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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梦帆沉吟了好一阵子,下定了决心道:“不要紧,小蝙蝠,我可以想办法,成与不成,我会在两天内回来,你别出门。”
说毕,他的人已到了院中。
小蝙蝠忽然流下了泪来,因为李梦帆一定会在中途发作,到那时候,也许就连岳家兄弟那种角色就能置他于死地的。
像李梦帆这种人,如果死得值得,他绝不会皱皱眉头,可是这种死……小蝙蝠在这刹那,良心发现,已把个人生死置之度外了。
“李大侠……李大侠……”他狂叫着。
李梦帆停下来,道:“小蝙蝠,忍耐点,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不,李大侠,你快回来,我有话对你说!”
李梦帆道:“小蝙蝠,不要三心两意,忍耐点,我两天内一定折返,虽说我也不一定能弄回解药,但事在人为”
“李大侠,快……快回来,我该死,我骗了你……”
李梦帆一怔,道:“你骗了我?为什么要骗我?”他走了回来。
小蝙蝠怎么说才好呢?
一个人要骗人家,往往并不是人家有错,而是基于自己的理由,小蝙蝠的理由仅仅是自私自利或忘恩负义而已。
李梦帆站在炕前,道:“小蝙蝠,你怎么啦?”
小蝙蝠的情况很怪,蜷着身子像只大虾,双手掩面,十分痛苦地道:“李大侠,不要说和你交往,就连在你面前和你说话都不配。李大侠……老实说,你……你也中毒了……”
李梦帆一惊,试运内力,果然有点不对,赶紧以深奥的内功把毒逼住道:“小蝙蝠,这是怎么回事?”
“李大侠,是我自私,狠毒……只顾自己,不管别人,刚才在饭馆中的牛肉冻里我下了毒,那毒药是唐丽花给我的,由于我己先着了她的道儿,不能不听她的指挥。”
李梦帆默然。
人心难测!
虽说小蝙蝠的身份神秘,他总以为不可能是敌人,所以不太提防他。
可是,“君子可以欺以方”,这是君子的弱点。
他深深叹了口气道:小蝙蝠,唐丽花自然是为清廷效力了?”
“我不太清楚,反正不是和-的走狗,必是隆贝勒或刑部的人。”
“她要你把我交给她?”
“她只要我对你施毒。”
“你知道唐丽花住在哪儿?”
“李大侠,这毒药很歹毒,很快就会发作的。”
李梦帆暗哼了一声,他生平最厌恶这种使毒的人,只要能够找到唐丽花,他有把握要回解药的。
“她住哪儿?”
“她住在姑子胡同,第三家,可是她现在不会”
对,唐丽花不会那么傻,还住在那儿等死,万一小蝙蝠出卖了她,唐丽花使毒是名家,唐门的武功却不怎么样。
李梦帆道:小蝙蝠,这话不错,现在去找她一定不在。”
“李大侠,那怎么办?”
“你后悔了吗?”
“李大侠,我当然后悔,你是我最敬佩的人,却为了自己的安危亲手下毒,卖友人赎命,无耻之尤……”
“小蝙蝠,这太迟了,你知道世界上最大的痛苦是什么?”
“那一定是后悔了,因为后悔表示已经无法挽回及补救。”
“不错,现在一切都晚了。”
“李大侠,以你的功力,难道不能”
“当然,如果是一般毒药尚可运功逼住,使其延后发作,趁机去找解药,但是,四川唐门的毒药”
“李大侠,你已经不能到‘回春手’,那儿去了?”
“小蝙蝠,由此到那儿,来回不下于三百五十里路,身中巨毒,慢行尚可,如快速急赶,必然加速蔓延毒力……”
“我该死,我这种人死一百次也应该,可是你如果一旦不幸,我死也不能瞑目,李大侠,趁你还能运功,还能挥剑,你就把我砍了吧!”
李梦帆道:“我虽然恨你,但能原谅你”
“你”小蝙蝠怔住了。
“像你这种人太多了,人性本就以自己为出发点,只是人类的良知,把很多人的劣根性予以修正罢了,所以才有君子与小人之分。”
“李大侠,你真的无法可想了?”
“当然,也许是你为我下的毒药用量较多,以致我不知中毒,试运真气,已有部分渗入奇经八脉之中,现在我已无法控制它的蔓延了。”
小蝙蝠突地大哭起来。
李梦帆道:“小蝙蝠,哭是没有用的,不如在死前平静下来,好好的度过这夕阳无限好的短暂时光。”
小蝙蝠悲声道:“我怎么能不哭?”
“对方知不知道你这住处?”
“不知道,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踩我的线!”
李梦帆道:“在临死之前,你有什么没了的心愿吗?”
小蝙蝠道:“我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家师收留了我—”
“今师是”
“家师‘八臂雷公’焦君实。”
“原来是这位老前辈,这就难怪你有好身手了。”
“说来惭愧,我是本门中最没有出息的一个。”小蝙蝠道:“李大侠,反正快要死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说吧!”
“这事最好暂时不要让别人听到。”
李梦帆一怔,道:“什么事?”
小蝙蝠低声道:“司徒哲的生死,对你是不是十分重要?”
“当然,你也知道这件事?”
“是的。”
“是那个‘万里独行客’司徒哲吗?”
“不错。”
“你认识他?”
“可以这么说”
“可惜这人已经死了。”
“他还没死,仍然好好地活着。”
李梦帆几乎激动得惊叫出声,这人真的还活着,他的沉冤终有洗刷的一天,道:“可是司徒大侠为何诬称李某雕了玉像”
小蝙蝠道:“李大侠,司徒哲并没说那话,只是由于司徒哲被敌人追杀,双方皆落于绝崖之下,对方死亡,司徒哲却侥幸的抓住了一根树干,仅受重伤。疗治数月已痊愈。”
“你怎么认识他的?”
“不瞒李大侠,他就是我的师兄”
李梦帆心头猛震,道:“莫非救你的那个一脸油彩的怪客就是?”
“不错。”
“啊!原来如此!”
“清廷高手,也就是隆贝勒等人知道这件秘密,却不知家师兄没死,把那具敌人的尸体当作了司徒师兄。且伪造血书,居心歹毒……”
李梦帆心潮起伏,怒火中烧。
这武林之中,实在太险恶了。
—要不是双双中毒,要不是自己推己及人,关切小蝙蝠,使他良心发现,说出这件秘密来,不知结局又将如何了?
李梦帆忖思良久,才道:“小蝙蝠,据我所知,令师兄似乎对我有误会?”
“他是在吃你的醋。”
“吃醋?”
“不错,他非常欣赏白家的小姐白绫,他们也有过数面之缘,没想到你捷足先登了!”
“小蝙蝠,我与白小姐之间清清白白的。”
小蝙蝠苦笑道:“我知道,但白小姐做过李大侠的活模子,这在一个心高气傲的入来说,他是无法忍受的。”
李梦帆长叹了一声道:”做人实在太难了,如你还能不死,请转告令师兄,我们之间根本没什么,而且雕像也没雕成。”
小蝙蝠道:“连李大侠都没办法,我小蝙蝠岂不是死路一条?”
就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声音:“来了!小蝙蝠”
“李大侠,咱们拼吧!”
“不要枉费心机,听天由命吧!”
可以听出来人约在三人以上,一人进屋,余在外头戒备着,进来的是唐丽花,她很注意李梦帆的表情。
人的名,树的影,“天下第一-剑”之名深植人心。
也正因为她能弄到“天下第一剑”,唐丽花笑了。
她笑得十分放肆,她为唐门的独门毒药而笑,为她自己的智谋而笑,自然,也为不久的将来,朝廷的嘉奖,武林中的另眼相看而笑。
总之,毒死一百个武林中人,不如毒死一个李梦帆。
因为,她看出,李梦帆面色发青,精神萎靡。
唐丽花道:“李梦帆,你的流年太差了,这也是小蝙蝠的功劳。”
小蝙蝠道:“唐前辈,晚辈不辱使命达成任务,就请您赐点解药吧!晚辈也好再为您效劳卖命!”
唐丽花冷冷一笑,这一笑蕴含着无限的杀机。
小蝙蝠看得出来,他是没有指望从她手里得到解药了。
唐丽花冷冷的道:“小蝙蝠,武林只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讲信用或道义,别上这儿来,你知道英雄是什么?”
小蝙蝠只能呆呆的瞪着她。
“英雄就是最会利用四周万物的人,使万物尽归我用,而不役用于万物。我利用你,是因为你有利用的价值,我现在不想给你解药,是因为你已经失去利用的价值,解药炼制不易,岂可暴殄天物?”
小蝙蝠勃然大怒道:“唐丽花,你们唐门的人个个该杀,因为你们不知毒死了多少人。”
“小蝙蝠,这也是你临死前唯一的权利,骂吧!”
“臭婆娘,唐丽花,据说你们唐家母女每一代都招赘”
唐丽花一怔。
“在你们招赘之前,听说都要像武则天当年一样,派出大批的探子,在暗中窥看某些男人的私处,看看够不够你们所要求的标准”
唐丽花脸色大变。野史记载武则天的事的确有此一说。
李梦帆却以为这种荤词儿太过份了,可是一个人在绝望之余,哪还有什么修养?况且对方又那样的毒辣,那样的绝情。
“小蝙蝠,喏……”她手中捏着解药小瓶,道:“这就是救命的解药,只要一指甲的份量,你就可以活下去,可是”
这下文不问可知了。
在你临死之前,她还要吊你的胃口。
唐丽花对李梦帆道:“你可知道你的身价多少?”
李梦帆道:“这对我已经不重要了,岳夫人,你今生一共毒死了多少人?”
“好坏一起算?”
“对。”
“不下于一百个吧!”
“好的能占多少?”
“大约二十个左右。”
“你毒死的好人是为了仇还是受人之托?”
“有的是仇,有的是为了厚利。”
“毒死一个好人最高的利润是多少?”
“二百两黄金,最少也有三十两。”
“你毒死了这么多的好人,良心上有没有不安的感觉?”李梦帆道:“道书抱朴子云:行恶大者司命夺纪(纪为三百日),少者夺算(三日)。你信不信此说?”
唐丽花道:“老娘自十八岁用毒,已活了五十年,只有我夺别人的命,谁能夺我的命,老娘才不信那一套,格格”
笑声未毕,人箭倏射,灯火突灭。
剑在桌上,李梦帆本是躺在炕上,但仅仅是眨眼的工夫,人弹起、剑出鞘,人头飞起
人落下时,解药瓶已捏在手中。
几乎同时,外间的岳家二兄弟暴喝声中,还没进屋,也仅看到寒芒交泻,长剑已穿喉而过。
岳家礼及岳家义已溅血五步。
由于剑穿咽喉,连叫一声都办不到,就跟他娘去了。由于他们母子太歹毒了,李梦帆绝不留情,除恶务尽,他以为是为武林除害。
由于变化太快了,小蝙蝠几乎还不知道发生了啥事?他慌慌张张的问道:“李……李大侠…你还好吗?”
李梦帆出去看了一下,只来了这么三个人。
他返屋亮了灯,小蝙蝠呆住了。
人在死亡边缘上重行抓住了生命,这份喜悦和激动是不可言喻的。
小蝙蝠跪在炕上颤声道:“李大侠,你是天神……你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李大侠……至于我连禽兽都不如……”
李梦帆正色道:“小蝙蝠,为人在世,活要活得堂堂正正,死也要死得心安理得,这是一次沉痛的教训……”
两人服了解药,李梦帆离去时也叫他尽速的离开此屋,并嘱他设法通知地保,前来收尸。
有人传来十分逼真的谣言说,李梦帆在十几个高手围攻之下重伤,现已躲在某权贵的府中避难。
这传言很多人会信,包括容格格、玉姑、傅砚霜等。
在这京畿之地,敢收留李梦帆的权贵,大概只有神力王玉珠了,所以不提神力王府,有心人也能猜得到。
当然,这谣言蕴藏着恶毒的动机。
第一、玉珠王爷统御禁卫有责,如窝藏刺客,已犯了大罪,另一企图是,傅砚霜听到这消息必会去王府。
第三、她去了王府,又会怎么样?
玉珠还没听到这消息,傅砚霜已经到了。
刚起更,玉珠在书房看书,细微的声音来自后窗外。
玉珠一怔,低声道:“是哪位朋友?”
“玉珠,是我”人已绕到前面,但落地时,巴尔扎和查猛以为是刺客前来行刺,一齐扑向傅砚霜。
两人各攻出一招,来人也接了下来。
两护卫准备再攻,玉珠大喝一声:“住手!”
两护卫忙停了下来,但戒备着。
玉珠道:“你们瞎了眼,连霜姑娘也不认识了?”
两护卫一怔,忙赔礼道:“求您,请恕小的有眼无珠”
傅砚霜道:“是我的错,未按礼数进王府”
玉珠喜道:“快请进来,霜姐,你这一走,可真不是‘如隔三秋’”
“玉珠,你是何苦?”
护卫献上茶后退得远远的。
玉珠道:“霜姐,别人能不知我,你还能不知吗?”
“玉珠,我是苦命人”
“怎么?你始终没有遇上李梦帆?”
傅砚霜一听,分明传言李梦帆藏这,已不可靠,果真如此,玉珠早就说了。道:“也不知道是不巧还是怎么的,我们一直都没遇上。”
“这真是,,玉珠搓着手,道:“霜姐,只要他在北京,我一定能找到他,无论如何,你不要东奔西跑了!”
她本来也不须问了,可是总对这谣言有点耿耿于怀,便道:“玉珠,你对我的关注,今生已不能报答,有待来生了,可是外传李梦帆在此疗伤……”
玉珠大惊,道:“什……什么?”
“玉珠,当然,这是谣言,果真在此,我一来你就会说了。可是我不明白,这谣言的动机是什么?”
玉珠有点光火,道:“谣传是怎么说的?我怎么没听到?”
“玉珠……”
“请直说吧!霜姐,才多久没见,你就变得生疏了!”
砚霜道:“你也不想想,这谣言谁敢在你面前讲?你又怎么能听到?”
此时,刚好忽克回来,道:“启禀王爷,小的也刚刚听到这个谣言。”
“怎么说的?”
“谣传说有十几个高手合击李梦帆,他受了重伤,逃到某王府中避难疗伤。”
玉珠怒声道:“是谁造这谣言?是什么用意?”
傅砚霜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为你罗织罪名了,你身为大内禁卫统领,又节制九门提督,如果包庇乱民,岂不犯了国法?”
五珠忿声道:“好阴毒的阴谋。”
“还有!”傅砚霜道:“这谣言一出,如我在京畿附近,必来察看,这么一来,又为他们制造了口实,可使李梦帆吃味,而和你”
“霜姐,还是你的心思缜密,造谣者就是这个打算。”
玉珠望着哈奇道:“你还有什么事?”
“启禀王爷,小的监视金大德,发现尚书府内也有江湖人进出。”
“都是哪些人?”
哈奇道:“回爷,就有‘黑白二穷’罗氏兄弟,‘贼王’漆九,另外有两个没见过。”
珠王爷剔眉道:“霜姐,你看看,连一个刑部尚书府中都奉养了大批的江湖人物,这成什么体统?”
哈奇道:“回王爷,这些人据说都是隆贝勒及和中堂府中的朋友,不过是偶尔到尚书府中去走动的。”
“好,你下去吧!”
“喳!”
玉珠激动的站起来踱步,似又想到了什么,道:“霜姐,你吃过饭了没有?”
“吃过了。”
“来人哪!”
“喳!”巴尔扎已在门外恭立。
“快去准备茶水!”
“喳!”
傅砚霜道:“你有没有听到有关雕像的事?”
“耳朵塞满了,怎么会没听到?”
“真有这东西吗?”
“正因为谁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东西,才叫人干急呢!”
“我听到的是这样”傅砚霜道:“由一位雕玉名匠,雕了一幅出浴图,出浴者是个生了一身媚骨的男子,另有一人自虚掩的门缝中窥伺,露出半边脸,颇似一个大人物,因而使人不禁揣测,那出浴者是貌如妇人的和-,那窥浴者”
工珠握着拳头道:“霜姐,你说可能有这事吗?”
傅砚霜沉吟了一会,道:“这就要从两方面来说,一是是否会有这种事,二是是否真有这件东西。”
“霜姐,你以为呢?”
“玉珠,深宫大内的事,谁也不敢保证其真实性,尤其是那种事,但庙堂中的耳语及民间的流传,却像是呼之欲出,要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和-何许人?有多大才干?你说说看,上面明明知道而……”
玉珠呆呆的望着傅砚霜。
也只有她,可以在他面前畅所欲言。
因为这是玉珠上一代的丑事,而且只有传言,并无任何第三者看到过。当然,太监可能看到过,只是事隔多年,再说看到了又谁能说,谁敢说?
“霜姐,这毕竟是揣测之词。”
“谁说不是啊?可是目前谁又能找到这个起始造谣的人啊?”
这时忽见一名护卫匆匆来报:“启禀王爷,福贝子到!”
五珠道:“有请!”
“喳!”护卫道:“回王爷,福贝子已经进来了!”
傅砚霜忙道:“玉珠,我回避一下!”
玉珠道:“你又不是没见过他。”
傅砚霜道:“玉珠,我总觉得福贝子来得突然,而且”
“霜姐,你要是不愿见他就”这时傅砚霜已进入内间去了,但福贝子已到了门外,道:“玉珠,有客人哪?”
“没……没有,都已走了!”
福贝子才跨入客厅,连连嗅了几下,道:“玉珠,你可不够意思了,余香仍在,分明客人还没走,要是不方便,我这就告辞。”
玉珠笑骂这:“你的脖了上应该拴个皮圈,去打猎才能派上用场。”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玉珠道:“霜姐,出来吧,不是外人!”
傅砚霜大大方方走了出来,道:“福贝子吉祥!”
“得啦!得啦!霜姑娘,我怎么敢当!”
接着,福贝子又道:“我说霜姑娘,你走了之后,玉珠三魂去了二魂,平常夏天爱玩水,冬天爱打猎,也全都没有兴致了,如今你又回来了,你看,你看,玉珠眉飞色舞,神采飞扬,他好不心满”
“好啦!好啦!你怎么像个娘们似的,婆婆妈妈个没完!”玉珠笑道:“小福,说正格的,你今夜宋一定有事儿?”
“怎么?没事就不能串串门子?”
玉珠道:“哼!不说算了”
福贝子忙收敛了嬉笑之色,环顾左右。
玉珠挥挥手道:“都给我退下去!”
“喳!”恭应声中,护卫均退下。
傅砚霜也站了起来,道:“你们两位要谈的不是国家大事,必是庙堂要务,我该回避一下才是”
玉珠按按她的肩膀。道:“霜姐,小福也没把你当外人是不?”
福贝子点点头道:“不错,玉珠不轻易相信别人,他都信得过你,我怕什么?”顿了一下,道:
“我是奉这主儿之命来的”右手拇指竖起。
这分明是暗示皇上派他来的。
玉珠面色一肃道:“噢!京里的钦差大臣,真是失敬了!”
“玉珠,皇上的意思是谣传纷纷,叫你稍微……”
“检点些?”
“玉珠,皇上说,谣传涉及太上皇,非同小可,叫你明哲保身,小心谨慎!”
“这个我知道,不过”
福贝子道:“近日宗人府有集会,八成是谈论这件事的。”
玉珠皱皱眉道:“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康安,你知道这件事很可能和和-及隆贝勒扯上关系?”
“知道一点,到底怎么回事?”
“事实明显得很,这只是一个危言耸听的谣言,而造此谣的可能就是他们两个。”
“这就叫人想不通了,和-会散播这种对他自己极为不利的谣言吗?这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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