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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开业前空几天就成。”
“厉害了啊!”苏野满眼佩服,“一个月能装修完,了不起!”
老张笑着摆手,“这算啥,前几年你三叔东面的地征购,第二天拆迁办就要来,你三叔摸着黑找我,硬是一晚上在空地上盖了一个村出来。
结果第二天人家一摸一个巴掌印,水泥都没干呢。
顾及三爷在这片招子亮,也就没说啥。”
“噗…”
苏野摇头,“行吧,那就辛苦张哥了。”
“不辛苦,就吃这口饭的,材料自家厂子里都有,那小爷,您忙着,我得赶紧找人设计去了。”
“好嘞好嘞。”
苏野送走张哥,走出门外看着楼,满眼惆怅。
第一次干活,这要操心的事还真不少啊。
“小爷?小爷!”
苏野回头,见灯儿从远处跑来,手里捏着两张纸。
“小爷,这东西您收好。”灯儿上气不接下气。
“里面有水,喝点。”苏野接过纸,“营业执照?还有特殊行业许可证,这么快就办下来了!”
“呵呵,”灯儿吸了口气,捣了捣苏野,“小爷,我刚听到你和老张的话了,那Dj给我,咋样?”
“你会搓碟子?”
灯儿“啧”了一声,有些不满,双手比了个“Rock”的手势:
“勒、是、雾、都!”
“…………”
“说到dj...”苏野皱起眉头,“我忽然发现缺的人还很多呐。”
“还缺啥?”
“一楼慢摇吧,保安得有,保洁得有,营销得有,领班得有,关键,小妹哇!眼下还有一个月就开张,我到哪去找?总不能大街上见个美女就去问:喂,小妹当不当?”
“哈哈!”
灯儿拍腿大笑:“确实有点麻烦,苏家弟兄们都有自己的店,除了我和铲爷,都腾不出手。
小爷试着在网上发布一些信息,先看看效果。”
“嗯。”
苏野点了点头,“明天吧,我回去琢磨一下。”
“小爷”,灯儿递了支烟,笑容渐渐消失,“您知道,三爷为什么这般支持你么?”
苏野愣了一下,
这话把他问懵了。
“这店,名义上是你开的第一个店,可也是苏家的规矩,您就不好奇,苏家为啥有这个规矩么?”
“灯儿哥直说无妨。”
“嘿嘿,”灯儿神秘的笑了笑,“回屋睡觉,夜里三点,我叫您。”
“三点?”
苏野“嗯”了一声,朝院里走去。
进屋前,看到角落里堆着一个雪人,圆滚滚的脑袋,两根细长黑炭做成的眉毛斜飞入鬓,凶巴巴的表情,一副要打人的架势。
“呵呵”
苏野笑了声,转身回屋睡觉。
凌晨两点四十五,闹钟响了。
苏野迷迷糊糊起床,洗了把脸,推开门,看到灯儿坐在门口抽烟。
夜色清凉,凉风吹过他单薄的衬衣,勾勒出一抹孤独。
“灯儿哥?你没歇着?”
“歇了,走吧小爷。”
灯儿拍了拍屁股,踩灭烟头,那抹孤寂随风而逝。
两人沿着院墙一路走到步行街。
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所有店门都关了。
大街上偶尔几辆出租车呼啸而过。
凌晨的凄凉与白日的喧嚣形成了鲜明对比。
苏野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有些诧异,不知道灯儿葫芦里卖什么药。
“三”,
“二”,
“一”,
灯儿看着手机,倒计时结束,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紧接着,苏野整个人怔在原地。
也许是自己的感知范围太小,
也许是夜太黑,空气太凉,
他压根没有察觉到,马路对面,二十米开在的角角落落,竟然挤满了板板!!
他们一拥而上,疯了一样冲过来。
苏野心头一紧,下意识捏起拳头。
“小爷莫慌,咱家这是要做生意。”灯儿满脸笑容。
感受到绿化带里的能量一闪而逝,屏障解除,那些板板三五成群挤了过来,依次排在店门口等着。
“走,小爷。”
苏野跟着灯儿走进一家店。
灯光昏暗,
老铲坐在里面,闷闷的抽着烟,还在想舞宝儿的事,见苏野进来,眼睛一亮,
“小爷?快来快来。”
老铲热情的拉开椅子,苏野指着门外,“铲叔,啥情况?”
“嗨呀,先说我的事!小爷,这婚事是不是太仓促了哇?”
苏野急了,“铲叔,你咋还纠结这个呢?你在我心中,可是刀起刀落不见红的纯爷们啊!”
“欸…”老铲摇头,“主要我答应过媳妇,终身不娶。”
“她听到了?”
“没,我跪她坟前说的。”
“那不就行了,她不会答应的,她是你媳妇,很爱你,本意该是让你重新找一个,好好活着。”
老铲沉默。
苏野见差点火候,给灯儿使了个眼色。
“是啊铲爷,说不定这舞宝儿就是嫂子的依托呢,你说是不是。”
苏野观察着老铲,发现他面色稍有缓解,暗暗吁了口气,不由有些佩服。这五大三粗的爷们,没想到感情还挺专一。
“铲叔,舞宝儿的事儿就这么定了,对了,三叔不是说明儿把他唤醒么?我也去。”
苏野说完指着门口,“那堆板板怎么回事?”
老铲卷了根烟,凌乱的抽了一口,“欸……也罢,就当为小爷你破回例,我老铲从来说话都是一个吐沫一个坑,欸…”
苏野连连点头,“铲叔,委屈了。”
“旁边呆着吧。”
老铲起身推开门,看了眼门口拥挤的板板,抬腿就是一脚。
白日老铲杀板板的时候正属阳光明媚,此刻,苏野清晰的看到,老铲的脚上,裹着一层火红的气流,隔三四米都能感受到里面的狂躁戾气。
“砰!”
板板们被踹的东倒西歪。
“卖麻批,老子咋给你们说的!不排队就滚!”
说完,板板们齐刷刷的拍成一溜,大气不敢喘。
“现在开店!”
第一个板板跟着老铲走了进来。
这人是个老头,瘦骨嶙峋,穿着一身体面的中山装,眼窝深陷,看上去是老死的。
他站在屋子中央,笑盈盈的看着老铲。
老铲坐在三米开外的桌子旁,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发出“叩叩”声响。
这一幕有点像判官审讯。
“我记得你叫宋和苏,是,是…”
“嘿嘿,西江坡乱坟岗的,老宋,铲爷好记性。”
“对对对,老宋。”老铲咳了一声,接着说,“怎么…今年又没下去啊?”
“欸,没轮到。”老宋惆怅了一声。
“说吧,今天打算干嘛?”
老宋搓了搓手,抬头,“铲爷,我想托个梦。”
“一小时3000万,超了每小时加15%,不满一小时按一小时计算。”老铲面无表情道。
“3000万!”老人尖叫一声,“啪嗒”俩眼珠子掉了下来。
然后自己弯腰捡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铲爷,我手头真没那么多钱啊!”
“钱儿呢?我记得今年清明你家人烧了不少啊?连车带房的,够你花些日子了。”
“欸…”
老宋晦气的吐了口气,“别提了,万街开了个赌场,全输了,灯儿爷知道的,我那跑车就押给他了。”
“啧!”
灯儿瞪了一眼:“你没话说了是不是?”
“行了!这样吧,老规矩,借你5000个,年底连本带息还80000个,不过分吧?”老铲抬头看着老宋。
苏野见老宋一脸苦水,小声问:“灯儿哥,3000万这种面值,在冥币里都是小数目吧,他咋看起来这么愁?”
“嗳…”
灯儿笑了一声,“烧纸的时候,心灵才行,那些假惺惺上坟的,心里没个念想,烧再多都没用。”
苏野恍然:“要这么说,烧的就是废纸,这老头子还真不一定能还的上。”
“可不。不过,苏家从来不做赔本买卖,有专门的收账小组,我负责,小爷大可不必担心。
现在上坟祭祀都太过形式化,有些人还玩着手机说笑不止。
心不诚,何来寄托,烧一公斤都没一张灵的。”
灯儿点了根烟,接着说,“小爷,您现在知道咱苏家为啥要做板板的买卖了么?”
苏野想了想,“爷爷在祸乱时期也不忘普渡云云,这应该是遗留下来的规矩吧?”
灯儿点头,“只是其一,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说”
“咱们每做一桩买卖,都会产生阴德,这阴德能存到天地银行。
在我国,做这种生意的不在少数。
西昆仑就是其中之一。
而你眼下要踩西昆仑,阴德必须要盖过人家。
否则下面会找你麻烦,
也就是鬼差。
苏家有老爷子顶着,自然不怕那些东西。可话说回来,不能因为老爷子创立了‘八阎’就可肆意妄为,被人戳脊梁骨可不是苏家的作风。
活人有法律,死人也有规矩。
如果你的阴德大过西昆仑,你要灭他,下面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只考虑谁能为他解决更多的事儿。
懂了吧?”
“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个环节。”苏野瞬间明朗,接着问:“咱苏家的阴德应该比西昆仑多吧?”
“欸!”
灯儿捂着脸,“要说打架,苏家随便拉一个能打西昆仑十个,还满地找牙。可要说做生意……”
苏野抽了抽嘴角,“咋…咋得啦?”
灯儿指着窗外,“川都市中心56层腾飞大厦听说过吧?五年前,我们都住那。三爷豪气冲天买公司,开公司,结果全赔了。现在沦落到小吃街这地步。”
“……”
“开公司赚钱我能理解,可这和阴德有啥关系?”
“当然有关系。”灯儿吐了个烟圈,“人西昆仑就开了个安保公司,明面上看,就是一个普通的保安公司,往各个单位派发保安。
可背地里却培养一些板板,还实行打卡制度。平日给人捡捡钱包,吓唬吓唬狼狗啥的,也能捞不少阴德。”
“板板做事儿也能捞阴德?”
“少,非常少,还是消费来的快。”灯儿撇了撇嘴,“你三叔这些年祸害了不少钱啊。人西昆仑阴德都上亿了,咱们才几百万,怎么比。”
“这阴德怎么换算的?”
“一比一万。”灯儿从口袋摸出一张票据,“喏,这是上个月我去天地银行存的。”
“一万冥币换一阴德,那一个亿就是一万阴德,这老宋三千万,才能存3000阴德,太少了吧?”
“所以啊,苏家现在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一肚子苦水。”
“灯儿哥,这阴德能做啥?”
“呦!这可大有说头了。”灯儿舔了舔嘴,“可以去黄泉超市买东西,那里啥都有,也可以去灵魂摆渡店买修炼的家伙,都挺不错,最主要的,阴德越高,你在这个圈子的地位和名声也就越大。
地位啊,小爷,这可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苏野听的新鲜,接着说,“西昆仑的阴德比苏家高,可却不敢光明正大与苏家对抗,是不是忌惮苏家的能力?”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灯儿比了个大拇指,“不光是西昆仑,圈里的任何势力,都会给苏家三分薄面,谁让咱是驱魔第一人呢?”
“不过,能力总归是能力,业绩不行是硬伤。这回我在南阳出事,西昆仑插了一脚,明显可以感受到他们虎视眈眈的狼子野心。
阴德高就能趾高气昂,如果哪天在黄泉超市买一堆丹药,培育出一个超级能打的角色,还不和苏家彻底来一场恶战啊?
我苏家想收拾他,却顾及鬼差的规矩,如此一看,苏家的形式确实不妙啊。”
“小爷,您又说准了。这西昆仑早几年就在各地冥店开始购买修炼丹药了。小道消息,他们这回是想杀人诛心,连老爷子一起收拾了,让苏家彻底消失,霸占整个圈子的地位。”
“放屁!”苏野大骂一声,吓得一旁正在签字画押老宋突然打了个哆嗦。
“苏家是他西昆仑说灭就灭的?”苏野冷冷的看着窗外,“打架老子不行,但做生意,三叔得靠边。
生意战场是阴暗的,三爷这种血气方刚,活在艳阳天门下的爷们肯定不行。
但,
我不一样,
老子的能力只给我一条路走,
就是,
玩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