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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的车程,让“贤哥”体会到国之伟大,改革之功绩,变化之神速。
听刘建设说过,他们出山进省城,走的都是环山路,从车窗可以颤抖着看见底下的万丈悬崖,单程得大半天时间;“贤哥”进省城求学时,环山路已经废弃,开始走国道,双向两车道,弯道超车时隔着车窗,都可以看见对向车里人惊恐的眼神,单程4-6个小时;现在两条高速直通家门口,双向八车道,平坦通达,单程2个小时,移步异景,缓速开车,春看百花竞艳,夏见溪流奔泻,秋赏红叶韵染,冬显银装素裹。
各自回家,“贤哥”也恢复了原来的生活,继续履行“家庭煮妇”的职责,如同陀螺一样,在生活的抽打下,被动地旋转着,无法停转,偶尔擦出一些火花,昙花一现,归于平静,回归原样。
由于上学年毕业班升学率和其他年级考试评比中,均名列前茅,上级部门决定,为了再提升学校的教育、教学水平,特意从全县抽调了一批经验丰富,年富力强,有创新意识的老师,来到河东初级中学。年轻有为,眼界开阔的男老师,秀外慧中,勇于创新的女老师,让这平静的山村学校顿时沸腾。
本来对于“鬼哥”来说,来什么样的老师,对他的学习生活也影响不到什么,他自认为只会让他间接地快速认识到外面的世界。他还是一如既往,墨守成规地安排自己的学习,和挖空心思的玩耍。但这群新老师中有个女老师,引起他的注意,让他有所触动。
全校召开“欢迎新老师大会”的时候,“鬼哥”作为学生代表坐在前排,她穿着一袭白色长裙,头发挽在脑后,听说年龄和刘建设相仿,作为新老师代表上台发言是走过“鬼哥”身旁,一股幽幽的,淡淡的芳香,让你想美美的吸一口,紧锁鼻腔,不让丁点的杂味渗入嗅觉的通道。站上台,远看,宛如一朵玉兰花,特别是在初春雨后,而或丝雨的低泣里,冷艳的绽放,更让人感觉有了几许愁婉得伤感。
“鬼哥”感觉她的长相有点像,她的声音更像一个人,那个已被他永远埋藏在心底,从不轻易打开,不去回眸的人——杨彩霞。她刚好是“鬼哥”的语文老师——郑老师,有好几次上课,“鬼哥”都有意识地去来回按着自己耳朵,不想听但总有忍不住想去听,或者就不低头,昂着头紧盯着绘声绘色、在讲台上口若悬河、津津乐道的她,这样好像只关注她的行动,声音就能减小点。
有好几次上课的时候,她在讲台上也注意到了“鬼哥”奇怪的动作,一会按着耳朵,一会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也不见做笔记之类的其他行为发生。她进班之前,对班上的学生情况大致了解过,对“鬼哥”的学习情况也专门了解过。她以为这是“鬼哥”好动,或者是他的习惯,甚至理解为这个“尖子生”地过人之处,或者天赋异禀。
后来和其他代课老师交流时,她把这还作为“夸耀”、“炫耀”的谈资的时候,别的老师纷纷告诉她,“鬼哥”在他们课堂上很好好,都说这孩子学习好,就是上课注意力集中,抓住了这40分钟时间。她很纳闷,其他代课老师也很纳闷,建议她找时间和“鬼哥”聊聊。
“鬼哥”甚至有点害怕上语文课,熟悉的声音,有时让他总是很恍惚,忍住听得时间长点,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别无他法的情况下,“鬼哥”第一次选择逃课,校门无法出去,他听他一个“兄弟”说,男生厕所的院墙上有个豁口,可以从那进出。上语文课前溜进厕所,战战兢兢地从豁口爬出去,外面是一大片麦原,刚开始总担心被巡查的老师抓住,胆战心惊地藏在柿子树后面,时不时地还察看一下四周;次数多了,也就自然放松警惕了,他就要么躺在田垄上“闭目养神”,要么就叼着麦秆坐在田垄上晒太阳。等下课铃响后,又从豁口爬回厕所,在堂而皇之地坐在教室里。“鬼哥”自认为这样逃上一学期,下学期老师就换了,按照本学校原有教师轮换的做法。
郑老师刚开始也又觉察,问“鬼哥”去向,他那几个“兄弟”总会找理由搪塞,要么是拉肚子,要么是哪个老师找去油印卷子去了。刚开始郑老师就感觉,第一“鬼哥”身体素质这么差,第二“鬼哥”这么招老师喜欢吗,有这么多老师找他,心里还有些担心和自豪。时间一长,他那几个“兄弟”每天语文课实在编不出什么新理由,干脆和“鬼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块从厕所豁口爬出去逃课。
语文课上,就看见和拼图一样的教室,有几个位置总是空着,无法成形,再问就无人知晓这些人的去向了。郑老师心生疑惑,上完课找班主任和几个代课老师询问,才知只有她的课,才有人缺席。语文顿时感觉委屈,强忍眼泪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朽木不可雕也……云云!班主任看着生气的郑老师,出主意说下次你上课前,我去跟踪一下他们。
结果不言自明。班主任向“鬼哥”几个“兄弟”追问,经过“软磨硬泡”、“循循善诱”等措施,才知“鬼哥”是首领,更加引起班主任和语文老师的重视。班主任再三追问原因,“鬼哥”就只说,不想上语文课;再问不想上语文课的原因,“鬼哥”就说,老师,我是是颗烂葱——然后就默不作声,缄口不语。无奈之下,班主任只能警告一番,再有类似情况,他就要上报学校领导,学校就要做出相应处罚。
在场的郑老师,气得在旁边偷偷抹着眼泪,想着自己并未做错什么,自从她带着个班的语文后,全班同学的学习积极性提高了,主动性也提高了。唯独“鬼哥”不喜欢上她的课,难道真是仗着自己是“尖子生”,骄傲了,肯定另有原因。但她也没再说什么,抹完眼泪,就继续上课去了。她抽空找“鬼哥”那几个“兄弟”详细了解了下他的情况;又去找校长(校长本也是河东人,“鬼哥”邻村的)了解了下“鬼哥”的情况,包括大致的家庭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