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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定！
要她定，就把这破买卖取缔了，换些新鲜的来做。
等等……
她可以，她可以拿那些钱买一栋几十人的小青楼啊……
她可以吗？
这算是出了红场，可是仍然在红粉街，还是竹鹤烟的管辖范围，不过要比在红场自由许多，她越想越激动，再雇佣白爷，让他过来给她钱生钱，生够了再买楼，再生钱，生够了把这条街买下来，直接拿着账本找沣三爷。
这不就进了沣府了吗？哪里还需要什么引起赏主讨论，让竹鹤烟送她进去！
孔梨越想越美，沉在水里哈喇子都快掉出来了。
“小姐？”
翠衣一声把她从美梦中打醒。
她募得站起来，水溅一地。
“给我擦干，我要见卿姨。”
坐在卿姨的房间，竟然又是一种不同的韵味。
清瓶连摆，内盛紫支药草，佛手熏香，味道苦中含甘，白色环桌雅致清冷，连着浅木木柜，黑色地毯厚实沉暗，隔音收音都是上等，床上也是轻灰枕被，半面清雅半面黑，让孔梨愣了愣神。
“卿姨，我今日见您，是……”
她率先开口又吊人胃口，想趁此刻也好好的试探卿姨一番，若她真是师傅的人，她有什么话，也大可以敞开来说。
“说吧。马上钟醒，我要忙了。”卿姨薄口一张，毫不客气。
“是想问，竹鹤烟让您除了我的名吗？”
不能贸然着急至正题，若她同师傅一起，应当会耐心的听她说的，毕竟她主动前来，这是第一回。
“是。”
孔梨心下懊恼，难道是她猜错了，卿姨回应冷淡，丝毫没有跟她亲近的心思。
“那我今日想出红场，只是去其他小楼粉场逛逛，不知是否可以？”
“不行。不准你外出。”
“那他还说了什么？有什么要求和禁止，您告知我吧，我好有个底。”
“他看上你，自然你就无法为我们红场赢来钱财，养着你也是一笔一笔有账目的，这里不是寺院，不收留有缘的可怜人。如果你是个识数的，尽可以答应他去竹家享福，何苦呆在我这里？”
孔梨被噎的一愣一愣的，原先对卿姨的大胆猜测此时跟笑话似的。
心里一怒，“卿姨，我为自己赎身。”
“不行，这些都不行。你只有一条路，应了少主。”
卿姨真是一句废话都没有，一字一句把孔梨先前的揣测全部打碎，是啊，她卿姨本来就是赚红场钱的，一要听竹鹤烟的，二要敛财，如今孔梨一不听竹鹤烟的，二让她没法赚钱，她可不冷言冷语吗？
“我知道我现在给您赚不来钱，但是卿姨你账本可以记，我想到了别的办法，能让你从我身上赚的盆满钵满，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
不管了，再试她最后一次，不管她是不是灿青的人，能蛰伏这么多年，又能在红场呼风唤雨，也不是简单的女人，也不是她一试就试出来的。
“你？少主管着红场，我怎么敢在你身上打主意？只想你赶快离去，盆满钵满消受不起。”卿姨看着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咚的一声，孔梨一掌拍向桌子，手慢慢移开，五万奎的银钱出现在桌子上。
再跟卿姨对视，两人的目光都带了一层试探的意味。
“说说。”卿姨坐定。
“我出钱，您去再包下一件小青楼，而后我来设计这青楼的营生，赚的钱，给您三成。”
“你哪儿来的钱？”
“这您还猜不出吗？”
“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跟着少主吃香喝辣不就行了吗？”卿姨倒是意料之外，不知她要打什么主意。
眼见这几日竹鹤烟使得法子让孔梨禁锢手脚，大计刚开就是闷头一棍，她自然不开心。连续几日空闲了，也是深深的在想孔梨这件事。灿青一出，灿府也是备受眼线的烦扰，让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卿姨，我被卖来你是知道的，少爷曾经对我多好？不照样说卖就卖了，少主之心有多真，我不敢猜测，只愿意做卿姨的手下，您罩着我，我赚钱奉给您，到时来个新的，竹鹤烟他变了心，我也有余地。”孔梨真真假假说些理由。
“你有余地，不怕害了我吗？他是少主，你惹恼了他，牵连至我，这怎么行？”
孔梨一愣，太老谋深算了吧！
“那您不肯吗？我找三姨去。”
孔梨尥蹶子，起身要走。
“站住。”
果然叫停了她。
“我要六分，而且你得写下手笔，出了任何事，与我无关。”
好大的胃口。
孔梨心下首先不高兴。
就让她出面买一下，什么都不必管，竟然狮子大开口要六成，她怎么不要九成十成呢？
她转身，“六成，我做塌了您不就成一次性买卖了吗？”
“你以为做生意很轻松吗？只要你不赔，我就万幸了。”
“想我不赔，您还得指点我啊。我能拿到钱，想到这一层，您也能知道我动了脑筋的。”
“动脑筋是好事。”卿姨倒是不再说尖话。“你有多少钱呢？”
孔梨回：“不知需要多少。”
卿姨一笑，还会推拉了。
“十万。”
“我只要个小楼，连楼带人！”
“十万出不了？我说的便是小的。”
“您先去问问吧，连楼带人，人我要机灵聪明的，十几二十个就行。最高八万！”
这阵仗倒是摆的挺有谱，卿姨不知道她怎么来的这心思，但细细一想，还真是能引起小风波的法子，如今被竹鹤烟这突如其来的爱，扰乱的这局颇为难下，她这么一招，还是挺出其不意。
“先写吧。”面上她可不能露一丝一毫，孔梨还年轻，还小，而且，以后的危险还那么多，她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孔梨见她逼问的紧，又怕有诈。“写了你不办怎么办？”
“卿姨我一开始对你如何你是知道的，欺负了我的人，把人打晕，我倒还了你几箱好物，让你学飞舞，那是因为以我的眼光，知道你以后能成大角儿赚钱，没曾想是少主先看上了你。也罢，不过你看，你便又机灵的想翻身做主人了，其心可谓，我的眼光是多年没出错过的，你能来找我，也是胆子大，写好我便寻摸着办，六成于我也不算什么，但是让你占个小楼，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差别。”
“真的？”
钟声此时沉沉响起，逼的孔梨急忙要纸笔。
写下以后，卿姨一吹，墨迹干了便叠好收起。“备好钱财，这几日可成。”
孔梨最后问了一句，“伞苹被送去哪个楼了？”
“半烟阁，你问这干什么？”
“那买这个可以吗？”
卿姨看了她一眼，“伞苹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同情别人，先同情同情自己吧。”
这话又是分外难听，孔梨心下一逆，“我不是同情她，就买半烟阁吧！”
“倒是还真有眼光。”
半烟阁楼大人少，多是些穷秀才们爱去的一间，是比那些其他的省心一些。
“半烟阁的价可不是小数目，虽丝毫比不了红场，但在红粉街，可也是有它的名头的。”
“那卿姨就帮我谈谈价嘛，您的地位谁敢质疑，对吧！”
孔梨临了嘴甜了一把，虽然这钱是竹鹤烟给的，但省下来也可为后续大改时花费，这道理她还是明白了。
卿姨笑着瞥她一眼，“好了，去吧，我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