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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都这般大了,还未来的及看他娶妻生子,他就要离开了。
皇上连忙上前将皇后揽在怀中,三皇子面貌与他相似,此时的圣上眼圈有些泛红,声音依旧威严“就一点办法没有?”这孩子自小身体孱弱却是他最喜欢的一个。
“皇上,皇后娘娘,老臣无能罪该万死。”魏太医跪在地上。
“父皇母后,不怪魏太医,是儿不孝,还未来的及孝敬父皇与母后,儿深知,就是今日了,还请父皇,母后节哀…”说着嘴角扯出一个牵强的笑来。
“不,不…文儿,母后不要你离开,我已经让人去找神医了,找到神医你就可以活下去了,他一定很快就到的…皇上我求你,再派人去找,快去找…”跪在皇上跟前拿了帕子失声痛哭。
皇上将皇后又扶起,靠在自己身上轻声安抚“皇后…”
“母后节哀,我…等不及了…我想见见外祖与娴儿表妹…”声音越来越微弱。
“好,快请…”皇上叫内侍去外面喊人。
此时的章家人全部候在外间,听着里面皇后哭哭哀哀的声音,心都揪在了一起。
见内侍出来,章岩连忙上前“严内侍,如何了?”
“还请章院长与章家四姑娘入内…”严内侍毕恭毕敬,他自小入宫便跟着当今圣上,圣上对他很是信任。
章安娴听到自己名字看了眼章大人章大人点点头。
章岩领着章安娴进入房内,朝着众人行礼。
“免了那些虚礼…快上前来…”圣上开口,章安娴瞥见旁边的皇后哭的已成了一个泪人。
“文儿…”章岩上前替武绍文拢了拢被虚汗浸湿的碎发,纵是在外面劝导自己,不该在孩子面前露出眼泪,这会儿看到这孩子这般模样也是忍不住了。
“外祖莫哭,娴儿过来…”看了看章岩又看了看旁边眼圈红红的章安娴,朝着她微微招手。
章安娴连忙蹲在旁边“文表哥,你快好起来,我们一起去外面摸知了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傻姑娘…以后常来宫中替我多看看母后…这个东西你帮我给她…”指了指枕头下,章安娴伸手拿起来,那是一封信里面还有一个物件。
“大公主到了…”内侍进来轻声禀告。
“快叫她进来…”皇后出声。
“祖父…我…我好想…再听…你给我…讲故事…怕是…听…不不到了”说着眼前似是浮现了吕如婳的身影,一身红嫁衣,缓缓闭上了双眼,嘴角满是笑意“再也见不到她了…”泪水顺着眼角浸湿了枕头。
“文儿…文儿…”章岩不敢相信般,晃了晃三皇子的肩膀。
“表哥…”章安娴拿着信封跪在旁边,我一定会亲手交给她…
魏太医走到跟前,摸了摸脉,探了探鼻息,朝着皇上与皇后跪下“还请皇上皇后节哀,三皇子薨了…”说着将头抵在地上。
章岩与章安娴和屋内所有侍女内侍听闻,纷纷朝着三皇子方向跪下。
严内侍朝着外间用着尖细的嗓音“三皇子薨了~跪~”
“不!你起来看看我…”大公主冲到武绍文面前“文儿…快起来看看姐姐…”
“公主请节哀…”皇后身边的嬷嬷连忙将公主拉开。
皇后此时似是断了线的木偶,眼神中满是悲戚。
宫中皇子婚后或者及冠就会搬去宫外,三皇子府早已建好,因着身子弱,未娶妻,又未及弱冠之年,是以将寿堂办在了宫中永安殿。
请了护国寺僧人为三皇子念经超度,皇上指了章齐主持丧葬事宜。
天已经很黑了,外面依旧下着倾盆大雨。
章齐连忙安排人,去了各处报丧。众人换上提前备好的素衣,众亲王家中小辈披散了头发,由大人领着跪在殿内。
内室里有人为三皇子换上寿衣,再将一小勺洗净的米饭灌入逝者嘴里,并放入一枚铜钱,以此祝愿逝者一路上衣食无忧。
连夜在逝者的南面安放一个架子作为灵座,其上放置香炉,以及酒、果等祭品,等明日便可来此哭丧。
章夫人虽是长辈,但是君臣有别,也是随着众位夫人在堂上守了一夜。
章安娴跪的膝盖都有些痛了,也没敢动一下,心里却想着一会儿吕家姑娘来了要将袖中的东西给她。
就这样一连几日,直到三皇子入棺,太阳才露出面,只是章安娴依旧未见到吕家姑娘来吊唁,摸摸袖中发皱的信纸,有些许失落,他二人终究是天人永隔,最后一面都不得相见。
“可听说南方发了涝灾”一个夫人小声地与旁边的人私语。
“是…北境地区这几日更是蠢蠢欲动,瞧,今日钟夫人一脸愁容…”
“钟将军也要去北境了?”
“嗯…再有几日就出发了…如今可是内忧外患了…”
“别说话了~”另一个夫人打断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