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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夏天翔笑道:“我这打人的还未着急,你这挨打的怎么反倒等不及了?”

    语音了后,微一凝神,向“白骨天君”含笑说道:“我这就发掌,你必须好生准备,不可丝毫大意!因为我打不了你,是理所当然,但万一得手,你这震天派首席护法却颜面扫地,无法下台,可能羞愤自尽,要请一钵神僧替你念往生咒了。”

    “白骨天君”方自听得心头火冒,但转念一想,又觉夏天翔所说句句有理,居然释躁静怀,宁神待变。

    夏天翔点头笑道,“你如今这副神情,才像一位‘白骨三魔’中的领袖人物。”

    “领袖人物”四字甫出,招式随发,真力暗凝,一掌当胸,缓缓推去。

    夏天翔由“白骨天君”及“白骨羽士”所表现的功力之上,推测出“白骨天君”的一身武学定然惊神泣鬼,罕世无俦,遂毫不怠慢,第一招用的便是“天羽大师”唐一梦所传“度世三招”中的“大慈大悲”奇招。

    “白骨天君”何等身份,自然识货,一看便知这招缓慢的掌式之中所含的变化极为奥妙难测!凭自己的眼光经验,既看不透,威力之大,也就可想而知,遂不肯以身试险,轻樱其锋,竟在夏天翔一切变化均未发动之前,施展“天魔无影身法”,肩头略晃,便自横飘丈许。

    身形飘出,就势袍袖轻挥,挥出一片微风,向一钵神僧吹去。

    夏天翔想不到“白骨天君”突对自己重视警惕起来,躲避得如此快法,以致不及追击,只好收掌叫道:“大师当心,这位震天派首席护法的一身功力,实非泛泛可比。”

    一钵神僧手托紫色玉钵,面含微笑,仿佛对夏天翔警告之语充耳不闻,对“白骨天君”

    向自己凌空挥袖之举,也宛如未觉。

    “白骨天君”功力果然惊人,那片微风起初几乎无形无声,但拂到距离一钵神僧身前四五尺远之际,竟突发厉啸,并由徐转疾,变成一片洪烈的罡气,威猛绝伦地当胸卷到。

    一钵神僧单掌当胸,一声“阿弥陀佛”,身形倏然凌空,仿佛是被对方的袖风卷起,落向一丈四五以外一样。

    但直等他足尖点地,不仅原来的姿势丝毫未变,连所着的僧袍也未见任何飘动,神态简直暇豫已极。

    夏天翔看出一钵神僧的这种身法正是“蔷薇三式”中的“蔷薇飞”,但却远比自己施展得灵活而神妙。

    心中赞叹之余,好胜的傲性突发,功力聚到十一成左右,蓦然一式“文君濯锦”,又向“白骨天君”攻去。

    “白骨天君”因对夏天翔这招“文君濯锦”业已看过多次,知道不易闪躲,又复自恃所练的“白骨摧心功”的回元反震之力,遂索性面含微笑,坦然受掌。

    夏天翔掌力已然袭中“白骨天君”的前胸,突觉真气大震,脏腑翻腾,一只右掌也自酸疼欲折。

    这种情形不由惊得他倒退三步,赶紧静心卓立,调气归元。

    但“白骨天君”也想不到夏天翔的真气内力有如此之强,竟被当胸一掌打得退了半步。

    这半步之退,业已足够使“白骨天君”脸红,他又羞又恼之下,欲对一钵神僧出气,遂在冷笑声中再度出手。

    “白骨天君”这次拂袖与上一次不同,他未再卖弄玄虚,出手便是一大片撼山震岳的厉啸罡风,横空卷去。

    “白骨天君”的袖风虽强,却无奈一钵神僧的身法太妙,“蔷薇飞”二度施为,凭虚御风般飘然飞出两丈。

    夏天翔引气归元之后,傲气仍自未消,纵身猛扑“白骨天君”,施展出了“度世三招”

    中最后一招“普渡众生”。

    这一招绝学综合众妙,威力太强,“白骨天君”看得好不心惊,只得再度施展“天魔无影”及“五行大挪移”等身法,轻灵无比地闪出三丈。

    他两度拂袖无功,知道这位一钵神僧对于挨打方面果有专长,自己非用心机,无法挽回颜面。

    心意既定,遂在空中发劲,表面三度拂袖,威势比前更强,但却暗自袖中屈指弹出一缕奇劲罡气,直袭一钵神僧手中所托的紫色玉钵。

    一钵神僧也是一时疏忽,因见“白骨天君”三度拂袖,亦欲三度施展“蔷薇飞”,故而凝神提气相待,却未想到对方会觑准自己手中玉钵发出“弹指神通”的无形劲气。

    弹指劲气自较怒卷罡风先到,等一钵神僧感觉有异之际,闪让已自不及,手中剧震,一阵裂玉脆响起处,那只紫色玉钵显出几条深长的裂缝。

    一钵神僧俊眉双挑,方自含怒欲待发话,但那片怒卷的罡风又已排空涌到胸前,只好仍复施展“蔷薇飞”,吸气轻身,随风胭去。

    夏天翔看出一钵神僧脸色有异,以为他受了暗伤,忙自纵到一钵神僧身旁,蹙眉问道:

    “大师怎么样了?”

    一钵神僧看了手中紫色玉钵上的几条裂缝一眼,双眉略轩,向夏天翔含笑说道:“夏老弟且在一旁为我掠阵,我要向‘白骨天君’请教几句。”

    话完,单掌当胸,宣了一声佛号,目注“白骨天君”,冷然问道:“夏天翔老弟只攻了施主三招,施主为何特殊加惠贫僧,在袖风三拂以外,添了弹空一指?”

    “白骨天君”知道自己一时把算盘打错,如今被对方据理责询,当着举世英豪,却以何辞设辩?

    一钵神僧见“白骨天君”脸涨得通红,无词可对,遂又复指着掌中所托紫色玉钵,冷笑说道:“贫僧生平倚仗此钵成名,如今既被施主暗算毁去,只好破除向不与人争斗的往例,为此钵报仇,要与施主硬拼三九二十七掌!”““白骨天君”正苦于无法下台,闻言不禁暗喜,一阵厉声狞笑道:“你若能与老夫硬接三九二十六掌,我便赔你这只玉钵就是。”

    一钵神僧问道:“我这只玉钵是整块和阐美玉所琢,当世绝无仅有,你却如何赔法?”

    “白骨天君”傲然说道:“用老夫项上人头或‘白骨天君’四字赔你,大概总抵得过一只玉钵!”

    一钵神僧摇头说道:“出家人慈悲为本,我不要你的项上人头,但却请你将‘用白骨天君四字作赔’的意义,详细解释一遍。”

    “白骨天君”说道:“这意义就是:若真能与我硬拼三九二十七掌之数,老夫从此隐姓埋名,永不出世。但你也必须记住其中的‘硬拼’二字,不能仍像适才那等躲躲闪闪。”

    一钵神僧点头笑道:“我们就照这种办法,当着举世豪雄,互作一搏。”

    夏天翔听得提心吊胆,把一钵神僧拉向一旁,异常关切地低声说道:“大师,这老魔头委实功力绝世,我觉得……”

    一钵神僧微笑说道:“夏老弟不必担心,我从老魔头袖风三拂之内,业已自知可以硬接三掌。”

    夏天翔咦了一声说道:“大师,你怎么有点糊涂了?你与‘白骨天君’所订的赌约不是硬拼三掌,而是三九二十七掌。”

    一钵神僧笑道:“老弟聪明绝顶,应该知道我只要能接‘白骨天君’三掌,便可再加九倍,接得住他三九二十七掌,借此机会使这老魔一再当众出丑,无法食言,从此深隐,岂不为武林消除杀劫,弭祸无形,成就一桩莫大功德?”

    夏天翔闻言,不禁迷惑异常,暗想一钵神僧所说只要能接得住“白骨天君”三掌,便可再加九倍,硬拼二十七掌之语,却是何意?

    在他疑思莫解之际,一钵神僧业已缓步向前,要与“白骨天君”展开这三九二十六掌狠拼的惨烈之战了。

    夏天翔因已无法阻止,只得高声叫道:“大师既欲与强敌硬拼,且把玉钵交我保管好么?”

    一钵神僧回头看他一眼,眼光中充满神秘地微微含笑道:“无须夏老弟代劳,我要一手托钵,向‘白骨天君’请教!”

    夏天翔天生颖悟,绝顶聪明,一触一钵神僧的神秘眼光,不禁微动灵机,暗想一钵神僧既已自知最多能够硬接“白骨天君”三掌,却又偏与对方约定硬拼三九二十七掌之数,其中必有什么禅机妙谛。

    而根据三九二十六掌之数推测,这禅机妙谛,必然与“九”有关。

    夏天翔心中想到“九”字,目光却与一钵神僧所托、已被“白骨天君”弹指罡风击出几条裂缝的紫色玉钵相触。

    一触之下,灵机又动,想起一钵神僧钵中所植的千年芝草共是九叶,他既要一手托钵,一手拼斗“白骨天君”,莫非是想借助这九叶芝草之力?

    夏天翔刚刚悟透一钵神僧的巧妙打算,那位群魔魁首“白骨天君”业已借机提聚玄功,全身皮肤几乎变得比那绛雪岩头的经年积雪还白。

    一钵神僧虽然胸有成竹,但因深知“白骨天君”的“白骨摧心掌力”非同小可,遂也提聚自己向不施展的佛门神功“迦叶金刚手”,凝神戒备。

    “白骨天君”冷笑一声,袍袖拂处,右掌当胸疾推,一股武林中罕有其匹、阴寒无比的劲气狂飚,厉啸划空,倏然出手。

    一钵神僧见对方来势大强,右掌翻处,忙亦发出十二成的“迦叶金刚手”功力,加以抵御。

    “迦叶金刚手”虽是佛门绝学,上乘神功,但因“白骨天君”的功力已达登峰造极、炉火纯青之境,故而两股掌风一接,“白骨天君”岸然未动,一钵神僧却拿桩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白骨天君”厉声笑道:“想不到你竟真能接我一掌、但这才是开始,距离三九二十六掌之数,还早得很呢!”

    话音了处,第二掌又已击出,从那划空锐啸的风声听来,便知似比第一掌更为强劲。

    一钵神僧为诺言所缚,不能倚仗奇妙身法闪避,只好硬拼,亦自凝聚“迦叶金刚手”功力,再度迎敌。

    这一次掌风互接,周围地面,黄沙飞扬,“白骨天君”的长髯袍服,一阵飘动,一钵神僧则“腾腾腾”连退三步。

    “白骨天君”双眉一挑,毫不放松地三度发掌。

    一钵神僧则利用这刹那之间,自紫色玉钵中拈了一叶芝草,入口咀嚼,也三度发掌硬抗。

    第三掌的情形更觉不妙,“白骨天君”丝毫未动,神采飞扬,一钵神僧却被他绝世无双的“白骨摧心掌”,把身形震得飞出七八尺外。

    “白骨天君”仰首云天,纵声狂笑道:“何必三九二十七掌之数,大概再有三掌,我便可以超度你早了尘缘,西归极乐。”

    语音甫落,掌风又啸,使得观战的群侠,一齐凝神注目。

    其中“巫山仙子”花如雪是一钵神僧的同心道侣,罗浮派掌门冰心神尼是一钵神僧的方外知交,更特别为他提心吊胆。

    但一钵神僧倚仗所服的一叶“千年芝草”,业已恢复功力,含笑发出“迎叶金刚手”,硬抗“白骨天君”的“白骨摧心掌力”。

    第四掌的结果,与第一掌完全相同,一钵神僧只是足下微退半步。

    “白骨天君”微觉愕然,双目神光一闪,第五掌、第六掌、又复连续发出。

    一钵神僧神态安详,从容相抗,但在接完第五掌后,仍自摘服了一叶芝草。

    “白骨摧心掌”与“迦叶金刚手”两般武林绝学,连连硬抗,罡风狂啸,劲气排空,石破天惊,神嚎鬼哭。

    左右两棚之中的群侠群邪,包括“白骨羽士”、“白骨仙子”,以及仲孙圣等,无不屏息凝神,注视着双方成败。

    展眼间,“白骨天君”业已发出第二十一记“白骨摧心掌”,而一钵神僧手托的紫色玉钵之中,只剩下两叶千年芝草。

    “白骨天君”在发出第十八掌后,掌风便已不若先前强劲,似乎略现疲态。

    一钵神僧接完第二十一掌,突然稽首当胸,向“白骨天君”深深一礼说道:“施主虽然功行深厚,炉火纯青,但像这等竭力施为,连发二十一掌,精神气力方面,定已损耗不少。”

    “白骨天君”双眼一翻,仍自傲然说道:“我精力虽有损耗,但仍足够再发六掌。”

    一钵神僧含笑点头说道:“施主固能再发六掌,但贫僧钵中芝草尚存两叶,我事先曾加精密计算,每叶芝草的灵效,足抵施主三掌之威。”

    “白骨天君”经过这二十一掌的考验,已知一钵神僧所说乃是实言,不由嗒然不语。

    一钵神僧又复恭身笑道:“得放手时且放手,能抽身处便抽身。

    以施主这等功力修为,倘若不涉江湖风险,跳出名利场中,傲烟霞,侣松竹,抱明月,啸清风<:"="_.,岂非陆地神仙?……”

    “白骨天君”虽是盖世魔头,但修为已到火候,灵性极高,一钵神僧语犹未了,他便如醍醐灌顶,脸上戾气全消,祥光焕发,偏头向自己带来的四名壮汉大笑拍手叫道,“轿来,轿来!”

    四名壮汉将“白骨天君”来时所乘的大轿如飞抬到。

    “白骨天君”伸手把轿外所悬那副“天外情魔三招殒命,风尘狂客一掌飞魂”的对联翻转,提笔重书了“此去永为敛手客,不作江湖名利争”等十四大字。

    那块“北溟丧胆”的横额,也改写成“世事如棋”,然后飘然入轿,向一钵神僧及左右两棚中的群侠群邪微微一笑,便由四名壮汉抬起,往祁连山外走去。

    群侠见状,不由一阵嗟叹,仲孙圣点头说道:“世事如棋,不着才是高手……”

    话犹未了,一钵神僧已与夏天翔回归本阵。

    群侠除了对一钵神僧纷纷赞誉之外、并由武当掌教弘法真人,雪山派掌门申屠亥,罗浮派掌门冰心神尼,峨嵋派掌门玄玄仙姥,少林护法净觉禅师等人,把所书的“百步神拳”。

    “九转天寒神功”、“般禅掌”、“天玄剑诀”、“一指禅”等五种绝艺秘诀交给仲孙圣,请他转授夏天翔、仲孙飞琼,俾有大成,为武林中放一异彩。

    一钵神僧见状笑道:“诸位既然如此爱护夏天翔老弟及飞琼世妹,贫僧索性也用这残余的两叶千年芝草凑凑热闹。”

    说完,转对夏天翔、仲孙飞琼笑道:“这株千年芝草,被我连摘七叶,以致所余两叶的灵效已告大减,故须由我细加培植,使其恢复元气之后,再行赠送夏老弟与飞琼世妹服食,好在群魔乱舞、世劫方殷,等你们各种功行成熟,准备与震天群邪及域外诸魔、‘八莫妖王’轩辕烈等互见最后真章之时,请来巫山朝云峰头,寻我便了。”

    夏天翔、仲孙飞琼闻言,一面向一钵神僧及弘法真人等各位前辈,深深致谢,一面也均感觉到所负众望越深,肩头降魔卫道之责也就越重。

    仲孙圣向五大门派群侠含笑说道:“这场震天大会,到此已该结束,我们也应各回本派,督促门下弟子努力用功,准备应付未来更艰难的局了吧?”

    群侠一齐点头,仲孙圣遂走到棚口,微提真气,向对棚中震天派掌门戚大招抱拳笑道:

    “戚掌门人,这场震天大会至此似可暂作结束,仲孙圣代表同来诸位,向戚掌门人告退。”

    “九首飞鹏”戚大招既因自己成名得意兵刃九首展翼钢拐被毁,又因“白骨天君”被一钵神僧劝说得去却名利之心,手而去,感觉意兴阑珊,那“白骨羽士”却在他耳边低声狞笑道:“戚掌门人不要懊丧,你且答应‘天外情魔’,结束这场震天大会,然后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先灭了武当,再把雪山、罗浮、少林、峨嵋等派,各个击破,武林霸业岂不仍在震天派的手内了吗“

    “九首飞鹏”戚大招闻言,双目凶光闪处,雄心又振,起身向仲孙圣抱拳说道:“震天大会就此结束,诸位请恕戚大招招待不周,我们绿水青山,再图后会。”

    一群聚集举世群英的震天大会,至此便告结束,群侠群邪,遂告风流云散。

    群邪方面另有毒计,暂时不提,群侠方面也知武林浩劫将至,来日定有大难,一齐含笑为别,各作准备。

    展眼间,祁连山口只剩下仲孙圣、仲孙飞琼父女,及夏天翔三人。

    夏天翔因自己三位红颜知己之中,鹿玉如踪迹不知,霍秀芸存亡未卜,最亲热的仲孙飞琼也要互作长期分袂,不由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两只大眼中含满了晶莹泪水。

    仲孙圣何等识趣,见状微笑说道:“琼儿与夏贤侄且略微倾谈,我和小白去把青风骥与大黄找来。”

    话完便即含笑飘身而去。

    仲孙圣这一走。夏天翔再也忍不住满腹离情,握着仲孙飞琼一只素手,泪珠儿扑籁籁地直往下落。

    仲孙飞琼何尝不是满腹离怨,但为了安慰夏天翔,却不得不愁埋心底,笑上眉梢,嫣然说道:“翔弟,你怎么了?刚才恶斗‘九首飞鹏’戚大招、舌战‘白骨羽士’的豪气英风,而今安在?”

    话音刚了,夏天翔便即苦笑说道:“琼姊,你何必故作矫情,难道我们分袂在即,你心中就没有一些惜别伤离之感么?”

    仲孙飞琼听他这样一说,也不禁眼圈微红,但仍含笑说道:“我自然也很难过,但八荒四海的凶恶魔头纷纷出世,武林重劫将临,我若不随爹爹参究‘太乙天玄神功’,如何能与你并辔江湖,卫道降魔,济民救物?”

    说到此处,语音微顿,目注夏天翔,无限深情地缓缓说道:“再说翔弟的恩师皇甫神婆功行圆满,即将解脱,你也应该赶往北俱,恭送仙游,一尽弟子之道,不能为了儿女之情,有所延误,万一去得稍迟,人天永隔,却怎生补报那罔极师恩呢?”

    这一番话儿听得夏天翔全身汗下,赶紧扬眉说道:“琼姊不要把我看得太不成材,我怎敢误了恭送恩师仙游之事?但我们今日一别,不知何时何地才得重聚,有些令人情难自己。”

    仲孙飞琼笑道:“翔弟不要如此借别伤离,我把‘太乙天玄神功’参悟得略有成就以后,便会纵辔江湖,到处寻你。”

    说完,把方才震天大会之上,武当、峨嵋、雪山、罗浮四派掌门及少林护法净觉禅师所书的百步神拳、天玄剑谱、九转天寒神功、般禅掌、一指禅等五种绝学秘诀取出,递与夏天翔,含笑说道:“翔弟,这五种绝学是五大门派珍视无比的不传之秘,你先拿去参研好了。”

    夏天翔摇手不接,微笑说道:“琼姊跟随老伯参研‘太乙天玄神功’之余,正好连这五种绝学一齐参究,又有老伯在旁指点,定可事半功倍,我则有多事待办,一时间无法参研及此呢。”

    仲孙飞琼讶然问道:“翔弟,你有什么多事待办?”

    夏天翔屈指数道:“第一件大事,自然是赶往北溟神山,恭送我恩师仙游成道。”

    仲孙飞琼点头说道:“恩师罔极,理所当然。”

    夏天翔又复说道:“在这第一件大事之中,必然附带有许多其他事故,诸如我恩师成道之前,必有绝技相传,及代她老人家完成什么未了心愿。”

    仲孙飞琼笑道:“这些确是意料中事!”

    夏天翔屈指又道:“第二件大事,应该是精研‘天羽大师’唐一梦所传的‘天禽七巧秘籍’,不然,等到五年以后,怎样去往泰山南天门,赴那黄衣老人夏侯巽之约?”

    仲孙飞琼瞿然说道:“不是翔弟提出,我倒几乎忘怀此事,黄衣老人夏侯巽性情刚愎,好胜心极强,五年后的泰山南天门之约,确应未雨绸缪才妥。”

    夏天翔往下说道:“第三件大事是我在参研恩师遗学及‘天禽七巧秘籍’之余,似应对鹿玉如的踪迹下落及霍秀芸的生死存亡略微打探。”

    仲孙飞琼点头笑道:“探查鹿姑娘及霍姑娘的下落存亡自极重要,不但翔弟对此应该尽力,便是我与爹爹也会多方探听的呢。”

    说到此处,目注夏天翔,缓缓笑道:“这三件大事,已够翔弟话犹未了,夏天翔业已笑道:“不止三件,我还有第四件事呢。”

    仲孙飞琼哦了一声说道:“第四件事?我倒猜不出,这件事儿有关哪一方面?”

    夏天翔笑道:“难怪姊姊猜不出来,这第四件事是与小白有关。”

    仲孙飞琼闻言,恍然问道:“翔弟难道是想替小白夺回那件‘护穴龙鳞’所织的金甲?”

    夏天翔点头笑道:“我对‘东瀛三矮’中‘金刀津二郎’及‘身毒双怪’中‘赫尼甘鲁’的无耻行为,委实痛恨已极。”

    仲孙飞琼秀眉微蹩说道:“这二人虽然可恨,但一个远在东流,一个远在身毒……”

    夏天翔不等仲孙飞琼说完,便即接口笑道:“琼姊放心,我不会独飘大海或远去身毒,但这两个无耻东西的行踪,倘若在中原勾留,我却要夺回‘护穴龙鳞’所织的金甲,并为小白报那一掌之仇。”

    仲孙飞琼听夏天翔要替小白向“东流三矮”夺回“护穴龙鳞”所织的金甲,并报一掌之仇,眉峰微聚,想了一想,自贴身处解下三片“护穴龙鳞”,递与夏天翔,以一种异常关切的神情说道:“翔弟,‘大别散人’所遗的‘护穴龙鳞’共是三十六片,除了用三十片为小白编织软甲以外,其余六片主鳞我们每人各分三片,倒也仗它抵御过几次危机!如今我随爹爹深山学技,无需此物,不如一齐送你,因为身毒武功别成一派,照小白所受伤势看来,着实颇为阴毒的呢。”

    夏天翔接过那三片“护穴龙鳞”,觉得尚有余温,知是刚从仲孙飞琼贴身处揭下,不由感激得凑向唇边,一面亲吻,一面喃喃说道:“天会老,地会荒,花会残,月会缺,海会枯,石会烂……”

    仲孙飞琼见夏天翔不住亲吻自己贴身所佩的三片“护穴龙鳞”,方自玉颊微红、芳心微醉之际,忽又听他喃喃念起什么“天会老,地会荒……”之语,不由讶然问道:“翔弟,你在念些什么?…

    夏天翔情思如醉地目注仲孙飞琼说道:“我是在背诵‘蔷薇碑文’,我觉得姊姊与我的感情,就像这碑文的最后一句‘至爱纯情,不会磨灭’!”

    仲孙飞琼嗯了一声,点头道:“这‘蔷薇碑文’说得真对,天会老,地会荒,花会残,月会缺,海会枯,石会烂,但心心相许的至爱纯情,确实永远不会磨灭。”

    这一双小儿女正沉醉在纯情至爱之中,仲孙圣业已携同大黄、小白及青风骥缓缓走来。

    夏天翔见仲孙圣已来,知道不能再复留恋,何况念及恩师,亦自心驰北俱,遂一振英风豪气,暂遏儿女情思,向仲孙圣父女恭身道别。

    仲孙圣轻拍夏天翔的肩头,含笑说道:“夏贤侄这样才是英雄本色,你们年事尚轻,只要彼此真诚相爱,则情天比翼,来日方长,何在乎这区区小别?”

    说到此处,目光在爱女仲孙飞琼及夏天翔身上深深一注说道:“欲合先离,不离不合,至爱纯情,同证真觉,但无论何事,在得到完满结果之前必多枝节,你们还是利用这年余小别,各自努力参研,尽量充实自己,应付日后意料中的诸般魔劫才好。”

    夏天翔恭身受教,正欲动身,仲孙飞琼忽然叫道:“翔弟,你此去北溟,千里迢迢,且把我的青风骥骑去好么?”

    夏天翔满面感激神色,摇手笑道:“琼姊伺候伯父,觅地清修,哪里少得了这匹龙驹宝马,小弟赶赴北溟神山,尚须渡海,故而无需此马,倒是天涯之大,海角之广,将来琼姊艺成,我们却在何处相会呢?”

    仲孙飞琼想了一想说道:“如今约定相见之地,到时恐有变化,这样好了,俟我艺成再入江湖之际,先去巫山朝云峰,探望花如雪姊姊,告以行踪,翔弟不就容易探询了么?”

    夏天翔点头赞同,遂含着两眶情泪,与仲孙圣、仲孙飞琼父女彼此分袂。

    仲孙圣、仲孙飞琼父女率领灵猿小白、异兽大黄及青风骥等,觅地清修,参研“大乙天玄神功”之事,暂时不提。且说夏天翔餐风露宿、戴月披星地赶往北溟。

    夏天翔是孤儿,自幼便蒙“北溟神婆”皇甫翠抚育教养,师徒感情自然极为深厚。

    如今既知恩师成道在即,才与仲孙圣父女分别,遂展尽脚程,想把千里关山,尽速飞渡,以便可在恩师座前多瞻仰几日颜色。

    但思师有泪,缩地无方,夏天翔心力交瘁,飞驰千里,赶到北溟神山,终究费了不少时日。

    夏天翔一路急赶,便是深恐自己来得太晚,万一恩师业已成道,永隔人天,岂不终身抱恨?

    如今已到北溟神山,并已到了“北溟神婆”皇甫翠独居修道的听涛小筑之外,却目注那两扇紧闭的柴门,站在离门数尺之处,心头狂跳,迟迟不敢举步。

    听涛小筑背山面海,四周怪石飞泉,奇松茂竹,景色绝佳,夏天翔独立在这从小生长之地,不禁益念恩师,枪然泪下。

    就在他疑思满腹,凄凄惆惆,又想上前扣环,又有所不敢之际,听涛小筑内突然有个苍老弘亮的口音叫道:“门外是翔儿回来了么?”

    夏天翔听得正是恩师“北溟神婆”皇甫翠的口音,不禁喜得心头狂跳,哪里还顾得扣门,高应一声,飘身越墙,一头便自撞进独坐屋中、面含微笑的“北溟神婆”怀内。

    皇甫神婆伸手抬起夏天翔下颊,看他几眼,蔼然微笑说道:“翔儿,你如今已有三位红妆知己,屡经奇险,名震江湖,怎的仍是这等顽皮?难道不怕我怪责你私下北溟神山之罪么?”

    夏天翔双膝点地,跪伏在皇甫神婆的蒲团之前,一面泪落如泉,一面哽咽说道:“恩师如今疼爱翔儿都来不及,哪里还会责怪?翔儿只恨身无双翼,不能从祁连山绛雪洞前飞来,多多侍奉恩师几日。”

    皇甫神婆抚摸着夏天翔的头,含笑说道:“震天大会之期是二月十六,我还想不到你能这快赶来,我们师徒大概尚有半月之聚。”

    夏天翔闻言,因与十余年相依为命、对自己既是恩师又无殊慈母的“北溟神婆”皇甫翠仅有半月相聚之期,心头不禁一阵奇酸,泪落如雨。

    皇甫神婆虽然已将成道,勘透尘关,世情尽淡,但与夏天翔份属师徒,情如母子,见他对自己这等孺慕思深,也不禁感动得双睛之中微微湿润。

    夏天翔忽然想起恩师已将成道,不宜再动七情,倘若被自己孺慕之思勾起尘念,误了正觉,岂不是天大罪过?

    想到此处,满身冷汗一出,满眶热泪齐收,赶紧岔开话头,向皇甫神婆微笑说道:“恩师遇见仲孙师叔以后,便即回转北溟,勤参正果,大概对震天大会的经过,不会清楚。”

    皇甫神婆笑道:“我自归北溟,即未离此半步,自对震天大会的情形茫无所知,但从你可以平安赶回,未受丝毫伤损一端看来,可能仍是天道好还,邪消正胜。”

    夏天翔摇头答道:“正派群侠与震天群邪,在震天大会上只是象征性的交手,业已试出群邪势力极强,少林、武当、罗浮、雪山、峨嵋等五大门派,合则均安,分则均危,最可怕的便是震天派若采取各个击破之策,则武林中将满布血腥,肇造无边浩劫。”

    话完,遂把自己下山所经的情形,震天大会上一切经过,向恩师细细叙述。

    皇甫神婆听完,既对爱徒所获各种罕世奇遇表示欣慰,又对点苍、祁连两派合组震天派后实力膨胀,并与海外群凶勾结之事,表示优虑。

    眉头深蹙,沉思片刻以后,向夏天翔缓缓说道:“照翔儿所说,震天大会的最大收获,自然要算一钵神僧运用巧思妙技,气走‘白骨天君’,使其当众声言永不出世,但‘白骨天君’虽走,震天派内还有‘白骨仙子’及‘白骨羽士’等白骨双魔,威势之强,仍非少林、武当等任何一派所能抗御,何况‘八莫妖王’轩辕烈又被海外群凶尊为盟主,觑觎中原,此人……”

    夏天翔接口说道:“翔儿好像记得曾听恩师说昔年会过这位‘八莫妖王’?”

    皇甫神婆点头说道:“我昔年在西南边境确曾会过这位‘八莫妖王’,此人功力之高,是我生平所遇的唯一劲敌。”

    夏天翔听得方一皱眉,皇甫神婆又复说道:“令人可虑的是,‘八莫妖王’轩辕烈除了本身功力绝高,并善养奇毒蛇虫,手下并有几位身负奇材异能的怪人为其辅佐。”

    夏天翔听得越发皱眉,“北俱神婆”又复说道:“翔儿也不要为‘白骨双魔’及‘八莫妖王’轩辕烈等厉害无比、穷凶恶极之事过份担忧,邪不胜正,理所当然,善恶到头,自然有报,你虽奇遇甚多,但我在这与你即将分别之时,亦当有所传授。”

    夏天翔仰头目注“北溟神婆”皇甫翠慈祥恺悌的面容,缓缓说道:“翔儿不想获得恩师传授什么罕世绝学,只想侍奉恩师把这半个月光阴,好好度过。”

    皇甫神婆闻言,不禁又流露满面慈祥的微笑,轻轻抚摩着夏天翔的头,和声说道:“翔儿怎的这等痴法?我来问你,你师傅平素性情如何?”

    夏天翔道:“恩师平素对翔儿疼爱备至,对外人则高傲刚强无比。”

    皇甫神婆点头笑道:“翔儿既然知我性情,则更应该知道我在化去以前,不会不留一些东西给你,以使你光扬北溟门户。”

    夏天翔也知恩师必有绝艺相传,遂索性偎在恩师兼慈母皇甫神婆的怀中间道:“恩师这样说话,翔儿哪敢不遵,但不知恩师要留些什么东西给我?”

    皇甫翠微笑说道:“我自与你仲孙师叔互相推敲以后,业已练成了‘乾天气功’中威力最强的‘乾天一指’。”

    夏天翔深知“乾天一指”的威力之强,几乎不可想像,足以傲视寰宇,遂谅喜不禁地问道:“恩师打算传我‘乾天一指’?”

    皇甫翠点头笑道:“我除了留给你一册‘北溟心法’以外,再传你‘乾天一指’。你对‘北溟心法’之上的各种本门神功,可照书参研,循序渐进,但对‘乾天一指’却需加紧苦练,旦夕不辍,因为据我所料,你若不把‘乾天一指’练到十二成火候,便休想能与‘八莫妖王’轩辕烈一较长短。”

    夏天翔因恩师刚傲无比,如今一再虑及“八莫妖王”轩辕烈,遂知道这位被海外群凶尊为霸主的轩辕妖王,定比“白骨羽士”、“白骨仙子”等白骨双魔还要难斗,心中深自警惕之下,剑眉双蹙,向恩师间道:“恩师,要想把‘乾天一指’练到十二成火候,约莫需要多少时日?”

    皇甫翠微笑说道:“这种绝世神功,倘若从头下手,最少也要有三十年左右的参研,才能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三十年”三字,方自听得夏天翔眉峰双聚,皇甫翠又复笑道:“翔儿不要发愁,你的情形不同,一来先天禀赋太好,二来得我悉心真传,三来自幼即对‘乾天气功’打好深厚基础,四来得奇遇太多,功力突飞猛进,有了这四桩与众不同的优越条件,自然不能以常理论断,照我估计,下上三五年苦心,纵难炉火纯青,功力也可达到十成以上了。”

    夏天翔这才欣然色喜他说道:“三五年光阴还可,倘若恩师要叫我等到三十年后才能去斗那轩辕妖王,却真要把我急死了呢。”

    皇甫翠笑道:“翔儿这种急躁心情,完全像我,须知北溟门下只有你这唯一传人,要想替我争气,把本派武学光扬江湖,却应该特别发愤努力的呢。”

    说到此处,忽又想起一事,向夏天翔含笑问道:“翔儿,你私下北溟神山之际,悄悄偷走的那颗‘乾天霹雳’现在何处?”

    夏天翔脸上一红,噘嘴答道:“自从‘蔷薇使者’老前辈告知翔儿,那颗‘乾天雳霹’是毫无用处的赝鼎之物,已被我摔下武当幽壑……”

    语音未了,忽又笑道:“但恩师这颗乾大至宝,委实威震八荒,翔儿颇有几次身蹈危机,便仗着那块石头,吓退群邪,安然脱险了呢。”

    皇甫翠笑道:“我道成坐化以后,一共留给你三样物件,就是‘乾天心法’、‘乾天一指’及一颗货真价实的‘乾天霹雳’。”

    夏天翔闻言,深感师恩罔极,眼泪汪汪地目注北溟神婆皇甫翠说道:“恩师,你对翔儿这样恩重如山,偏又道成在即,却叫翔儿怎生答报?”

    皇甫翠轻拍夏天翔的肩头,柔声说道:“翔儿,你我份属师徒,情如母子,哪里谈得上‘报答’二字?只要你能匡扶正义,誉满武林,光扬北溟门户,便是我的莫大安慰。”

    说到此处,语音微顿,站起身形笑道:“我们不要尽说这些借别伤离之语,翔儿凝神专注,我如今便传你本门‘乾天气功’中的最高神技“乾天一指’。”

    夏天翔深知恩师对自己期望极殷,遂也不敢丝毫怠忽,凝神学习。

    这“乾天一指”的威力既然强大无比,其中妙理,自极深玄,夏天翔百虑齐收,潜心十日,竭力参研,方算得窥门径,可以从此旦夕加功,循序渐进。

    皇甫神婆见爱徒下山以来,不仅人品出落得比先前更为英挺俊拔,资质亦更颖悟,不禁笑颜逐开,宽慰无已。

    但夏天翔却因能与恩师聚会之期只剩五日,心中难过已极,虽然学会傲视寰宇的绝代神功,却依然时时在眉目之中流露出依依不舍的孺慕之情。

    十五日光阴,逝如流水,“北溟神婆”皇甫翠到期果然道成坐化,夏天翔哀恸万分之下,为恩师妥善料理身后各事以后,便自带着那册“北溟心法”及“乾天霹雳”,离却北溟神山,又复踏入险恶无边的江湖之中——

    风云阁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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