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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开始在餐桌上工作。
老马听得家里有了动静,早已醒来的老头今天无论如何也起不来身、睁不开眼,头晕得厉害,全身无力,神智不清。老马潜意识里觉自己病了,他迷迷糊糊、哼哼唧唧地求助:“英英!英英……”
“马桂英!马桂英……”
老马一直在叫,声音如窗口的风一样又小又弱。致远乍然听到,赶紧过来瞧老头。只把自己的手往老头胳膊上一搭,心里咯噔一下——那胳膊火辣辣地发烫。
“爸!爸!”致远一边喊叫,一边摸了摸老马的额头,同样是火辣辣地发烫。
“嗯……嗯……我起不来……”老马睁不开眼,只是哼哼。致远一看老头的嘴唇,已经干得起了皮。一定是发烧了!何致远赶紧去叫桂英和仔仔,几个人出来后,先把老马抬在了沙发上,桂英去取温度计,仔仔去倒温水。测完温度三人一看——三十九度五,个个目瞪口呆。
“赶紧去社区医院吧!”桂英望着致远,嘴里喘着大气。
“社区医院八点开门,现在还不到七点!”仔仔说。
“没有轮椅,咱们把爷爷抬过去且得半个钟头、一个小时呢!”致远说。
“带爷爷去看急诊呗!”仔仔一脸着急。
“急诊……急诊花的时间更长,先从小区抬到车上、从车上抬到急诊室,急诊室里又开着冷空调……老人又不是孩子,经不起颠簸。”致远解释。
“先让老头睡一会,喝点热水通一通身体,亲爱的你弄点冰块用毛巾包着放在额头上。咱们就去楼下的社科医院,退烧要紧,老年人确实轻易动弹不得!”桂英说完,去洗脸、换衣服。
七点半的时候,一行人准备出门。两口子左右搀着,仔仔在后提着大大小小的东西。老马一百六七十斤的分量着实难伺候,从门口到电梯仅仅十来步路,从不干体力活的两口子双双虚喘起来。进电梯以后,仔仔递过折叠椅,两人左右扶着。老马坐在折叠椅上靠着电梯墙——身体和灵魂好似分了轨,飘飘摇摇似羽化成仙一般,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觉鼻孔嗓子里全是火。
出了电梯外面下着小雨,仔仔在后面打着伞,两口子左右用肩膀扶着,老马被架了起来,一路十步一停五步一歇,没一会儿小三口身上全湿了。得亏路上遇见了一个开三轮的快递小哥,小哥二话没说停下车调转车头,众人合力将老马搀扶到了三轮车上。
不到两分钟三轮车到了社区医院,老马坐在折叠椅上在医院门口等了几分钟,社区医院这才开门。而后医生护士赶忙把老马放到床上,医生查看眼球,护士量体温。五分钟后医生举着体温计惊出了一双白眼仁,只听口罩里传出一声:“哎呀!三十九度八呀!你们怎么照顾的,老人烧得有点厉害呀!”而后医生和护士的脚步各自匆忙起来,开药、取药、注射……打完针喝完药老马往床上一趟,喘着大粗气,不到三分钟又昏睡过去了。
桂英没经过老人发高烧的事儿,受惊受吓,一路上提心吊胆,如今被医生一句批评弄得两眼发红、咬牙切齿。她一个人出了社康医院,在外面双手抱胸,狠踢台阶,嘴里喃喃自语:“怂老汉,倔得很,整天喝酒抽烟、抽烟喝酒,不病才怪!”致远坐在等候区,仔仔今早有事,过来找桂英。桂英见儿子来了,甩了下鼻涕,问道:“你出来干嘛?”
“老师通知今天取成绩单,我还要进补课班……”仔仔没再往下说。
桂英重又进了医院,对致远说:“亲爱的,你在这看着,我把漾漾接来,然后准备上班了。”
致远见妻子两眼通红泪痕犹在,问她:“你没事吧?”
“没事。他今天要去取成绩单,也得回去一趟。”
“行。我在这呢,你别担心。”致远安慰妻子。
说完,桂英领着仔仔回去了。把漾漾接来以后,桂英迟迟不肯走,仔仔也没走。九点半的时候,体温退了一度,桂英松了一口气,这才开车去上班。仔仔把漾漾的东西和爷爷的东西放好以后,背着自己的书包去学校了。老马身边只剩满脸忧愁的致远和没睡醒的漾漾守着。
马桂英十点多到了办公室里,她花了四十多分钟的时间,才说服自己从老头高烧的愤怒和愧疚中走了出来。而后,她反复思索昨天王福逸的话,深觉有理。她准备做一个表格,将与利捷公司数年来深度合作的同行企业全部列了出来,并把这些企业的规模、参股关系、主营产品,连同这些企业近十年参展的位置、大小和反响一一找了出来附在表上,准备下午去找老钱总谈一谈。
等马桂英忙完这个表格,已经下午三点了。今天老钱总还没来,也不知会不会来公司。桂英看着表格,翻来覆去地组织语言,不知老钱总会不会为了这一家客户专门跑一趟,毕竟今日的老钱总从各个角度而言都是行业内举足轻重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