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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整理完毕,女官长立夏带着沈烟花,与众人一同在图南阁前碰面。
图南阁位于长安皇宫东南部,紧挨着宫内的冼竹园林,为曌皇平日设私宴与饮茶之地。
“圣上,贵客已带到。”立夏向着门内通传道。
不见得有人推门,图南阁的大门却自动打开。
“诸位,进来吧。”
一个威严却动听的女子声音,落在沈烟花与众人的耳旁,并不有多响,但是却清楚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脑海中,端得神异无比。
曌皇圣上,所说,自为圣语。
圣阶之语。
季往之面色还是那样冷漠,但是脸上浮现了一丝郑重。
立夏领着四人,进入图南阁。
阁内大厅宽广辽阔,中央莲形木桌前主座,一绝美宫装女子坐于其上。
赤橙华服上,金色鸾鸟纹路缓缓游舞,三千青丝及地,却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将发梢微微飘起,似触未触青色地砖。
曌皇面容,似少女之清丽俏嫩,又似美妇之成熟端庄,每一个角度,都有不同的感受,偏偏又不令人感觉违和。
朱唇轻启,似仙家妙音,再次响起。
“几日舟车劳顿,有累诸位了。”
立夏躬身一礼,然后请沈烟花四人入座。
入座后,服侍的女官,为四人奉上一杯翠绿色的清茶。
“吾不沾酒水,今以茶敬,与诸位同饮。”
曌皇玉臂轻舒,素手捏起面前茶水,举杯向四人致意,众人举茶,共饮而尽。
饮下此茶,沈烟花顿觉身心舒畅,轻灵无比,看向季往之他们,也似乎有同感。
立夏立于曌皇身侧,开口说道:“此茶名为蕴灵生息,其中饱含生息灵气,可除却身心疲劳,生息绵长。”
不愧是长安国主,宴席第一道茶水,便有如此神效。
饮茶完毕,自有女官数人端上宫宴味席,每一道佳肴都玲珑晶莹,色泽香气均为上佳。
虽然不认得这些珍馐菜品,但是每一道菜都是无上美味。立夏在一旁,为众人介绍着眼前佳肴:锦绣蔷薇(野猪)、罗天奇菇、大森丘鱼骨、赤金虾仁……
诸多美食菜肴,令沈烟花都不知从何下手。
席间并无什么凝重尬场,曌皇只是偶尔询问众人一两句路上见闻与一路经历,在说到渡灯节的时候,曌皇还表现出了几分感兴趣的神色。
一场较为轻松愉悦的宴席过去,女官们将席间盘碗撤去,众人面前再添了一杯名为“心酿”的琼浆玉液。
曌皇屏退众女官,只留下立夏,剩下就是沈烟花四人坐于场间。
立夏为曌皇斟了一杯橙红色汤茶。
曌皇的玉手把弄着掌中的玄鸟青杯,面目带笑,看了场中四人一圈,最后,目光落到了沈烟花身上。
“沈姑娘,路上之事,令你受惊了。长安未能保护周全,还请见谅。”
一位帝王口中,说出这等言语,领沈烟花惊讶无比。
她迅速站起身,躬身一礼,口言不敢。
曌皇浅笑,百媚顿生,图南阁中似乎光华绽放愈盛。
“沈姑娘,无需如此惶恐正色。小绘桃,你是不是和沈姑娘说了什么?”
被曌皇点名的绘桃,“蹭”地一下起身,“禀圣上,绝无此事。绘桃只对烟花妹妹说过圣上的宽容伟大与海量气度!”
这架势,好像条件反射一般。
沈烟花心中想道:“这绘桃姐,怎么被曌皇调教得在她面前像是只鹌鹑一样……”
曌皇似乎看出了沈烟花心中所想,眼神一转,眉目风情千万,笑吟吟地说着:“沈姑娘,你别看这妮子现在这样恭敬,那是因为有事所求。”
绘桃尴尬地笑了一下,“圣上……您都知道啦?”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心中所想,我怎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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