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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请流苏本就是替明相清心宁神,这说明世子爷钱花得值。”凌苏苏一对上明颂,那张脸就无法调动表情,比如现在,她整张脸就相当僵硬。
这曲子,对明颂没用?
寻常人哪能听第二遍了还没反应?
“可本相现在又不困了。”明颂一张大脸凑到凌苏苏眼前,琴声戛然而止。
“放肆!”凌苏苏条件反射般喝了一声,那只手在快挨到明颂的脸时停了下来。
“放肆?哈哈哈哈……流苏姑娘好气魄,这欺负人欺负上门来了,我们俩到底谁放肆?”明颂一双桃花眼里尽是笑意。
凌苏苏那只手僵在空中,费了老大劲儿才收了回去。
“我欺负你?丞相大人日理万机,流苏卖艺混口饭吃,何苦和我过不去?”凌苏苏这算是真诚一问,现在丞相这差事那么好混吗?
“古碑苑凌辱在前,如今借着庆生登堂入室在后,怎么,今天没有先前那股气魄了,我这不是同你说过来日方长吗?”
明颂看凌苏苏的白露琴,手一痒,一只手指在那琴弦上一挑,那琴弦极有骨气的一动不动,声儿都没出。
“这天下之大,不是事事都在你手心握着。”不是要气魄吗,凌辱过丞相的人气魄能差到哪儿去。
“我这人,就喜欢试一试。”他要事事做什么,要握在手心的,从来都是他想要的。
明颂眼角那颗朱砂痣看在凌苏苏眼里十分刺眼、嚣张,对她嚣张。
“唔,明颂,你得救我!”凌兆忽然呓语,脑袋又往胳膊里钻了钻,调整了姿势。
“你收了阿兆多少定金?”聆湖今夜风大,明颂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座宅子,一百两黄金。”
“宅子可有地契?”明颂继续问。
“……”这真不一定,要看三春知不知道地契这东西,她反正是没有刻意叮嘱。
“跟我来。现在本相还无睡意,离清心宁神是不是差远了?”明颂站在黑夜里,黑色的朝服与这黑夜融为一体。
凌苏苏:黑到骨子里了。
第二天一大早,金铃儿和三春就守在院子门口。
开门看见凌苏苏满脸疲惫,金铃儿眼睛大大的瞪着,不消两分钟,眼眶就盈满了泪,眼圈儿红红的。
“流苏姐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金铃儿拉着凌苏苏上看下看,确认她完好才带她进屋。
三春:这能有什么问题?
他是一大早被金铃儿拉起来的,这个点,他其实还没睡醒。
“流苏姐姐,以后官府的生意我们不做了,丞相这一夜,你可还好?”金铃儿抽噎着端茶倒水,还没耽误她讲话。
凌苏苏就算再迟钝,这时候也听出些什么了。
“昨夜我在楚翎园为丞相抚琴,一夜。”凌苏苏特意强调了这个一夜,她这一夜真的在抚琴。
在明颂床边。
早晨她走时还遇到见着她惊讶得嘴都合不拢的凌兆,他在聆湖边趴了一夜,一见面喷嚏就没停。
明颂睡熟了,凌兆不敢招他,到何所居看了一眼就翻墙走了,翻墙时还在墙上撞了两次,鉴于双方还有生意上的往来,凌苏苏好心扶了两次。
凌兆第三次磕磕绊绊的爬上了墙,凌苏苏好心提醒了他一句,险些没再掉下来。
“就这样?”没有人比三春更了解凌苏苏,“你昨夜弹的不是寒露?”
“寒露无用。”凌苏苏把白露递给三春,三春一时失神,差点没接住。
寒露无用!
这几个字像是特意往三春心上敲,一敲一个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