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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告诫道:“病人已无大碍,原先创伤还未完全恢复,暂时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此时,肖鹏悬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平稳。坐在病床旁边,两只苍而有力的双手紧握着我,悲悯的疼痛蔓延整个眼眶。顾曼尼推门而进,故作委屈的模样:“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黎黎姐她…”
“出去”
这声斥吓没有半分犹豫,他知道自己不想见到眼前这个女人,甚至厌恶。
顾曼尼很是狼狈的离开了医院,转念派人调查我近几年发生的所有资料。她觉得此事并非自己想象的这么简单,可能肖鹏也参与其中。
病床旁,“对不起,黎黎。”一句句呢喃催化了眼眶里的疼楚,柔情似水打落在我的指尖。
仿佛一场仲夏夜之梦一样的时间,让我回到了十八岁那年——
少年,上帝不会周全所有人。神明也好,尽人事也罢,都空有嘘头。
母亲已卧病在床半月有余。医生告知癌症晚期,也不过两年时光。
这天,我拖着慵懒的身子在廊坊行走。窗外连阴再加上雾霾天气,远处高楼早已不见其踪影。而太阳早被裹的严严实实,散发不出任何光芒。
我倚靠在窗边,医生说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想到骨瘦如柴的母亲,眼眶一阵湿热。任由痛苦在心中徘徊,在绝望的边缘不得自拔。正当这时,太阳好似要脱离这厚重雾霾般慢慢升起,希望用自己的余热将其散去。不过十分钟,方才阴霾早已不见。刚要转身,太阳射出的光更加强烈了,不敢直视。但是,我看见了。
我看到了希望闪耀。回想到病床上的母亲,心中不由得一颤。我拼命的向病房跑去,心中在不停地呐喊:“母亲,我看了希望。”
手术顺利,只瞧母亲身上插了许多管子。那晚,我苦守一夜,心中五味杂陈。醒来后母亲在医院疗养数日,便回家了。至于后期,呵呵——
母亲病的愈发厉害,跑遍了大小医院,人几乎骷髅。父亲辞退原来工作以便照顾,我与长姐更是三天一往省城医院跑,用医生开的吗啡来为母亲止痛。临近七个月,母亲已不到60斤,紫斑遍布全身,左右胳膊都已呈现生硬状态,针眼更是数不胜数。可我始终相信花会枯萎,爱永不凋零!
终究那晚,母亲在我怀里逝去。安然向暖,流年未央,那朵震慑心魂的生命之花,已然枯萎……
“妈,妈…”撕心裂肺的喊叫,吵到了身旁陪床的肖鹏。
“黎黎,你醒了,太好了!看你出了一头汗,定是做梦了。对了,你一夜未吃,想必饿了,我去给你买粥。”他似乎一夜未睡,脸上丝丝的胡渣略显老态。
可躺在病床上的我丝毫不为其动容,眼神飘忽不定。在肖鹏走出房间的那一刻,心中的大厦顺间倾覆,清露不住的流。
“上帝你何其不公,他们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为什么连一丝温暖都不舍得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