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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10月,湘鄂西、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第四次反“围剿”战争失败,红军主力退出省境。
二宝在第四次反“围剿”时受伤,与伤兵一起困于瑞县丽梁山山坳。
“二宝,连长喊你去。”张铁牛说。
二宝站起身来,拄着木棍,一条伤腿靠在木棍下面的枝丫处,一拐一拐地走到连长的帐篷。
“赵二宝报告!”
“进来!”
二宝进了帐篷,连长和政委都在,政委说,
“赵二宝,现在有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你!”
“请首长指示!”二宝敬了个军礼。
“部队马上要开拔了,你带领伤兵留在这里,如遇国民党“围剿”,假意投降,保存实力,伺机而动”,政委顿了顿,“这是你们回归的暗号。”对着二宝耳语一番。
“是!”二宝挺直身体立正答道。
接下来的日子,政委对二宝他们进行了一些伪装方面简单的培训。
从1932年秋,二宝他们顺利编入国民党军队。
为了不至于暴露,二宝他们和那群腐败的国民党军人一起干过一些他们不愿提及的过往,也养成了吸食大烟习惯。
1949年,二宝他们的军队的长官起义,二宝他们也被编入解放军,尽管后来找到了以前的上级,对了暗语,正式的回归了,但那段历史,二宝不愿再提及,尽管不是自愿,但纯朴的他总觉得是不光彩的事情。
更糟糕的是,二宝有了烟瘾,身体也外强中干。
旁白
一场战争,牺牲多少人?
有些人死了,是英雄,永远被人铭记。
有些是百姓,有他们的亲人铭记。
有些是孤儿,有不光彩的历史,不能光彩地活着,唯愿光荣的死去。
二宝就是这样一个悲壮的人,他的一生便是如此。
正文
二宝穿着军装,三姑娘穿着刺绣的棉袄短裙,两人一起去照相馆照了张照片。
“来,靠近一点,笑一笑”,摄影师说。
二宝往三姑娘这边挪了5厘米,三姑娘斜了斜身子。
“嘭!”摄影师举着的闪光灯刺眼地闪了下,三姑娘愰了眼睛。
照片洗了出来,上了色,二宝笑眯了眼睛,两个嘴角咧到了跟鼻孔一个水平线。
三姑娘眼睛大大的,眼角没有皱纹,苹果肌满满的富有弹性。岁月好似特别偏爱单纯的她,除了给她的眉眼、嘴角平添了几分妩媚,再与18岁无异。
邯口的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没有办酒,没有宴席,他们去邯口市场卖了些糖果发给邻居,就算结婚了。
刚结婚的几天,二宝帮着三姑娘给屋面上了沥青,修了门窗,装了窗帘,两个人一扶一修,一唱一和。
“你瞧人家老公!”邻居老钱老婆拉着老钱来屋外看。
甜蜜的日子没过多长时间。
“你走,你个臭娘们!”二宝的声音。
紧接着又是锅碗瓢盆摔在地上的声音。
邻居们走出自家房门,看着三姑娘的家,
“这每天都闹啊,三丫头真是照业!”老钱说。
“你管人家呢!叫你多管闲事!”老钱老婆拉着老钱进屋。
老钱摇摇头,进了屋。
屋里,
“三妹,三妹!”二宝在床上身体扭曲地抖着,“给我吸一口吧!”
三姑娘眼泪直掉,包了一小包,点燃,塞进烟管,递到二宝手里。
二宝衔起他的长烟管,一口一口吸起烟来。
等到烟丝都烧成灰烬以后,他就不再吸了。
二宝把烟管咚咚在地上敲几下,倒出烟灰,然后又从身下拣出三五根席草把烟管通着,直到席草拖出来全部粘上黄腻腻的烟油。
二宝终于躺下了,半响,说了一句,“三妹,终是我负了你,你走吧!”
三姑娘睁大着眼睛,淡淡地说:“我已经去福利院看过了,那里有个女娃娃特别可爱,我明天就去办收养手续。
你既然报名志愿军了,我就留在家里带孩子。
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和孩子等着你回来。”
二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背着光,只见他朝着窗外的脸颊流淌着两行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