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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许静好语气踌躇。
“静好,我和他分手了。”白娉婷倒是很冷静,淡淡的回答。
许静好闻言,似是悄悄吸了口气,问她,“小白,你在家吗,要不要我现在过去陪你!”
“不用。”白娉婷摇头,另一只手捏着两边的嘴角往上,“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不需要人陪,失恋能怎么样,地球又不会塌,胳膊不会缺腿也不会断!是他不配爱我,所以他先撇下了我!”
“小白,你没事吧?”
“静好,我没事儿,真没事儿……”
越说眼前越模糊,怎么会没事?
挂了电话,白娉婷往后用力的仰头,试图将泪水全部都逼回去。
正回头,看到茶几桌上放着的保温壶,盖子拧开,里面还温着的鸽子汤香气扑鼻而来。
她拿着倒出来一碗,双手的捧到嘴边,一点点的边喝边自言自语:“对,没事!没什么大不了,姑奶奶就当又碰到了个顾海东!一个渣两个混蛋,第三个绝逼会更好!”
“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缺么……”
白娉婷嘴里仍在念念有词,眼泪却啪嗒啪嗒掉进汤里。
终于还是没忍住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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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整夜亮着灯的郁宅。
黑色的轿车停在大门口,前面的司机拉上手刹后,迟疑的看向后面坐着的男人。
和轿车一样的黑色西装,驼色的外套被他丢到一旁,双手插在两边裤兜,后颈椎整个往后仰着,英俊的脸庞上爬满了疲惫和寂寥。
“郁副总,到了!”司机试探的出声。
郁祁汉两秒后睁开眼睛,侧脸看着旁边的别墅。
他摸出了西装口袋里的香烟盒,拿出一根放在唇边,掏出打火机的俯身去点,可打火机甩动了半天都打不着,用力了几次三番,才终于点燃。
鲜辣的烟草从喉咙往下,丝毫抑制不了他心内的苦闷。
抽了两口掐断,郁祁汉推开车门的下车。
别墅正门口,有下人早早的替他拉开门,拖鞋恭敬的送上。
这个时间郁宅悄声无息的,下人们走动都放轻着脚步,客厅的灯亮着,下人过去对坐在沙发上的郁父通报着,“老爷,三少回来了!”
近日来很是憔悴的郁父抬起头,看到走进来的小儿子。
“回来了?”
“嗯。”
郁祁汉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沉默的像是雕像。
他是不爱回这里的,郁宅上下几乎都知道,每每都是不耐和不适的,只是都不同于现在,他整个人像是没有了生气般,身上的商务西装在束缚着。
郁父有一瞬也在怀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错了,可很快,就恢复如常。
“爸,发布会按照您说的都召开了,其余的股东大会、交接大会,还有一些合作案,我挑重点的都逐个的亲自出面进行调节,剩余的会近一周内完成。还有,公司内部的……”
郁祁汉坐在那,没什么语气起伏的在说。
“我让厨房弄了吃的,一会儿你吃点。”郁父看着低垂着脸庞的小儿子,也难免心疼,“听说你一整天下来忙得一口水都没喝上。”
“不用了。”郁祁汉语气淡淡。
“祁汉,你现在冷不防接手公司,很多事情上都会很吃力,但是没办法,只能靠你,幸亏有马董事长那边的支持!以前早说让你进公司,你偏不听,现在好了……”郁父说到这里也是叹了口气,没有再往下说。
顿了顿,转了话题的道,“你的东西我都吩咐人从那间公寓搬到郁宅了,现在你接手公司,外面那么多眼睛盯着看,以后都住在家里,对各方面都有帮助。”
“谁让你私自搬我东西!”郁祁汉眉眼瞬冷,沉声质问向自己父亲。
“白天才刚开了联姻的发布会,你难道还打算和那个女人纠缠不清?”郁父拍了下旁边的沙发扶手,恼火不已,在他发作反驳时,喝了声,“想想郁家,想想你二哥!”
郁祁汉眸里的光亮一下子黯淡。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往外走,低哑的丢出句,“我去医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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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晨光透亮着窗帘。
白娉婷睁开眼睛,刚刚好的不早不晚,她摸了摸枕边,湿意全部都干了,她掀开被子的起身到浴室洗脸刷牙,又不是第一次失恋,生活照样得继续!
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只是梦里人消失了,但她好像一时间还没有走出梦境。
白娉婷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纸,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里都是细细长长的红血丝,不如以往那样明媚。
她拿起唇彩厚厚的涂了一层,还算满意的出门。
早上的高峰期,地铁上的人依旧那么多,白娉婷所乘坐的位置是终点,所以能混到座位。中间有一对母女走上来,女儿年纪不大,看起来高中生的样子,背着个双肩书包。
不过看起来表情很痛苦,一直捂这个肚子,脸色和她一样没有血色。
“坐我这里吧!”白娉婷主动站起身。
“真是谢谢你了啊!”母亲连忙对着她道谢。
“不客气的!”白娉婷笑了笑,顺嘴的问了句,“您女儿没事吧,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没事!”母亲解释着说,“我女儿是来月事了,每次来都这样,每个月肚子都要疼的嗷嗷叫几天,吃了好多中药都没办法!现在正是高三,又没办法耽误学业,只能坚持着上下学了,我不放心,所以来送她!”
月事……
白娉婷像是突然被蜜蜂蜇了下脑神经。
有什么在奋力的敲击着她的头,心跳怦怦的加快,她手忙脚乱的从包里翻出来手机,查看着日历软件,视线凝在上面仔仔细细了好半晌,确定她的月事迟了……
她身体向来都还不错,白母从小就教育她女孩子体质保暖方面的问题,在北方冬天一点没有受凉过,所以往往大姨妈来的时候,也很少会疼的死去活来,日期也都很准。
闺蜜叶栖雁怀孕的时候她是陪在身边的,对于一些症状都有所了解,将最近恶心和晕眩,以及嗜睡都联系起来,白娉婷手心开始出汗。
白娉婷还未坐到杂志社就中途匆匆下了车,出了地铁站打车去了附近的医院。
一楼挂号的窗口排着长长队伍,她背着包站在其中,双手始终紧握着。
终于轮到了她,里面身穿白大褂的护士询问,“请问,挂什么科?”
“我……我挂妇产科。”白娉婷舔了舔嘴唇,极力的稳住声音。
“普通还是专家?”
“普通就行!”
“五块!”
白娉婷从钱包里掏出个五块钱递过去,然后取出来一个小病历的本本和挂号收费单,紧捏在手里,她跟着指示牌乘坐扶梯往三楼走。
妇产科的楼层,等候区的椅子上坐着的都是同她一样的女性。
由广播有序在播报着就诊的号码,白娉婷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背脊僵硬的抵在塑质的椅背上,在内心忐忑和焦灼中等待着。
“有请,第019号白娉婷到三号医生办公室……”
广播一遍遍的重复,白娉婷不停的吞咽口水,心慌气短。
迟迟不见人进来的护士,只好走出来扬着嗓门喊,“十九号白娉婷在不在,不在话换下一位了?十九号的白娉婷?”
“在!在这里!”白娉婷深呼吸,僵硬着身子站起来。
护士朝着她招了招手,然后转身往办公室里走,见她没跟上来,不怎么高兴的皱眉催促,“还磨蹭什么呢,赶快进来!”
“哦。”白娉婷默默的跟上。
半个小时后,护士又领着新的就诊患者进了医生办公室。
出来的白娉婷,捏着手里的单子没什么表情的往电梯方向走,在电梯到达时,被身后的人一拥着的趔趄脚步进去。
她被挤在最后面的角落,电梯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的。
白娉婷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向下坠落。
旁边其他人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见,也看不见,耳边只回荡着刚刚医生的话:“白小姐,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