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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这样,他就是拉裤兜子里也不离开妹妹半步。
石可吸吸鼻子,视线看向桌上的花串:“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砍我,之前她要我头花,我没给,是娘给我买的。”
粉嫩的花串已经大变了样,粉色的小花上面遍是黑红的血块,原本雪白的长绒毛因为血液干涸,一溜一溜的贴在花朵上面,石可很心疼,她最喜欢的花花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石可抬起小手,将花串握在手心,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到手背上。
“乖,咱不哭啊,一会儿爹给你买比这个还漂亮的好不好。”赵良生最看不得孩子哭,尤其是石可大颗大颗的眼泪从黑漆漆的大眼睛里无声的落下来,这个场面尤其是揪心,他把石可抱起来,让孩子把脑袋放到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摇晃:“乖,咱不哭,不哭。”
“嗯。”石可双手揽住赵良生的脖子,轻轻的嗯了一声。
“好了好了,还是赶紧去医院吧,本来我还想着你要是没回来,我就把二晨放到他二大爷家里,中午让大壮和二晨在他们家里凑合一顿,现在正好,你带可可去医院,我在家给孩子做饭,就不麻烦二哥他们了。”
“行。”赵良生抱着孩子就走,刚走出大门口,严思勤又喊住了他:“晨他爹,别慌走,等我一下。”
赵良生疑惑的回头,就见严思勤领着赵晨向他走来:“我还是跟你去吧,别到医院你再说不清楚。”
“那也中。”赵良生等严思勤锁好门,先把赵晨送到二哥那里,交代赵晨放学的时候在门口等着赵雨,别让赵雨回家扑个空。
赵良轩是个勤快人,他有编筐、编席子的手艺,每天早早的下地干活,太阳升到头顶就回家,稍微一休息,就开始编柳条筐、苇子席什么的,镇里每逢十五一个集,逢到集日拉到集上卖掉也能挣不少钱,毕竟柳条、苇子都不花钱,自己勤快点多备些料,平时也就搭个功夫。
门没有关,半开半合,清楚的看见赵良轩正坐在阴凉地里干活。
“邦!邦!邦!”严思勤领着赵晨站在门槛处,在门扉上敲击了几下:“二哥,忙着呢。”
听见有人说话,赵良轩抬起头,却见赵良生抱着石可,弟妹牵着赵晨的小手正慢慢的向院子里面走,他急忙放下手中的活,站起身来:“弟妹呀,有事?”
“二哥。”赵良生道:“今儿个中午有点事麻烦你,我和陈他娘带闺女去医院一趟,中午怕是来不及赶回来,让大壮和二晨在你家里吃顿饭。”
“这点小事还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来就是。”说话间,赵良轩迈过一地的柳条,走到赵良生跟前,这才发现石可头剪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和和贴的几块纱布,他满脸诧异,抬起胳膊,满是老茧的手在石可头顶纱布上轻抚一下,刚处理完伤口没多久,纱布上面还有少许血液浸出,中间晕出红红的斑迹:“这是咋弄的,恁俊的闺女头给剪的跟花瓜一样,这头是伤着了?嗑哪了?”
赵良生开玩笑似的跟赵良轩解释道:“二哥,别提了,你弟妹在家里呆着,都能让人上门给欺负了,你说她干啥中用。”
赵良轩立马不高兴了,横眉一竖,目光中透漏出些许戾气:“谁?咱赵家在村里也算是大姓了,谁那么大胆子跑到咱门上来欺负人,那能愿意了他们了?咱们赵家在村里从来不惹事,但也不能代表着咱老赵家就怂了,你说是谁,哥找他们去!”
赵良生年轻的时候在村里头也算是个小人头,仗着学过一点拳脚,是一帮新生代小伙子们的领头大哥,也就是后来年纪大了,成家了,心稳当了,不愿意带着一帮小弟再玩些招鸡弄狗的事,没意思,但是你要是明目张胆欺负赵家人可不行,赵二哥护短着呢。
二哥生气了,大有上门兴师问罪举动,赵良生忙解释道:“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就是方辉家里的,今天带她闺女来俺家串门子,她那小闺女拿镰刀把孩子给砍的。”
“方辉的闺女?那孩子可没多大吧?”赵良轩不可置信:“那么点的孩子就敢挥镰刀砍人?这方辉,是咋个教育孩子的,这要是出来人命可怎么好?”
严思勤心有余悸的说道:“二哥,就是那孩子,我亲眼看见的,可狠。诶,二哥,我嫂子呢,没在家?”
“她去园地里摘菜去了,一会儿家来做饭。”
“哦,二哥,我们先不跟你说了,等给可可看完病,我再细细跟你讲。”严思勤说完把赵晨往赵良轩身边轻轻推了一推:“二晨,老实的跟着你二大爷,别皮啊。”
“快去快去,给孩子看病是大事,大壮和二晨跟着我你们就放心吧。”赵良轩摸摸赵晨的小脑袋:“一会儿大爷给你编个小玩意中不。”
二大爷手巧着呢,平时梅子姐经常拎个精巧的小花篮、大蚂蚱之类的小玩意来炫耀,二晨早就羡慕的不要不要的了,哪能不愿意,当即小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