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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义之士,不令人人为我,却经常轻生仗义,我为人人,如今柳延昭便是在为“妙姹金刚”箫克英着想。“九爪鹰王”戚九渊既想为其子“花花太岁”戚如山,向箫克英求婚,又曾遭拒绝,则怎肯放弃这可以控制对方,加以威协机会?万—,“九爪鹰王”戚九渊竟下流无耻地施展出“霸王硬上弓”的手段?……万一,那奇毒发作时威力太强,箫克英熬受不起?……
闯荡江湖,卫道游侠,本来就难免要刀头喋血,剑底惊魂!’性命可以持轻,名节却必须保重!换句话说,“妙姹金刚”箫克英可以死,不能失节!场中饮剑,她可以含笑身亡,但万一失节,却必然死不瞑目!毒在脏腑,受人控制,箫克英将承受多大痛苦?多少折磨?才能用“血”“泪”二字,保全她的名节?何况,还有个分明对箫克英已情丝深系,两人也灵犀相通的“小小子”焦良!眼看爱侣成夭折,一寸想思一寸灰!这是多么强烈,多么深的痛苦?像“小小子”焦良那等天真烂漫,人世未深的性情中人,受得住么?为了朋友——箫克英,为了兄弟——焦良,柳延昭只得咬紧牙关,管束自己!他压制了不愿轻受人恩惠的倔强高傲性格……
他强忍住追上白衣少女,掷还她这粒独门解药的行为她送给他,他准备再送给她!第二个“她”,不是白衣少女,是与柳延昭一样,身中无名奇毒的“妙姹金则”箫克英!但箫克英也是侠女,也是强人。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她若知道解药只有一粒,决不肯接受柳延昭这份舍己为人的恩惠!故而,柳延昭不单决定要把这粒解药,转赠给箫克英,并决定要设法使她坦然安心服下!这些念头,虽像潮起波平,在心头一闪即瞬,但“演武场”上,却已失去那自居“玉姑娘”却尚不知来历姓名的白衣少女踪迹!柳延昭缓步踱回酒库,但在眉峰之间,添了不少沉重!这是他体味出情况复杂,这次的关外万里行,不知将掀起多少血雨腥风,情仇纠结?酒库中,箫克英已返。
她安顿好了爱婢小玉、小英,收拾了一些衣掌细软!女孩儿家,总比较细心,她还提来一只巨大葫芦,其中装满了孟赞极为嗜好的特酿美酒“金刚倒”!
孟赞一见,高兴得眉飞色舞地,“哈哈”大笑说道:“萧大妹真是解,孟赞对于你这份隆情厚爱,一定要尽心尽力,予以相当答报!”箫克英笑道:“我只怕葫芦太小,所贮的酒儿,还不够孟二哥一顿喝的!”孟赞道:“我是一石不醉,一杯即可解馋,这‘金刚倒’的风味,委实太好,慢慢享受,足可以喝上七八次了!”这时,柳延昭恰好走进门内,箫克英便含笑说道:“柳大哥是去了何处?”柳延昭道:“我刚才听得有人以内家绝顶功力‘蚁语传声’,择人专注地,约我到演武场边相会……”孟赞、焦良、箫克英等闻言均自一惊,由萧克英发话问道:“这人是谁?”柳延昭道:“是位风华绝代的白衣女郎,也就是那被称为‘巾帼之雄’的秦文玉。”柳延昭是为了舍己为人,先使箫克英脱离“九爪鹰王”
戚九渊的毒手控制,才在归途中决定策略,更对孟选、焦良,以及箫克英,说些相当花巧的善意谎言。萧克英是女孩儿家,比较敏感,闻言娇笑叫道:“柳大哥,恭喜了,‘巾帼之雄’秦文玉几度对你关垂,不会是无意的呢?……”孟赞也含笑说道:“尉迟老偷儿曾传‘高人暗助’之讯,他那‘高人’二字,莫非指的就是‘巾帼之雄’秦文玉么?”柳延昭/顷着猛赞的浯气,点了点头,含笑说道:“秦文玉委实神通广大,她不知怎会探悉我与萧大妹已中‘尊天会’所用奇毒,并弄来祛毒灵丹,送与我和萧大妹每人一粒……”一面发话,一面取出那颗“玉姑娘”所赠的朱红蜡丸,托在掌上。
焦良大喜地说道:“大哥已经服用过了?……”
柳延昭摇头道:“书虎书皮难书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和秦文玉以前毫无交情,怎能断定她所赠解药,是真是假的呢?”
孟赞道:“小弟尚能识药,我先看一看,或许便……”
他话犹未了,柳延昭已把掌中朱红蜡丸,含笑递过。
孟赞微一用力,捏碎外裹蜡皮,室中立觉药香挹人!他拈向鼻间,仔细嗅上几嗅,向柳延昭含说道:“大哥,放心服用吧,确实是上好解毒圣药……”
柳延昭见计划已如自己所料,逐步实现,遂故意皱起眉头,以一种过份慎重神情说道:“我认为不妨心意一慎重一些,免得万一有差……”。话方至此,箫克英接口笑道:“这样好了,小妹先行服药,若是奇毒解药,并无意外变化,柳大哥再服食其余一粒!”
柳延昭摇手道:“不行,不行,怎能让萧大妹以身试药,要试由我来试……”
一语未毕箫克英已从孟选手中,抢过解药,纳向口内。
柳延昭叫道:“萧大妹,不要这样吃,秦文玉有言,要用‘无根水’吞服。”
箫克英笑丰说道:“这酒库之中,有的是‘醉酡道长’制酒所用的‘无根水’呢……”
活完,立以“无根水”,把那粒解药吞服下喉!柳延昭心中一宽,因他深知箫克英乃女中义侠,若知解药仅有一粒,怎能称行独自服食!但他心中一宽,焦良却心中一紧!他外朴内秀,聪明绝顶之人,看出柳延昭有点故意让箫克英以身试药,否则,在箫克英寻取“无根水”时,大可及时阻止!这种行径,已与柳延昭一向重人轻己,仁义如天的侠骨豪情,有些严重违背?但焦良只觉得有点不对,却猜不出“不对”之处的所以然来!这时,柳延昭站起身来,走向箫克英,含笑问道:“萧大妹,你服药之后,情况如何?”箫克英面带微笑,正欲答话,突然娇“呻”一声,颓然便倒!柳延昭猿臂双伸,把她接个正着。
柳延昭分明鉴定那是极佳解毒药物,突然见此情况,不禁大为惊讶,心中微慌!柳延昭把箫克英抱倒“醉酡道士”的卧榻之上,轻轻放下,向孟赞、焦良皱眉说道:“果然害了萧大妹,我心中不安,情绪激动,必须静摄片刻,二弟三弟且先看看萧大妹究竟是着了什么道儿?”孟赞、焦良那里想得到柳延昭是早有成算,故弄玄虚,自均聚向榻前,为箫克英细心诊视。
诊来诊去,均觉箫克英毫病态,好似突然睡着一般!孟赞遂一面仍为箫克英诊脉,一面高声叫道:“大哥,萧大妹六脉一平,毫无病态,不知怎么会突然睡着?……”一语示毕,焦良目光微瞬,蓦地失声叫道:“大小子,大哥到那里去了?”
孟赞惊回身,果见柳延昭未在边静立,业已查无人迹!他们猛一看,桌上留有柳延昭所书几不可辨的狂草字迹!幸亏孟赞、焦良跟随“邋遢和尚”是文武兼修,才勉强看出柳延昭是说明箫克英的奇毒已解,突然晕倒卧室之故,是被他点甜睡穴,弄此狡猾,情出不已,因突生要事,必须单人远行,嘱孟赞、焦良在此陪箫克英勤习“醉酡四式”,等他一月。
焦良看完,皱眉说道:“我就觉得大哥让萧大妹以身试药之举,有些怪异,谁知果然真的内藏花样……”
“花样”两字,甫一离口,际选焦良同向酒库门口注目。
因为他们听出似有人来,均盼望是不辞而别的柳延昭去而复转!门外,果然来人!但走进门的,不是风神俊逸的柳延昭,而是位风华绝代的白衣少女!就在他们双双发怔之际,那位风华绝代的白衣少女,业已大大方地,略一抱拳,嫣然笑道:“孟、焦二位,你们的柳大哥柳延昭呢?他到……”
焦良未答先问:“姑娘是……”
白衣少女笑道:“秦文玉。”
焦良听得对方就是赠送柳延昭独门解药的“巾帼之雄”,遂不再有所避忌地,指着桌上的柳延昭留书道:“秦姑娘请看,我柳大哥走了,不知为了什么要事,适才竟对我们不辞而别。”
秦文玉诧然走过,对柳延昭所留字迹,细一瞩目,口中连呼“奇怪”?孟赞一旁问道:“秦姑娘,你在奇怪什么?”
秦文玉指着柳延昭留书中的“箫克英奇毒已解”一浯,诧然说道:“你柳大哥与萧姑娘所中奇毒,乃‘九爪鹰王’戚九渊,费尽心血,独门配制,旁人无解药,这‘奇毒已。
解’一语……”
她这诧然问话,倒把孟赞、焦良二人,问得莫名其妙。
焦良瞪着两支大眼,盯在秦文玉的绝代娇靥之上,“咦”
了一声道:“秦姑娘,你怎么这样问呢?你不是送给我柳大哥两粒能祛此毒的灵效解药么?……”
又轮到秦文玉满面“迷惑”,秀眉双蹙地,目注焦良道:“焦兄,你说什么?我送过你柳大哥两粒解药?……”
孟赞发现事有蹊跷,一旁接口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正在此地,等候萧大妹收拾行囊,一同赶去‘小兴安领’,柳大哥边突闻有人以内家功力蚁语传声,约他去演武场边一会。……”
秦文玉道:“他去没有?”
孟赞道:“柳大哥立即赴约,片刻即回,说是秦姑娘约他相会,赠送了两粒解毒圣药,并立命萧大妹服了—粒……”
秦文玉苦笑道:“这就怪中生怪,奇上加奇的了,我何曾约他见面?关于解药方面,倒是想尽方法,弄‘了两粒,如今才匆匆送来,只不过因非独门配制,无法完全祛毒,只能使你柳大哥和萧姑娘延缓毒力发作,试图解救而已!”
她一面发话,一面从怀中取出两粒蜡丸,托在掌上。
焦良怪叫一声道:“这到底是出了什么错?柳大哥适才命萧大妹所服的祛毒丹药,与众不同,外面裹的是朱红蜡壳!”
秦文玉略一寻思道:“照这情况看来,不外两者,一是你们的柳大哥说了慌,二是有人冒我的名……”
焦良对于柳延昭业已衷心钦服,敬若神明,不愿有人加以丝毫侮辱,闻言之下怨声问道:“秦姑娘不要胡乱猜测,我柳大哥怎会说慌?他又为什么要说慌呢?”
秦文玉笑道:“焦兄休要生气,说慌固非美德,但在权宜处变之间,有时却反而是一种善意表现……”
语音微顿,目光一扫孟赞、焦良二人,又复扬眉说道:“孟兄、焦兄,请把你柳大哥赴约归来后的一切举措,详细说给我听,让我试加分析!”孟赞、焦良早就均觉得箫克英以身试药之举,有所怪异,遂把一切经过,向秦文玉详细叙述,丝毫不漏!秦文主越听越把一双秀眉皱得越紧,等到听完以后,苦笑说道:“孟兄、焦兄,你们可曾看见那第二粒祛毒灵丹?”
孟赞与焦良一齐摇头,孟赞并骇然问道:“秦姑娘何以有此一问?难道你认为我们的柳大哥竟……”
秦文玉以一声苦笑,截断孟赞话头,双眉紧蹙,正色说道:“我听了你们所作叙述,认为以柳延昭之侠骨豪情,绝不会听任箫克英以身试药,此举必有花样,另其深切涵意……”
孟赞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但……但秦姑娘认为柳大哥的涵意何在?”
秦文玉叹道:“可能这其中的涵意甚多,但我希望你柳大哥不是在用一个‘激’字……”
焦良问道:“激?柳大哥到底是在激谁?……”
秦文玉尚未答言,孟赞已自抢先发话,接口说道:“自然是激萧大妹,我就觉得柳大哥有点生怕萧大妹不肯服下那解毒灵丹模样?……”
焦良不解道:“为什么要激呢,难道那粒解毒灵丹是假的?”
秦文玉说道:“灵丹是真是假,让我来替萧姑娘解开黑甜睡穴,一看她体内情况便知,但按照情理来说,若是假药,柳延昭毋须如此煞费苦心,若是真药,便……便相当令人为你们柳大哥焦虑担忧的了……”
这位“巾帼之雄”,着实极对柳延昭关怀,说到后来,娇靥上已布满了沉重神色……
孟赞叹道:“由于我曾替萧大妹把过脉象,发觉她体内气血平和,仿佛奇毒已祛,只怕秦姑娘所虑,是事实了……”
焦良起初尚有点茫然,但内蕴极厚,聪明绝顶,经过一番思索后,向秦文玉瞿然问道:“秦姑娘,你……你是不是担心我柳大哥根本就没有第二粒解药?……”
秦文玉螓首连点,忧形于色地,叹了一声答道:“‘九爪鹰王’戚如渊既仗恃奇毒害人,则对这种独门解药,必定视如拱璧,不知何人费尽苦心,弄来一粒,送给你柳大哥,他若是自己先行服用,恐怕萧姑娘安全有虑,若让萧姑娘先服,又怕萧姑娘不肯占这种便宜……”
孟赞点头道:“秦姑娘分析得合情合理,你大概料对事实,也猜中我柳大哥的内心深意!”
秦文玉从一双妙目中闪射出充满智慧,以及对柳延昭钦佩的神光,缓缓说道:“柳兄万般无奈的,只好重人轻己,设法编造了一套善意谎言,哄骗萧姑娘服那显然只有一粒的解毒药物,然后点了好‘黑甜睡穴’,以吸引你们注意,自行悄然离去!”
孟赞道:“照秦姑娘这样分析,柳大哥的去向,也不难猜测的了。”
他因看出秦文玉对柳延昭颇为钦佩,稍谓上也改了“柳兄”,遂在“我柳大哥”中,也减掉了一个“我”字。
秦文玉颔首说道:“柳兄去向,不问可知,如今我为萧姑娘解开‘黑甜睡穴’,证实她是否完全解毒,再定策应柳兄之计。”
话完,便替箫克英解开睡穴,等她醒来,仔细一察脉象,并由箫克英运气行功,遍搜脏腑,果然发现先前所中奇毒,已告完全祛解!箫克英明了了事实经过后,不禁垂下了两行珠泪。
流泪的原因有二,一是感激柳延昭重人轻己的深厚恩情,二是觉得自己竟抢服了唯一解药,心中有些惭愧!秦文玉道:“萧姑娘……”
箫克英一睁大眼,含泪说道:“秦姊姊,我才十九岁,大概比你要小一点,你若看得起我,便叫我一声‘英妹’!”
秦文玉嫣然一笑,伸手把箫克英自榻上扶起,温言说道:“英妹不必难过,我们如今应该先决定一件事儿,你和孟兄焦兄,是否遵从柳兄留书,在此等他一月,演练什么‘醉酡四式’?”
焦良一旁问道:“秦姑娘,你是否认为柳大哥已远去‘小兴安岭’,追寻‘九爪鹰王’戚九渊等,设法解决他自己所中之毒?”
秦文玉道:“这是当然之事,应该百分之百不会差错。”
箫克英挑眉道:“‘尊天会’啸聚豪雄,声势无伦,柳大哥再强也只是一条孤行神龙,何况他还奇毒在身,不能尽量施展内力,在这等情况下,自然应该立刻对他追踪策应,那里还有时间,练什么‘醉酡四式’呢?”
秦文玉看了箫克英一眼,深以为然地,点头道:“英妹说得对,但此去‘小兴安岭’,是万里长程,歧途无数,我们应该怎么追法?分追则实力太散,合追则又机会不大……”
箫克英接口道:“玉姊别客气了,你是统帅,请全权决定一切,小妹和孟二哥、焦三哥一定服从节制!”
由“秦姊姊”变成“玉姊”,显然更亲热了,她们是水乳交融,十分投契!秦文玉遂不再客气地,微一思索,正色说道:“这样如何?在未出‘山海关’之前,我们分途追赶,出关之后,因一来路生,二来敌众,便不宜分散的,应该合力行事!”
孟赞道:“合理,高明!请秦姑娘规定细则,以便遵循!”
秦文玉笑道:“我们共仅四人,也不宜过于分散,干脆我与英妹,孟兄与焦兄,分为两路,途程也无法硬性规定,各凭灵感追踪,由于‘九爪鹰王’戚九渊,身为北六省绿林总魁,又须为‘尊天会’吸收党羽,沿途多向黑道豪雄,暨武林中成名高手注意,总有些蛛丝马迹可寻,但不论收获如何,均必须于十日之内,赶到‘山海关’中,彼此相会,交换所得资料,再行合力办事!”
孟赞、焦良见秦文玉指挥得井井有条,——齐点头心服!箫克英自然更是唯她“玉姊”之命是从。
孟、焦二人中以孟赞比较来得性急,见计划已定,遂立向秦文玉,箫克英抱拳说道:“带头吧,大哥安危,贵乎接应神速,我们先行一步,大家‘山海关’见!”
话完,便欲飘身……
箫克英目光一瞬,急急叫道:“孟二哥,你的‘金刚倒’酒胡芦还没带呢!”
孟赞苦笑道:“柳大哥身中奇毒,万里独行,策应之急,实如星火,我没有心情逍逍遥遥地再喝酒了!”
一面说话,一面已与焦良二人,转身急步而去。
秦文玉目送焦孟二人,向箫克英点头含笑说道:“柳延昭本人确实一身侠骨,万分豪情,才会收下这样两条血性汉子,作为兄弟!”
箫克英道:“玉姊,我行囊早已收拾妥当,我们也快走吧,柳大哥轻功超人,脚程绝世,他若无事牵绊,我们恐怕绝难追得上呢?”
秦文玉秀眉微轩,“哦”了一声,目闪神光道:“是这样么?等柳兄奇毒全祛,可以尽量施展功力后,我倒要领教领教,与他一较轻功法!”
箫克英悄然一伸舌尖,知道这位“玉姊”,心高气傲,绝不服人,自己以后说话要特别小心免得引起什么无谓误会!这一位“巾帼之雄”,和一位“妙姹金刚”也走了,但她们走得对么?错,完全错!秦文玉立意虽佳,计策虽好,却不知有一项根本上的错误!。她们与孟赞,焦良两路分兵,拚命往“山海关”方面急追,企图接应柳延昭,却不知柳延昭尚未离开伏牛山,就在数十里内!便由于柳延昭孤独无助,又身中奇毒,无法尽展功力,竟遭遇奇险,几乎丢尽侠名,把盖代英雄,化作南柯一梦!柳延昭点了箫克英“黑甜睡穴”,移转孟赞、焦良注意,在桌上留书之后,便悄悄闪出酒库!如今,他觉得一身轻快!因为箫克英服下独门解药,奇毒已祛,不会再受“九爪鹰王”戚九渊控制,自己可以单独一闯疗东,放开手脚,与“尊天会”群凶,放手一斗……
但刚刚想到此处,又复眉头深蹙!他是想起自己体内所中奇毒,不知究竟还有多久才会发作?以及在发作以前,会影响多少功力发挥?想到此处,柳延昭足下加快,怀着一缕轻烟般,驰出“金则寨”,立即寻个僻静所在,调气行功!气凋龙虎,功行十二重楼以后,柳延昭双目微睁,心中有一份安慰,但也有一份忧虑!安慰的是体内之毒果然约莫要到两个月后,才会发作!忧虑的是他在这两月之中,自己不宜过用真力,否则,可能会使体内毒力提前或是立即发作!换句话说,自己的一身功力,必须打个七折,遇上强敌时,只能以七分功力应敌,而要以三分功力,控制体内奇毒!这种情况,遇上寻常人物,自然仍有余裕,但若遇见司马玉人那等罕世劲敌,便曾觉得相当制肘,处于不利地位。
柳延照把自己身体情况,彻底了解后,举步上路,并作了一项决定。
这决定是:第一、尽量少管闲事,先追上“九爪鹰王”
戚九渊等设法弄得解药,使自己恢复正常状况!第二、万一遇上岔事,躲避不闻,也应尽量隐匿身份,务以智取,不以力胜……
想到此处,他又想起赠送自己一粒解毒圣药的白衣少女来……
这位女郎够美,功力够高,姓名中,又有一个“玉”
字,容貌更令自己有似曾相识之感,她究竟是何身份?起初,自己还对她所赠解药的灵效程度,略有怀疑,但箫克英服后,六脉平和,奇毒尽祛,足证真是“尊天会”所炼奇毒的独门解药!如此一来,这位“玉姑娘”,更成了迷般人物,她怎能从司马玉人,或戚九渊手中,弄一这难得药物?她又为何独特垂青睐地,把这灵药,赠送自己?尤其,她自称与“巾帼之雄”秦文玉,有誓不两立之仇,更令人猜不透她的身份?自己虽未见过秦文玉,但从江湖人物口中,已知道“巾帼之雄”,是位功力奇高,具有天人颜色的绝代娇娃。
秦文玉,在暗助自己,另一位姓名与“玉”有关的白衣绝色美女,也在关垂自己……
但这两位青眼相垂的绝代娇娃,却又偏偏是誓不两立之仇,岂大量情况错综复杂到了极处?迷底解测不开,心中自然便觉得好不自在,十分难受!于是,柳延昭足下跑得更快了,他不单要藉疾驰所获的两腋清风<:"="_.,略减心头烦闷,他并想追上人……
当然,他想追上司马玉人、戚九渊,最好是末到对方的巢穴——小兴安岭,甚或未出“山海关”前便自己解决,最严重的切身问题,但也希望追上白衣赠药的“玉姑娘”或是巧遇““巾帼之雄”秦文玉!因为无论遇见“玉姑娘”,或秦文玉二者之一,他都可以解开部分疑点,使心中舒服一点!数十里山路,如飞而逝……
柳延昭没有白跑,他终于遇上了人,遇上了一位“玉姑娘”!但这位“玉姑娘”,不是第一块“玉”——“巾帼之雄”
秦文玉,不是第二块“玉”——赠药白衣美女,而是他盼望之外的第三块“玉”!地点,相当美,是在一座有花有树,有泉有瀑,地势幽静的洞府之外。
情调,相当美,沿府之外,飞瀑之旁,平石之上,苍松之下,有位白衣长发女子,正在独坐吹萧!虽然,这长发白衣女子,是背向柳延昭,但柳延昭奕奕风神,潇洒绝世,是脂粉丛中的过来人见过女子太多,仅仅从箫声,背影等韵致之上,便可断定对方,生具天人姿色!天下美女不多,何况这白衣女子的背影,与那位赠药之人,太相似,几乎毫无二致。
故而,柳延昭本丛斜方驰过,因闻得箫声太美,竟忘了自己刚刚拟定的绝不多事宗旨,而稍为折向寻来!’并在才见白衣女子背影,一声意外惊喜的“玉姑娘”’业已脱口叫出!石上白衣女子箫声停奏,长发一甩,以一种极甜极脆,极富媚力的磁性语音,回头娇笑道:“是那位江湖旧识,特来相寻,你居然知道我会在这‘青玉别府’,小作勾留,委实太难得了!”对方头还未回,柳延昭耳根已热,知道认错了人!因为赠药的那位“玉姑娘”,语音也是这么脆,也是这么甜,但却没有松下吹箫人所特具的这种磁性媚力!。等到脸儿回过,双方均觉得眼前一亮,并均觉一呆!柳延昭宛如玉树临风的倜傥英姿,在当前武林中,足称第一美男子,故而虽是陌生,也令那松下白衣美女,看得为之一呆。‘而柳延昭一呆之故,则比较有点特别!他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之人,自然不是为了对方的美艳姿色发呆!他是几乎不相信他自己的眼睛……
因为这白衣长发美女的身材方面,已与赠他灵药的“玉姑娘”,极为相似,但容貌方面,居然也有九分相像。
所谓有“九分像”,自然有一分差别,就凭这一分差别,才使柳延昭知道不是一人,也构成了他的发呆缘故!何况,这一分差别“不像”,只是新见白衣美女,比前所见的“玉姑娘”,多了两点东西!第二点,多的是年龄,依柳延昭的估计,面前的白衣美女,约莫有花信年华,至少要比对自己赠药,声称与秦文玉誓不两立的“玉姑娘”,大上三四岁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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