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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想要毁灭证据?”身为一位经验丰富的江湖人士,徐三爷从不忌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醒醒,这种药马队还有很多,都是货真价实的同福堂出品。我可以担保,没人调换过,也没人朝里面加料。我大哥从掌柜的手里接过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萧盈“呸”的一声,将半融的药丸吐到手绢上。
“药没问题。”
“不想认账是吧!”
“病有问题。”
她冷静的话语出乎意料。
“这么说,同福堂也没问题?恐怕,那块招牌马上就会有问题。”徐三爷模仿她的话,手却紧紧拽住了腰刀。
萧盈高高扬起头,她明明比徐三爷娇小很多,但徐三爷却总觉得是她高高在上俯视着自己,那种冷静,理智又无比自信的神情,带着说不出的压迫感,令他喷涌的怒火迟迟不能转变为实际的行动。
“你们为何用同福堂的药治病?是谁诊的病?谁开的方?谁买的药?叮嘱你们用药的是谁?看病的大夫还是掌柜?服药多少天后回得诊?方子既然不灵为何没换?病人衣食住行是谁照顾的?”
她噼里啪啦一大串下来,徐三爷先是一愣,然后不由自主答道:
“马队先跟同福堂谈的生意,拿了药去塞外贩。东林巷李大夫诊的病开的方,方子写得便是同福堂的疫病药。叮嘱我们用药的是掌柜,服药后没有回诊,马队出发在即,误一天功夫就是大笔损失。起初症状不过是上火体虚,大家伙只以为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后来陆续有人倒下了,才知道病得厉害。马队里都是男人,衣食住行全靠客栈老板娘,客栈换了三家,我也查过饮食,没有可疑。”
同样噼里啪啦话音一落,萧盈和徐三爷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萧盈心想,难得难得,这帅哥居然并非绣花枕头。不仅不是绣花枕头,反而心细如发。来上门闹事也是有理有据。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可这人简直又是秀才又是兵,难搞!
徐三爷则内心有一万匹奔马跑过想要自己给自己一顿拳头:这女人是嫌犯不是大老板,为何自己跟她说话竟像跟大老板回话般郑重其事,难搞!
“你……”
“你……”
两人不约而同同时发话,又同时住口。
徐三爷毕竟是个男子,思量着不能跟女人计较,便先道:“女东家请讲!”语气不由自主比之前客气了许多。
“治疫病的药确实是同福堂所制。可若我没有诊错,马队的人得的却不是疫病。”
“李大夫亲自诊断为疫病,说起来,李大夫还是你们萧家的远亲。这是其一。其二,马队的人陆续发病,正符合疫病传染的道理。症状相似,又都能传染,你却告诉我李大夫断错了病?就因为同福堂的药治不好,女东家就要颠倒是非黑白吗?”
“李大夫是我们萧家的远亲,又不是我们萧家的学生。至于为何马队的人会陆续发病……很简单。”
“因为这不是疫病,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