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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亨利。”
“但我担心要发生内战。”
店主说道:“既然您是德-吉兹先生的朋友,您准知道这个?”老板用手打了个共济会会员的暗号,这是联盟盟员互相认识的表示。
在圣热内维埃芙修道院里过的那一夜,希科不单记住了这个暗号,而且知道如何回答,因为人们当他的面重复了无数次。于是他说:
“那么您也应该知道这个啰?”他也打了个暗号。
店老板见了,完全信任了希科,说道:“好,这儿就是您的家,我的屋子也是您的屋子,您把我当作朋友,我把您当兄弟,如果您手头紧……”
希科从口袋里掏出钱袋,那钱虽然动用过了,看上去依旧是鼓鼓囊囊,数目可观。
看到这样圆圆鼓鼓的一个钱袋总是使人开心的,即使对于一个想慷慨解囊而得知您不需要钱的大方人,也不例外。因为这样他既得了名声,又不必真的掏腰包。
店主说道:“好。”
希科又说:“为使您进一步宽心,我告诉您,我们旅行是为了传播信仰,费用由神圣联盟的司库支付。请您给我们介绍一个安全的旅馆。”
店主说道:“见鬼,我敢说你们在这儿比哪儿都安全。”
“但是,您刚才说起过一个住在隔壁的人。”
“是说过,不过我要他规规矩矩,他要是有一点间谍行为让我看见,我贝努耶就让他滚蛋。”
希科问道:“您的大名是贝努耶?”
“这是小名,先生,你们京城里不一定知道,可外省的信徒都熟悉,我感到非常自豪。只要您说一句话,我就把他捧出去。”
希科说道:“何必这样?就让他呆在这儿,让敌人呆在身边更好,至少可以监视他们。”
贝努耶钦佩的说道:“您说得在理。”
加斯科尼人脸上挂着甜蜜的微笑,继续说道:“可是,您有什么凭据说这人是我们的敌人呢?我说我们的敌人,是因为咱们是兄弟。”
店主说道:“噢!当然啊,有凭据……”
“什么?”
“他到这儿时一身仆人打扮,后来又换上律师制眼,但他化装得并不像,我看见扔在椅子上的大衣下面露了一柄长剑的剑端。而且他跟我说起国王模样儿不像别人的那样,最后他还承认他负有德-莫尔维利耶先生的使命,您知道,此人是那个暴君的大臣。”
“我管那人叫希律王。”
“还叫他萨达那帕洛斯。”
“好极了!”
店主说道:“啊!我看咱们很投机呀。”
希科说:“当然!我就住下了。”
“我认为当然应该这样。”
“不过一句话也别谈到我亲戚的事。”
“当然!”
“也别提到我。”
“您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小声点,有人来了。”
戈兰弗洛出现在门口。
店主叫起来:“噢!就是他,可敬的人!”
说着他走近修士,打了个联盟会员的暗号。
这一下使戈兰弗洛惊恐不已。
希科说道:“修士,回他一个,他全知道了,他也是盟员。”
戈兰弗洛说道:“他也是?是什么?”
贝努耶压低声音说:“神圣联盟的盟员。”
“您看都是自家人,您可以回他一个了,回吧。”
戈兰弗洛打了个暗号,店老板喜不自胜。
戈兰弗洛很快岔开了话题:“不是说好给我塞雷斯酒吗?”
“我酒窖有塞雷斯酒,马拉加酒和阿利坎特酒,所有的酒都随您喝,兄弟。”
戈兰弗洛瞧瞧店主,看看希科,最后仰望天空,他还蒙在鼓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显然,以他修士的卑微地位,他认为自己远不配得到这样的福份。
戈兰弗洛狂饮了三天:第一天喝塞雷斯酒,第二天喝马拉加酒,第三天喝阿利坎特酒。不过,品评之下,他还是觉得勃艮第的酒最够味,于是他又喝起尚贝丹酒。
整整四天,戈兰弗洛品尝着各种葡萄酒,希科却足不出户,日夜监视着尼古拉大卫律师。
店主见希科闭门不出,以为他害怕那个所谓保皇分子,因此他变着法子找那人的茬,想把他赶走。
但一直没有奏效,至少外表上是如此。尼古拉。大卫已和彼埃尔-德-龚达约好在“十字架天鹅旅馆”会面,他不愿离开他的临时住所,担心和德-吉兹兄弟的使者碰不上头。因此,当着店主的面,他对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事实上老板一离开他的屋子,希科便从墙洞里看见有趣的一幕,尼古拉-大卫独自一人大发脾气,暴跳如雷。
住进旅馆的第二天,尼古拉大卫就发觉老板对他不大友好,老板离开屋子的时候,他忍不住在老板背后挥了挥拳头,漏出一句话:
“再过五六天,傻瓜,我就跟你算帐。”
希科深知其中奥妙,他断定尼古拉-大卫在拿到教皇特使的复信之前,决不会离开旅馆。
尽管希科一再坚决反对,店老板还是通知了尼古拉-大卫,他的房间要另派用场,因此到了第三天,也就是他住进旅馆的第七天,他居然大病不起。
店老板趁他还能走,一口咬定让他搬走。律师请求延迟到明天,断言过一天他的病肯定会好转。可到了第二天,他的病却加重了。
这一回,店主来向他的朋友报告这个消息。
他搓着手说道:“那个保皇分子、希律工的朋友要受海军大元帅的检阅了。咚锵咚锵咚咚锵。”
“受海军大元帅的检阅”是联盟会员的切口,意即到阴间去。
希科说道:“呵!您认为他要死了?”
“亲爱的兄弟,他发着可怕的高烧,热度吓人,而且不断升高,他在床上打滚,饿得像只狼,他要扼死我,还要打我的仆人,连医生都束手无策。”
希科沉吟片刻,问道:
“您看见他了?”
“当然,我不是说过他要扼死我吗?”
“他什么样子?”
“脸色苍白,骚动不安,萎靡不振,着了魔似的叫喊。”
“喊些什么?”
“保卫国王,有人要害他。”
“这混蛋!”
“无赖!他时不时还说,他在等一个从阿维尼翁来的人,死前一定要见到这个人。”
希科说道:“您看,啊!他提到阿维尼翁。”
“他每分钟都提到。”
希科的口头禅不禁脱口而出:“他妈的!”
店主又说道:“您说,他要是死了,多怪。”
希科说道:“是很怪,不过我不想他在阿维尼翁来人到达之前咽气。”
“这是为啥?他早点归天,我们也早些省事。”
“对。可我不想恨人恨到要他的命和灵魂,而且那个从阿维尼翁来的人是来听他忏悔的。”
“唉!他谁也不等,您看他是发烧发糊涂了,产生了幻觉。”
希科说道:“唔!谁知道呢?”
店主驳了他一句:“啊!您呀,您真是个天主教的老好人。”
“《圣经》上说要以德报怨嘛。”
店主心中赞叹不已,走了出去。
戈兰弗洛倒是能把这些操心事置之度外,他眼看着发胖了,八天过后,通向他卧房的楼梯被他踩得吱吱响,楼梯扶手和墙壁也把他卡得紧紧的,一天晚上他不得不惊恐地告诉希科楼梯变窄了。而且,什么大卫,神圣联盟,宗教的可悲处境,他概不关心,他只是变着法儿地吃,把各种勃艮第的酒,同他要的各式美味佳肴调配起来吃。每回他进进出出,店老板都甚为惊讶地说:
“真想不到这位口若悬河的演说家竟是位能吃会喝的胖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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