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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子在初人冥岳境内时,曾见他和那手施长幡的黑衣人动手硬拼的情形,知他神力惊人,铁禅杖又是重兵刃,不畏敌人手中兵器,当下向旁侧一闪,让开去路。
大方禅师急步迎了上去,刚刚越过萧遥子,那两个大汉,已奔近身侧。
但闻左面一人冷哼一声,手中哭丧棒一招“泰山压顶”当头劈下。
大方禅师铁禅杖,足足有八尺余长,在这等狭谷之中,施展甚是不便,只好手握禅杖中间,当作短棍使用,左挥右舞,力拒两人。
那两个大汉,臂力过人,手中哭丧棒扫击之间,力道十分强猛,三支精钢炼冶成的铁棍,相击之下,一片震耳欲聋的金铁大震之声。
大方禅师心中甚感奇怪,暗暗付道:“不知那妖妇在什么地方找了这些力大无穷之人。”
忽听那两个大汉身后,响起一个娇如银铃的声音,道:“别打啦,快些停手!”
只见一个全身蓝衣怀抱鹿角般奇形兵刃的少女,出现在两个大汉身前,满脸笑容的说道:“老和尚,独眼鬼,听我说完几句话……”
萧遥子道:“不知有何见教?”
那篮衣少女道:“这谷中地方狭小,动手极是不便,如若不习此道,在这等狭谷动手,十成武功,只能施出三成……”
萧遥子心中暗忖道:“这话倒是不错。”口中却冷冷答道:
“不知姑娘此话用心何在?听来叫人费解。”
那蓝衣少女道:“两位的武功虽然高强,但如想通过狭谷中人的拦截,只怕也不是容易之事。”
萧遥子冷冷说道:“姑娘说话不必多绕圈子了,究竟有什么事,快些说吧!”
蓝衣少女笑道:“两位要想过此石道,那就先请退回原处,待我们三人先行过去,再给两位腾出入谷之路……”
她绕圈子拐弯的说了半天,原来只是想要萧遥子和大方掸师先退回去……
萧遥子气的冷笑一声,道:“姑娘最好退回,先让我们过去!”
大方禅师突然高喧一声:“阿弥陀佛!我佛请恕弟子要开杀戒了。”
当下潜运真力,向前走去,手中铁禅杖一招“直捣黄龙”,疾向靠在左面山壁的一个大汉点了过去。
那大汉后背紧靠石壁而立,一见大方禅师点了过来,立时一挥手中哭丧棒猛向铁禅杖敲去。
要知大方禅师乃一代高憎,武功内力,浑纯精厚,实非常人能及,此刻挂念袖手樵隐史谋遁的安危,出手一杖用足了八成功力,去势锐不可挡。
那大汉手中哭丧棒一架之下,竟未能挡开大方禅师的点击之势。
铁禅杖震开了那哭丧棒封架之势,点中了那大汉胁间,只见那大汉嘴巴喷出一口血来,身躯被杖势震的飞了起来,摔倒在那蓝衣少女的身后八九尺处。
大方禅师生平之中甚少对人下过此等毒手,眼见一入伤亡在自己铁禅杖下,不自禁的喧了一声佛号,道:“两位再不让开去路,莫怪老袖出手狠辣了!”
说罢手中禅杖一举,向右面那大汉点了过去。
他心地慈善,这一杖去势只用了五成真力。
那大汉眼看同伴伤在大方禅师一击之下,心中似甚害怕,但却又似不敢不举棒封接大方禅师的杖势。
于是,手中哭丧棒平推出手,横向大方禅师铁禅杖上推去,人却疾向后面退了两步。
大方禅师似是不忍再出手伤人,手中铁禅杖向上一抬,但闻一阵金铁交击之声,那大汉手中的哭丧棒登时被震飞脱手。
这时,大方禅师禅杖乘势而入,点在那大汉左胯之上。
只听那大汉口中哇的一声大叫,一跤跌在地上。
那蓝衣少女眼看两个大汉都难挡受大方禅师一击,脸色微微一变,口中却仍笑意盈盈的说道:“少林寺和尚之名,果不虚传。”
大方禅师慈眉微耸冷冷说道:“姑娘如若不肯让开去路,可莫怪老袖要出手了!”
忽听衣袂飘风之声,萧遥子已纵身而起,大声喝道:“老掸师请停手稍息,这女娃儿交给老朽吧!”
话出口,人已凌空跃起,手中剑光打闪,直向那蓝衣少女当头罩下。
他有一代剑圣之称,此刻蓄势出手,威势自非凡响。
那蓝衣少女一挥手中形如鹿角,赤红似火的怪兵刃,登时幻起一片红影,护住身子。
但闻一阵金玉相触之声,白光。红影同时敛收。
那蓝衣少女向后退了三步,萧遥子却站在那蓝衣少女停身的位置之处,显然这两人交手一击之中,萧遥子抢得优势。
蓝衣少女退后三步之后,右腕忽的一翻,拔出背上宝剑,左手横着那形如鹿角的兵刃,右手仗剑,蓄势待敌:
萧遥子突然长长吸了一口气,手腕一振,长剑摇摆之间,幻化出三朵剑花,分袭那蓝衣少女三处要穴。
那蓝衣少女左手鹿角形的怪兵刃,一对萧遥子的剑势,右手宝剑却突出一招“天女挥戈”,若劈若点的还击过来。
这道幽谷之中,十分狭窄,平常之人动手,虽有些难以施展手脚,但这两人,以上乘剑术武功相搏,情势又自不同。
但见两人各站原地,随手挥腕,运剑击敌,或封或攻,脚下却寸步不移。
刹那之间,两人已换拆八招,那蓝衣少女抽出背上宝剑之后,似是增强不少威势,竟然未向后退动。
萧遥子连攻数剑迫不退那蓝衣少女,似是动了怒火,长啸一”声,剑势突然加速,但见白虹闪了几闪,隆忽之间,连攻七剑。
这七剑不但招术迅辣,去势变化难测,而且剑上内力,强劲无比,那蓝衣少女虽然把七剑接了下来,但人却又被迫的向后退了四步。
忽听一个清脆娇媚的声音,传了过来,说道:“大师姐快停手,让他们进来吧!”
那蓝衣少女和大方禅师,萧遥子,听得那娇媚的呼唤之言,立时收了手中宝剑。
那蓝衣少女笑道:“独眼鬼,老和尚,你们既是一定要进去瞧瞧,小妹也不便再拦两位的兴头!”
言笑之间,人已缓向后退去,对那一死一伤的大汉,竟是瞧也不瞧一眼。
随在萧遥子身后,大步向前走去。
这狭谷只不过数丈长短,片刻之间已至尽处,转过一个弯子,眼前有一座大开的石问,那蓝衣少女当先进门,闪到一侧,娇笑道:“两位请啊!”
萧遥子仗剑护身,大步进了石门。
大方禅师手横铁掸杖,紧随身后而入。
那蓝衣少女不拦挡两人,待两人进门之后,高声呼道,“两位慢走一步,小妹不送你们了。”
声音柔媚至极,听得人心头怦然而动。
石门后是一座亩许地大的草坪,绿草如茵,却不见一株山花,除那座石门外,草坪中再无其他布设。
萧遥子微微一皱眉头,付道:“这片草坪毫无出奇之处,也不见敌踪何处,她把我们引来此处,是何用心……”
心中正感疑惑,忽听那蓝衣少女说道:“这草坪尽处,自有入路,两位如果不怕,尽管向前走去!”
大方禅师问道:“老衲有话想间姑娘一声!”
那蓝衣少女淡然一笑,道:“好吧,你尽管问!”
大方禅师道:“追踪令师的一位史大侠,是否也在此处?”
那蓝衣少女道,“你可是说那绝儿断孙的老樵子么?”
那蓝衣少女笑道:“两位进了生死门,自然会看到他。”
大方禅师转过脸去,低声对萧遥子道:“史兄孤身深入,只怕独力难挡那妖妇之勇,萧兄请留此接应群豪,老衲先深入一步接应史兄。”
萧遥子道:“那狭谷虽窄,但并无埋伏,料想他们不见咱们归去,定会追踪而来,眼下只有咱们两人,不宜再分实力,老朽之意,不如一齐深入,一探究竟。”
大方禅师暗暗忖道:“这话倒也不错。”
付念之间,遂举步向前面奔去。
草坪尽处,果然又是一座石门,横写着“生死门”三个大字。
只见全身白衣,环抱玉尺的梅绛雪,一脸冷冰冰的神色,当门而立。
这座石门,隐在山壁一角,是以,不到近前,甚难看出。
萧遥子本想由梅绛雪神情之间,看出一点端倪,那知梅绛雪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竟是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大方禅师凝目向门内望去,只见里面重重楼阁,似是别有一番天地,心中暗暗忖道:“此地只怕暗中埋伏有人,梅绛雪自是不便暴露她弃暗投明之心。”
他心地慈善,处处为人设想,当下一横手中禅杖,装作不识梅绛雪的神态,大声喝道:
“姑娘请让开去路!”
说着举手一招“五丁劈山”,铁禅杖带着劲风,当头打下。
梅绛雪娇躯横移,倏然向左面跨开三步,冷冷说道:“两位请吧!”
想不到梅绛雪竟是毫无阻拦。
大方禅师高喧一声:“阿弥陀佛!”横杖护身,大步而入。
进了生死门,又是一番景色。
只见两侧排立着,甚多衣着怪异,脸上涂着颜色的鬼形怪人,有的手中拿着刑具,有的手中横着兵刃:
这些怪人目睹两人,似若不觉,望也不望两入一眼:
萧遥子目光环扫,看四周鬼形怪人不下三四十人之多,心中暗生惊骇,忖道:“如若这般人个个都是身具武功的高手,我们只有两人,动手相搏起来,只怕要大费一番手脚。”
心中虽在付思,人却不自觉的随大方禅师身后,向前走去。
大方禅师却是一派庄严,对那些鬼形怪人,视若无睹,手横禅杖,大步而行。
一坐青石砌成的大殿,横拦了两人去路,大殿问侧,排列着那八个赤足白衣少女,每人手中横着一柄锋利的缅铁软刀:
大殿两扇黑门,紧紧的关闭,门上写着八个大字:
入此一步,回轮万劫!
大方禅师满脸庄严的环顾了八个白衣少女一眼,问道:“贵岳的岳主,就在此殿中么?”
八个白衣少女,同时微微一笑,齐齐向后退了三步,让开去路。
那两扇黑门,突然自动向两面收缩,但开约两尺余宽,又自动停了下来,中间仅可容一人通过。
大方禅师凝目望去,只见里面一片黑暗,难见景物布设,心中暗暗付道:“这妖妇隐藏暗影之中,不知又布下了什么鬼计正在忖思之间,忽听那大殿中传出一个柔美无比的声音,说道:“老和尚,你犹豫不前,可是心中害怕了么?”
大方禅师受那传来之言一激,心中暗暗忖道:“少林派在江湖中是何等受人尊崇,我如不进此殿,只怕要留人笑柄了。”
忖毕正待举步而入,忽觉一阵疾风,急由身侧而过,萧遥子已抢先进了殿门。
八个披发赤足的自衣少女,眼看有人闯入了大殿中,忽然相视一笑。
大方禅师看那八个白衣少女相视微笑,心中甚是恼怒,暗道:“这几个女娃儿,定然是笑我不敢进入大殿中。”
心念之间,当下高声说道:“萧兄且莫单独涉险,等候老衲一刻……”暗中运集功力,举手一杖,击在那黑门之上。
他功力深厚,这一杖,势道强猛至极,心想那黑门纵然是用那上好的木材制成,也将应手而碎。
那知大谬不然,但闻当的一声大震过后,那黑门仍然完好如初,毫无破损,原来这黑门竟是用铁铸成。
殿中传出萧遥子的声音,道:“大师快去接应后面群豪,咱们眼下实力单薄,只怕难对付大战。”
大方禅师暗暗想道:“此话倒是不错,这两扇铁门既可以自动开启,想亦可自动闭上,别说其中尚有埋伏,纵然没有埋伏,单是这两扇铁问,就可把我们困入殿中,倒不如设法接应群豪到此之后,设法先把这两扇铁问破坏再说!”
心念一转,他高声说道:“萧兄快请退出,此时此地,不是意气甲事,争强夺名的时候……”
但闻那殿中传出来阵阵的娇笑之声,却不闻萧遥子回答之那笑声虽是娇若银铃,十分悦耳,但在此情此景之下,听在大方禅师耳中,有如鬼哭狼嚎一般,十分阴森恐怖)
一阵娇笑之声过后,重归沉寂。
那八个赤足披发的白衣少女,十六道清澈若水的眼睛,不知何时,一齐投注在大方掸师的身上,不断微笑。
大方禅师看那八个白衣少女笑的妖媚异常,心中忽生惊骇,暗道:“这八个女娃儿,笑容如此妖媚,甚是少见。”
忖念之间暗喧两声佛号,冷冷说道:“老衲不愿擅伤无辜,你们如若妄图施展什么鬼谋,可别怪老衲出手狠辣了。”
那八个披发赤足白衣少女,听得大方禅师之言,突然挥动手中缅铁软刀,漫步起舞,但见衣袂飘飘,刀光闪闪,动作逐渐加快,玉腿粉臂,挟在刀光中,十分动人好看。
大方禅师幼年剃度入寺,很少和女人接触,生平之中,从未见过此等香艳之事,看了一阵,渐觉眼花燎乱,但他究竟是位有道高憎,心猿初动,意马未驰,人已霍然惊觉。
当下他大喝一声,挥动禅杖,一招“力扫五岳”,疾向八个少女扫了过去,禅杖划带起啸风之声,威势极是强猛:
八个白衣少女,口中同时嘿了一声,纷纷退避一侧,让开大方禅师的铁禅杖,但一退即上,挥刀攻了过来:
大方禅师冷哼一声,铁禅杖左击右打,倏忽之间,连攻出一十二杖,丈余以内尽都是强猛的杖风,八个白衣赤足少女被杖势逼在丈余之外,不得擅越雷池一步。
忽听其中一女,格格一阵娇笑,左手一挥,身上一件白衣,登时脱离娇躯,露出一件极为短小的粉红亵衣,肌肤莹光,玉腿毕呈。
余下七女,纷纷依样施为,眨眼之间,八人白衣尽除,全都成了半裸状态,挥动着手中缅铁软刀,分由四面八方合击过来。
大方掸师生平之中,从未见此等局面,不禁呆了一呆,暗道:“八儿个女娃儿脱的这般模样,当真不知人间有羞耻二字。”
心神一分,手中杖势一缓,登时有四个白衣少女欺进之势,扑了过来。
四柄缅铁软刀,分袭大方禅师四处要害大穴。
大方禅师微微一惊,赶忙收敛心神,呼呼扫出两杖,又把四女逼退回去。
但见八个半裸躯体的少女,交叉急走,刀光和玉腿齐飞,手中轻刀,随旋转的舞步攻出。
大方禅师初动手一段时光,尚不觉得什么,打了十几个回合后,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只觉这八个少女,寓舞于攻的刀法,不但变化诡异,而且每一出手之中,必然有一个极动人的舞姿配合,渐感目眩神迷,手中杖势愈来愈觉缓慢。
八女打了一阵,刀法舞步,更见纯熟,配以轻罩浅笑,缨樱娇声,顿使德高望重的大方掸师,有些心神动荡起来,连忙高喧一声佛号;闭上双目,施出十八招罗汉杖法。
这一套罗汉杖法,乃少林派中极具威力之学,施展开来,威势有如排山倒海一般,虎虎生风。
他闭上双目,心中暗诵金刚经,这动荡的心神,重归宁静,杖势凌厉无比。
八个半裸娇躯的少女,日睹大方掸师闭着眼睛动手,不禁相视而笑,心中暗想,十招之内,定可胜得对方。
八女因大方禅师闭目抡杖,心想这一次一定有了十分制胜的把握。
那知事实上,大出八女的意料。
只觉对方不但把门户守得十分紧严,无懈可击,而且禅杖攻出威势,愈来愈是强大,强猛的杖风潜力,有若狂风怒啸,始终把八女逼在一丈开外,难越雷池一步:
又激斗了二十余回,大方禅师已自觉心中平静如常,忽然睁开双目,大喝一声,一招“神龙掉首”,把正东一女手中缅刀震飞。
那缅刀虽然锋利可削金铁,但因大方掸师手中兵刃沉重,又是百炼钢制成,坚硬异常,缅铁软刀甚难削动。
大方禅师一招得手,精神大振,反臂又一杖“倒转阴阳”,又把西南方位上一女缅刀震脱出手,借势又连功三杖,登时把八女合击之势迫乱。
只要他再连续攻出几招,八女势菲有人被他伤在杖下不可:
这当儿,忽然由那阴暗的大殿之中,恃出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道:“你们不是那老和尚的敌手,还不快给我退开!”
八女听那娇脆的声音之后,果然纷纷跃迟一侧。
阴暗的大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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