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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不曾与飞天玉龙彭中轩见过面的群魔,自然是疑神疑鬼,认为这少年非飞天玉龙莫属。
唯独天欲教主金钓叟苗天杰,对彭中轩的武功、人品,有着较深的认识,觉得这少年俊逸不凡,却缺少飞天玉龙的英挺及潇洒,但武功似乎过之。
可是,这少年却这般推崇姓彭的小子,而又持有“元磁神剑”,所以此人与飞天玉龙关系密切,殆无疑义。
这鄙视天下的盖世魔君,陡地际灵光一现,不由想到一个人,遂一声怪笑道:“你以为我不知晓阁下是谁吗?”
那俊美无比少年分竟年事尚轻,不善作伪,闻言心弦略震,眉锋微耸,不同追问道:“那么阁下以为小生是谁呢?”
“是谁?嘿嘿!不说也罢!”他耸肩作了个神秘的笑容。
原来,天欲教主金钩叟苗天杰,本无把握少年是谁,这老狐狸一双眼光何等锐利,一经察觉对方神情变异例如所料不差,暗自沉忖:“如是此人,则飞天玉龙彭中轩,定在附近隐伏,虽说那小子曾经是自己手下败将,不足为忧,但要在短期内解去自己独门手法所点‘三阴’绝脉,绝不简单……”
他因强敌聚增,战则必然不利,就此撤退心实不甘,不禁一时踌躇莫决。
此时场中数百双眼光,全投在这一老一少两人身上,由于好奇心的驱使,都希望老魔头揭空这神奇少年书生的身世之秘!
旷地上静静的,连一丝咳嗽声均无。
黑水魔尊彭岑,反而变得一脸严肃,聚神凝思起来。
这却大出敌我双方众人意外。
少年书生以为老魔头之言,乃是诈语,陡地发出一声朗朗大笑,说:“阁下既是知道小生为谁,却又这般故施神秘,委实令人十分费解!”
金背钓叟苗天杰,从沉思中惊觉。闻言只是嘿嘿一笑,说道:“阁下定然要问,看来,老朽中有当众宣布了!”
他故意将“当众”二次加重语气,同时,面露得意之色。
至此,俊美少年书生,始悉自己易钗而弁的身份,必然露出破碇无疑,方自眉头一皱。
就在这肘,飞天夜枭乌小云暴叫一声道:“师父,你老人家就当众宣布吧!’
他这一出声,其余天欲教徒也跟着附和。
峨嵋掌门鸿蒙禅师,青城立场花仙姥、邛崃羯磨上人,雪山玄衣女尼,以及海龙王薛侠逊等一干侠义英雄,虽是没有出声,但私下里,何尝不希望知道这英俊少年书生究竟是谁?
少年书生见形势逆转,虽说泄露身份,自己不怕,但究竟麻烦,不由星眸一围,朝着金背钩叟苗天杰说道:“不管小生是否是阁下心目中所猜之人,今宵之事,至此告一段落,换言之,即‘天欲教’与峨嵋以往恩怨应一笔勾销,不得再有寻仇报复之事……”
金背钓叟苗天杰闻言,方在心中衡量利害得失,百花教主凌妙香仰天一声狂笑,说道:“娃娃,你管的事也太多于,不嫌有过分狂妄么?”
他说到这里,稍微一顿之后,接着又说:“你虽然才气纵横,方为今武林后起之秀。但你想到没有,娃娃,你此时在跟谁说话!”
这百花教主凌钦香,既然曾经领袖群伦,说起话来,词锋自是锐利无比。
天欲教主金背钓叟苗天杰,不由暗中点头嘉许。
少年书生后双挑,煞气横生,冷冷说道:“这样说来,你认为我定然管不了,对不?”
他一面说,一面跨着大步,向百花教主凌妙面前退去。
他的武功,按道才所露,凌妙香自知不敌,不由自主,一连后退四步之多。
他虽是平时搁于外交词令,能言善道。此时却不知应如何答复方妥,不由呐呐说道:“少侠,我……我不是……这……这……意……思!”
“那么,你方才之言,尤如放屁!”
他这么咄咄逼人,竟不把天欲教下所有高手放在眼里,立即引起了一阵骚动。
千手魔萨与百臂邪君两人,此时又从党徒身上取得暗器扣在手中,只要少年书生向凌妙香一出手,他们不惜以暗器对付。
峨嵋掌门鸿蒙禅师等一众英雄,也在暗地蓄势戒备,只要有人向少年书生施击,便将立刻引起一场混战。
这情形,金背钓叟苗天杰看在眼中,自己这面虽然必败,但自少年书生一出面,形势已然改观,报仇之事,又成泡影。
不过,他为人狡猾多智,心说:“除开今宵,难道以后便无机会了吗?”
跟着鹰眸一围,暗想:“我何不将计就计,将这批讨厌的家伙摆脱,然后出其不意……”
他念头未落,少年书生朗朗之声又传来:“金背钓叟,或战或撤,请速答我一言。”
都料这不可一世的魔头,定将凶性大发,一场惨烈搏斗,势将难免,谁知金背钓叟苗天杰,闻言只是嘿嘿一阵奸笑,扬声说道:“本来先师之仇,旦夕不能忘怀,今宵权且看在少侠份上,就此作罢!”
这种举措实在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顿使天欲教所有高手,一时之间,大感诧愕!
每一个人心头,都浮起一缕疑问“这少年究意是谁?竟使教主如此诸多顾虑!”
但他们慑于积威,却又不敢反对,在一声撤退令下,各自又肩一晃,便已离开赵氏废园,向南奔去。
少年书生见天欲教主金背钓里苗天杰及其高手走得一个不剩,方始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自己并没有把握赢了这魔头,他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一种冒险心理,没想到居然使群魔头不战而退,获得成功。
他很想露出本来面目,与群侠相见,但这样一来,未免耽搁太久,而轩哥哥此刻正值练功紧要关头,必须急急赶回为他护法,只得向在场老少群侠拱手说道:“现天欲教中一干高手既已远去,小生亦有事,不便久留,特向诸位告辞!”
话声一落,不等群侠纷纷答理,便已他一道轻烟,飘然而去。
海龙王薛侠逊,自从今宵一战,便知中原武林,奇人异士甚多,音是“珊瑚宫”中绝学,并不足以傲视武林,不由壮志消沉了些,加以长公主薛兰英既已寻得,巳无心再行逗留,虽经娥媚、青城、邛蛛三派掌门竭诚邀请,仍婉言谢绝离去。
不言海龙王薛氏一家,离开赵氏废园。
且说桃花仙子,乘乱攒出绿发红须叟甘为我,仓惶遁走。这一双好夫淫妇,悄悄跨上马鞍,出了赵氏废园,竟没有按照金背钓叟所指路线行去,却一勒辔头,向瓦屋山方向疾驰,他只要想到金背钓叟那种对待敌人的残酷手段,便不由惊惊不安。桃花仙子在马上回过脸儿,媚笑一声,蓦地飞出一拨撮在绿发红须叟皱纹满布的额头上,娇竣地道:“难道昨天你在松林中说的话不算数!”绿发红须叟茫然道:“我说的话太多了,仙子不妨提示一二,只要我真的说,自然算数。”
桃花仙子无限委屈地说道:“昨天,你不是说,即使上回教主知道了,把我扬灰炸骨,我也愿作你裙下臣……可是你把甜头得了去,便又畏惧起来,唉!我真后悔被你花言巧语骗了!”说时,竟然滴下了几颗泪珠,一阵抽噎。绿发红须叟心想;“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世风流,怕什么?”
如一想便顾一切后果,但手揽住桃花仙子纤腰,在她耳边轻轻一吻,安慰道:“仙子,我的宝贝,别流泪啦!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一个失去武功的人,即使粉骨碎身,亦在所不惜,来报答你这位红粉知已。”
桃花仙子破涕为笑,说道:“你还说是一个失去武功的啦,差点还要了奴家的命!你如果真力不失,我恐怕更加吃不消了。”
这话,纯然是挑逗性,果然绿发红须叟甘为我又动了欲念,那揽在纤腰的两只手掌,分两路进攻,一只控人罗衣,在那酥胸上不断抚摸,另一只手从裙底下,奇兵突出,问津桃源。桃花仙子先是悄骂,继而星眸半闭,发出一阵荡魂冶骨的格格浪笑,说道:“甘,轻一点好么!”
绿发红须叟甘为我全身血脉贲张,俯下身躯,在她耳畔压低嗓子说道:“仙,如此花月良宵,岂可虚度,咱们何不停下马来。”
桃花仙子一双水汪汪的眼皮,向老魔头掠了一眼,跟着两片桃红,泛起一阵羞红,说道:“你猴急什么!”
她说到这,用手指着前面的山峦,说道:“甘,那边是咱们的蜜月洞房!”话音一落,便催马赶去。
不多时间,那匹桃花马,便已循着山径跟上瓦屋山。
山势险峻,岩壑深送,两人下得马来,只见明月在天,遍地落叶,一阵瑟瑟秋风,泛起一丝寒意。
桃花仙子尚不打紧,绿发红须叟甘为我,因一身的武功失去,不禁有些畏缩,说道:“仙子,咱们既然来了,何不找一处较为干燥的岩穴,再尽兴而为何?”
桃花仙子呸一声道:“你别尽打如意算盘,奴家今宵说什么也不上你的当呢!”
绿发红须叟这时将马匹栓好,扶着挑花仙子下了鞍辔,说道:“仙子别吊胃口好么!”
桃花仙子再也不能装样,不由扑哧一声,笑得前仰后合,辟道:“真是老不要脸!”
两人且说且走,来到一处峭壁,壁上挂满了藤蔓,杂以紫色野花,夜风一吹,隐约可以闻到一阵年鼻芬芳。
地上全铺满了细的乳石,绿发红须叟眉头一皱,说道:“不行,这种地方岂能充作阳台。”桃花仙子笑道:“老头儿,你还算有点良心。”心宇未落,便闻得绿发红须叟噫了一声说道:“仙子,快些来看!”
桃花仙子纤腰一扭,袅袅婷婷走了起来,娇声说道:“什么事,值得如许大惊小怪!”
绿发红须叟用手一指地下瓜子壳,说道:“这地方有人来过!”
桃花仙子用目一瞥,跟着一撇嘴唇,说:“这有什么稀奇,既然咱们来得,别人为什么不能来呢?”绿发红须叟甘为我道:“我不是这意思,”桃花仙子跟一瞟,说道:“那你有什么高见。”
绿发红须叟道:“我是怕此地若有武林高人!”
桃花仙子嘲笑地说道:“老头儿,你简直有点神经过敏,难道爱嗑瓜子的都是武林高手。”
绿发红须叟认真说道:“依我看,那人武功或许高也你我之上!”
桃花仙子吃吃笑道:“老头儿,你是想打退堂鼓不成!别在这里煞风景了!”
绿发红领受急道“仙子,老朽虽不是未必使像你说的那样脓包。走,咱们还是另外找地方吧,届时,我不要你告饶,那才怪呢?”
桃花仙子返了他一个媚眼,整个娇躯,全倒在老家伙怀里,嚷声嗲气说道:“你明知我此进寸步难移,该死的,却偏想尽方法来捉弄我嗯,你看那大石之后怎样?”
如换在平时,绿发红须叟早就如奉神意,可是,他此时却被另一件事骇惧着,欲念全消,说道:“仙子,不是我姓甘的胆小,你不防瞧瞧,对面石上情形,再谈下文如何?”
桃花仙子用着一双柔荑故意蒙着眼睛,撒娇道:“我才不看,左右不过是一朝经蛇咬,三年怕草绳,杯弓蛇影,自起猜疑罢了!”
绿发红须叟无可如何,叹息一声说道:“仙子,你尚且不怕,我一个失去武功之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即如此,就请把罗带儿解开吧!”
话声沉重,毫无玩笑之意,桃花仙子心中一动,不自觉地将蒙着眼睛上的一双柔荑露出一条缝隙,朝对面这方石头望去。
谁知她不望犹可,一望之下,也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那方大石上,整整齐齐,用瓜子壳嵌着“心动相印”四,足有寸许深。
单是这种气功,就足以惊世骇欲,桃花仙子虽是自高自大的人,面对这种绝世功力的表现,也不觉微生气馁,把蒙住双眼的手放下来,说道“老头儿,你果真没有骗我!”
她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接着又:“这种功力,较之摘叶飞花,更胜一筹,当今之世除了们教主能达如此功力,此外还有谁呢?”
绿发红须叟道:“世外之仙中的东海老人,雪山圣尼,松鹤老人亦能臻此!”
桃花仙子柳叶眉和一颦,说道:“全不相干,要知东海老人李其峰,早已随‘琼因岛’陆沉,而雪山圣尼巳于年前坐化,至于松鹤老人么,这老光棍怎会写这种有关爱情文字!
绿发红须叟道:“莫非是咱们教主发现了我俩行踪,特意先行来此,留字警告!”
桃花仙子虽是闻言一震,但旋即若无其事地说:“这虽有可能,但老不死的性格,我最清楚,如果事情让他知晓,岂会等到现在?再说,他也没有这种胸襟,依我看来,这必是一对武林侠侣,侧然留下一鳞半爪……”
活犹未完,绿发红须披豪地警“噫”出声,说道:“仙子,你说得对极了,看到没有?那‘心心相映’四字,竟是出自两人不同手笔,其中第二第四两字,不但深入三分,而且笔力遵劲,显然与前面一三两字的秀媚,判若两人。”
经他这么二说,桃花仙子也看出蹊跷,点头道:“不错,只是这俩人是谁呢?”
绿发红须叟甘为我道:“管他是谁,咱们离开这里不就得了!”
桃花仙子这时,正向前面一方巨石行去。当她越过巨石,里面却是一处山洞。
西沉的月光,恰好照入洞里,发现洞里竟有丈余宽广,骇然坐着一位青色儒衫少年。
这少年长得俊美之极,只一照面,便认出这人乃是飞天玉龙彭中轩,爱女敏露姑娘,便为他殉情而死,自己就因这一变故,一夕之间,头发尽白,变成了鸠形鸡面的老妇人,要不是金背钓叟苗天杰给自己服下大量无量奇花.怎能恢复昔年的如花玉貌。她说不清自己对少年的爱是恨,不由怔怔地望着。
这时,绿发红须叟见桃花仙子不答话,顿时生疑,遂也跟将过去
一见洞中少年,正闭目垂帘,盘膝运功,周身热气氤氲,显然正在练习一种上乘内功,而桃花仙子,竟是注目不言。
心想:“这尤物,莫非是爱上了那小白脸,”不禁激发老魔妒嫉之心,一时酷意心中烧,他虽是武功失去,有如常人,但要暗算一个正在运功的人,却仍然不费力气,他低咳一声,大步朝石洞走去。
桃花仙子闻声警觉,说道“老头儿,你知道他是谁么?”
绿发红须叟摇着头上步适:“大不了无非九大门派中传人。”
桃花仙子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老头儿,你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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