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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马上过去。他爸进医院了”慕慎迅速起身走，应雨辰和魏桀紧跟在后面。
走在医院的长廊里，似乎出了什么大事，不过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目光昏沉，锃亮的白炽灯打在她的脸上尽显疲惫与淡然。
月底是该续费用的时候，在排队窗口遇到时与，两人对视一眼没有打招呼就走开了。轮到她交完费用，收好单子径直走向电梯。
病房依然是寂静的，轻轻地关上房门慢慢走到椅子边坐下，手掌来回摩擦、抿嘴、眨眼，望着床上的老人，眼角湿润泛红。
一场没有开头的聊天，使人无法张嘴。现实中非故意的伤害的结果都是伤害，不管你的理由是无心还是不小心，总得为此负责。
“奶奶，对不起，今天我在文件中看到他的名字，发现好像没有以前更恨他，时间真是个可怕的止疼药。可他该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时间可以逐渐抚平我的伤痛，却无法抵消他应付的责任。”
“奶奶我还想问您件事儿，我真正该属于哪里。这件事您应该在我成年的那一年告诉我的对吗，我应该有知情权和自己的选择权的。您是不是怕我离开您，怎么会呢，云曦永远都是您的亲孙女，永远都是。”
“奶奶，我想吃您做的干饼，我做的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等您醒过来教教我”
“奶奶，您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1250次的道歉，也没能唤回曾经的慈爱；1250次中也总会有那么几次言不由衷。起身、开门、关门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像极了个贼。她本身就是吧，金钱、安稳、朋友，死灰复燃的意志都是建立在偷的生命的基础上的。
“小熙，你不能这样，他们是你的父母，”奶奶死死地拽住她的衣角，昏沉暗黄地瓦房里，头发花白的奶奶拄着拐杖，拼死全力地阻止她。毕竟二十年的恩怨，她的恨意积攒、隐忍二十年，终于在那一刻爆发。
一意孤行，她认为这样做等待她的会是黎明的曙光，双手微颤的搀扶着奶奶：“他俩的离开才能换回咱们的安稳，也是结束一切痛苦的源头，这不是我们一直所期待地生活吗？”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那不是曙光而是另一个深洞的开端。
脑中浮现那日的种种，如万蚁蚀骨般的刺痛，直到最后擦干眼泪的麻木。
失落的她，撞到坚硬的肉墙。回过神“对不起。”
“没事吧，”慕慎低头看向六神无主，又故作坚强的女孩。熟悉的话语，低沉的音线，是他。双手插兜，冷峻强大的气场总是与众不同。“慕总，抱歉”她不想纠缠转身准备走。
“有空吗，走走，”他的口吻是邀请，也是命令。
她喜欢散步，可以感受凛冽的风、细柔的雨，热浪般的空气，但现在她只想回家。“不好意思，我…”不等她说完，就牵着她的手往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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