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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清朝史清溪
日子缓缓的一天天过去,风调雨顺。
我偶尔会去张清那蹭顿饭,静静地陪他看文件,暧昧在我们之间无声无息的蔓延。我们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关系,说是朋友吧,好像又不太熟,说是兄妹吧,明明又没有血缘关系。
可能在张清的角度来说,我就是流离辗转在异地他乡讨生活的柔弱女子,他掬一把同情的泪,做举手之劳罢了。我呢,当然求之不得,背靠大树好乘凉,何况这棵大树靠的还这么舒服呢。我们默契地享受这种模糊不清的关系。
对现状最乐的还数周阿姨,她变着法子给我做着吃的,乐此而不疲。她听说我最喜欢吃蒸鱼,就让我从网上下载读给她听,然后一遍遍操练,几番下来,我竟然吃出母亲的温情和爱意。成天忙碌紧张的张清偶尔会加入我们的试菜行动,甚至还会给出一两点中肯的建议。
这种和谐的日子久了,我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我们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许多年的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有时候逗留晚了,周阿姨就张罗我住下,第二天张清会督促我早晨和他一起跑步。我总是极端抱怨,舍不得热乎乎的被窝,但拗不过他的执着。他啥也不说,就那么直愣愣地盯着你,你被盯得头皮发麻,哪里还好意思赖床,只好睡眼朦胧的起来啰。
等到跑的时候呢,他腿长身健,总是轻轻松松一蹿好远,直到我快看不见他的背影,他才长了后眼一般停下来等我。我使出吃奶的劲,速度和他相比,仍然像蜗牛一样缓慢。眼看就要捉住他了,他眯眯一笑又开始跑,不远不近的吊着我,真是气人。
我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地冲他的背影喊,“张清,张清,等等我——”
张清难得听话地转过身,慢慢倒着退,沉默不言地朝我招手,漫天的朝霞映照他,散发出诱人的光辉。我就再使出吃奶的劲头,向他奔去。他压根使的就是美男计。
张清是一个比较闷的男人,有时我们就会呆在家里,看看电视,做做饭,他的手艺挺不错的。星期天他会给周阿姨放假,好像是为了专门营造不被打扰的二人世界。当然这是我自以为是的揣度。
我尽量不去书房,更不会进他的卧室。书房的桌子上摆着他和彩云姐甜蜜的生活照,卧室的床头挂着他们幸福的婚纱照。面对这些,我总觉得自己是个窃贼,眼前开心的时光是偷来的,短暂而又虚幻。
我只在客厅和我住的客房里穿梭,这是我自己划定的安全区域,尽量不逾越雷池。张清觉得我有时候很奇怪,当他在书房里喊我给他泡茶时,我总是磨蹭半天才进去。他不问为什么,我也不会对他讲,这是隐藏在我内心深处的秘密。估计他也懂。
我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既然我的人生渐入佳境,就很想找人分享快乐。我无法界定我和张清这种模模糊糊的相处,只对阿娇含含糊糊地透露,“阿娇,我好像没那么怨恨许彬了,如今的日子似乎有点味道了。”
阿娇是个七窍玲珑心,我这么似是而非地一说,她就断定我有情况,非要我透露第一手消息,“赶快坦白,是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春了?”
我捏着手机嘻嘻地笑,但没有告诉她任何一点细枝末叶。不是我不把她当朋友,一切都还为时过早。如果到时候一场乌龙,别提有多难堪了。先吊着她的胃口吧,谁让她和萧哥你侬我侬的羡煞人,给她找点事情操心。
我也是个坏胚子,嘿嘿!
你别说,人的好运来了,门板都挡不住。这不,我迷迷瞪瞪又遇到一件锦上添花的事情,曾小娟平安归来了。
那天几位同行正在争论《诗经》中“君子好逑”的那个“好”字到底是几声。有的说三声,有的说是四声,争得面红脖子粗,学术研究的气氛浓厚。
我实在不忍心看他们口干舌燥,喋喋不休,就不识时务地插上一句,“当然是三声了。逑是个名词,配偶的意思,前面要用形容词,就是好的配偶。”
全场寂然,刚才还针锋相对的几位同行,同仇敌忾地一致把目光投射过来。我吓得将脖子缩了几缩,为自己的唐突而汗颜,在老师们愤怒的逼视下,飞也似的逃出办公室。
我一出办公室大门,就瞧见曾小娟畏畏缩缩地站着,不安地用脚碾着地面。
我喜出望外,一把抓紧她连连往办公室拉,“太好了!太好了!”
我搬了把椅子叫曾小娟坐下,字斟句酌地和她促膝相谈,希望打开她的心结,搞清她这几天的去向。可她一问三不答,死活不开口。
我一筹莫展,不知如何下手,其他有经验的老师朝我使眼色,让我叫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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