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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起来好笑,我那侄儿,比我还小一轮呢,现在就开始各处找道士炼金丹了,不是我说,等你再回去,国师的位置上说不定就要多一个道士了。”
“道士,仙丹。”苏沉低头,逸出一个笑:“真是可笑”。
“还有那个女妖精的传闻,我看现在街头三岁小儿都会唱‘白兔现世,白虎断势,上面那位可是个占出的命鼠,心下很忌惮的。”
花知暖不确定这一瞥是不是朝着自己的方向。
“谣言而已,不用在意,尘埃落定之后,到底是怎样,还不是由剩下的人来写的。”
苏沉手掩在袖子里,不露痕迹握了花知暖的手,攥一攥,花知暖早在他们谈第一句的时候就想明哲保身赶紧开溜了,当一只命长的妖怪,第一要义就是不要乱搅和人类这摊子事。
你看妲己,那么老辣一狐狸,不还是把自己搅和进去了?
你看白素贞,那么有后台一蛇,不是也一路吃不完的苦?
谁知道苏沉没有半分让花知暖走的意思,还很顺手地递了杯茶给她。
“对了,你送过来那只小兔子在等你呢。”
他们又打机锋似的说了一阵,苏沉这才端起茶盏,像是才想起一般。
“它?它能知道等我?”紫袍男子不解地皱眉,向着苏沉指的方向走去。
“你说,他们能成吗?”
花知暖一本正经坐久了,腰都有些酸,现在总算能趴在茶桌上,任凭苏沉给自己揉着腰。
“一饮一啄,皆由前定,就看这份前缘够不够了。”
苏沉这厮该是刚刚当国师当久了,一出口就让人半懂不懂。
“那我们呢?也是皆有前缘吗?”花知暖换了一边给苏沉揉,顺口问他。
苏沉的眼神在那一瞬间似是翻涌起无数回忆。
“这什么!这是哪桩跟哪桩?可笑,可笑至极!”
花知暖极为疑心隔壁是踢翻了什么架子,乒铃乓啷认真地一顿乱响,那个男子的声音穿过门扉飘过回廊,在春日的风里格格不入。
花知暖悄悄的朝门外探身张望,看到紫色衣摆自那头匆匆而来,快到门口的时候遽然停住,在门口转了两圈,这才抬手敲响了门。
小灰兔今日打扮得倒是颇为用心,一身水红衣衫,和这窗外的桃花相得益彰,还在眉心细细勾了朵花,眼尾逶迤上挑,更是显出入骨的媚意,连花知暖一个女妖见了都不由得愣一愣。
这位紫衣的皇叔却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皱眉低头,向身后不耐地低声:“还跟着作甚?非得被收了才甘心?”
小灰兔泪眼盈盈,冲着我们这间张望着,奈何她对着的这人是个狠心的,在我们门口转圈跺脚,铁了心就是不回头。
“请进吧。”
苏沉给自己续了杯茶,见这幅场景,有个微不可查的摇头:“什么时候走还要跟我打招呼了?倒是客气起来了。”
“......国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紫衣男子抬脚进来,呼吸声比出去那会儿粗重许多,隔了一张桌子的距离看着苏沉,气呼呼的说道:“这么个妖孽,还是劳烦您发发神通,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