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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胭脂味道,除了花粉香味外,另有一点酸涩。抹了一点在帕子上,藏好了。
夏侯燕诊脉,果然在老太君的脉相里察觉出不妥。他问道:“你带了银针么?”
寒酥从手臂上的钏里取出一枚递给他,往老太君的手腕一寸二分上扎入,入肉三分,肌理分明出取出针给她道:“收起来,找个地方再看看。”
外头天色渐起,东方翻起一点鱼肚白。寒酥带他上了房顶,往自己居住的阁楼去。
入窗,站立。寒酥点了灯查看着周边布置下的灰土,还有门上的胶,桌上的发色是否有痕迹。
夏侯燕自在一处坐下了,倒了一杯茶便要喝,端起来才觉味道不对,是提神助气的茶。随喝了一杯,这第二日的忙碌,横竖是歇息不得了。
而他观察着寒酥查看痕迹的动作,迅速,准确。问道:“都有谁在暗中监视着你?你可查清楚了。”
无人来过,亦无人动过。
寒酥放松了一口气,解下头巾,头发有些湿润的散落下来。
坐下倒了另外一杯茶道:“刚入宫的时候,是皇帝,皇后,后面不知道怎么的多了一个驸马。再后来,也都不怎么管了。只有你,不过今天你好歹救了我,我不和你计较。”
夏侯燕又问道:“你这身功夫哪里学来的?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本事。”
寒酥如何解释这些,分明是许多年才练就的功夫。且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胡诌道:“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很聪明。别人学一年两年的,我一个月就学会了。”
夏侯燕嘲讽道:“哦?那你这功夫,在上四院可是一等的老师教的,怎么还是这般差劲。”
寒酥冷笑道:“这当然比不过王爷,王爷年岁长,内功醇厚。我纵然天赋再高,只花您一半的时间来学,也得再练个二十年,自然是差些的。”
这丫头,是变着法子讽刺自己老么?
寒酥取了清水来,又明了灯火。将胭脂浸泡在水里,取了透色糯米纸沾了一层,铺在桌上。
又取出针来给他。
夏侯燕道:“本王查看老夫人脉象,怀疑她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了毒。她毕竟年岁大了,所以下毒的人,放的剂量极少。”
寒酥问道:“你可能查出是什么毒?我方才也觉得胭脂不对,藏了一些来。”
夏侯燕道:“本王怀疑是曼陀罗花花粉,你找两杯酒来。”
寒酥取了酒来,他把那针丢在里头,又将浸泡了胭脂的纸,放在另外一杯酒中。
果然那酒,变成了浅淡的紫色。
夏侯燕道:“是曼陀罗无疑了,缓慢中毒,时有昏聩。一旦停药或者用花木调理,又能及时好起来,不过是稍费气血,不利于保养身体。”
寒酥愤怒道:“堂堂皇后母家,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老太君下药。”
夏侯燕道:“这事你若是在乎,本王派人去查一查。那你查访信件等事,可有什么眉目。”
寒酥取出那针挑出的纸丝道:“和你给的信是一个材质,只是信全没有了,或许是藏到了别处。我找机会再找找,不过方才在老太君的屋子里,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暗格。”
夏侯燕道:“有一处你没有查验。”
寒酥恍然大悟道:“床榻?”
二人相看一眼,当即确定了。夏侯燕回去查清外部往来,聂寒酥自查清那些书信和三个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