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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四先生,我不怕四先生就是拆了‘汴梁世家’的房子,也找不到所要找的!”
书生目光凝注,道:“想必不拆房子能找得到!”
青衫汉子脸色又一变,没说话,二次举手让客!
书生似没动,收回目光,望了地上四黑衣汉子一眼,道:“夜深,雾重,你怎好让他四位就躺在这儿!”
青衫汉子嘿嘿笑道:“多谢四先生关怀,我感同身受,倒不是我忍心不管他们,实在是没四先生的话,我不敢动……”
目光一转,接道:“现在既有四先生吩咐,我这就叫人把他们抬走!”
话声一落,就要喊人!
书生突然摆了手,道:“且慢!”
青衫汉子一怔,笑道:“四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书生淡然笑道:“好说,我问一句,你阁下要把他四位抬到那里去?”
青衫汉子道:“伤总不能不治……”
书生道:“到那儿疗伤?”
青衫汉子有点不安,道:“四先生,我非说不可么?”
书生道:“你最好说说!”
青衫汉子面有难色,道:“事关‘汴梁世家’机密……”
书生淡淡说道;“这也是机密?”
青衫汉子道:“当然!”
书生目光深注,冷冷一笑,道:“恐怕不是吧!”
青衫汉子笑道:“四先生不是‘汴梁世家’人,怎知‘汴梁世家’何事有关机密?”
书生笑道:“我虽不是‘汴梁世家’人,不知‘汴梁世家’何事有关机密,但我却知道,那疗伤处所,必不在‘汴梁世家’内!”
青衫汉子脸色一变,笑道:“四先生说笑了,‘汴梁世家’有得是武林名手,金剑灵药,用不着舍近求远,往别处求医,再说……”
嘿嘿一笑,接道:“他四个跟这件事儿无关,到那儿求医,这是‘汴梁世家’家务事,四先生也不必费心过问!”
也就是说,爱上那儿就上那儿,谁也管不着!
书生笑了笑,道:“我是管不着,不过那不是管,你要是准备把他四位送出门求医,我劝你大可不必!”
青衫汉子道:“怎么?”
书生道道:“青囊神术,眼前便是大国手,不必舍近求远!”
青衫汉子脸色又变,仅笑说道:“难不成四先生也通……”
书生截口说道:“我是略通,可比不上我二哥精通,你既知道二先生,就该知道二先生美号‘妙手君平病郎中’专治跌打损伤!”
青衫汉子一张脸有点白,双手连摇,笑道:“不敢当,不敢当,些微小伤,怎敢劳动二先生…”
书生截口发问:“你是客气,是不敢,还是不信?”
青衫汉子阴鸷目光—转笑道:“四先生,何必一定要我说明!”
书生道:“还是说说好!”
青衫汉子目光深注,诡笑说道:“四先生,彼此是敌非友,实在说,我既不敢又不信。”
这人好奸猾,他以为这么说,书先便不好意思张口了!
岂料
书生淡笑说道:“阁下,‘神州四奇’不是阴险小人,你尽管放心。”
听出话里话,青衫汉子脸色又一变,嘿嘿笑道:“四先生,隆情盛意,我心领,‘汴梁世家’自有高明人!”
算卦的今儿个难得糊涂,可没能算出书生胡芦里卖的是什么灵丹,不过书生是剃头担小一头儿热,双眉一挑道:“四弟,小人心度君子腹,人家不愿,你又何必……”
书生回顾笑道:“二哥,学医首在济世救人,你那能见死不救,分文不取.完全奉送,这是好事儿!”
算卦的犹不以为然,刚要二次张口!
书生又然转了过去,目注青衫汉子,笑道:“我知道‘汴梁世家’卧虎藏龙,不乏高明,可是,人是我四兄弟误伤的,不能不安安心,消消疚!”
青衫汉子脸色连变,目光飞转,略—沉吟,猛然点头:“既然四先生坚赐援手,我再多说.那是我不通人情世故,二位请稍候,我去准备些应用之物去!”
说着,他转身就要拔腿!
书生身形如电,出手如风,右掌又然落在他腕脉上:“阁下,不必劳神,我二哥医道不同于一般庸医,不需要准备什么应用之物,你最好站在这儿看看,免得我兄弟救人不成,又落个暗下毒手害人之名!”
青衫汉子血脉倒流.顿时软了半边,脸上一片苍白,还不错,他还能镇定三分,强笑说道:“既然二先生不用,那就算了!”
书生笑了笑,道:“阁下不愧是‘汴梁世家’—等一的高手,单这份镇定功夫,就远非—般酒囊饭袋,碌碌庸才所能企及!”
青衫汉子嘿嘿笑道:“四先生夸奖,这场赌上还没有分出胜负,四先生想不会杀我,既如此,有什么不能镇定的?再说……”
眉宇间飞快掠过一丝狰狞狠毒色,接道:“一个人要是咬了牙,横了心,打定了主意,也没有什么可在乎的,四先生,这话对么?”
书生笑道:“何止对!简直对得很,不过,在我眼前要想咬牙横心,打那种主意,只怕不太容易!”
青衫汉子耸肩笑道:“那四先生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书生淡然笑道:“别激我,那没有用!”
青衫汉子笑道:“四先生还是怕我了!”
书生道:“你很明白!”
青衫汉子道:“四先生何不点我膝弯?”
书生道:“我想毁了你两条腿!”
青衫汉子机伶一颤,笑道:“假如四先生真要那么做,我落入手中,也自无不可!”
书生眉梢儿一挑,道:“你不服气?”
青衫汉子心中一喜,道:“大意失荆州,那是当然!”
书生道:“你愿意再试试?”
青衫汉子道:“不是现在,稍待该有机会!”
书生目光凝注,突然一笑说道:“阁下的确极富心机,好,我给你一次机会,待会儿你要在两丈内躺下,你可别怪我下手太狠!”
青衫汉子笑道:“多谢四先生,我至死无怨。”
书生没说话,松了手,转注算卦的道:“二哥,动手吧,我告诉二哥一句,他四人伤在脸上。”
算卦的恍然大悟,心头猛震,目闪奇光,震声说道:“四弟,你何不早说?”
书生淡然笑道:“我没把握,‘汴梁世家’的那位,易容术太高明,与其冒失丢人,不如耐着性子绕圈子多试试!”
算卦的不再说话,身形连闪,向在地上四黑衣汉子耳边摸了一把,身形停住时,手里多了四张人皮面具!
地上那四位,刹那间现了原形,赫然竟是“汴梁世家”的四位师爷,“修罗四侍”井太玄四人!
书生侧顾淡笑:“阁下,如何?这场赌,谁抓了‘大十’?”
青衫汉子面无人色,强笑不语!
书生脸色一沉,冷冷说道:“在我眼前来这一套,那是班门弄斧,有点不自量力,井太玄四人就在眼前,你还有何话可说!”
青衫汉子摊手耸肩,肩边略抖动,算是笑:“我承认输了就是,不过,栽在四先生手中,并不算太丢人,而且,能跟四先生较量—场,也引傲毕生……”
敢情,他还直往脸上贴金抹粉!
书生冷冷一笑,道:“我没工夫跟你多哕嗦,我要赌注!”
青衫汉子可真个大胆,阴鸷目光一转,嘿嘿笑道:“四先生,人不死,债不烂,这赌帐………”
书生冷冷说道:“怎么样?”
青衫汉子嬉皮笑脸,撒了赖,道:“我想先赊着!”
出乎意料地,书生点了头:“可以!”
青衫汉子一怔,蹬眼笑道:“多谢四先生……”
书生冷然说道:“我要你的命抵押!”
青衫汉子笑道:“那这笔债就没地儿要了,不过也好,人死帐清,一了百了,我就站在这儿,四先生请吧!”
敢情他是豁出去了!
书生目光凝注,没动!算卦的却冷哼一声,抬起了右掌!
书生适时伸手一拦,道:“二哥,我答应给他一次机会!”
不愧人间奇豪大英雄!
青衫汉子目中异采一闪,笑道:“多谢四先生,我不想跑!”
书生禁不住一怔,道:“是么?”
青衫汉子点头诡笑:“不错,我想大摇大摆的走!”
算卦的冷冷说道:“只怕没那么容易!”
青衫汉子道:“二先生也许不信,我认为容易得很!”
算卦的道:“我是不信,你试试!”
青衫汉子道:“我再跟二先生打个赌如何?”
算卦的道:“我没四先生那么好脾气!”
青衫汉子自说白话,道:“我在四先生那儿输了赌注,想在二先生这儿扳回老本!”
算卦的陡挑双眉,道:“四弟!”
书生淡然说道:“二哥,听他说!”
书生向不做无谓之言,算卦的只有忍下去!
青衫汉子笑道:“还是四先生,爱赌的人,听见赌就心痒手动……”
书生没说话!
青衫汉子接着说道:“我想大摇大摆的走,就拿这为赌,以百丈为限,二位要是在百丈内敢动我,算我输,不但照付四先生赌债,而且连我这条命也当做赌注给二先生,假如我能大摇大摆地走出百丈,那么由二先生那儿赢的,我要抵四先生那儿输的,如何,二位?”
好精明的赌徒!
书生摇了头,道:“阁下,这一场,赌不成!”
青衫汉子一怔,道:“怎么?”
书生道:“你那条当做赌注的命,已经赌给我了。”
青衫汉子笑道:“四先生,我现在可还好好儿的站在这儿!”
书生道:“你赖不掉的。”
青衫汉子嘿嘿一笑道:“这么说来,二位是不赌了?”
书生道:“不错!”
青衫汉子道:“不赌我也要大摇大摆地走!”
书生冷笑说道:“只怕你走不出两丈。”
青衫汉子笑道;“那么咱们赌上一赌。”
这—着厉害!
书生没在意,目光深注,道:“我以为你必有所恃!”
青衫汉子笑道:“毕竟四先生高明。”
书生道:“躲在暗中的那些龟缩之辈不足恃!”
青衫汉子道;“四先生想左了,靠人不如靠己。”
书生道:“靠自己行么?”
青衫汉子道:“有十成把握。”
书生道:“功力?”
青衫汉子笑道:“功力能高过四先生,我早跑了!”
这话不错,有本领他不会等在这儿送命!
书生道:“那你仗恃什么?”
青衫汉子笑得狡猾:“保命的玩艺儿,谁愿告诉人,四先生以为我会说么?”
书生道:“你不说我总会知道!”
青衫汉子笑道:“那四先生何妨到时候看!”
书生道:“恐怕永远没有这个时候!”
青衫汉子笑道;“那很难说,只要二位不动我,当然就没有那个时候!”
书生道:“所以我想现在知道!”
青衫汉子笑道,“那么,二位保证不动我!”
书生道:“你想可能么?”
青衫汉子道:“所以我现在不能说!”
敢情是针锋相对!
书生笑了笑,道:“不能说就算了,我答应给你一次机会,你走吧!”
青衫汉子嘿嘿一笑,道:“多谢四先生,那么我走了!”
转身缓步行去!
算卦的急了,道:“四弟……”
书生淡淡一笑,道:“二哥,让他走,我倒要看看他仗恃着什么!”
青衫汉子回头笑道:“二位就等着瞧吧!”
说着,又转身缓步走去!
书生没动,但双目凝注,一眨不眨!
转眼间,青衫汉子又续走出一丈。
适时,书生扬声说道:“我说过,不让你走出两丈,你要小心了!”
青衫汉子没回头,阴笑说道:“我时刻都在小心,四先生要下手,请尽管下手!”
这前半句,可是实话!
说话间,又续走出一丈七八!
书生陡然挑双眉,抬起右掌,曲起中指!
青衫汉子倏地停步,霍然旋身,神色狰狞,诡笑说道:“四先生,且高抬贵手!”
书生微微一怔,冷笑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青衫汉子道:“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在四先生‘震天指’下绝难幸免!”
书生道:“你的确很有自知之明。”
青衫汉子笑道:“我是很有自知之明,不过,我也希望四先生在没动手之前,先了解一件事,要不然,四先生可能会后悔莫及……”
书生冷笑说道:“是么?”
青衫汉子道:“不错,四先生最好听听。”
书生道:“假如我不想听呢?”
青衫汉子道:“很简单,我敢说,四先生准会后悔。”
书生道:“我做事从不后悔。”
青衫汉子奸笑说道:“假如四先生二位,因一时小不忍,把一世英名埋葬在‘汴梁世家’里,那该又当别论。”
书生淡笑说道:“我还没想到,有这么严重。”
青衫汉子道:“事实上,确有这么严重。”
书生道:“你想我会信么?”
青衫汉子道:“该说在前面的,我都说了,信不信那在四先生。”
书生道:“既然在我,你就不必操心了。”
青衫汉子笑道:“我操得什么心?不过,成名艰难,一身绝艺学来不易,我只是为二位深深惋惜而已。”
书生冷笑说道:“好意我心领,怕死我兄弟也不来了。”
青衫汉子笑道:“‘神州四奇’岂是畏死之辈,四先生,那要看怎么个死法死得值得不值得!”
书生道:“怎么样才算值得?”
青衫汉子嘿嘿笑道:“四先生惊世奇才,胸罗万有,怎问起我来?”
书生道:“我想听你说说!”
青衫汉子道:“只好从命,那要重如泰山!”
书生道:“怎么样又算不值得?”
青衫汉子道:“看来,四先生是有心考我,那是轻如鸿毛!”
书生道:“那么,我要一时小不忍,该属后者!”
青衫汉子道:“四先生明智!”
书生淡然笑道:“假如我一时小不忍,你准有把握,我兄弟非死不可?”
青衫汉子笑道:“我这个人绝不喜欢危言耸听!”
书生道:“我这个人,也绝不信邪!”
青衫汉子道:“那今夜起,‘神州四奇’就要变成‘神州二奇’了!”
书生冷笑说道:“那也没有什么,有两个活着,也很不错!”
青衫汉子道:“那我就没话说了!”
书生冷冷一笑,又提起右掌!
青衫汉子脸色—变,笑道:“四先生,我要请教一桩事儿!”
看来,他还有话说!
书生手仍然往上抬,冷然说道:“我没那么多闲工夫!”
青衫汉子—震,说道:“这有助四先生做小忍,四先生最好听听!”
书生唇边掠过—丝轻微笑意,冷然—字:“说!”
青衫汉子阴笑说道:“四先生可知,‘百巧先生’的三大杰作,是那三件?”
书生心中一震,明白、了八分,道:“我自然知道!”
青衫汉子道:“何妨说说看?”
书生道:“‘夺命七巧神鬼愁’、‘化骨神针’、‘乾天霹雳’!”
“四先生渊博!”青衫汉子笑道:“这三件,以何者威为最?”
书生道:“乾天霹雳!”
青衫汉子道:“这三样,四先生都见过?”
书生道:“见过的次数多了!”
青衫汉子笑道:“不错,不错,我怎么忘了,四位跟那百巧先生,情同手足,交称刎颈,四先生,这三样,在‘汴梁世家’手中,四先生见过几样?”
书生道:“一样‘夺命七巧神鬼愁’!”
青衫汉子嘿嘿笑道:“四先生可知道,那两样现在何处?”
书生道:“‘化骨神针’我不知道,‘乾天霹雳’,我却能猜透八分。”
青衫汉子道:“在那里?”
书生道:“在你身上。”
算卦的脸上变色,但他没动,也没说话!
青衫汉子大笑说道:“四先生真个高明,那么四先生就该知道我仗恃什么了?”
书生道:“我知道了。”
青衫汉子道:“那么,四先生该不该做小忍?”
书生道:“那要看怎么说了。”
青衫汉子道:“怎么说?”
书生道:“假如那颗‘乾天霹雳’是赝品,我就用不着小忍了……”
书生道:“那算你便宜!”
青衫汉子笑道:“真不真,试试就可知道!”
书生道:“不想要‘汴梁世家’偌大产业,你就试吧。”
青衫汉子笑道:“看来,四先生是深知威力!”
书生道:“我了如指掌,十丈之内毛发尽焚,尸骨无存,三十丈内,功力稍差一点,也必要震死。”
青衫汉子道:“所以我说,二位无论如何得要小忍,白己人毁在自己人的东西下,一世英名又埋葬在‘汴梁世家’那太不值得!”
书生冷笑说道:“你也知道‘乾天霹雳’威力?”
青衫汉子道:“那是当然!”
书生道:“你知道怎么用么?”
青衫汉子道:“凝足真力,抖腕打出,简单得很!”
书生道:“那起码要打出二十丈外,无此功力,不能使用,有了‘乾天霹雳’无异废物,等于没有,并不简单!”
青衫汉子道:“这个我知道,不劳四先生费心,勉力几可为之!”
看来,此人功力不低!
书生冷冷一笑,道:“这你或可做得到,但是,似如今这种距离,打出‘乾天霹雳’后,要身形如电地掠出二十丈外,你能做得到么?”
他不是神,也不会飞,就是会飞也没那么快!
青衫汉子神色不变,阴笑说道:“四先生,我既负责接待四位,就没打算活着复命,再说,能有二位这般绝世高人陪葬,就是再死十次,也该值得!”
敢情他是不成功便成“仁”,打定了“死”主意!
一个人要是存心玩命,那可就……。
书生心头一震,目光深注,道:“那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青衫汉子目中异彩一闪,笑道:“难得,四先生到底承认了!”
书生冷冷说道:“你要知道,你身怀‘乾天霹雳’,只是我猜的!”
青衫汉子笑道:“四先生智艺高绝,目力如神,向来是言无不中!”
书生道:“那不见得,我也有言之不中的时候!”
青衫汉子目中飞闪狡猾色,大笑说道:“这么说来,四先生是不相信自己了!”
书生道:“倒不是不相信自己!”
青衫汉子道:“那么是不相信我?”
书生冷然点头,道:“不错,你说对了!”
青衫汉子耸肩摊手,笑道:“我早就说过,信不信全凭四先生。”
这人不愧狡猾阴诈,极富心机,让人猜疑不定,高深莫测,他就不拿出来亮亮,连书生都不敢断定他是否真的有“乾天霹雳”!
这的确很辣手,“汴梁世家”的另外那些人,到现在不见有一个露面,找“百巧先生”的线索,目前只有青衫汉子这一条,可是这—条能否抓得住还难以预卜!
“汴梁世家”既现“夺命七巧神鬼愁”,便绝对有“化骨神针”跟“乾天霹雳”,这道理,是必然的!
也就因为这必然的道理,使得书生小心谨慎,不敢妄加判断那“乾天霹雳”是否在这青衫汉子身上!
以目前的情势看,青衫汉子没有仗恃,他没那么大胆独对书生跟算卦的,这该有可能!
但,那只是有可能。
其实,就这有可能就够了!
书生皱了眉,想了一想,转注算卦的:“二哥,你往后站站。”
算卦的霍然说道:“四弟,你想干什么?”
书生道:“我想试他一试。”
算卦的心头—震,道:“所以你要我往后站?”
书生毅然点头:“不错。”
算卦的长眉一挑,道:“四弟,要试该让我来试。”
书生心中—阵激动,道:“二哥跟我有什么两样?”
算卦的道:“咱兄弟不同,我只有一个人。”
书生道:“我也只是一个人。”
算卦的道:“四弟该为另一个人想想。”
书生神情—震,黯然悲笑:“该照顾她的,不是我。”
算卦的道:“她可只属意四弟一人。”
书生道:“二哥错了,我跟她已经说清楚了!”
算卦的道:“这种事,永远没有说清楚的一天!”
书生默然不语,半晌才道:“二哥,你还有二个情逾手足的结义弟兄!”
算卦的道:“四弟,难道你没有?”
书生淡笑道:“眼前的情势,总要有一人试试!”
算卦的道:“出手试试的,该是我!”
书生陡挑双眉道:“二哥!”
算卦的脸色一沉:“四弟!”
朽生默然不语!
算卦的威态一敛,道:“四弟,你要明白,行功的不是我!”
书生猛抬头,笑道:“二哥,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问月同日死,咱们要试一起试,要不试都不试!”
算卦的双目微红,道:“四弟,这我勉强可以点头!”
青衫汉子突然笑道:“二位最好别试,请瞧瞧!”
不知何时,他右掌平摊,掌心上放着一颗色呈乌黑,鸭蛋大小的圆圆东西,正是那威力无匹的“乾天霹雳”!
—丝不差,瞧外表,可是货真价实的“乾天霹雳”!
可就不知道内里如何!
书生跟算卦的心头—震,但,旋即,书生笑了:“能吓住我兄弟,足见你很高明!”
青衫汉子可不知自己无心露了破绽,嘿嘿笑道:“那是四先生夸奖,说穿了,一文钱不值,我靠得是这个,可不是我自己高明到那儿去!”
这可是如假包退的真心话,书生淡然—笑,道:“你好像不愿意我俩试?”
青衫汉子道:“那当然,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为的是二位!”
馅生道:“对强敌慈悲,这话我没听说过!”
青衫汉子脸色微变,嘿嘿笑道:“蝼蚁尚且偷生,好死不如歹活,其实,我是为自己!”
书生道:“你不是没打算活着复命么?”
青衫汉子脸色再变,诡笑说道:“能不死,谁不愿意活?”
“好话!”书生淡笑说道:“如今,我已经敢下断语了!”
青衫汉子道:“什么断语?”
书生抬手一指,道:“你掌下那颗‘乾天霹雳’,是赝品西贝货!”
刹那之间,青衫汉子竟变得异常平静,笑道:“何以见得?四先生!”
书生道:“要是真的,你不会站在这儿了。”
青衫汉子道:“四先生错了,是真的,我才敢站在这儿。”
书生道:“我没有错,有些事,不能以常情论之。”
青衫汉子笑道:“这件事,必须以常情论之。”
书生目光深注,道:“你的手,颤个什么?”
青衫汉子笑道:“四先生好厉害的目力……”话锋微顿,接道:“四先生不是打算试试么?”
书生道:“你的眼力也很不错!”
青衫汉子道:“我说过,好死不如歹活,四先生这一试,必然落个玉石俱毁,三人俱亡,我怎能不紧张。”这人够机警的,掩饰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书生笑了,是冷笑,面上突然掠起一片异样神色,目光紧紧凝注青衫汉子,嘴唇一阵轻微翕动!
适时,算卦的神情一震,双目异采暴射,直逼书生!
书生没看他,一双目光仍紧紧凝注青衫汉子!
青衫汉子的确机警、狡猾、奸诈,适时,他也已悟出刹那之间,将有何事发生,脸色一变,刚要有所行动!
书生陡然挑眉轻喝:“二哥!”
算卦的手法如电,手腕一振轻抖,“乌指环”电射而至,一线乌光,飞袭青衫汉子腕脉。
算卦的“乌指环”威震宇内,发无不中,青衫汉子念头还没来得及转,“乌指环”一闪而至!
叭地一声,正中腕脉,腕骨中断,大叫一声,手掌一垂,那颗“乾天霹雳”一滚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