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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疲惫和痛苦只不过是个开始,也许,她要走的路还很长。
容袭设局,她破局。她设局,容袭破局。
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吗?
玉染并不觉得容袭会因为赫连玉是她而心中有所动摇,因为言出必行,做事决绝,这才是容袭和她。若是连玉染做事都是不给他人留后路,更不给自己留退路,那容袭又何尝不是呢?
翌日,两人过得难得清闲。玉染坐在桌案边一手撑着下颚,神情悠哉地看着书。而容袭躺在窗边的躺椅上,阳光透进来,洒在他的身上,叫他愈发地慵懒。
过了一会儿,玉染似是看得乏了,打了个哈欠,又随手搁下书。她抬头瞧了眼阖着眼似是睡去的容袭,随后慢悠悠地起身,走到床边拿了一条薄薄的毯子,重新回到容袭身侧。
她俯下身,墨发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不留神地就落在容袭的鼻尖。玉染笑了笑,将头移开些,接着将毯子好好地盖在容袭身上。
阳光虽好,但秋风确实稍微凉了些。
玉染从窗口看去,恰见庭院里是樊温走进来的身影,她先樊温一步开了门,随后又小心掩上门。
“樊温,你怎么来了?”玉染笑问。
“殿下,是前厅来客人了,秦奚现在在那儿等着,叫我过来和殿下说一声。”樊温如实说着,随后从袖中又取出一封稍显蜡黄的信纸,“还有这信,也是秦奚让我交给殿下的。”
离玉染上一次进宫已经过去了三日,玉染估摸着也觉得时日差不多了,恐怕接下去她的日子就不会过得这般潇洒谢意了。她呆在太子府的花园里,坐在湖边上,看着夜色撩人,静谧如斯。
容袭从小桥上走过来的时候,见着的便是玉染一袭翩翩青竹叶锦袍,带着一张男子的俊俏容颜。他看见玉染坐在湖边,似是在难得地愣着神。
容袭一路走到玉染身后,见玉染丝毫没有反应,于是温温启唇道:“殿下,天凉了,坐在这儿想来怕是不妥。”
玉染蓦地回神,撑着下颚的手放下,她坐直身子扭头看去,须臾随意笑说:“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在这太子府里只有秦奚会管我这档子事。”
“那殿下是喜欢秦公子来说,还是喜欢容袭来说呢?”容袭漆黑的眼中神色不明,但唇畔边还是噙着浅淡的笑意,如画的容颜在黑夜下不减风华。
玉染闻言,缓缓起身,凑在容袭跟前,一双凤眸上上下下地将容袭扫了一遍,随后忽然提手,修长的指尖点在容袭的下颚,轻轻挑起,才似笑非笑地对上容袭的眼睛道:“谁好看我就喜欢谁。”
“那容袭可否以为,殿下更喜欢容袭呢?”容袭对玉染的举动没有躲避,甚至还悠悠地笑了起来。
玉染扬了扬眉,盯着比她仅仅高了一些的容袭一会儿。在这鲜少清闲的黑夜里,她的心底忽然玩意大发。
玉染斜了斜头,更加凑近了些,她将薄唇贴在容袭的耳根,声音是太子赫连玉的温润优雅,她压低声色,略是惑人地说:“我喜欢的是谁,难道慕容殿下心中没有底吗?”玉染说完这句,稍稍退开,接着又笑道:“还是说,慕容殿下对自己的面貌很是没有自信呢?”
“既然殿下对容袭如此情真意切,那容袭岂敢在这良辰美景之时辜负殿下呢?”容袭没有被玉染的言辞扰乱心神,反而漾着笑说道。
容袭往前踱了两步,与玉染不过一拳之隔,他看见玉染的眼底漆黑而透彻,是如清浅河流一般的明净。容袭微笑,随后丝毫不介意玉染的男子妆容,直接略是偏头吻了上去。
这几日容袭与玉染日日同塌而眠,是与之前一人居前院,一人居深院完全不同的感觉。没有了相隔的距离,也没有了之前身份上欺骗的顾虑,玉染即使顶着的是赫连玉的面貌,也似乎开始可以与容袭“装模作样”地闲聊几句。
玉染觉得唇上的感觉温热,似乎容袭的呼吸也全然都落在了她的面颊上。她的脑海思绪未乱,但一双手轻轻覆在了容袭的腰际,指尖攥着他雪白的衣衫。
半晌,两人似乎才意犹未尽地分开。
玉染的唇上像是被涂上了一层绯红,落在容袭的眼里,叫容袭不禁意地笑了笑。
玉染眨了眨眼,笑说:“似乎从来没有见你情迷意乱过。”
“殿下是希望容袭如此吗?”容袭微微笑着,似乎带着些许调侃之色,他的一手从玉染的腰后揽过,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