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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结出果子的,只是所需时日颇久,如若要将花期提前,那么还有需要一味催生剂。”
“是什么?”小西贝问。
“嗯,是魇之魔的魇中泪。这梦昙以梦为食,必须要足够的梦才能催促它成长。而一滴魇中泪,足足能抵千百场梦呢!如此一来,十年的果期,不过十个时辰。”
小西贝接着问:“那魇中泪要如何取得?”
鹿水菱指了指门外的方向,道:“忘川彼岸。忘川彼岸就是魔域,魇之魔就在里头。”
小西贝未曾犹豫,便道:“好,我去。”
鹿水菱皱了皱眉头,又解释说:“这鬼有鬼的规矩,魔有魔的准则。二者以忘川为界,从来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冥府的从不涉足他们的地盘,他们也不来给我们添麻烦,这都是约定俗成的!”
小西贝道:“俗成是指大多数情况下的约定,如今这种情况是少数。何况,我也不是去惹事的。”
鹿水菱有点急了,一跺脚,道:“安歌哥哥,你怎么能去!你现在这个情况,下来都要吃避生丸,和一个凡人有什么区别?过去了,先要渡忘川不说,底下全是千百年的恶鬼戾煞,还要付得起魔域的代价!”
我听到“恶鬼戾煞”四个字,就吓得不轻,连忙去拉小西贝的衣袖,又拼命摇头。
他转过来温声对我道:“没关系的,我和他们打过交道。”
我不要他去涉险,可口不能言手不能抓,只能将一个头摇得如拨浪鼓。
“不行不行!”鹿水菱也跑过来,抓住小西贝的袖子。
最后我们又是以我环住小西贝双腿,二角脑袋抓住他两只手收场。
小西贝拉开她、牵起我,有点严肃地道:“这是决定,不是和你们商量!”
他朝阿丑道:“阿丑,我去的这段时间,就劳烦你先照顾她俩,我会尽早赶回来。”
玄袍下的阿丑点了点头。
临走时,小西贝还不知用什么枯枝在石门前画了一条禁线,厉声道:“要是不听话跑出来的...”他想了想:“就会这辈子嫁不出去了哦!”
我想完了,就算他没用术法画个什么阵,有这句诅咒,我也是万万不敢动的。妈的,这太毒了!我蹲在地上,狠狠地将冰萝卜捶在地上。
“嘁,就你这样?能帮什么忙?不帮倒忙就不错了!”鹿水菱看着颓败的我,嗤了一声,又贼兮兮地贴着石门查看了一番,看着小西贝的背影,证实了他确已走远,便道:“哎,你坐在这儿,我去看看!”
说完她就要抬腿跨过那条线。
我和阿丑几乎是同时奔过去想要阻止她。
她回头瞪了我俩一眼:“嘘!安静!”
我真不知道她为啥要叫两个哑巴安静,明明是她自己一直在说话。
她放下嘴边的食指又道:“走了!”
我伸了伸手。
“别拉!”她道:“反正我也没有喜欢的人,我也不嫁人!”说完她一步跨了出去。
阿丑那缠满绷带的手怔了一下,停在那里没有伸出去。
我看着鹿水菱一溜儿小跑追出去的背影,讪讪地坐在地上。
想我真是一无是处,还尽给人添麻烦,二角脑袋说得没错,她去了还能施展下法术帮个手,我去了就纯粹是给对手添帮手。
想到这鼻头又有点儿酸,但好歹在人家家里,阿丑家已经那么简陋了,我再给他下一场冰雨,把它那些朽木似的桌子椅子再泡一泡,那我也简直太不是人了。于是拼命忍住。
余下的时光,就剩我和阿丑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时间就过得越发地慢又悠长。等着等着,阿丑就靠着案几睡着了。
我看着这人的样子,不禁陷入沉思。怎么说呢?除了指尖和嘴,还有下巴,我看不到他身体其余的任何一寸皮肤,下巴倒是很白,嘴唇薄薄的。
“这人的防晒工作做得真到位!”我这样想着,或许他和我一样,有什么怪病,所以晒不得太阳,就如我,晒不得月亮。
但转念一想,这阴曹地府,终年不见天日,哪里来的太阳?
我又歪头看他,其实很想看看他帽子下的脸。
可是他却突然一抖,我还以为被发现了,连忙收了眼神,但是他全身开始剧烈地、不停地抖动。
我一眼瞥见种在一旁的梦昙花,花释放出梦馠香,阿丑上方凭空出现一个小的缝隙,是他的梦阵入口。
他这样子,多半是在梦里魇住了。
我正思考和要不要推他一把,但他似乎又平静了下来。这陡然一下,时间安静到要滴出水来,烛台上这么多蜡烛,都能清晰地听见哔剥轻响。
“阿嚏——”,这时一个小小的喷嚏声打破了寂静。
后头有人?
我转头寻声看去,看到了自己肩头上的北嘟。
“呀!把这小东西给忘了,一路颠簸,它好几天没吃饭了吧!”
我心下想着,就见小家伙噌噌噌从我身上爬下来,噌噌噌又爬到阿丑身上去,在他下巴的地方啃了啃。
阿丑被挠醒了,看到眼前的东西,一怔,旋即笑了。
他把北嘟捧在怀里,执起旁边的一张纸,写道:“阿眠姑娘,我近来总是做噩梦,不知能否借你的食梦貘一用,将之祛除?”
啊?原来阿丑会写字啊!我噗嗤一声笑自己太笨,连忙点点头。
他低下头又写:“不知能否烦请阿眠姑娘也入梦,好叫食梦貘不要将我的梦尽数食用,只吃坏的,留下好的。”
我用手砸地,砸出一点儿冰渣子来,想用水泽写一个“为什么”,可奈何冰棒太大,我捯饬了好半天,才写出了个“为”字,就累得要死。
好在阿丑还算聪明,看了之后立即明白我要问为什么,于是写下两个字:
“无聊。”
......
我憋了半天,想想也对,阿丑成天关在这里,没人说话,是挺无聊的,睡觉的时候若有美梦可以做,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消遣方法。
北嘟有时候饿极了,饶是好的梦也不放过,一切囫囵吞枣般咽下,我去了,也许还能给它做个指挥。
于是我便点点头,他便又安然睡去。
不多时,他的梦阵入口再次打开,那条缝隙渐渐变宽,宽得可以容下一个人。
我抱着北嘟,一脚踏入了他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