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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项目”,旨在以宏观手段维持希腊经济的运转。
这一项目的主要目的,还在于促进希腊欠发达地区的经济与社会建设。但时任总理安德烈亚斯·帕潘德里欧(AndreasPapandreou)的这种做法,让鼓吹私有化的英国保守党首相撒切尔极其不满。通过这个项目,帕潘德里欧成功地将资产进行重新分配;另外,他还加强了对私有企业的干预,将很多公司收归国有——不幸的是,结果并不理想:随着国有机构的壮大,失业率、通货膨胀、和预算亏空也随之增长了。
欧元区和奥运会
在随后几年里,政府又启动了多个财政紧缩政策,生活也还在继续。1966年,希腊又面临着两个悲喜未卜的临界事件:1.雅典宣布申办奥运会。2.希腊国内对加入欧元区的愿望越来越强烈。
在不稳定的政治局势下,时任体育部长乔治·利亚尼斯(GeorgeLianis)趁虚而入,提交了2004年奥运会的申请。最终的申办成功,给希腊的爱国主义情绪也打了一针兴奋剂。而就在此之前,时任总理科斯塔斯·西米蒂斯(KostasSimitis)也让政治局势逐渐稳定下来,并为希腊设立了诸多宏伟远大的目标,其中就包括在加入欧元区后保持希腊经济健康发展。
西米蒂斯的做法貌似收到了成效,但事实上,这也不过是一次高明的财政数据伪造而已。现如今,希腊正面临着欧洲各国领导人的指责,认为希腊背叛了他们;但在当时,任何批评之声都被嗤之以鼻,因为那时欧元区各国和希腊的诉求其实一样,他们也要向世界展示:我们的经济在健康发展。
证券交易和新的货币
到了2004年,希腊社会已深陷人造的虚假繁荣:办信用卡像买块蛋糕那样容易,贷款的限制也被无限放宽,波兰产的吉普车在各地的街道上到处可见,稍微有点经济基础的男性都人手一根古巴雪茄。不夸张的说,此时谁都能从银行拿到贷款,连出去度假都可以跟银行借钱。
自然而然的,希腊的银行系统亲手戳破了他们自己吹起的泡沫。接下来,建筑业、媒体业、旅游业、各种业,都像多米诺骨牌一样随之坍塌。接下来,证券交易市场发生震动,先是从1200点狂涨到6500点,随后又在一年内跌至666点。与此同时,财政部长雅诺斯·帕潘托尼乌(YiannosPapantoniou)继续厚颜无耻地在国际会议上露出虚伪的笑容,声称“希腊证券交易市场仍在强势发展,很快就会让世界各国羡慕”。
短短几年后,1360亿欧元从证券市场上消失了。2002年元旦当天,西米蒂斯总理在媒体镜头前手持一张欧元钞票,露出了凶险的微笑。
2004年,希腊国家足球队爆冷夺得欧洲杯冠军,并作为奥运会东道主出战,全国一片欢腾,而此时经济再次崩盘的预兆也已开始显现。但就像我们狂欢一夜后都会宿醉那样,大家并没有把这些警告当回事。私人负债记录开始无处可寻,银行开始让大家还钱,但大家都在股市里赔了个精光,根本无力偿还,公共金融系统也继续恶化。另一边,政客们把经济衰退当成攻击对手的筹码,不顾人民死活,失业率又开始慢慢上升。
危机时代
为了迎接奥运会,希腊开始引入大量海外廉价劳动力。有谣言称:很多搭载着非法移民的船只,会将来自亚洲的劳工直接运到希腊的工地上,参与奥运场馆设施的建设;一旦完工,又被立刻遣送回国——因为说实话:谁希望在欣欣向荣的奥运之城里看到四处游走的外来劳工呢?
世纪交接之际,希腊的第一批极端右翼组织出现了。随着世界银行危机的爆发,希腊经济也显得那么无助。
面对危机,刚刚上台的新总理乔治·帕潘德里欧(GeorgePapandreou,前总理安德烈亚斯·帕潘德里欧之子)并没有拿出明确的应对方法。这位立志传承父亲光荣伟业的新官,并没有烧起自己的三把火;恰恰相反,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欧洲中央银行、欧盟的多重压力下,希腊正面临着70年以来最严重的社会危机。
这位“小帕潘德里欧”选择了破罐子破摔,他有句名言绝对让人过目不忘:“我们就是没钱了。”副总理塞奥佐罗斯·潘加洛斯(TheodorosPangalos)也有一句名言,更来劲:“钱都被我们花完了。”
养老福利和平均工资开始大幅度下跌,商户纷纷关门,失业率飙升至新的高度,连社会服务机构都开始裁员,国债数额也越来越高。社会不满情绪高涨,示威游行成了家常便饭,小帕潘德里欧又不合时宜地提议举行全民公决,最终被迫下台。取代他位置的,是前希腊中央银行行长达索斯·贾尼季斯(TassosGiannitsis)——当年西米蒂斯总理拿着欧元钞票给媒体拍照时,他就站在旁边;而他的上任,说白了就是欧盟列强领导人们推举的结果。
接下来的发展更令人担忧。在2012年5月的选举中,新**边缘党派“金色黎明”(GoldenDawn)的支持率从之前可怜的几百票一下提升到了全国选票的7%;同时,旧的政治体系开始崩溃:曾经风光的社会主义党派PASOK的支持率从43%跌到了12%,激进左派联盟Syriza的支持率翻了四倍,保守党领袖安东尼斯·萨马拉斯(AntonisSamaras)趁虚而入,成为了新的总理。
从萨马拉斯到左派政府
上世纪90年代,萨马拉斯曾担任一个后来失败的新民族主义党派领袖,并从此在仕途上阔步前进。作为新总理,他带着反左派的立场,奉行异见打压、种族主义、希望打造一种新保守主义霸权。我们也许永远无法得知,如果当时选举不是那么混乱,他的政见是否会有所不同,但在失业率接近30%、平均工资减半的形势下,他的新政看上去很令人不安。
今年一月,Syriza赢得了选举(也是五年来的第四次选举),这让希腊人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尽管他们对新政府的期待十分复杂,既看到了曙光,又不敢抱太大希望,大家只想让生活回到一个过得去的水准而已。
新上任的财政部长雅尼斯·瓦鲁法克斯(YanisVaroufakias)为自己打造了一个完美的形象:先是在电视上公开批评给希腊放贷的国家,然后又跟BBC的记者用流利的英语谈笑风生。这种完美的形象,激起了希腊全国的一片赞誉,好像他凭借一己之力就能为希腊“报仇”,把过去五年里泼在希腊身上的脏水抖得干干净净。
但幻觉总不会长久。瓦鲁法克斯的信口开河并没有经过认真考虑,而且他只在抱怨,并没有拿出实际的解决方案。现任希腊总理阿列克西斯·齐普拉斯(AlexisTsipras)还曾跟德国总理默克尔保证,说希腊会拿出一个“她无法拒绝的好提议”,但最终也没什么实际作用。
选举结束一个月后,政府延长了原有的货币支持项目,同时(也许是为了尊重传统),又订购了更多军用设备。
希腊社会已被折腾得精疲力尽,但人们依然期待出现奇迹,但这种期待又是如此单薄。大家已不再讨论负债危机是否能化险为夷,因为人人都知道答案是“不能”,但却没人愿意承认。
即使到现在,多数人仍觉得总有解决办法,相信某种力量会帮助希腊不被踢出欧元区。人们依然走向空空如也的银行取款机,期待着奇迹降临。
当然,希腊的历史告诉我们,这样的奇迹通常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