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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瑶道:“既然如此,莫非呼延霄戾气难消,变成僵尸?但即令有此怪事,它也得吸收日精月华,慢慢成形,不会在血迹未干之下,便尸变而遁!”
穆超元笑道:“不会是变成僵尸,大概是我们在林中观看地上神秘留书之际,那位神秘人物却悄悄来到此处,又替我们消弭了这桩痕迹!”
萧瑶略有不服地轩眉说道:“我不相信,他在此弄走呼延霄的尸体,竟使我们听不到半点声息?”
穆超元道:“事实如此,不相信也不行,我这趟真是大开眼界,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像我这样一把老骨头,委实不足与后生俊彦争强斗胜的了!”
萧瑶无可奈何,苦笑一声说道:“好了,人家事事都替我们遮盖妥当,我们且回转‘千鬼壑’吧,但愿这位神秘女郎也能参与今晚‘望乡台’上的‘九幽大宴’,让我拜手识荆,并和那‘五毒香妃’木小萍,异常精彩地斗上一阵!”
穆超元点头笑道:“这事大有可能,我们且冷眼旁观,倒看这位神秘女郎,是怎样进入戒备森严的‘千鬼壑’,登上‘望乡台’的呢!”
萧瑶梨涡双现,含笑说道:“如今的‘千鬼壑’,确实不易闯入,但我对这位神秘女郎倒颇有信心,相信她必会施展极巧妙的办法,去往‘望乡台’上凑热闹!”
穆超元起初听得不断点头,但随后却也勾起感慨地咬牙说道:“正邪双方,今夜可能便到了决战关头,但戚小香那贱婢却还未曾转来,我如不能手刃此女,怎消心头之恨!”
两人一面轻声对谈,一面走回秘洞。
秘洞之中,仍被那道极为厚重、决非人力能开的“玄阴鬼门”闸死!
穆超元走到“玄阴鬼门”之前,朗声叫道:“值班头目,老夫李子西,与呼延姑娘业已回来,快把‘玄阴鬼门’启开!”
语音微顿,“玄阴鬼门”上先开启了一个小小圆孔,值班头目从小孔中向外张望,看清来者确是穆超元所扮的李子西及萧瑶所扮的呼延霄,遂笑着应门,按动机关,使那扇又厚又重的“玄阴鬼门”,缓缓往上升起。
穆超元与萧瑶走过这道关口,又向那头目说道:“我与呼延姑娘在壑上业已除去一名大敌,但‘千鬼壑’所派的两名岗哨,也告惨遭毒手!故而,你们仍应把‘玄阴鬼门’放下,不论有谁要想通过,都向壑中报告请示,我黄师弟与沐师弟轮值第二班,有甚事儿,你就先找他们便了!”
值班头目“喏喏”连声,穆超元遂向萧瑶笑道:“呼延师妹,我们轮值第一班的时间已到,且去‘孟婆亭’交班,由你黄师兄和沐师兄来轮值吧!”
萧瑶点头随行,等避开这些岗哨喽罗以后,方对穆超元压低语声,悄悄说道:
“穆老人家,少时到了‘孟婆亭’内,你与索明找话闲谈,让我有机会把壑上之事,用‘蚁语传声’向辛师叔暨顾兄说明。”
穆超元笑道:“好,我编造一套假话,向索明陈述,萧姑娘便可利用机会,向辛兄、顾老弟述说陈情。”
说话之间,他们业已走出秘洞,到了那鬼气森森的“千鬼壑”下。穆超元、萧瑶目光注处,见索明仍与辛东坡、顾朗轩、柳洞宾等在“孟婆亭”上饮酒,“望乡台”的修建工作,也已到了接近完成的阶段。
索明一见穆超无、萧瑶走来,便举杯行至“孟婆亭”口,含笑叫道:“李兄和呼延姑娘辛苦了,快来饮上几杯,我想秘道之中大概不至于有甚事变吧?”
穆超元边自走入“孟婆亭”,边自向索明摇了摇头,扬眉说道:“索壑主猜得不对……”“不对”两字才出,索明便吃了一惊,双眉剔处,目射厉芒,诧声问道:“李兄这样说法,莫非秘道之中已生变故?如今的情况穆超元接口笑道:”
不是秘道之中生变,而是壑口有了情况,因为我与呼延师妹放心不下,索性去往‘千鬼壑’上,在左近周围,巡查一遍。“索明道:“李兄与呼延姑娘太以贤劳,但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
穆超元暂不置答,笑向萧瑶道:“呼延师妹,关于壑上的情况,是由你叙述?
还是由我向索壑主陈报?”
萧瑶心中雪亮,懂得穆超元这样说法之意,是通知自己准备开始向辛东坡、顾朗轩“传音密语”,遂一扬柳眉,娇笑说道:“大师兄还向我客气则甚?当然是由你对索壑主说明经过。”
穆超元举起杯来,先饮了一口酒儿,向索明注目扬眉,朗声叫道:“索壑主,你大概意料不到,当我和呼延师妹到了‘千鬼壑’上,四周巡查之际,竟发现本壑所派的两名暗哨,业已遭人毒手!”
索明哦了一声道:“有这等事么?李兄与呼延姑娘可否发现杀害本壑所派暗哨之人,是何等来路?”
李子西道:“发现了,是一个红衣女子!”
索明失声道:“红衣女子?是否曾来本壑捣乱,炸倒‘枉死城’,震塌‘望乡台’,救走几名重要囚徒的‘红衣昆仑’萧瑶?”
穆超元道:“不是!”
索明问道:“李兄怎知不是?莫非你认识‘红衣昆仑’萧瑶?”
穆超元笑道:“根据江湖传言,‘红衣昆仑’萧瑶似乎不单技高,并且貌美!”
索明点头道:“‘技高貌美’四字,半点不差,决非江湖人物信口过誉!”
穆超元微笑说道:“便因如此,我才断定那红衣女子不是‘红衣昆仑’萧瑶,因为她不单奇丑如猪,毫无美感,一身技艺也算中平,无甚特别之处。”
索明道:“李兄与那红衣女子业已交手,并大展神威,将她击败了么?”
穆超元摇头道:“那红衣女子正在杀害本壑两名暗哨,呼延师妹欲加抢救,已告不及,但两人交手,不到百招,便为呼延师妹的‘离火神功’所败!”
索明点头道:“那大概不是‘红衣昆仑’萧瑶,因萧瑶的功力,与木神妃相差甚微,恐怕决非呼延姑娘力所能胜,李兄已否将她擒回讯问……”穆超元不先等索明说完,便摇头笑道:“我虽想擒她讯问,可惜此女性烈,在身受呼延师妹‘离火神功’重伤之下,竟自行纵落深谷,粉身碎骨、绝命而死!”
索明哦了一声,点头含笑说道:“虽然未能把对方擒回来拷问,但呼延姑娘将其逼得跳崖自尽,也是一件大功,来来来,索明借酒致谢,且奉敬呼延姑娘三杯!”
穆超元生恐萧瑶还在对辛东坡、顾朗轩“传音密语”,被索明看出蹊跷,却是不妙。
但目光到处,却见萧瑶仿佛业已把密语说完,手持酒杯,向索明娇笑说道:
“多谢索壑主,三杯不必,一盅足矣!”
说完,饮尽酒儿,又自目注索明,秀眉双扬地嫣然叫道:“索壑主,壑上所设两名桩卡,已为那红衣女子所杀,你应该再派两名才对。”
索明摇头笑道:“秘道之中的‘玄阴鬼门’既告放下,壑上是否再派巡哨桩卡,已无所谓,何况我还另派了两名暗桩,藏在外人绝难发现的极为幽秘之处,他们自会把重要讯息随时报我!”
萧瑶闻言,与穆超元交换了一瞥眼色,两人心中均颇紧张!
因为索明另外还派遣了两名暗桩,倘若他们藏在暗处,看见自己杀死真正的“离明火姬”呼延霄的经过情形,向索明密告,则这局面却是如何收拾?
正在此时,突然有个夜叉鬼卒捧着一只巨大的皮囊,走入“孟婆亭”中,向索明恭身禀道:“启禀壑主,壑上暗桩有重要密报到来,据称这具皮囊要壑主亲自开启!”
萧瑶与穆超元闻报之后,不禁眉头双蹙,同自心神一震!
两人心中虽均吃惊,但外在表现却仍然不同。
穆超元暗自深思,考虑究应怎样应付目前这异常尴尬的险恶局面?
萧瑶则笑哈哈地向索明叫道:“索壑主,壑上暗桩既有密报到来,你怎还不开囊,我也想看看他们所呈报的是什么秘密大事?”
索明接囊在手,略一掂量,以一种怀疑的神色,双眉微蹙说道:“奇怪,他们若有大事密告,一纸信笺已足,为何要送来这大一只沉重的皮囊呢?”
萧瑶笑道:“索壑主这样猜疑有何用处?你只要打开皮囊,不就可以明白了么?”
萧瑶脸上虽笑容可掬,但心中早动杀机,把“太清神功”暗聚双掌!
她准备只要一发现囊中密告果是揭破自己与穆超元、辛东坡、顾朗轩等真实身份之际,便立发杀手,左掌震毙柳洞宾,右掌杀却索明,然后便把这“千鬼壑”
中闹它个天翻地覆!
索明江湖经验十分老到,何尝不觉得这只皮囊有点可疑,遂于开囊之际,也已暗聚功力,防范有任何突发变化。
皮囊一开,血腥气味刺鼻,一看之下,竟是两颗新鲜人头!
索明倾出一看,脸上勃然变色!
萧瑶见了他这种神色、便自瞧科几分,心中一宽,散去所聚功力,扬眉问道:
“索壑主气恼则甚?难道这两颗人头,就是你所说的暗桩?”
索明方一点头,萧瑶便向他举杯笑道:“来来,索壑主,如今该我敬你一杯!”
边自说话,边自起立持壶,替索明杯中斟满了琥珀美酒!
索明不解其意,愕然问道:“呼延姑娘这向我敬酒之举,却是何意?有点把我弄迷糊了!”
萧瑶笑道:“适才索壑主夸我杀敌有功,曾经敬我一杯……”索明点头道:
“不错……”“不错”两字才出,萧瑶便双现梨涡,嫣然微笑,接口说道:“如今杀敌未净,怎能邀功?常言道:”无功不受禄。‘我无法把适才那杯酒儿吐出,只得回敬索壑主一杯了!坝锉希便把那杯酒儿,一倾而尽?
索明只得也饮尽酒儿,摇头说道:“呼延姑娘不能这样说法,敌暗我明,除非他们敢现身列阵,与我们放手一搏,互拼生死以外,却是如何搜杀得尽?”
萧瑶目光一转,侧顾辛东坡、顾朗轩二人,挑眉娇笑说道:“黄师兄、沐师兄,如今该你们接班了,希望你们再费些精神,去往壑上搜查,若能为木神妃多建一点微功,我们‘五行门’师兄妹在‘九幽大宴’之上,脸面才好看一点!”
辛东坡答应一声,接过萧瑶所递的“九幽大令”,与顾朗轩刚刚起身,举步欲待走出“孟婆亭”时,萧瑶忽又叫道:“黄师兄、沐师兄请慢点,我瞥见那具盛人头的皮囊中,好似还被人血粘着一张纸条,你们且等看完究竟再走!”
这时,索明将皮囊丢在地上,闻言拾起看时,果然从囊中取出一张人血所粘的纸条。
纸条上满是血污,但尚可看出上面写的是:“闻木小萍今夜以‘九幽大宴’飨客,送上人头两颗,稍加庖治,即可权充席上嘉肴!”
末后署名,赫然是“红衣昆仑”四字。
萧瑶又向辛东坡叫道:“黄师兄、沐师兄,我们的师门大仇‘红衣昆仑’萧瑶现在壑上,我们‘五行门’师兄妹要不要联手同去与她斗上一阵?”
辛东坡故意傲然一笑,摇头答道:“不必,‘五行合运’的杀手是用来对付董夫人的,小小的‘红衣昆仑’萧瑶,大概最多与我斗个平手,再有沐师弟施展‘癸水神功’在场相助,业已可占八分胜面了!”
萧瑶笑道:“黄师兄的‘戊土神功’是五行中枢,小妹自然信得过你的功力,但萧瑶为人十分刁猾,两位师兄纵在绝对优势之下,仍应多多注意!”
辛东坡正在点头,耳边突又听得萧瑶以“传音密语”悄然说道:“辛师叔,这冒用我身份之人,来历用意均甚奇怪,你与顾兄请费点心神,去往壑上找她一找,替我查看查看。”
辛东坡连连点头,向萧瑶朗声说道:“呼延师妹放心,愚兄一定会去壑上,找着这‘红衣昆仑’萧瑶,看看她究竟有多大能耐,是个什么东西变的?”
萧瑶笑道:“好,小妹在此等候佳音,我先预敬黄师兄、沐师兄一杯得胜酒吧!”
辛东坡与顾朗轩闻言,遂双双饮了一杯酒儿,一同走出“孟婆亭”外。
他们一面缓步走向秘道,辛东坡一面以“蚁语传声”向顾朗轩叫道:“顾老弟,你既足智多谋,又对中原人物十分熟悉,可猜得出那假扮你瑶妹身份的神秘红衣女侠究是谁么?”
顾朗轩苦笑道:“猜是太以难猜,但我却有个希望,只不知这希望能否变成事实?”
辛东坡笑道:“什么希望?顾老弟不妨说来听听!”
顾朗轩道:“我认为冒充瑶妹身份之人,用意甚善,绝对是友非敌!”
辛东坡点头道:“这是当然之理。”
顾朗轩道:“依这当然之理,再加推测,似乎可以断定那神秘女侠,与我们定是关系密切,否则,她不会如此惹人注意地一再相助!”
辛东坡道:“老弟这进一步的推断也颇合理,如今该听你加以结论的了。”
顾朗轩扬眉说道:“与我们有密切关系,而又具有高明身手的巾帼奇英不多,‘白衣昆仑’萧琪陷身‘九幽地阙’的‘鸳鸯阁’内,‘红衣昆仑’萧瑶则扮作‘离明火姬’呼延霄,现在‘孟婆亭’中,故而,我便希望那红衣神秘女侠,会是我以前的红妆密友林傲霜了!”
辛东坡静静听完,双眉轩了两轩,似乎要想说甚话儿,却忍住不曾出口。
顾朗轩道:“辛师叔,你有什么话儿要说?是否不以我的推测为然?”
辛东坡笑道:“林傲霜姑娘是极具智慧的‘罗腐高足,她虽然对老弟在情感上有了误会,但总会明白事实,赶来暗助,事实相当合理,问题只在于她是否精于‘昆仑’独擅的‘云龙身法’?”
末后一语,把位“紫竹书生”顾朗轩问得目瞪口呆,双眉深蹙!
辛东坡见状,知道顾朗轩相当失望,也可从这种表情之上,看出他对以前的密友林傲霜怀念犹深,确实有一种真实情感!
常人如此,不足惊骇,但顾朗轩已获功力比林傲霜更高、姿容比林傲霜更美的绝代侠女“红衣昆仑”萧瑶倾心相爱,仍对旧侣情深,却是十分难能可贵之事!
辛东坡有所感触,目注顾朗轩,连连点头,加以赞许说道:“老弟虽获瑶侄青睐,却仍对林姑娘眷念不忘,足见真是至情至性之辈,古人‘但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之句,不足对你咏叹的了!”
顾朗轩长叹一声,苦着脸儿说道:“不单我对于林傲霜相思难忘,觉得负疚太多,连瑶妹也有同样的感触。瑶妹除了武功精绝以外,更是一位知情明理的绝代红妆,她未必会喜欢一个喜新忘旧的薄幸之徒……”说至此处,业已走入秘道,到了那道守卫森严的“玄阴鬼门”之前。
鬼卒头目遥见人走来,遂肃立躬身,抱拳一礼问道:“两位是……”辛东坡不等那头目询问,便取出萧瑶所移交的那支“九幽大令”,含笑说道:“我是‘后土神君’黄在中,这位是我师弟‘潇湘水客’沐寒波,我们是来接替李子西师兄和呼延霄师妹,担任这秘道之中的特别警戒职务!”
鬼卒头目一见“九幽大令”,神态越发恭敬,陪笑说道:“黄神君有何指示?”
辛东坡笑道:“现在敌人出没无常,请你把‘玄阴鬼门’启开,我和沐师弟再到‘千鬼壑’之上去巡查巡查!”
鬼卒头目看了“九幽大令”,自然遵命办理,立即按动机纽,使那扇“玄阴鬼门”缓缓升起。
辛东坡与顾朗轩通过秘道,到了“千鬼壑”上,举目四望,即见空山寂寂,哪里有丝毫人踪?
顾朗轩皱眉说道:“瑶妹给我们的这桩任务恐不易达成,那位红衣女侠神秘异常,若不自动现身,却叫我们漫山遍野,怎样寻找?”
辛东坡双眉一挑,突然纵声朗吟:“一叶舟轻,双浆鸿惊。水天清,影湛波平,鱼翻藻鉴,鹭点烟停过沙溪急,霜溪冷,月溪明。重重似画,曲曲如屏。算当年,虚老严陵。君臣一梦,今古空名。
但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
顾朗轩听出辛东坡以真气传音,高吟及远,遂点头笑道:“对了,辛师叔吟完这阙东坡词后,再吟一阙稼轩词吧,把你这块特别的招牌挂将出来,或许会引得那位神秘女侠出现?”
辛东坡点了点头,又传声及远,引吭高吟,吟的是:“唱彻阳关泪未干,功名余事且加餐。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辛东坡吟完这阙辛弃疾的“鹧鸪天”后,好似有甚警觉地倏然回身。
他是回身目光投往一片小小松林,而这小小松林,大概还远在辛东坡与顾朗轩所立足之处的七丈之外!
就在辛东坡这略一回头之际,忽有一线白光从松林之中飞了出来,向辛东坡电掣疾射而至!
辛东坡觉得这线白光来势虽疾,但却不似暗器,遂伸手将其接祝白光才一人手,辛东坡的口中便自低低咦了一声。
顾朗轩惊道:“辛师叔惊咦则甚,莫非这件暗器之上,淬有可以入手伤人的剧毒?”
辛东坡笑道:“这线白光并非暗器,只是短短的一段丝织衣带而已。”
顾朗轩愕然说道:“一段短短的丝织衣带,能打出七丈以外的距离,并来势如此快捷,化为一线白光,此人的玄功内力,太以高明了!”
辛东坡向手中那段长约三寸的白绫衣带看了一眼,扬眉说道:“老弟说得不错,此人的功力确颇玄奇,但这衣带之上还有十二个字儿,恐怕更玄奇得令人难解呢……”他边自说话,边自将接在手中的那段衣带向顾朗轩递去。
顾朗轩接过一看,果见衣带上有十二个黑色小字,写的是:“尸非尸,鬼非鬼,皇非皇,英非英!”
顾朗轩看完以后,苦笑道:“这位高人也未免太以神龙见首不见尾了,真教我们莫测高深,无从捉摸!”
辛东坡道:“老弟聪颖过人,对于这衣带上的十二个字儿,有何看法?”
顾朗轩又仔细看了两眼,摇头说道:“这‘尸非尸、鬼非鬼、皇非皇、英非英’等四句话儿,真比经典梵文还要难懂!我们要不要前往松林之中,寻……”
一个“寻”字方出,辛东坡便摇了摇头,接口苦笑说道:“不必,不必,老弟请想,对方若肯和我们见面,何须还‘飞带传书’,露上这么一手则甚?”
顾朗轩也颇以辛东坡所说为然,向松林远望一眼,点头叹道:“辛师叔说得对,我们即令赶去松林,伊人也必鸿飞冥冥,不见踪迹的了!”
辛东坡指着顾朗轩手中的那段衣带,双扬浓眉含笑说道:“常言道:”求人不如求己。‘我们这一班的任务,反正有一个时辰光阴,且来个大海寻针,也未尝不是消遣之策!肮死市苦笑道:“大海寻针,如何下手?辛师叔既有此议,莫非已有甚高明见地??
辛东坡道:“我们把各种已知情况,尽量加以归纳分析,不论获得一鳞片羽,都把它记将下来,或许会一但豁然旁通,随意顿悟,也未可知?”
顾朗轩道:“好,我们先格物吧。这段白绫衣带,定属女服所有,是不是我们可以认为林中‘飞带传书’之人,就是假冒瑶妹身份的那位神秘女侠?”
辛东坡道:“此点我完全同意!”
顾朗轩苦笑道:“格物因物宾所限,只能到此为此,如今该猜谜了。抽丝剥茧,顺序而为,应该先研究四句玄奥偈语中的‘尸非尸’三字!”
辛东坡道:“这三个字儿令人相当头痛,‘尸’是什么?‘非尸’又属何指?
恐怕非到情况发生之时,无法预加推断!”
顾朗轩道:“辛师叔之意,是对第一句‘尸非尸’放弃推敲,而先研究第二句‘鬼非鬼’么?”
辛东坡摇头道:“第二句‘鬼非鬼’更是无从捉摸,因为‘千鬼壑’中到处是鬼,大头鬼、小头鬼、无常鬼、僵尸鬼、吊死鬼、溺死鬼等,触目皆见,我们怎知哪一个‘鬼’,才是这衣带偈语中的‘鬼’呢?”
顾朗轩道:“好,第二句‘鬼非鬼’也暂时放弃研究,第三句‘皇非皇’和第四句‘英非英’呢?”
辛东坡目中神光一闪道:“我对于这两句话儿,倒有一种想法,不知顾老弟是否觉得有点意思?”
顾朗轩道:“我觉得这两句话儿更难索解,因为‘皇非皇’中的‘皇’字,尚可认为指的是‘阎王爷’、‘千鬼壑主’索明,或‘氤氲仙姬’皇甫婷……”
话方至此,辛东坡便面含微笑地接口说道:“老弟对‘皇非皇’一语中的第一个‘皇’字想得颇妙,皇甫婷是合其姓,索明是切其位,但下面的‘非皇’二字,又应怎么解释呢?”
顾朗轩苦笑说道:“晚辈便因无法体会,才说‘更难索解’。‘皇非皇’一语中,还勉强可以揣测第一个‘皇’字,‘英非英’一语中,却连第一个‘英’字也根本摸不着边际,不知它意属何指?”辛东坡笑道:“这大概是老弟过于从字面着眼所致,倘若换个方向,从意义上试加推测,或许有所收获,也说不定?”
顾朗轩皱眉道:“怎样从意义上来推测,辛师叔请加明教!”
辛东坡道:“一个‘皇’字和一个‘英’字,倘分开来看,确实义极难解,但若合起来看,并在‘皇英’之上各加一字,情况便立即不同了!”
顾朗轩略一寻思,恍然叫道:“辛师叔,你要在‘皇英’之上各加一字,莫非是变成‘娥皇女英’么?”
辛东坡点头笑道:“正是,但只是广义的‘蛾皇女英’,不是狭义的‘娥皇女英’!”顾朗轩一怔问道:“‘娥皇女英’四字,还分什么‘广义’、‘狭义’?”
辛东坡笑道:“当然要分,广义的‘娥皇女英’是指姊妹二人,狭义的‘娥皇女英’则不仅指姊妹,还要同事一夫!”
顾朗轩本是聪明绝顶之人,自然一点便透,微轩双眉笑道:“照辛师叔的高明看法,所谓‘娥皇女英’,是指‘红衣昆仑’萧瑶和‘白衣昆仑’萧琪姊妹的了?”
辛东坡道:“我的意见,不一定对,但我们不妨暂时照此假设,试加推解推解。”
顾朗轩道:“好,我们照此试试,‘娥皇’是姊,当然指的瑶妹,‘皇非皇’一语,似乎可以解释为在‘千鬼壑’中露面,炸塌‘枉死城’,震倒‘望乡台’的‘红衣昆仑’萧瑶,只是假冒,并非真人实货!”
辛东坡从怀中取出他那从不离身的酒瓶,喝了一口,扬眉笑道:“这种推解,可以说是与事实完全相合,老弟再分析分析下一句‘英非英’吧。”
顾朗轩皱眉说道:“‘女英’应该是指萧琪,这‘英非英’一语,难道竟说如今失陷在‘鸳鸯阁’中,与我南宫敬贤弟成亲的‘白衣昆仑’萧琪,竟不是真的?”
辛东坡“呵呵”笑道:“这事当然也颇有可能,老弟怎么竟深表怀疑呢?
我当初便认为萧琪侄女的机智功力,比她姊姊还高,哪会轻而易举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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