑道:
“点苍派武学不过如此,我还以为有什么惊人之处,现在已经领教过了,今日无暇,他日再重领教益吧!”
眼光过处,只见监院五老之一的慧元子脸色苍白,胸前一件道袍已被赵亦秋划破三寸来长的裂口,鲜血汩汩而出。
赵亦秋打了一个场面话,便想走了,因为石小黛既不在点苍山,自己何必与点苍派斗个你死我活,还是去找石小黛要紧。
哪知他刚一纵身,其余四个监院老道,齐声暴喝道:
“阴阳剑客,往哪里走?”
喝话声中,掌力如涛,猛向赵亦秋卷来。
四个监院老道,同时出手,其势如电,赵亦秋想走也走不了,当下纵身暴退,喝道:
“点苍派果然以围攻出名,李某人又要领教一番了。”
走,既然走不了,也只好拼了。
心中,隐下了杀机,阴阳剑连演三绝招,横扫直剪!
四个监院老道,联合出手,威力也非同小可,一时之间,剑影、拐影、掌力,翻飞疾出!
掌力夹着尘沙,滚滚飞扬。
四个监院老道,已经存心把赵亦秋毁在掌下。
这一来,赵亦秋才感到吃力,监院五老在点苍派武功极高,辈分也极尊,令玄子还要称之师叔。
赵亦秋武功纵然再高,想在一时之间,把监院五老的其余四老毁在剑下,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监院五老之一的慧元子,一见事体重大,当下强忍伤势,向“三元观”奔去。
如果四老将阴阳剑客制下,那自然最好不过,假如被阴阳剑客所制,掌门人必定要加罪于监院五老。
“三元观”为点苍派掌门人静修福地,未经传令,门下弟子不得擅进一步,否则,即以违抗派令处之。
慧元子在点苍派的辈分极高,刚进入“三元观”,令玄子功课已毕,见慧元子满身鲜血,不由大吃一惊,问道:
“五师叔何以如此模样?”
慧元子伏身下跪,说道:
“慧元子参见掌门,请恕无令闯入之罪。”
令玄子慌忙扶起,说道:
“五师叔与何人交手?身受重伤。”
慧元子答道:
“与阴阳剑客动手,以致……”
令玄子吓了一跳,惊问道:
“什么?阴阳剑客?……你说阴阳剑客到了点苍山?”
慧元子答道:
“不错,他已经打伤数位门人,监院四老正跟他在交手,故不得不走合掌门,望掌门定夺!”
令玄子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阴阳剑客被他震落危岩之下,怎么没有死?而且还到点苍山来寻仇?
令玄子心里打了一个冷颤,自语道:
“不会吧?……他已经被我一掌震落危岩之下,怎么会活着?……”
慧元子说道:
“我不敢打诳语,请掌门移驾一看。”
令玄子这一来,不能不相信属实,但是他怎么也想不透,阴阳剑客被他一掌震落百丈危岩之下,何以还会有命在?
当下觉得事态严重,除传令门下弟子小心戒备之外,令玄子急向山下奔来。
暴喝之声隐约传来,令玄子闻声色变,心里打了一个冷颤,一紧脚程,飞奔而来!
顾盼间,已经来到动手场中,眼光过处,只见监院四老已经躺下两个,阴阳剑客左臂血流如注……
在这片刻之间,赵亦秋虽然以双客剑法伤了两个监院老道,但他也受了重伤,左臂被挥开两寸来长的血口。
此刻,他已经精疲力尽,他心想如果不赶快退出点苍山,生命可能不保。
当下一声暴喝,双客剑法连演三绝招,迫开攻势,身影一跃而起,往山下跃去
这一跃之势,非常之快,令玄子叱喝声中,往赵亦秋面前截去,口里喝道:
“阴阳剑客,请留尊驾!”
赵亦秋也不答话,两缕红黑剑影,猛向令玄子横腰打去……
一剑打出,令玄子纵身暴退,赵亦秋再乘势向山下跃去……
在这刹那之间,其余两个监院老道,已纵身截住赵亦秋。
这一来,走也走不成了,令玄子冷笑道:
“阴阳剑客,既然敢到点苍山来,何必打算逃走?”
被令玄子这一激,赵亦秋脸色大变,狂笑说道:
“李某人是有急事待办,才打算先走,你以为李某人怕你们点苍派?笑话!”
他是一个性情极为高傲之人,纵然豁出生命,也不能让别人如此奚落!
令玄子一看,果然是阴阳剑客,惊得脸色大变,当下强作镇静,纵声一笑,说道:
“阴阳剑客,想不到你还有命到点苍山来……”
赵亦秋冷笑接道:
“对,李某人今天到点苍山,就是找你报那一掌之仇。”
令玄子冷笑道:
“报仇?阴阳剑客,告诉你,今晚如果想退出点苍山,令玄子就运掌自绝!”
赵亦秋傲然道:
“老杂毛,我不要你运掌自绝,我要报一掌之仇。”
这一来,反唇相讥,各人心里同泛怒意,令玄子虽然吃惊阴阳剑客还有命在,但他并没有把阴阳剑客放在心上。
点苍山为点苍派大本营,派中高手如林,纵然阴阳剑客是铁铸之人,也承受不起联合出手围攻。
赵亦秋眼光一扫,监院五老虽然躺下了两个,连令玄子在内,一共还有四个人,如想轻易一走,实非简单。
此刻他已身受重伤,如果点苍派再以围攻手段,他想走,简直是难上加难,根本不要想!
心念及此,他有点心灰意冷,从心里打了一个冷颤!
他开始泛起一种不祥的预兆,似是,他真的会命丧点苍山他忘了眼前的危险,他的脑中,又泛起石小黛的影子……
她天真的笑容……纯洁的语言,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坎上但此刻,她会上哪儿呢?
他出神地想着……忘了身边……也忘了令玄子等缓缓向他迫进……
他此刻,有生命危险,他似是一无所觉……
令玄子暴喝声中,呼的一掌,猛向赵亦秋击去,口里喝道:
“阴阳剑客,接我一掌!”
霍然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赵亦秋一声低喝,伸手拍出一掌,反击过去,人已乘势跃开一丈七八。
刹那之变,疾如电光石火,轰然一响,令玄子也跃开五尺!
令玄子冷笑道:
“阴阳剑客,再接我几掌试试。”
话犹未了,飞身扑进,出手连劈三掌!
令玄子一发动攻势,点苍派其余三个监院老道也同时飞身扑进,各攻一掌,猛打赵亦秋!
赵亦秋已身受剑伤,左臂被划破两寸余长的血口,此刻鲜血汩汩而出,再出招避招,自然没有先前灵活。
当下一咬牙,喝道:
“好极了,李某人就再领教点苍派的围攻手段。”
话声甫落,左掌拍击两掌,右掌阴阳剑劈出三剑。
现在赵亦秋已存心拼命,两掌三剑同时击出,威力也非同小可,一时之间,剑影如虹,掌力如涛!
这一场狠斗,在注定阴阳剑客的命运!
如果赵亦秋再走不出点苍山,阴阳剑客的性命,在点苍山便要了结了,当然,这后果赵亦秋是能体会得到的!
“当!”的一声清脆之声,响彻云霄,接着一连串清脆钟声“当当……”地响个不停……
这钟声是告警而发,表示点苍山来了强敌……
一时之间,点苍山上,风声鹤唤,草木皆兵,无数的人影,往点苍山下窜去
再说赵亦秋被四人围攻,已是斗得难支,再闻警钟,心里自是万分着急,这当儿,无数的点苍派高手已经把他围在当中……
这一来,赵亦秋已知道没有办法退出点苍山,当下拼命之心已决,一声暴喝,阴阳剑连攻三剑。
这三剑为阴阳剑法精奥杀手,三剑出手,惨叫声起,监院五老又有一人应声而躺!
也在这间不容发的一瞬,一道奇猛掌力,狂卷而至,他心头一热,已经被令玄子打中一掌!
这一掌打得他踉跄后退数步,虎目一竖,又向今玄子扑来。
两缕红黑光芒,猛出一招“落英缤纷”,暗藏一招“阴阳交合”。
令玄子估不到阴阳剑客在重伤之下,犹能反身扑击,存心拼命,心头一惊,赵亦秋的“落英缤纷”已夹着毕生功力,振腕扫到。
招式快得令人咋舌,令玄子心里一骇,当下不敢怠慢,纵身暴退,但赵亦秋在这极短之刹那,“阴阳交合’已经攻出。
剑芒过处,令玄子的右臂已被赵亦秋划破三寸来长的血口,鲜血汩汩溢出,脸色苍白!
一声闷哼之声响起,只见令玄子张口喷出一口血箭,踉踉跄跄后退四五大步,几乎仆倒!
他剑劈令玄子之际,又中监院四老之一的白痴子一掌。
这一掌打得他伤及真元,口吐鲜血。
他想:完了,我将会横尸点苍山!
就在这当儿,点苍山下,飞也似的奔上四个人影来!
这四个人影来势奇快,顾盼间,已经来到场外不远!
点苍派门下弟子,已经有几个人飞向那四条人影截去
眼光过处,点苍派门下弟子恭身一礼,说道:
“原来是三位师叔及石庄主,弟子有礼了。”
原来,来者正是点苍三剑与梅山庄主石乾元。
点苍三剑眼光一扫,说道:
“派中是否发生了事?”
“不错,阴阳剑客大闹本派已经打伤数位门人!”
阴阳剑客四个字一出口,不但点苍三剑大吃一惊,石乾元也暗自一骇!
董文俊急问道:
“什么?阴阳剑客来到本派,打伤数位门人?”
那人答道:
“正是,掌门人与监院五老也好几人受伤,不过,他也口吐鲜血,谅无法退出点苍山……”
门下弟子话犹未毕,摹闻石乾元大喝道:
“快!我们快去看看。”
话声甫落,已当先向点苍山飞身跃去。
石乾元的紧张神色,不由使点苍三剑微微一愕!
石乾元会到点苍山,实乃托点苍派帮忙寻访石小黛,想不到突然碰见这件事,怎不令他大吃一惊。
这原因是他知道这个阴阳剑客是赵亦秋的化身呀!
暴喝之声,由远而近,这声音听得他心里打了一个冷颤。如果赵亦秋真的丧命在点苍山,石小黛便会丧失一生幸福。
是的,他能体会,赵亦秋关系着石小黛的一生幸福。
顾盼之间,他已经来到场中,眼光过处,使他大吃一惊。
只见令玄子猛推一掌,狂飙的内家掌力,卷向身子摇摇欲坠的赵亦秋……
只见赵亦秋口吐鲜血,令玄子这一掌,他怎能闪避,砰的一声,他的身子已经随掌力过处,应声躺下。
他的口角,溢出阵阵鲜血……
令玄子一咬牙,正待把赵亦秋毁在掌下,石乾元已大喝道:
“掌门人手下留情!”
喝话声中,已经欺身立在场中,望了地上的赵亦秋一眼,一皱眉,向今玄子一拱手,说道:
“掌门请了,看在石某人的面上,请放过阴阳剑客如何?”
令玄子一望石乾元,说道:
“原来是石庄主,恕我怠慢迎接之罪,至于……”说到这里,看了地上的赵亦秋一眼,又道:“至于阴阳剑客,曾打伤本派无数门人,本派不能对其甘休!”
这时,点苍三剑也已经来到场中,向令玄子见过礼,双双站在一侧,石乾元说道:
“掌门人,阴阳剑客对贵派确有不是之处,打伤贵派无数门人,理该受贵派处置,但他对我却有几次大恩!”
石乾元在江湖上,德高望重,但此事关系点苍派声誉,阴阳剑客打伤点苍派无数门徒,怎能轻易放过?
令玄子念头一动,说道:
“石庄主德高望重,受武林各派人物敬重,实属不易,阴阳剑客跟你有仇,你尚如此袒护于他,由此可见石庄主为人,但阴阳剑客跟敝派有不共戴天之仇,本派决不肯轻易放过。”
令玄子这一说,石乾元已知道令玄子决定不放过阴阳剑客,当下心里一急,说:
“掌门尊驾请了,阴阳剑客虽几次大闹贵派,打伤贵派无数门徒,但他此刻也身受重伤,掌门就放过他一次,以后我担保他再不会向贵派寻仇如何?”
令玄子道:
“你一定能担保他再不向本派寻仇?”
石乾元道:
“石某以人格担保,如果阴阳剑客以后有大同贵派之举,石某决定先与阴阳剑客周旋到底。”
这一来,令玄子亦不好说什么,当下一皱眉,心里忖道:“阴阳剑客数次大闹点苍派,打伤无数门人,如果这么轻易放过,未免太过便宜于他!但是,对石乾元又情面难却……!”
一时之间,令玄子竟怔立在当场。石乾元也知道不能凭自己的三两句话,便轻易放过阴阳剑客,他确实有难言之隐!
心忖中,开口说道:
“掌门乃一派之尊,慈悲为怀,以上苍有好生之德为念,我们就放过他一次,以德报怨,相信阴阳剑客也会感怀大德,而石某人也感激大德。”
石乾元这一番话,说得令玄子默默无语,久久,才答道:
“好吧,既然石庄主出面说情,贫道就放过他这一次!”
石乾元心里一喜,感激道:
“果不愧为一代掌门所为,石某人佩服至极!”说完,深深一礼。
令玄子慨然一叹,说道:
“他此刻已身受重伤,好人就做到底,我再给他一颗丹药!”
说完,真的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纳入赵亦秋的口中。
这种以德报怨的手段,使石乾元为之感动,事实上,令玄子何尝愿意呢?
不过,他又不愿意得罪石乾元,何不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相信阴阳剑客此后也不会用“以怨报德”的手段,再对付点苍派。
是以,他两方兼顾。再给赵亦秋服了一颗丹药。
令玄子给赵亦秋服下一颗丹药之后,回头向门下弟子说道:
“这里已经没有事了,各位请即归山,不得有误。”
门下弟子答了一声听令之后,双双奔回不提!
再说赵亦秋服下一颗丹药之后,已渐渐醒来,当下糅合药力,屏息运气使血气循归正规。
这一阵疗伤,花去了不少时间,睁开眼睛一看使他心里怦然一震,他发现了石乾元立在场中。
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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