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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吃完馄饨从镇上回来,就发现家门口停了几辆军车。
应该是刚来不久,因为周围的乡里乡邻都还没有聚集过来,反倒是骑自行车的我先一步回来了。
车上下来几个年轻的军人,看见我过来,就立刻迎了上来:
“你就是大嫂吧,长得可真好看!”
“你们认错人了。”我大概猜到他们是什么人,脸上没了平日礼貌的笑容,冷漠淡然地略过了他们。
“小莫医生。”车上又下来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还伸手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攥紧拳头,冷冷地看着拦路的人:“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带着你的人离开,别脏了我和爷爷的家。”
要不是温炎非要进山,还管不好手底下的兵,开枪打了狼,爷爷就不会遇到狼群,更不会从山上摔下来,摔成了重伤!
爷爷就不会……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说话的?!”其中一个军人气不过。
温炎将他拉住,冲我鞠躬弯腰:“小莫医生,真的很抱歉……”
我没说话,直接绕开他们,开门进屋了。
“老大,这小莫医生怎么气性这么大啊?”
“前段时间,老大带队进山,请了莫医生也就是小莫医生的爷爷当向导,底下的一个兵因为太害怕开了一枪,打中了一头狼,引来了狼群的攻击,莫医生被狼群攻击从山上摔下来,小莫医生用了很多药,莫医生也只撑了大半个月……”
“我说女孩子不都喜欢红色的嘛,难怪她的发辫上缠着白色的发带呢!”
“刚刚是我误会小莫医生了,橙子你知道怎么不早说啊,老大,你说我要不要去跟她道个歉啊?”
“别去打扰她了,走吧……”
……
当天晚上,我家的大门铁皮被砸得哐哐响。
门外传来了阿爸和林翠兰的叫嚷声。
我没开门,而是隔着门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林翠兰:“莫哥,你看无书丫头这是什么态度啊,你这个当爸的来了都不给开门。”
阿爸:“行了行了,少说两句!无书,你姐初九结婚,你记得过来,就在温炎刚买下来的原先孙扒皮的大宅子。”
林翠兰:“无书啊,这你姐姐从小就和你亲近,总让着你,随礼你看着给就行啊!”
我沉默了一会儿:“知道了。”
阿爸:“你一个姑娘家晚上不安全,要不……”
这是还没死心呢?
我:“说完了就走吧。”
林翠兰识趣了:“那行,这么晚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姐夫他们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两个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依稀还能听见一些二人的谈话声。
“翠兰啊,你刚刚为什么这么急着走啊,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莫哥,咱闺女过几天就要结婚了,这要是惹急了莫无书,万一她大闹婚礼搞砸了这门亲事,你想想咱们家损失多大啊!”
“还是翠兰聪明,看来房契地契的事情还得另想办法……”
我没有继续听下去,转身进了内堂的药房。
……
初九那天。
锣鼓喧天,我听见了点炮竹的声音。
莫北骑着自行车过来找我一起过去。
我坐上莫北的自行车后座:“你不用背你姐上婚车吗?”
莫北:“我才不要背那头死肥猪呢,重得要死!”
我:“……你俩可是一母同胞。”
莫北:“那又怎样,反正我的阿姐只有你一个!”
我突然沉默下来,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