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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女的武功高强,并肩而立,竟然挡住了群豪前进之势,展开了一场激烈绝伦的恶战。
但见玉尺飞扬,拂尘往来扫击,那蓝衣少女手中形如鹿角一般的怪兵刃,更是凌厉无匹,左挥右击,锐不可挡。
剑光,刀影,和强猛的杖风,交织成一片动人心魄的乐章。
激战中突闻一声闷哼,一个少林僧侣,首遭毒手,被那蓝衣少女右手中的宝剑,活活劈成两半。
神钟道人冷眼旁观,看群豪攻势虽猛,但一个个目光迟滞,似是中疯入魔一般,心知群豪身受之毒,发作在即,不禁心头一寒。
他仰脸长长叹一口气,抡动手中宝剑,划出了一圈银虹,低声对站在身侧的青城派两位高手,松风、松月道长说道:“两位道兄可有什么感觉么?”
松风道长说道:“微觉头晕心慌……”
神钟道人叹道:“两位快请运气调息一下,待真气均匀之时;招呼贫道一声,咱们联剑出手……”
话还未完,耳际间又响起两声惨叫,群豪之中,又有两人受剑倒下。
忽听一声:“阿弥陀佛!”
宏亮的佛号,响彻了大殿。
紧接着梵音高唱,满殿中一片诵背经文之声。
少林的僧侣们,忽然一个个精神大振,禅杖。戒刀,展开迅厉的反击,其他的人反被少林僧侣们扩展的阵势,迫到一侧。
那三个少女,虽然武功高强,但在少林和尚强猛的冲击之下,渐感不支。
这庄严的大悲经,使群僧生出了舍己为人的崇高心念,由无牵无挂,视死如归生出的空灵,振奋起萎靡的精神,排展开罗汉阵式。
但闻强厉的呼啸杖风中,挟着闪闪的刀光,分着蓝、红、白三色衣服的少女,登时被圈入一片杖影刀光之中。
神钟道人凭藉着深厚的功力,压制着身受之毒,看少林僧侣们大展神威,排出罗汉阵式攻敌的成势,突然心中一动,当下一挥宝剑,高声招回武当门下弟子,说道:“眼下少林门下,正以罗汉阵群攻强敌,但这等激烈的搏击,必将使全身血游运行加速,促使毒性提前发作,而且一旦毒发,无可救药……”
他轻轻叹息一声,突然放低了声音,对门下弟子嘱咐了一阵,又回头对青城派的松风,松月,和无影神拳白作义耳语了一阵。
他说话声音异常低沉,别人无法听得一字一句。
但见武当门下弟子,松风,松月、及无影神拳白作义,齐齐盘膝而坐,运气调息。
神钟道人把群豪衣袂,剑柄上录试下的精华武学,分别打成两个包裹,然后也盘膝坐下,运气调息。
片刻之后,神钟道人当先倒卧下去。
武当门下弟子,无影神拳白作义,青城派中的松风,松月两位道长,也随着神钟道人,缓缓倒下。
九星追魂侯振方回顾了倒卧的武当门下弟子一眼,心中暗暗奇道:“怎么搞的,难道这些人都己无法支撑体内剧毒,倒毙了不成……”
心念一动,突然眼前一花,自己竟也支持不注,大喝一声,指环一齐破空飞出,直向那身披玄纱,面蒙黑布,隐现晶莹肌肤的女人打去”,那身披玄纱少妇虽然面垂黑布,但毫无妨害视线之感,只觉她纤手一扬,随手击出了一股强猛的潜力。
那九枚急飞而去的指环,吃她掌势推出的潜力一挡,立时被弹震回去。
她一掌震飞了九枚指环后,立时娇叱一声,振袂飞跃过来。
玄纱飘飞中,隐现玉腿如雪。
她来势奇快,疾越少林僧侣的罗汉阵,直落在群豪之中。
脚落实地,起手一掌,直向九星追魂侯振方急拍过去。
一股潜力,随掌而出,侯振方大喝一声,一连喷出两口鲜血,摔倒在地上。
正在运气调息,压制毒性,使它延缓发作的群豪,听得侯振方大喝之声,立时各挥兵刃,把身披玄纱的女人围了起来。
那身披玄纱的女人突然举手一挥,揭开脸上垂遮的黑布,娇声说道:“你们都已受剧毒,要想活命,赶快丢弃兵刃,束手就缚,我各赐你们一粒独门解药,如想妄图以本身修为功力,压制毒性,那无疑饮鸩止渴……”
说话之间,缓缓褪下身披玄纱。
当她取下了蒙面黑布之时,群豪都不禁为之一呆。
只觉这女人美中带媚,娇中生俏,而且其媚冶荡入骨髓,使人一见之下,神魂为之一荡,再加上她那娇婉的呼叱之声,听来更是清脆悦耳。
虽然说的不是隅隅情话,呼郎唤弟,但那柔靡的声音,却使人闻而动心。
但见她缓缓脱去了身披玄纱,露出修长的玉腿,和晶莹如玉的肌肤。
那冰冷的神情,也随着她缓缓褪下的披身玄纱,变作微微的,笑意。星目转动,皓齿如雪,纤纤十指,轻轻拂散开垂肩秀发。
绝世的美丽容色,冶荡动人的媚态,幻化出一副惊心动魄的妖艳画面……
群豪同时感觉到胸中热血沸腾,手中拿着兵刃,有如木雕泥塑。
耀眼生花的肌肤,撩人绮念,使群豪体内血脉运行加速,也促使毒性提前发作。
突然间,响起了一声惨叫,一个少林僧侣,被那蓝衣少女形如鹿角的兵刃,横扫去半个脑袋,倒地死去。
紧接着连声闷哼惨叫,又有四个少林和尚伤在那红衣少女和蓝衣少女的剑下。
惨叫中混合着那红衣少女和蓝衣少女的娇笑之声。
全身是白衣的梅绛雪,却仍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既不闻她说话之声,也不见她脸上浮现过一丝笑意。
但见她手中一对碧玉尺,挥舞两道青光,飞绕在少林寺群僧之中,但她点到就收,始终未伤一人。
被誉为武林中最奇奥的罗汉阵,逐渐的散乱,解体。
少林僧侣们伤亡惨重无比,已有十二人倒卧在地上。
要知这一阵激战之后,少林群僧们身受之毒,已经开始发作,只觉目眩头晕,四肢力量渐减,运杖挥刀,渐感吃力。
这情形,给了那蓝衣少女和红衣少女一个极好的屠杀机会。
但见两人剑光闪动,鲜血溅飞,片刻间,三十六个少林僧众,全都死伤在两人宝剑,拂尘,和那形如鹿角的怪兵刃下。
梅蜂雪一身白衣溅满了血迹,但她却始终未伤过一人。
“这是一场惨酷无比的屠杀,只看得倒在地上,装晕的神钟道人,感伤万千,黯然魂消,几乎忍不住要挺身而起,挥剑接战。
但他却以无比耐心,忍了下去。
三人杀戮完少林寺三十六僧,立时挥动兵刃,疾向呆呆出神的群豪攻去。
剑光闪动,血肉横飞,但闻连连惨叫之声,片刻之间,群豪已伤亡了七八人之多。
那身披玄纱女人,忽然娇笑一声,收敛了冶荡之态,柳腰一摆,冲入了群豪之中,指扫掌劈,迅辣绝伦。
但闻惨叫之声,不绝于耳,群豪纷纷应手而倒。
这时,群豪身受之毒,大都已经发作,无能招架,纵然挥动兵刃还击,也是去的毫无劲道。
紧依在神钟道人旁侧而卧的松风、松月道长,眼看着这等惊心动魄的屠杀,心中大感不忍,不自觉挺身欲起。
神钟道人虽然微闭双目装晕,但仍然留神着周围群豪举动,一见松风。松月难再忍耐下去,赶忙伸手轻轻一扯松风道长衣袂。
松风霍然惊觉,心中暗道:“好险!好险!我如一时忍耐不下,挺身跃起,只怕要破坏神钟道兄的全盘计划。”
只听神钟道人细微的声音,在耳际响起道:“等会那殿门大开之时,由贫道和白兄担任抢夺殿门之责,两位道友请分抱葛伟、葛煌尽快跃出,本门中弟子则组成五行剑阵,全力阻挡强敌。”
他暗运内功,施展千里入密的工夫,除了白作义。松风。松月,和武当门下弟子之外,其他的人虽有灵敏的耳目,也无法听得。
这时,回轮殿中的情景,已然渐入沉寂。
群豪大都溅血在那蓝衣少女,和红衣少女的宝剑之下,或遭那身披玄纱的女人所伤,几个未伤之人,也都药性发作,不支倒下。
那身披玄纱女子,目睹殿中无一反抗之人,突然娇声喝道:
“停手!”
那蓝衣少女和红衣少女,应声而住。
身披玄纱女子放声一阵格格娇笑,道:“打开殿门,要他们把殿中尸体清运出去,药性发作的晕倒之人,一律解入石牢之中,听候发落。”
那蓝衣少女说道:“只怕这般人中,有些狡猾之辈,故意装死,弟子之意,不如斩尽杀绝的好。”
那身披玄纱的女子沉吟了一阵,说道:“不错,这般人中,难免有装死之人,待大开殿门之后,再设法逃走……”
她目光环扫了大殿一眼,冷笑一阵,道:“纵然他们能够逃出大殿,但也无法冲过重重拦击,这些人都是当今江湖上甚有名望身份之人,多留一个活人,就多一个人的用处。”
那蓝衣少女笑道:“既然如此,师父请回去休息吧.此处有我和两个师妹,足以应付了。”
那身披玄纱少妇微一颔首,自向大殿一角走去。
梅绛雪借着送那玄衣少妇的机会,由方兆南,陈玄霜身侧走过,轻轻踢了两人一脚。
她早已看准了两人穴道位置,默记在心中,虽未低头探看,出足仍然极准,踢中了两人太阴脾经的“地机”穴。
陈玄霜生死玄关已通,反应最是灵敏,梅绛雪不过向前才走了三四步远,她己醒转过来,霍然睁开双目。
这位初历江湖的姑娘,近来目睹江湖上诸多凶惨、险诈之气,已变的谨慎了不少,目光一触大殿中遍地横尸,立时又闭上限睛。
那蓝衣少女和红衣少女,精神贯注在武当派神钟道人,和无影神拳白作义的身上,也未留心于她,竟然无人发现她睁开眼睛之事。
陈玄霜虽然一身武功,但她究竟还是一位稚气并未全褪的少女,生平之中,又未见过这等死尸杂陈,满地鲜血的凄惨之局,只觉心中一阵跳动,全身血脉加速运行。眨眼之间,经脉畅通。
她缓缓启开双目,瞧了方兆南一眼。
只见他的眼皮颤动,似想睁开眼睛,当下悄然伸出手去,握住他左手脉门,微一用力,把本身真气,传入方兆南的身上。
方兆南一得陈玄霜真气相助,立时醒了过来,一睁双目,正欲挺身而起。
这时,耳际忽响起陈玄霜低微的声音道:“南哥哥,别慌着起来,快些暗中运气调匀真气,也许还得打一架呢!”
方兆南轻轻一握陈玄霜抓在腕上玉掌,表示相谢之意。
陈玄霜却突觉心波荡漾,羞喜的问道:“南哥哥,你心里喜欢我么?”
方兆南心头一跳,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答复才好。
正感为难之际,突闻一阵沙沙急响,回轮殿两扇大门,突然大开。一阵强烈的阳光,射入殿中。
神钟道人突然大喝一声,急跃而出,挥剑一掠,人已到大殿门口。
无影神拳白作义,紧随着挺身坐起,双拳齐出,打出两股无声无息的拳风,分向那蓝衣少女和红衣少女撞去。
二女事先毫无警觉,待觉出不对时,潜力已然近身。
只觉前胸被一股强猛之力一撞,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
白作义打出两拳之后,人已凌空飞起,直向那铁门之处,抢落过去。
双脚还未着实地,又打出一记无影神拳,直向守在大殿门外的八个赤足少女击了过去。
松风、松月紧随跃起,一个抱了葛伟,一个抱了葛煌,顺手又提起放在两人身侧的包裹,急向殿门奔去。
武当门下弟子,纷纷起身,各自拔出长剑,结成一座五行剑阵,向大殿门口移去。
陈玄霜目睹神钟道人等,一齐向殿外冲去,大有夺路而逃之心,当下一挺娇躯,急跃而起。
她手中仍握着方兆南的右手脉门,纵身跃起时,不自觉的加了几成劲力,方兆南登时感到半身一麻,无力挣脱,被她向前拖了八九尺远,重重的喘息了两声。
陈玄霜听得方兆南喘息之声,心中陡起警觉,赶忙放开了方兆南的右腕。
那身披玄纱的女子,刚刚走到大殿侧角,人还未进暗门,殿中已生变故,立时回过身来,冷然一笑,一挥左手,示意要梅绛雪去帮助两位师姐动手,自己却举手在臂上一按,石壁之上,立时自动开了一个小门,迳自进门而去。
她似乎根本未把神钟道人等向外冲闯之事,放在心上。
那蓝衣少女和红衣少女,早已和武当派中弟子排成的五行剑阵,动上了手。
武当派中的五行剑阵,和少林派的罗汉阵,同为驰名天下的奇阵,彼此的剑势,配合异常严谨,二女攻势虽然强猛,但想在一时之间,冲破五行剑阵,亦非容易之事。
再何况,武当门下弟子,且战且退,并未存有求胜之心,只是守御之势,更是严密异常。
这时,神钟道人已和那围守在大殿门口的八个赤足白衣少女,动上了手,无影神拳白作义紧随在松风。松月二人身后,闭目养息,没有出手。
陈玄霜和方兆南,紧跟着白作义。
神钟道人眼看门下弟子排成的五行剑阵,逐渐接近了殿门,突然轻啸一声,手中剑势忽然一变,刹那间冷芒电掣,剑气漫天。
神钟道人的功力深厚,这一全力施为,剑势的威力大盛,八个赤足白衣少女,登时被迫的有些手忙脚乱。
微闭双目养息的白作义,此刻却突然睁开了眼睛,遥遥发出了两拳。
但闻两声娇脆的轻哼之声,两个赤足白衣少女分别中拳,一个当时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一个却身躯摇颤,缅铁软刀,脱手落地。
神钟道人一剑扫来,鲜血溅飞,那失刀白衣少女登时被拦腰斩作两断。
白作义大喝一声,又打出两记无影神拳。
八个亦足白衣少女,那里还敢大意,不由自主的纷纷向两侧闪让开会。
松风。松月背负着葛伟,葛煌纵身一跃,紧随神钟道人身后冲过。
白作义大展神威,双拳连发六拳,分向六个白衣少女打去。
余下的六个白衣少女,都是极少江湖阅历之人,不能兼顾四面,只顾想法子对付神钟道人剑势,又忘了白作义那无声无息的拳风,全都被那悄无声息击来的拳风打中。
只觉心头一震,齐齐向后退了数步,两个受击较重,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梅绛雪眼看神钟道人等冲出口轮殿,直向生死门闯去,但两位师姐却仍被五行剑阵挡住,两人攻势虽然极辣极狠,毒手频施,但那五行剑阵配合严密,变化奇奥,任两人攻势猛恶,始终不现破绽。
这时她怕引起两位师姐怀疑,赶忙纵身而上,挥动碧玉尺抢攻。
她一加入,三女威势大增,武当门下弟子,登时感受到强大的压力,阵势变化受制,渐感不支。
方兆南一看情势不对,低头对陈玄霜道:“师妹去助神钟道人开路,我去助那几个断后的武当弟子一臂之力。”
陈玄霜低应一声,仗剑一跃,凌空飞起,越过了松风松月,落在神钟道人身后,说道:
“道长请小息片刻,让我先打一阵。”
这时,神钟道人已冲到生死门前,十二个鬼形怪人,排成了一座阵式,挡在门口,神钟道人已猛冲了三次都被那十二个鬼形怪人合击之势挡了回来。
神钟道人经这一阵激战之后,已觉身受之毒将要发作,如不及时运气调息,只怕难再持久,当下疾攻两剑,抽身而退。
陈玄霜抬头望了那十二个鬼形怪人一眼,只见每人一副怪形,脸上彩色鲜明,纵然心中明白那都是人装扮而成,但仍然不自觉的有些害怕。
她别过脸去不敢再看,手中长剑一挥,幻出两朵剑花,分向当先两个鬼形怪人刺去。
她虽然眼睛未看,但刺出的剑势,却是准确异常,指袭之处,都是人身要害大穴。
两个主持阵势变化的鬼形怪人,被她的剑势逼得各自向后退了一步。
陈玄霜一击逼退了强敌,使她怯敌之心大减,玉腕挥摇,施展开迅辣的剑招,倏忽之间,连续攻出了八剑。
抢尽先机的八剑,使那围守生死门的十二个鬼形怪人,被迫的手忙脚乱,彼此相互救应的阵式,也被迫乱了章法。
神钟道人一面运气调息,一面留神着陈玄霜和人动手的情形,见她出手剑招,诡异辛辣,竟是生平未见之学,心头大力震动。
突听耳际间,响起了一声闷哼,眼前泛现了一片血光。
定神看去,只见陈玄霜溅满了一身血迹,挥剑决战于敌阵之中。
她剑招愈来愈奇,剑势的威力也愈来意大,十二个鬼形怪人,已被她剑劈四个。
这时,无影神拳白作义,和分背着葛伟、葛煌的松风松月.都为陈玄霜精奇剑招吸引,忘记了仍然置身在险难重重的境遇之中。
但闻陈玄霜娇叱一声,剑光突然暴射,撒出了朵朵银花,又有两个鬼形怪人,溅血横尸在剑下。
这面陈玄霜大展身手,初试奇学,那面方兆南也发挥了甚大威力,阻挡了三女迫进之势。
原来武当门下弟子的五行剑阵,自梅绛雪出手之后,已被迫的形将散乱,险象环生,方兆南却仗剑一跃而到,一连猛攻三剑,把形将散乱的五行剑阵,重又稳定下来。
那红衣少女格格一阵娇笑,道:“好啊!你也会装死啊!”
说着唰唰两剑,直劈过去。
方兆南长剑斜指,一招“斗转星移”,化解开疾攻过来的两剑,反手一招“琵琶别抱”,闪闪寒芒,幻化出数点银星,分点向蓝衣少女三处要穴。
那蓝衣少女一挥手中形如鹿角的怪兵刃,一招“铁树银花”化出了一片红影。
只听一阵叮叮咚咚之声,有如金石相击,方兆南点去剑势,尽被封开。
梅绛雪冷眼看他武功大进,心中甚喜,但她表面神情之间,仍是一片冷冰冰的样子,左手碧玉尺一招“画龙点睛”,由侧面急袭过去。
方兆南暗暗付道:“我如不和她实实在在的拼上几招,只怕要引起她两位师姐的怀疑之心。”
当下一剑“潮泛南海”,守中带攻,封架开梅绛雪手中的碧玉尺,长剑趁势推进,疾向前胸点去。
梅绛雪正待用右手玉尺封架,斜里却疾来一剑,封开了方兆南的剑势。
耳际间响起了红衣少女娇笑之声,道:“当真是痴情女子负心汉,你竟然连我们三师妹也一样照下毒手……”
方兆南手中剑势一紧,唰唰唰一连三剑,把那红衣少女迫的向后退了一步。
那蓝衣少女和梅绛雪的攻势,却被五行剑阵中的道人接住。
五行阵的奇奥变化,护住了方兆南的侧翼,使他没有了后顾之忧。
激斗中,忽听一声冷响,一个武当派中道人,被梅绛雪玉尺,震飞了长剑,那蓝衣少女疾由侧面攻来一剑,把那人一斩两截。
五人组成的五行剑阵,死了一人之后,登时阵法乱起来。
那蓝衣少女借机向前疾冲了两步,手中形如鹿角的怪兵刃。
突然施展开迅厉的招术,疾冲入阵。
已经散乱的五行剑阵,登时被她冲得六零八落。
方兆南暗中留神瞧去,只见群道个个满头大汗,举手挥剑。
显的亦甚勉强,看样子,再动手相搏一会工夫,不用三女施下毒手,四人也难支撑多久了。
原来四个道人经这一阵激烈的相搏之后,血脉流行加速,毒性早已发作。
方兆南暗暗叹息一声,忖道:“霜师妹说那大殿水雾中含有剧毒,当时我亦有中毒之感,这些道人,分明一个个毒性发作,我怎么毫无异样之感,这样看将起来,梅绛雪相赠那两粒丹药,定然是解毒之药了,唉!她待我这般情深意厚、日后不知该如何报答于她才好……”
正自忖思,遥闻陈玄霜高呼之声,道:“南哥哥,快些退出来吧。”
那红衣少女手中拂尘,剑势突然一紧,攻势猛厉无比,口中却娇笑道:“三师妹,郎君薄幸留着他徒招烦恼,二师姐替你杀了他,稍泄你心头之恨……”。
方兆南大喝一声,手中剑势突然一变,施出半招“巧夺造化”,刹那间剑芒点点,分向三女袭到。
这一招旷绝千古,奇奥之学,威力强大,变化神奇,方兆南虽然只知道一招的三分之一,但出手的剑势,已使三女大骇而退。
方兆南低声喝道:“四位道兄快退!”
他收剑一跃,人已到生死门下。
这时他回头望去,只见武当门下四个道人,一齐摔倒在地上。
但见那蓝衣少女、红衣少女手中剑光闪动,四人全都被拦腰斩作两截。
激战中,方兆南大喝一声,又施出了那招“巧夺造化”,但见寒芒流动,分向三女袭去。
梅绛雪和那蓝衣少女见威势奇大,似是知道厉害,立即倒跃而退。
那红衣少女看他常施出此招,逼退自己,心中忽生不服之感,竟然不向后退,左手拂尘,右手宝剑,一齐出手。
拂尘攻敌,长剑却斜撩方兆南的剑势。
只觉那满天流动的光影中,幻起千百剑尖齐齐刺了过来。
同时,也觉着向上撩的剑势落空,全身尽在对方剑光笼罩之下,不禁心头大骇,急急收剑而退。
她见机虽快,但仍晚了一步。
只见闪闪银虹,掠面而过,一片秀发,应手而落。
这招剑术之中,本还有甚多精奇的变化,如果方兆南当时记全那老人传此一招剑学,只怕三女早已溅血在他的剑下了。
方兆南一击得手后,立时大声喝道:“霜妹快退!”伸手一拉陈玄霜,转过身子,急急向前跑去。
那红衣少女吃那一剑削落了一片秀发,早已吓的魂魄离体。
呆立谷口,挡住了那蓝衣少女的去路,梅绛雪更是有意拖延,故意不追。那蓝衣少女探过头来,在那红衣少女脸上打量了一下,见她没有受伤,立时冷冷的骂道:“死丫头,还不快追,站着发的什么呆?”
那红衣少女被师姐两句话,骂的醒了过来,口中啊了一声,放腿向前追去。
神钟道人目睹方兆南,陈玄霜连番恶斗之后,仍然毫无毒发疲累之态,心中甚感奇怪。
他横剑守在谷口之处,待方兆南,陈玄霜奔到之时,立时低声问道:“两位可觉得内腑之中,有些不对吗?”
方兆南摇摇头道:“没有啊!”
神钟道人略一沉忖,侧身放过方兆南和陈玄霜,说道:“我挡追袭强敌,两位请保护青城派的两位道兄,离开此处。”
也不待方兆南答话,仗剑向三女迎了上去。
白作义连施无影神拳,真力消耗甚大,亦自知内腑毒性发作,难再久存入世,当下对松风,松月一拱手,道:“两位任重道远,请尽余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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