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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将既如此想,作为度辽军主力的两千余人,个个都嗷嗷求战,便如出柙虎兕一般。他们依托濮水掩护侧翼,先向东北方向前进,到韦城附近再折向正东;两天不到时间里,疾行六十余里。直到濮阳、离狐两城之间,沈劲传令,全军放缓脚步,预备扎营。
这时候,东海王幕府大军溃散的局面已经明了。度辽军所处的位置,是半个月前中原贼寇对鄄城包围线的重要一环;也正是幽冀联军渡河之后,斥候百般搜索贼寇踪迹而不得的区域。度辽军一路行来,沿途除了漫山遍野的散兵游勇以外,别无异动。似乎贼寇们突然之间全都钻进了土里去,再也不冒头。
唯一的疑点,似乎就是……
沈劲跨在马上,用刀鞘轻轻敲打着鞍桥,向前张望,视线越过如波分浪裂般在度辽军铁骑面前让开道路的散兵游勇,到达远处那座土冈。
土冈很长,如巨蛇匍匐在敌,头尾都没入腾腾雨雾之中,看不清楚。他挥手召来乡导,提刀一指:“那是何地?”
“启禀将军,那块地方,汉时有连接濮水与瓠子河的沟渠,如今沟渠虽已改道,堤坝犹存,因其南北绵延二十里,所以唤作二十里岗。”
“二十里岗……”沈劲点了点头。兖州中部濮阳、东阿、济阴数郡,自古以来水系丰富,河道反复变迁之后,留下的废弃堤坝或是河畔高地,就如同山脉那般绵延起伏,将平原割裂成无数碎片。这些堤坝、高地并不险峻,可是往往毗邻大片湖泽茂林,外人难以探查端倪。
这样的地形,与河北、幽州俱都不同,哪怕朱声手下的斥候们再多三五倍,谁又能保证这些山坡沟壑林木之中,就不会突然杀出一支兵马来?
陆遥对中原贼寇的首领石勒十分忌惮,沈劲再清楚不过了。他本人也参与了与石勒在晋阳和邺城的两次交锋,深知这羯贼的厉害。如今虽然不见贼寇踪迹,沈劲只有更加警惕,绝无半点放松。
“你、你、还有你!各带三十骑去,将这二十里岗的前前后后都仔细摸清楚。今日我们就背靠着土岗扎营,你们把营垒的位置看好了!”沈劲用长刀指点着麾下将校,一一分拨任务:”你,带一百骑去,驱散这附近的溃兵,免得这些家伙堵塞道路,碍手碍脚……对了,不必将他们尽数赶走,若是身强力壮的,留些许下来,派去那边砍树……”
他眼珠转了转,又道:“让那些冀州人和你一起去,好好派些活儿给他们,莫让他们闲着了!”
部属自然知道自家将军最近与冀州军不睦,那军官躬身接令,笑道:“杀敌打仗的事情不能指望冀州人,做苦力可是再合适不过……谁叫他们死皮赖脸地跟来?哈哈!”
沈劲瞪了他一眼:“心里明白就行,说出来做甚?快去!”
待到部属们纷纷领命,沈劲瞥了眼队伍后方,忍不住冷笑起来:“冀州人,哼哼哼哼……”
虽然他压低了嗓音,脱口而出的污言秽语仍然令得身边的禆将倪毅大皱其眉。倪毅干咳一声,策马上前半步,口中劝道:“将军,这些话你心里想想就行,说出来作甚……主公吩咐过……”
“好好……”沈劲连忙举手示意倪毅别再继续。他知道自己这位副手素来将陆遥奉若神明的,陆遥但有半句吩咐,都恨不得执行到十足十才好:“冀州人是友军嘛……我明白……”
两人都不曾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身处联军中军大帐的陆遥,也正苦笑着摇起了头:“这些话,心中想想则可。重德兄你又何必说的那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