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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队,混出来个保驾的功劳,从那之后,冯家才算是发迹。
一直到官家御极的第八年,冯家送了她进宫。
她生的不错,平日里也总是善解人意的,官家对她还算宠爱,她又给官家生下两儿一女。
更紧要的是——
“这么说,岂不是真的和淮阳王殿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吗?”
温桃蹊惊呼出声来。
陆景明沉着脸:“差不多是这意思,毕竟冯夫人的叔父,当年就是在淮阳王殿下手底下发家的,算不上是旧部,但也差不离。
现在冯夫人干这种事,冯家又鼎力支持她……”
他略顿了顿,吸了口气,又缓出去:“霍大人似乎并没有想将此事压下去。”
霍云章自然是没想按下去的,不然他们从哪里知道这消息。
就算是徐家和忠肃侯府宫里有人,霍云章若真是隐秘的查,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泄露出来。
他前脚查出来线索,他们后脚就知道了不成?
可是……
“霍大人又想做什么呢?”
温桃蹊眉头紧锁:“我越发糊涂了。”
这些事,她本来就不甚明白。
前世活的稀里糊涂,就守着她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小家小天地。
就算是重生之后,她也没有接触过这些。
也就是来了京城后,慢慢的,努力的,让自己去了解这些,试着弄懂这些。
尤其是在陆景明决定要去争取这个皇商后。
她觉得,将来总是要面对的。
陆景明要真的选上了,如他所言,前路坎坷多风雨,她既然坦然了自己的心意,将来就是想与他共进退,难不成叫他一个人扛着,她只是躲在他身后享清福吗?
但她再怎么努力,便算是天资聪颖的,终究能够了解的也有限。
温桃蹊小脸儿皱巴着,五官都快要拧巴到一起去了:“官家叫霍大人来查,因为他是福宁殿下的驸马,他会心向着皇室。
可是他查到了,虽也没有自己四处张扬去,但他也没有压住不许人提啊?
他意欲何为?”
霍云章做事,让人有些捉摸不透的。
连徐天德一时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更别说是他们这些小辈儿。
于是陆景明摇头:“现在能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那淮阳王他……他不是帮着林月泉的吗?”
说起这个,陆景明脸色又难看了些:“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林月泉也很可能从头到尾,都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苏徽把他送来京城,未必是真的想让他做这个皇商。”
“那是让他来……”
来了京城,出了岔子,连大内禁庭都牵扯进来了。
如今又查出冯家。
闹开了,朝野动荡。
朝堂不稳,人心惶惶。
“可四海升平这些年,难道为这个,就能叫这世盛安稳的景象,渐呈分崩离析的态势吗?”
温桃蹊咬了咬下唇:“而且这么直接就查到淮阳王身上去,傻子都知道是他干的吧?”
“那可真不一定。”
陆景明点着自己的手背:“徐大人的意思是,淮阳王殿下只怕是个心思深沉的。
官家最仁善,年轻时候虽也是杀伐果决,可现在年纪慢慢大了,做了几十年的仁君,很少有说动辄便要打要杀的时候。
当年淮阳王殿下千里勤王,官家这些年,始终是打心眼儿里信任他,才放任他在封地,从不多加管束。
现在要是说,淮阳王想搅乱朝堂,搅乱京城,趁机起事,兴兵造反,官家真不一定信。”
他便是仗着今上的信任,肆意妄为的。
有了今上的信任,再加上这么容易查到他身上,他的嫌疑,反而就小了好多。
就好比林月泉的账本被烧了,所有人都会第一时间怀疑陆景明,但是转念再想,就因为陆景明最能从中获益,动机也最为明显,倒反而没那么值得怀疑……
要真是淮阳王,这是兵行险着。
况且林月泉还是苏徽举荐的,和他也脱不了干系。
不过这些朝堂纷争,于温桃蹊而言,还是太过于遥远了。
就算是发生在她身边,她也没办法完全设身处地的去考虑。
她只知道,到如今,陆景明算是彻底安全了就对了。
温桃蹊长舒口气:“之前姐姐劝我,事情闹得越大,你就越安全,我虽然明白,可心里终究不安,现在好了,霍大人查到这些,回禀到官家跟前去,自与你就没什么相干了。
既查到了是冯夫人背后指使,你就是清白的了。
于我们而言,这就是真相大白。
至于余下的那些,朝堂争斗,同咱们便没什么相干。”
陆景明嘴角上扬:“是,你说的很对,可这里头,不还有林月泉吗?”
温桃蹊横过去一眼:“有他又怎么了?他被利用也是活该,至于其他的——
你是不是想说,他如果从头到尾被人利用,那前世我们家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就很有可能是淮阳王和苏徽一手策划的?”
陆景明面色凝了凝,沉默了很久,才重重的点头的。
温桃蹊却松了口气:“其实早在你第一次跟我说,林月泉可能是被蒙在鼓里的,那时候,我就想过,他要被利用了,我们家不就是毁在淮阳王手里的吗?
只不过我没想明白,我们温家和淮阳王府无冤无仇,针对我们做什么呢?
现在似乎一切也都说得通了。”
有心造反的人,不大肆敛财,怎么去供给他的野心勃勃呢?
别说温家,怕当年苏林山死于非命,一家十几口惨遭毒手,就也是淮阳王为了钱财作下的孽。
可前提是——淮阳王真的要反了。
温桃蹊知道轻重:“他存心造反,早晚不得好死,我们家的仇,官家就会替我报了。可他若不是,那该死的,就只有林月泉一个。我总不会糊涂到,要去找淮阳王殿下寻仇报复,就连苏徽——”
她捏着手心儿:“就算来日你做了皇商,我也不会挑唆着你,去找他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