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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传播出一阵阴寒之气,如寒冬冷风,侵体透肌,两支火把,更是火焰摇颤。
张四姑高声说道:“诸位请退后一些,运气抗拒,别让阴寒侵体。”
但闻江枫纵声长啸,道:“两位伎俩,已尽于此,我领教过了,诸位,请看江某人为终南山中伤亡同道复仇,诛此双凶。”
说杀就杀,身体突然飘飞而起,在黑袍人和青衫人的掌力交错中,直投而入。
没有人着清楚,江枫如何杀了两人,但突然间,一切归于沉寂,两具尸体,倒卧在荒野中。
江机身侧一丛草,突然飞起,两个美女,由草中幻化而出。
是吟雪、吟霜。
她们把青草连在衣服上,巧妙的坐卧姿势,像极了一丛青草,连江枫也未发觉。
“江大哥,你真的突破了体能极限,……”吟雪高兴的跳起来抱住了江枫,接道:“我好担心,会出差错,现在才放下了心中千钧重担。”
较远处,另一丛草,也分化开来,是青凤、梅花,快步的奔了过来。
事实,所有的在场群豪,全都围了上来。
吟雪低声在江枫的耳边说道:“看样子!先公后私了。”
一松双手,落着实地。
“两个丫头,你们帮忙没有?”张四姑道:“说实话,不诈骗我。”
“没有啊!张姨,不信你问江大哥嘛!”吟霜微笑着说。
“张姨!”吟雪道:“不到五十招啊!第四十七招上,江大哥杀了他们,事实上,可以更早一些杀他们,多拖了一几招,只是想多经历一下玄阴气功的威力。”
张四姑道:“江枫,你如一开始就下辣手,能不能一举杀了他们?”
“现在,还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一下子就用出那种身法,……”江枫解释道:“至少要十招以上,才能把气血、关节……”
“我懂了,……”张四姑挥挥手,高声说道:
“诸位都是亲眼看到了,我们已有能力反击,只不过,我们的人手太少,所以,我们还得拖些时间,才能展开反击。”
“强弓、长箭,都已备妥……”七宝和尚道:“张姑娘要不要点收一下?”
“这么快呀?”
“有钱好办事啊!……”大和尚笑道:“十几家铁铺,全停下别人的工作,全力帮我们赶工。”
“好极了,这些地方,四姑不及大师多矣!”
“今夜之战,布局奇巧,陷强敌于必死之地……”大和尚道:“实在高明极了。”
“不能掠美,全是雪丫头的布局安排,我也有点佩服呢!”
“什么?四姑,你不是开玩笑吧!这是大丫头的布局?”欧阳昭道:“你让她占尽光采,那可是害了她。”
“于真万确,指挥全局……”张四姑道:“她不敢指挥老爹,只好由我转告,由头到尾,我没有参加过任何意见,只给她几句鼓励的话,难道你没有看到,她那份欢欣快乐的样子。”
欧阳昭瞪着吟雪看,就像看一个陌生人样。
“是真的,欧阳兄,老叫化就是听大小姐命令行事。”
“干爹,不要怀疑吟雪妹子的能力,我们都是听从她的安排布置。”青凤、梅花异口同声的说。
“真是家有一宝不自知,你行,大丫头,以后,有事遣派爹爹,我也一样听命行事。”
“我可不敢啊!……”吟雪一伸舌头,笑道:“这次,安排江大哥,诱敌作饵,差一点被吟霜骂死!”
“姐,我给你道过歉了嘛!还记在心里呀!”
“怎么会呢?”目光一掠青凤、梅花,接道:“一旦出了差错,两位干姐姐,也不会放过我呀!”
青凤、梅花微微一笑,也不辩驳。
“如果这策失算,让老爹受到伤害,……”吟雪道:“娘非要把我吞回去不可!”
欧阳昭没有生气,摇摇头笑:“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心中却是十分欣慰,母女连心,吟雪的话,表达出罗兰的心中深情。
四周群豪,也被这一番儿女情怀,闹得欢颜大开,暂时忘记了面临的步步危机。
既无法避开飞鹰、灵犬的追踪,张四姑安排了猎杀计划,自己带领了大和尚、吟雪、吟霜、青凤、梅花为一组。
欧阳昭、罗兰带着五个弟子为一组。
其余的人,由江枫统率,各组中均有十石强弓一张。
三组人手,互相掩护、埋伏,诱杀飞鹰、灵犬。
原来,鹰、犬若有灵性,损伤了几支之后,就飞的更高,离的更远。
三天之后,再无收获,但却未脱离它们的监视。
张四姑俟三姐人手会齐之后,道:“不行,我们射杀了六条狗、四只飞鹰,就难再得手,但却无法摆脱他们的追踪监视!”
“张姨,猎杀灵犬还不太难,……”吟霜道:“我和三位妞姐,潜踪隐身,围杀灵犬,我相信不难断绝它们的追踪,但鹰飞太高,就难想出办法了?”
“吟雪,你的看法呢?”张四姑问。
那夜一战歼敌两大高手,江枫的武功,固使群豪敬佩,但吟雪的陷敌绝境布置,也使群豪倾心,大都全神贯注,倾听她的高论。
吟雪忽现羞态,道:“张姨,我说错了,你要纠正我啊!”
“说吧!大丫头,娘也在用心听呢?说错了打什么紧,你还小啊!”罗兰心直口诀,一下子说出了吟雪心中的压力。
“张姨,现在不能分兵作战,以猎杀鹰、犬为主了……”
“说下去吧!”张四姑道:“第一句话,已经切中要害,张姨真有点吃惊了!”
吟雪似得到了很大的鼓舞,侃侃而谈,道:“鹰、犬虽具一些灵怀,但却不能辨识环境不相同的危机!
但人能,我觉得指挥它们的人,已经赶来,而且,距我们不会很远,敌人的行动,也在变化,一面在集中力量,一面在寻找我们的破绽,我们的分组行动,如被发觉,也可能已被发觉!
敌人正在作截击我们的布署,所以,我们不宜再分散实力,敌人怕我们的整体力量,不一定会怕我分组的力量,何况,敌人也会埋伏、暗袭。”
张四姑点点头,道:“还有吗?”
“敌人最大的苦恼是,无法确定我们的行踪,……”吟雪道:“不能集中大批人手,全力围攻江大哥,但绝不会再轻视我们,他们已全力和我们展开斗智、斗力了!”
“很好,好极了,我们又该如何呢?”张四姑道:“继续说下去!”
“张姨,你作主嘛!你心中明白得很,为什么还要我说?”
张四姑道:“说出来,看看是否和我想的一样?”
“一定要我说,那就再来一次诱杀,不是鹰犬,而是人……”吟雪道:“不过,一定要选一个对我们最有利的地方,只是不能再用草原了,我相信我们那夜的布置,已落入敌人的眼中。”
“对!就算他们没有看到,事后也已了然,……”张四姑道:“他们想围杀江枫,那就多几个江枫出现,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形貌,飞鹰没法子辨识了,再阻绝灵犬追踪,他们就只有出动人了,那就给我选敌以攻机会了。”
“张姨要用万里飘香了!”吟雪道:“反客为主,是很好办法。”
“大姐,……”江枫突然插嘴道:“青凤有一个特别的能力,十丈内能分辨出敌我身上的不同气味!”
“好极了,青凤,怎么一直没有告诉过张姨呢?”
“雕虫小技嘛!我不敢说出来呀。”
“是了不起的能力!我一直担心一件事,害怕敌人易容蒙混,接近我们,……”张四姑道,
“你有这个本领,就不用担心这个了。”
青凤突然一皱眉,低声道:“现在,就有两个高手,隐伏在十丈左右,已经追踪我们两天了,我偷偷告诉过江大哥,江大哥要放长线钓大鱼,所以,我没有告诉张姨。”
“好啊!青凤,你一下子就掀了我的底,……”江枫道:“你给我小心,我可是有仇必报!”
青凤真的被吓着了,眨动下大眼睛,低下头去。
“江枫身为统帅,知敌不报,也不下令处理,该不该罚呢?”张四姑一脸严肃神色,环顾了群豪一眼,征询意见。
大家都认为张四姑在开玩笑,但见她脸无笑意,神情冷肃的样子,想插嘴凑热闹的人,立刻止住,面面相觑,无人接口。
“张姨,罚我吧!……”青凤幽幽地说道:“我愿接受任何的惩罚……”
“你要罚,江枫也要罚……”张四姑一副铁面无私的说,“罚你们去捉一个追踪的敌人回来,要活的。”
青风站起身子,道:“我这就去,他们还没有走。”
江枫一把抓住了青凤,低声道:“绕过去。”
两人隐踪绕林,潜草而行,距敌五六丈时,江枫牵住青凤的手,笑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捉人。”
“青凤道:“你不生气吗?我想不到张姨会一下变脸?使你下不了台。”
“傻丫头,她本来就要请我去捉人的,这一下不用请了,理直气壮的派我出动……”江枫笑道:“最重要的她要给我们一个单独相聚的机会,你不是有事,想告诉我吗?”
青凤点点头,道:“第一个要告诉你的是,这一次在长安,天王没有碰我……”
“为什么?是不是蓝凤的关系?”
“不是,是张姨的药物作怪,他不敢动我,事实上,我也下了决心……”青风道:“暗藏匕首,真要迫我上床,我就出手杀他,杀不了我就自尽,但张姨的药物救了我,让他自已避开。”
“还有呢?”
“好想念你,但我不敢像吟雪、吟霜一样,在众目睽睽下表达出心中的情爱。”青凤道:“我只有暗中悲泣,把相思深藏心底……”
“青凤,一切都没有改变,我已告诉过吟雪、吟霜,她们都甘愿退居妾位……”
“不!”青凤打断了江枫的话,接道:“和张姨相处之后,我发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畅,那是精神上的一种契合,难道你没有看到梅花姐正在转换气质。
我也一样,雪、霜二女更是令人敬佩、感动,她们无欲无求,只是爱你,我要学她们,把胸怀开展,在栖凤楼时想念你,只想到和你在闺房中拥抱的男欢女爱,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人间还有别的情感。
现在,我懂了,我觉得,这些人都好可爱,干爹、干娘、老叫化、胡萍、段九等,连邓飞和刁鹏,都和过去不同了,江郎,我不要你再为誓言负责,我和雪、霜、梅花,是四个情同骨肉的好姐妹,没有大小,不分彼此,如果,一定要有大小之分,吟雪应该占据魁首……”
江枫很感动,伸手把青凤拥入怀中,奖赏了一个让人断气的长吻。
青凤推开江枫,道:“快呀,去抓人吧!抓不到如何对张姨交代。”
“不用有劳了,青凤姐,小妹已抓到了他们,一死一活,两位好好的谈谈吧!别忘了带人回来就是。”
“吟雪,过来呀!”青凤一脸羞态,急急呼唤,但又不敢让声音太大。
“走了,……”江枫微一笑,道:“其实,大姐,要你和我同行,至少已有三个人明白她的用心。
雪、霜之外,还有大和尚,梅花想一下也会明白,青凤,我们由敌对成为夫妻,有名有实,只差一个拜天地的仪式罢了。
你美丽、聪慧,我是真心的接纳你,终南山中一战,更表现了一个妻子对丈夫的忠诚,事实上,所有的人,心中都对你有份感激。
张大姐赞你聪明,基础厚实,悟性很高,是难得的练武人才……”
青凤突然流下泪来,接道:“为什么?他们都对我这样好,天王门中人完全不同,除了色欲之外,就是尔虞我诈,从未有过一点真情、诚意。”
“你和蓝凤,不是情意很深?”江枫道:“终南山中一战,她如出手,就是一个很可伯的后果了!”
“在那个环境中,她是我唯一有情感的朋友,但那是我心存忍让,付出了无数心血换来的友情,终南山中,得到了她一份回报……”
突然微微一笑,住口不言。
看青凤笑的诡异,江枫若有所悟,接道:“说下去啊!怎么放刁起来!”
“贱妾不敢,本来,我已说动她,跟你见面,现在,恐怕要你失望了……”青凤道:
“这件事,我想起来,自己也觉得好笑,那有妻子帮丈夫拉皮条的,我不懂,为什么会去做这件事?
看到雪、霜、梅花,好像都有这种胸怀,我觉得我们女人好可怜啊!为了讨好丈夫,真是无所不为!”
“青凤……”江枫道:“你和雪、霜、梅花,都是天下灵秀所钟的美女,得一美,已经足慰生平。何况,四美并至。
天下不会真有使你们如此深情投注的男人,我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练了‘惑心术’这个邪门武功,我已暗自决定,此后,非至万不得已,不再施展此术……”
青凤玉掌一扬,掩住江枫的嘴巴,道:“别太早决定,江郎,你如不施术自保,很可能会被媚术牵心。
天后宫中人,都善媚术,蓝凤的造诣亦深,我不知道,一旦你为媚术所惑,会成什么样的局面,但一定很可怕。
至少,你要施术自保,我们不要失去你……”
江枫道:“这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息了,唉!走吧!”
两个敌人都穿着农人衣着,躺在深草中,一个已死,一个被点了穴道,青凤提起活的,行回林中,道:“张姨,这个人……”
“放下吧!”张四姑打断了青凤的话,接道:“刁鹏,你去问口供,要他尽吐胸中所知。”
江机拍活那人昏睡穴,却顺手点了他双臂,双腿上四处穴道。
刁鹏行近身侧,冷冷说道:“朋友,我讲话算话,我问你答,我不会强人所难!但谎言诈语,绝难过关,你该知道好多?我心中有数。
不回答就先割左耳,接着右耳,双手、双脚,你老兄能忍受,那就不用回答什么!我也不会要你的命。
斩完你两支脚,你仍然不回一句话,算你是一条硬汉,我也不会再问了。现在,我先问第一个问题,你是属于那一个组合的人?
叫什么名字?”
那人闭目不语。
刁鹏唰的一声,抽出宽面刀,刀光一闪斩下左耳,道:“说!”
那人一犹豫,一支右耳,又被新了下来。
“这一次是左手……”刁鹏又扬起手中之刀。
“我叫马龙,是天通院中的使者,不属于天王门、天后宫,也不属天马堂,我们受过特殊的训练,能和鹰、犬沟通。”
“很好,像这样谈下去,我们都会很愉快……”刁鹏道:“天通院是怎么样一个组合?
我希望你能说得清楚一些。”
“追踪诸位的飞鹰、灵大,由天通院训练指挥,我们以飞鹰传书的方法,把消息通知天王门、天后宫、天马堂……”马龙道:“天通使者的行动,是跟踪鹰、犬供应饲养食物,这些食物,经过秘方调配,鹰、犬自小食用成习,它们已不再吃的东西,所以,它们不会逃走,也不易为人布下混合药物的诱饵毒杀。”
“厉害呀!连畜牧都用方法控制……”张四姑道:“天通使者有多少人,除了运饲食物之外,还有什么工作?”
“追踪,我们十二个神行使者,直接听命院主,……”马龙道:“我们都具有绝佳的轻功,也学习过追踪踩迹之术。”
“你们经常都是追在鹰、犬之后吗?”张四姑问。
“不!我们很少出动,但凭鹰、犬之力,已使敌人无法遁形,即使我们运供饲料,也是远落后数十里外……”
张四姑点点头,马龙已自动接民道:“但诸位用硬弓长箭,猎杀鹰、犬,使它们不敢低飞接近,所以,院主派我们追踪侦察。”
“只是这样么?……”张四姑脸色一冷。
“提供给天马堂的堂主,作为布置拒敌之用。……”马龙急急接道:“在下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你说天马堂主来了?”刁鹏道:“除了堂主之外,还有些什么人?”
“确实的内情,在下并不清楚。”马龙道:“只知道随行的人数不少,好像有副总堂主,福寿院中的楼主、院主等……”
刁鹏呆了一呆,道:“院主和六大搂主都来了吗?那是精锐尽出,倾巢来攻了。”
“大概,这一战是天马堂的总堂主夏天同为前锋指挥,……”张四姑道:“群魔集聚,但也只是人居余气,前导卒子,甘为人用,真不知他们的魔焰豪气,都到哪里去了?”
“果然是可悲得很,”江枫接道:“没有天王门,天后宫辅助作战,天马堂只有尽出精锐了。”
张四姑目转注在马龙身上,道:“答复我最后一个问题,天通院主是谁?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中原人氏?”
“金律亮,说的一口京片子,有两个女助手帮他,据说他能通鸟话,但无法证明……”
马龙道:“我们见他的机会不多。”
“好!你可以走了。”张四姑十分温和说。
但马龙却站着不动。
“老弟,让你走了,听到没有……”刁鹏冷冷说道:“难道要我们派顶八人大轿送你?”
“我一走必死无疑……”马龙道:“我无法避过鹰、犬,金院主也绝不会放过我!”
“你的意思呢?”
“张姑娘如肯留用我,马某愿意效命!如是姑娘无法相信在下,只求让马某死个痛快!”
“梅花、青凤,帮马龙敷药包扎,……”张四姑微微一笑,道:“你可以留下来,也可以随时离去,我相信你,也愿意留用你,但是却无法保障你的性命、安全,我们以寡抗众,生存的危机很大。”转身离去。”
娇美绝伦的青凤、梅花,轻于细致的替马龙包好伤势,颔首一笑,退了开去。
马龙立刻有着一种自由舒畅的感觉,这些人说以做到。
“要不要来一次诱敌伏杀?”
张四姑召集了群家商议,而且,连马龙也不避忌。
他双耳被割,纱布重裹,但仍隐隐可以听到一些内情、语声。
“和尚赞成,让他们受次大创,挫其锐气。”
“也许还可以使一些心生觉悟的同道投靠过来……”邓飞道:“像我邓某一样,心中早已了然,正自行向不归路!但却又别无去处。”
“吟雪,你有什么看法?”张四姑,“你们姐妹和江枫,是伏杀敌人的主力,岂可一语不发?”
“诱敌伏杀,计谋虽好,但敌人首脑如是不肯涉险一拼,我们就收获不大,……”吟雪道:“如能在伏杀之后,再主动出击,当可出敌意外,除掉一些天马堂中精锐和首要人物,这一股力量,纵不瓦解,也必元气大伤!”
“好极了,就这么办。现在,我们就布置伏杀,乘敌受挫之乱,直捣中枢,袭杀敌人首恼。”
张四姑似是早已成竹在胸,立刻展开布署。
这是紧邻嵩山的虎岭,山岗起伏,荆棘丛生,严格说算不上山岭,但地形复杂,胡树乱草,蔓延横生,树不高,草却很深,隐入深草丛中,虽然鹰目犀利,也难发觉。
灵犬虽然久经训练,但在熟悉情性的马龙指点之下,迫踪而来的十只灵犬,全被猎杀了。
鹰、犬追踪的消息,突然中断。
天马堂主夏天同以群豪折转的行进路线,研判江枫等一行的目的是嵩山少林寺,在要道上设伏以待,但却久久不见江枫等一行出现。
藏身在杂树草丛中,并不好过,幸好张四姑配制的雄黄药酒,发挥出极大的功能,使草丛中的蚊蝇蛇鼠走避。
张四姑带领群豪就隐藏在这一片纵横数里的荒草杂树丛中。
这些人大都是终南山中一场恶战中的虎口余生,心中明白敌势的强大,高手众多,一旦再人陷阱,老命绝对难保,耐心奇强,无蚊侵扰之苦,布好警戒,倒可分班休息,苦的是无法好好吃喝,只能以干粮充饥。
这一潜隐入伏,一等就是三天三夜。
但江枫和吟霜,却在潜入草原之后,就易容而出。
吟雪没有随同出动,她是留在荒原中的重要力量。
雪、霜二女,都不是藏私的人,她们已把传真记的武功,选出了一些立即可派上用场的,传授给张四姑和梅花、青凤,借这草原中几日小息,梅花、青凤都废寝忘食的苦练武功。
欧阳昭和五个弟子日夕聚于一处,商讨剑阵的演进变化。
终南山中之战,剑阵发挥出绝大的威力,有如擎天一柱,力撑危局,这就使欧阳昭受到了强大的压力,感受到在这场决战中责任重大,临阵磨枪,日夜和五个弟子,守在一起,苦练剑阵。
罗兰却是一直在默然静坐,原来熟记于心的天狐武功日决,一一在脑际闪过,面临着生死关头,罗兰已不再顾忌,开始习练起天狐武功了。
吟雪望望凝目沉吟的张四姑,低声道:“张姨,他们去了三天怎的还没有一点消息?”
“江枫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境界?”张四姑道:“会不会被人困住?如果身落陷阱,吟霜也该传出万里飘香啊?”
“应该不会,”叶雪道:“江大哥武功到了什么境界,我说不出来,但吟霜的成就,可以力斗四个时辰不用休息。”
“四个时辰之后呢?”张四姑问。
“那就需要一点时间,喘口气调息一下,”吟雪道:“有四个时辰的光景,她要杀掉多少人呢?霜妹真的光了火,全身技艺出笼,杀伤力的强大,可比江大哥还要厉害!我相信以霜妹的机灵和江大哥的成就,绝不会被敌人所困住。”
“那你还担的什么心呢?”
“情不自禁嘛!”吟雪道:“我心里藏不住秘密,想到了就说出来,青凤和梅花姐,却都焦急窝在心底!”
张四姑微微一笑,道:“过了午时,如果还不见他们消息,我们就改变一下布署。”
如何改变,张四姑没有说下去,吟雪也未追问,但凝神偷听的梅花、青凤,却稍松了为郎佳虑的心情。
江枫和叶霜也正以高度耐心,花费三日夜的辰光等候到这重要的时刻到来,准备行动。
原来,两人潜山荒原之后,吟霜已具心得的易容手法,冒险直进,化装成敌人,而且两度更易身份,才混入了八十里外的敌人总部“蔡家词堂”。
一次黄河溃堤,使这规范宏大的祠堂四周田园流失,但祠堂本身因建筑牢固,地势又较高,损坏不多。
可是,祠堂四外却被洪水旋流,冲积成一片沼泽,无法重建。
这座蔡家祠堂就成一座唯一矗立在沼泽中的建筑物,也成了牛鬼蛇神联欢会所在。
事实上,一般人也不敢轻易的到祠堂来,因流沙陷阱四布,没有两把刷子的人,还真的不敢涉险。
但现在,蔡家祠堂中,却云集了很多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负责守卫的,是一色黑衣的剑土,人数竟有四十八位之多,八人一组,分成六组,两组一班。
那是说,任何时刻,都有十六位黑衣剑士,分布在蔡家祠堂内外,严密监守。
吟霜和江枫就潜身于泥沙中,凝注着蔡家祠堂。
“江大哥,害你受苦了,这地方实在找不出可以遁身所在,只好借泥沙掩身,几个时辰之久,你受得了吗?”
“全身隐入泥沙中,自然是不太好受,不过,很值得,已经有四五批人进入了蔡家祠堂,看他们飞渡沼泽的身法,竟然如履平地……”江枫道:“每个人,都已具‘登萍渡水’的绝佳轻功,天马堂中的重要魔头,似是已大举出动,尽集于此了。
今天,可能有一次重要会议?也许,来人不止是天马堂中人呢!”
“希望,他们的重要会议,入夜之后,再行开始……”吟霜道:“他们戒备严谨,大白天潜入进去,我心中实无把握,但眼看你像个泥人一样,我心中又好难过,姐姐知道了,一定很心疼。”
“你呢?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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