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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看向苏夏问道。
“是!”苏夏被彻底打乱了节奏,乱了手脚,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保持思绪清晰。“我争取儿子的抚养权,主要基于以下几点:一、共同子女陈涵宇自出生起一直由我抚养、照顾,且年龄尚小;二、原告自2016年起间歇性离家未归,完全未尽到抚养照顾义务,不具备抚养照顾能力;三、我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来源,完全可以为孩子提供良好的生活条件……”
“被告收入多少?”审判员问道。
“加上住房公积金一万多吧。”苏夏迟疑地答道。
“还要加住房公积金?”审判员对收入还要算上住房公积金表达了显而易见的质疑,在案卷上记录着什么。“好,下面进行共同财产分割陈述。”
“关于共同房产,现在市场估计约为一千万左右,房屋贷款一百万,根据现有条件,原被告双方的经济实力都无法独立承担该住房给对方经济补偿,所以原告要求该房产予以变卖,分割售房款。”陈轩代理律师开始阐述共同房产的分割。
“售卖分割?!儿子明年入学要失学吗?!”苏夏无比气愤地想。这套共有房产是苏夏特意置换的学区房,儿子喜宝明年就要入学一年级了。
“售房款中要优先偿还二人的共同债务,银行抵押贷款一百万,原被告双方购房中向原告母亲金雅慧借款三百三十万,其中三百万为购房款,三十万为该房屋的装修款。此为二人共同债务。”
苏夏震惊了,三百万是清楚的,就是前边提到的三百万的来源。但三十万装修款从何而来呢?装修时陈轩是转给苏夏三十万,但陈轩明确说这是他攒的钱啊,还洋洋得意地说:“我出钱,你出力,我不参与意见,你弄就行了。”苏夏心中是欢喜的,一是她能完全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子来装修未来的家,尽管从毛坯到精装,从一幅幅墙纸到一块块瓷砖的挑选,耗费了苏夏太多的力气。二是自打结婚来两人的收入就各自所有,因为刚结婚时婆婆金雅慧就说:“钱自己拿着就好。”苏夏当然明白言下之意,所以从未强求陈轩上交工资或分担家里的日常开支,苏夏的收入完全足够日常开支,婆婆一起生活也会帮衬着买这买那,所以陈轩开支全凭自觉。这次一下交出存款三十万说明陈轩的工资一直攒着,没有乱花,关键时候拿出来,苏夏甚是欣慰。而今天听到如此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也在一堆证据里第一次看到了陈轩打给婆婆金雅慧的崭新的借条,借款人:陈轩、苏夏!苏夏真是哭笑不得,这就是一直说把她当亲女儿对待,得知儿子出轨时坚决站在苏夏边,从内心情感的角度,苏夏甚至真的当妈一样对待的人?!
由此苏夏也知道了三十万装修款的原委,原来确实是婆婆金雅慧给陈轩的,不过当年特意嘱咐陈轩:“这钱不要和苏夏说是我给你的,你就说是你攒的,不能在媳妇儿面前抬不起头来。”而实际上,陈轩的工资并不低,起码也是在一个世界500强效益也较好的央企,工作十年,结婚八年竟然一分钱没有攒下?!也得知了陈轩的工资基本都挥霍掉了,主要是买了各种玉器和文玩,当然苏夏没有见过,都偷偷放在了单位和给婆婆金雅慧存着,也就是苏夏均不知情,完全被蒙在鼓里,这些都由曾经当成至亲的两个人一手操办。也因为争夺儿子抚养权苏夏第一次见到了陈轩月入两万起的工资条……苏夏此时觉得可笑至极,觉得自己是小丑,在法院的舞台上被扒的体无完肤,一干二净。
因为意见分歧很大,苏夏主张新的共同债务,购房款中,还有苏夏向妹妹苏雨和母亲拿的一百万,却只字未提,需要提交新的证据,案情也较为复杂,所以此次开庭并没有结果,要待下次开庭了。
开庭是上午九点半,将近两个小时的庭审结束也就快中午了。苏夏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单位的,和庄严也只是请了半天假,顺利的话还能赶上单位的午饭。但此时的她精疲力尽,被掏空的身体里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块,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翻开手机,找到庄严的名字,然后用仅存的力气发了一条信息:“庄处,下午有事再请半天假。”她连打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确切地说,她如鲠在喉,不敢声带发出任何声音,害怕失控,害怕所有的悲伤随着声带颤动而彻底决堤。
“好。”庄严秒回。
从法院打车回到家,苏夏关上门,甩掉鞋子,茫然地走向沙发,沉沉的陷在沙发里。此时再也抑制不住,如决堤般蜷在沙发里嚎啕大哭,不是诉讼的不利,不是即将的分离,而是情感的被欺瞒,背叛,就像心口被插了一把利刃,而对面是一直你认为的爱人。十年的婚姻算什么?!十年的相濡以沫算什么?!十年的感情算什么?!感情背叛可以,爱情终结可以,离婚可以,但却是以这种无比丑陋的方式?!像是对苏夏全心全意付出十年的巨大嘲讽,亦或许内心深处她是爱陈轩的,以为陈轩也爱她,至少曾经很爱,以为陈轩也爱这个家,爱孩子,但今天却不惜以孩子抚养权以至孩子的未来当做谋取一点点利益的筹码!无论输赢,儿子终将会失去父母一方的爱及背后所连带的家人,这种结局将会是毁灭性的!……
恨与爱交织,苏夏哭得梨花带雨、声嘶力竭,慢慢地没有了力气,啜泣中蜷在沙发昏睡过去了。
“叮叮……”电话响起,苏夏醒了,时针已经指向晚上五点十分。
苏夏拿起电话,迷离的目光聚向手机屏幕:庄严。
“庄处。”声音里带有疲乏和惺忪。
“怎么了,睡觉呢?”
“嗯,太累了,睡了一觉。”
“今天开庭怎么样?”
“嗯……不太好。”苏夏把开庭的基本情况和庄严说了一下,说到痛处,苏夏情不自抑啜泣着。
“这个是要有思想准备的,为了经济利益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下次开庭是什么时候?”
“要一两周后了吧,具体要等法院通知。”
“那这样,你呆会儿给苏城打个电话,或者明天直接去见他一面,把今天的情况和他说一下,也咨询一下他的意见,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有必要的话,让他代理诉讼吧。”
“嗯,好,我联系一下苏律师。”
“好,有什么情况随时和我说。”
在这个无比低落和一团乱麻的夜晚,庄严给了苏夏一个有力的臂膀和理清思绪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