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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家还没查这个月的账。”
“大师兄在,你找我做什么?”傅振羽倚在门框上,笑盈盈地看着仓子坚。
视线落在童掌柜怀里那摞账本,仓子坚原本刚毅笔直的眉峰,皱成山峦。
他从前当真不知道,阿堵物也是世间的一大难题。直到四年前,傅振羽初弄这家食为天之际,他不放心,凡要出面的事,都是他一手包办。那些事,虽说他也从未做过,但是天下大道相通,他能做个七七八八,唯独这账本。细细碎碎,零零散散,东几文,西二两的,着实烦人。
余光瞥见偷笑的傅振羽,仓子坚恢复常色,问她:“真要我查?”
食为天而今的流水账目,到他手里不知要惨成什么样了,他赌傅振羽不会让他查。
熟料,他赌对了不让他查,却赌错了人。他的话音方落,童掌柜已抱着账本,边跑边道:“东家今日身子不适,改日再看也是一样的。”
望着童掌柜仓皇失措的背影,傅振羽笑弯了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师兄原来是洪水猛兽,我竟不知道呢!”
仓子坚见她的欢乐不似作伪,不禁嘀咕起来。
他的小师妹,究竟是人傻,还是心思单纯,才能做到前一刻哭,旋即便笑?亦或是,她没那么喜欢袁自舟?仓子坚暗戳戳地想着,心底有一丝小雀跃。
用过午饭,天色还不放晴。童掌柜不知哪弄来了药,熬了数碗,分与众人。被迫喝了一碗药的傅振羽,吞了十几块糖后,开始疯狂吃蜜饯,直到一只大手,把她面前的那包蜜饯全部收走。
“去休息。”
食为天的大堂很大,后院被挤得很小,统共三间屋子,童掌柜住了一间,一间办公,一间放账本。账本那间屋子里,有一窄榻,仅够一人躺着,便是傅振羽小憩用的。
傅振羽正要讨好仓子坚,虽不困,却也乖乖去躺着了,进去前,不忘提醒仓子坚:“我这般听话,大师兄,你一定要仔细认真地琢磨下我做夫子的事!”
“快去!”
撵走了傅振羽,仓子坚守在外堂,默起了《道德经》。若是那君夫子在此,定会赞叹不止。袁自舟的馆阁体标准,仓子坚的虽有些不标准,却是极其洒脱,每一个字,仿佛有灵魂的历史,跃然纸上。
原本不困的傅振羽,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不大会儿,被人吵醒。她听见有人哭诉:“大师兄,师父听了八师弟的事,气得吐了一口血,还昏了过去。镇上的大夫说他治不了,让我们进城找大夫。大师兄,我去哪里找大夫?”
傅振羽想到父亲会生气,但没想到能气晕过去。
满怀愧疚和慌乱,傅振羽跟着六师兄冒雨先回书院。考虑到大雨天,回春堂的坐堂大夫出诊费要高,仓子坚从童掌柜手里支了一百两现银,亲去回春堂请人。
大夫抵达南湖书院之际,大雨方歇。施针半个时辰后,傅山长这才醒来。
望着一身嫩黄如花似玉的长女,傅山长一面落泪,一面捂着心口狂咳嗽。见状,傅母便对傅振羽几个道:“屋子狭小,你们先出去。”
这大瞎话,闪得大夫都睁不开眼。
南湖书院别的屋子不说,只说傅山长这住处,一间内室赶上别家三间正房大了,傅夫人这句屋子狭小,到底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