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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邵语岚踌躇地看了眼周围众多的眼睛,最后无奈说:“殿下游历将近一年未归,今日的确走不掉。”
“也正好我待会儿要去找父王,你若是觉得无趣,可以先回去府里歇息。”玉染笑说。
邵语岚闻言,又越过玉染,看了眼坐在玉染右侧的容袭,“那容公子呢?”
“他?”玉染也瞥向了容袭,她一手撑着下颚,手肘搁在桌面上,“他得留下。”
容袭一手捏着玉杯,模样温温的,也就无声笑笑说:“太子殿下的本意就是叫容袭来替你做挡箭牌的?”
“有什么不好?”玉染抬眸,“既然你有得是才华,那我自然不能不用,那叫浪费。你什么都会,那你就什么都去答、都去做,这样才叫我放心。”
“太子殿下果真这么相信容袭。”容袭失笑。
“那位颛顼公主倒是有对我说过一句话。”玉染挑着眉说。
容袭平静开口:“殿下请说。”
“她说慕容殿下你是个难懂的人,可也必定是个好用的人。对于这句话——我深信不疑。”玉染微笑。
容袭只是静默了一瞬,一双漆黑的眼珠停留在玉染的脸上须臾,“承蒙殿下信任。”
宴会之上,无非就是众臣与国君之间的相互客套。
客套结束了,那也就该散场了。
赫连清的离席带走了不少的人,但也有不少人继续留了下来。因为今日是所有王公贵族来得最齐的一次,是很多臣子不可错过的时机。
邵语岚先随侍从回去了,而玉染和容袭还稳稳地坐在席位上。
可偏偏就是这样,叫周围的人都没敢直接靠过去。
直到一道身影忽地窜到了玉染的身边,这才打破了这般诡异的气氛。
“玉哥哥,你还不走吗?”赫连枫看样子是已经晃了一圈才回来的。
“酒还未饮完,不急。”玉染笑说。
赫连枫咧着嘴,闻言一脸高兴地站在玉染的桌案前,提起的手里捏着一卷物件,接着唰地在玉染的面前摊开。
纸面上是一副画,上面画得是风景,很美的风景。
可这很美的风景,不属于宁国。
这风景,玉染很熟悉,因为那是明戌皇朝时,明戌皇宫里最美的一处景,水光山色,只有从一个地方可以看得到。
以画框为窗,以画为眼,画得很好。
只是好得过头了。
周围的不少未走的臣子此刻也走了过来,一眼看着这画便是连连赞叹,不出意料。
“玉哥哥,这画好看吗?”赫连枫看着玉染的神情,问得小心。
玉染的指尖捏着画卷,眼中波澜微动,须臾之后抬眸瞧着赫连枫,“这画是哪儿来的?”
“玉哥哥,这是前几日一位安国的画师在外画的,因为被人瞧见,这画又到了父王这儿,父王很喜欢,便叫了那位画师入宫。这画我也很喜欢,所以就问父王要了来。”赫连枫犹疑了一下,又问:“玉哥哥不喜欢吗?我是觉得这画上就如同玉哥哥说得那般风华齐在,所以就想送给玉哥哥。”
玉染没有回应,但是神色似笑非笑。她挑着眉,眼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容袭也是扫了一眼,漆黑的眼底倒是生出些许奇异,片刻之后才说了一句话,也是玉染想说的。
“原是画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