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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扶杯行走,侧目之间见一有趣之人:他相貌端正,岁数应年长于行风。衣着不错,看上去应该是公国贵族,坐于桌边,独自饮酒。
按理说这样的一个人在月光酒馆里也属于稀松平常,为什么会引得行风瞩目呢?
只见一孩童从桌下钻出,嘻嘻玩闹,他那消沉之眼唯在孩童身上才会露出柔光。
月光酒馆有独自而来,有三五成群而来,还有女子独来或男子携妻而来;可这父亲带孩子来饮酒,还是头一次见,不免有些好奇。
行风缓缓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待得他小啄一口酒后,行风问道:“朋友,这孩子是你儿子吗?”
男子看了看前方之人,面目算得和善,便答到:“嗯。”
行风问道:“为何携子来此饮酒呢?可否说说,你的故事?”
人于伤情之时,如果有人可以倾诉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如此便可把自己的伤念减少一分。
男子:“你,想听我的故事?”
行风:“对。”
男子目色怀旧,唇齿缓启:“我,叫洛斯。我从小,没有父母,也便没有了姓氏。”
洛斯:“我在流浪中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很漂亮,至少我认为,没有人能及得上。”
“她在教堂中学习神法,学习知识,而且还学会了做菜。她做的料理,在我尝来是世间最美味的。”
“她陪着我长大,我在最困苦的时候,全靠她拿吃的给我。她每次都会笑我的吃相不好,而那笑容,是我见过最美的东西。”
“我们就这样一天天长大了,她一直未嫁。我问她:‘如果我想娶你,你愿意吗?’她说‘愿意。’”
“那一天,我们真正意义上地在一起了。看着她的身影,我的心中突然泛起一阵心酸:别人都是给自己妻子穿金戴银,而我却什么都做不到……”
“我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从那天起,我每天都刻苦努力,先从小本生意做起,慢慢经商。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我们也可以穿金戴银,时不时还可以买些日用品给教堂的孩子们,以此回报教堂的恩泽。”
“我渐渐地由商转政,金钱地位全部拥有了,更好的是,我们的孩子出生了。”
“我对她说‘让我陪你到老,保护你一辈子,好不好?’她甜甜地应了一声,靠在我的怀里。我们静静地欣赏那美丽的夜空,感激神灵赐予我们的一切……”
“可是数年之后,她突然染上恶疾,身体迅速衰弱,医生全部束手无策。”
“穷极之下我找到了教堂,可教堂的神士们也都束手无策。我跪于神灵像前,跪了整整两天,双腿膝盖已经痛到麻木,但我根本不在乎,我要的,只是她能平安……”
“大主教被我的痴心感动,远方求来神使歌兰蒂斯?格拉西亚。神使来到之时我喜泣相迎,我知道,她有救了!”
“神使在房中施术多时,出来之时浑身汗渍。我赶忙问神使情况如何?‘很遗憾,我,救不了她……’”
“我如同丢失一切魂神,走进房中,站在她的面前。我的泪水不停地流着,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洛斯,如果有下辈子,你,还愿意娶我吗?’我不停地重复着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说于此时,洛斯已潸然泪下,他边哭边继续道:“‘照顾好萨克,我爱你。’这是她最后的一句话,最后的一句!”
“她的手逐渐冰冷,不管我怎么捂,都捂不热……”
“呜啊!我想问问神:你是不是想要钱?你是不是想要权?或者想要我任何的东西?我都给你,我都给你!把她还给我,把她还给我!我什么都不要,你把她,还给我……”
洛斯的吼声和哭声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已经泣不成声的他沉于悲痛,也无心顾忌旁人了……
孩子轻声安慰着他。
索西雅:酒钱,付了。
只要能留你哪怕一秒,我愿意付出一切!别让我独自,看那南城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