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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水月酒楼已有六天。
离临安仍有一天的行程。
途中,相对平静,只白羽兮与顾桑臣八字不合,总要闹腾一番,倒也无事,反倒为他们枯燥的旅程中带来几分趣味。
不得不说,路上有顾桑臣,是方便不少。
不论到了哪座城池,顾桑臣把他的大名一报,立马就有一堆人上前,将他们的吃住等等都安排妥当。
这夜,他们留宿在紫粥城,明天再有半日,便能到临安了。
一晃,似乎有一个多月未见萧墨离了,也不知道他是否一切安好。越是接近临安,她的心中便越发不安,她不知道,她能否将一切进行得顺利。
依照她的吩咐,顾桑臣每路过一个城池之时,便找了当地的产业,将花倾染的药材生意吩咐下去,相信,不出一月,花倾染的药材生意便能遍布整个东临。
可是,花倾染却觉得,这样远远不够,她还不够强大,她若不能保护自己,说不定就会成为萧墨离的负累。
她要对付萧麒,她要帮助萧墨离,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利用萧墨离?天澜,那混乱的朝政,她真的能让一切拨云见日吗?
那么,她首要的事便是,正大光明的将萧墨离带回天澜。
可是,该如何做?
她知道,五年前,天澜与东临交战,后和谈,双方各派一名皇子到对方国家作为质子。
当初,天澜派过来的乃是五皇子萧御桑,可是,萧麒却设计陷害,控制住了少年萧墨离的母妃,逼迫少年萧墨离替了萧御桑。
之后不久,东临先是将三皇子南宫修作为质子送来了天澜,哪料没多久,这南宫修却是被谋害身亡,刑部查明真相,凶手竟是萧御桑。
天澜皇帝无奈,再如何不舍萧墨离,却也只好将萧墨离作为质子送往东临,同时,将萧御桑一并带去东临,交给东临皇帝处置。
可是,还没到达东临,那萧御桑却是暴毙而亡了。
那时候,还是沐子苒的她不过豆蔻年华,跟在萧麒的身边,对于萧麒做的事,不说十分了解,但也不至于全然不知,不用说,质子事件,萧麒在背后起了巨大的作用。
有时候想想,当年才不过十八岁的萧麒,心机竟然已经那么深沉的。
亏她当年,还曾傻傻的以为萧麒是个正人君子,却不想,被他骗了那么多年。
罢了,关于萧麒,绝对是过去式,她不曾爱过,她所执迷的只是那个非杀她不可的答案。
说到底,她还真想对萧麒说上一句,谢谢他,没有弄脏她的灵魂。
夜里,这间客栈显得格外宁静。
屋中,花倾染熄了灯火,倾身坐在窗台上,圣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她满面忧郁的看着这夜色,直到起了一阵风,有些扰乱了她的思绪。
她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想了这么久的心事,也该睡了吧!
她纵身跳进窗里的地面上,转身便打算合上窗,忽然,她觉得眼前黑影一闪,接着,似乎有什么重物落地声传来。
此时,她所处的地方,是二楼。
在东临,不论哪座城,超过三层的楼房都是极少的,一般城镇之上,二层楼房却是常见的。
她的窗户所正对的是客栈的后院,院中那棵巨大的梧桐树格外显眼。
她心中顿时多了几分警惕,趁着月色,想要将刚刚发生的那一瞬间看清楚。
她朦胧瞧见梧桐树下的似乎有什么,便知晓那道黑影绝对不是因为她眼花,可是,究竟是谁,竟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生事?
她索性直接爬了窗户,轻飘飘的自窗台向后院飞去,查找蛛丝马迹。
当她落地之时,便将脚下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便不由得后退一步。
那棵梧桐树下,躺着的是一个人,一个女人,确切的说,那是一具尸体。
面目狰狞,看不出本来面目,一身粉衣,看着还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也就是说,她刚刚所看见的那道黑影,很可能是这具从上面掉下来的尸体。
她茫然的回头看去,那不高的二层楼,那么,究竟是谁,又是怎样将这人扔了下来?
在她愣神的这一瞬间,忽然有个人影迷迷糊糊的从一旁钻出来,咕哝了一句:“这么晚不睡干嘛?”
继而,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人被脚下的尸体绊到,便低头一看,紧接着,便是那人一声尖叫:“杀人啦!杀人啦!”
尖叫完了之后,拔腿就跑。
整个客栈像是出了鬼一般,除了他们几个居住的房间之外的,其他的房间先后亮了灯,紧接着,一阵嘈杂。
一切,似乎像是约好了一般。
花倾染心中一片冷然,她感觉到无形中似乎一张大网正在朝她扑来,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得罪过谁,究竟是谁,在背后算计她呢?
客栈掌柜的亲自掌灯,带着一群人自前厅来到这后院。
看此情形,掌柜的立马断定是花倾染杀了人,厉声喝道:“来人哪,将这个杀人凶手押去见官!”
“怎么回事?”顾桑臣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人群中,让出一条道,让顾桑臣上前来。
顾桑臣的身后,跟着暗影和梦绕,奇怪的是白羽兮怎么不在,照理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依自家妹妹的性子,不可能不管不顾的。
“羽兮呢?”花倾染忙问。
顾桑臣一愣,回身看了一眼身后,茫然的摇头,道:“这丫头不是最黏你了吗?怎么不跟你在一起?”
顾桑臣说着,忽然想起当前的局面,忙问道:“对了,出什么事了?”
没等花倾染开口解释,那个掌柜的忙道:“顾少,不是小店不给您面子,而是这位姑娘杀了人,小店得为死者讨个公道啊!”
顾桑臣眸光一凛,轻笑道:“华掌柜,死者是何人,清楚了吗?”
“这……”那华掌柜一时无语。
梦绕却是眼尖,上前一步,走到那死者的旁边,低头检查下那死者,颤声道:“姑娘,这似乎是羽兮姑娘……”
花倾染心中一冷,转头瞧去,正瞧见梦绕举起了那死者的手,捋起袖子,便瞧见那手腕上套着一个玉镯,那玉镯正是白羽兮的。
花倾染再定睛一看,却发现,那玉镯虽很像是白羽兮的玉镯,却还是有差别的,别人看不明白,她却一眼就看清楚了。
她能肯定,死去的那个女人,不是白羽兮,绝对不是。
有些人,刻在她的灵魂里,她只要一眼,便能识的。
所以,她知道,即使那人戴着白羽兮的镯子,也绝对不是白羽兮。
只是,她想不出来,究竟是谁在暗中设计她,她是与萧麒有所接触惹恼沐子蓉,但是,依沐子蓉的性子,只会直接下毒杀了她,不可能弄这么多的事来。
她细想了下,这背后的人暗中算计,是要她背上杀人之名,要她名誉受损。
她并没有得罪他人,那么,会是谁呢?
梦绕见花倾染没有什么反应,心中纳闷不已,只怔怔的松开那死者的手,静静的起身,走到花倾染的身边。
花倾染现在担心的,却是白羽兮,那人用一具尸体冒充白羽兮,可是真正的白羽兮又在哪里?会不会有危险?她越想,心中便越是着急。
“官差马上就会来,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话说!”那华掌柜见花倾染等人一直不说话,心一发狠,告诫道。
跟那华掌柜一起来的客人们,故意在一旁议论不止。
“看不出来,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居然是杀人凶手!”
“是啊,是啊!被杀的好像还是她自己的亲人!”
“最毒妇人心啊!”
……
顾桑臣此时也明白,他们一伙人似乎被人给算计了。
但是,华掌柜的告诫却让花倾染想到了一些事。
先前,他们刚到这里,这华掌柜对顾桑臣可谓是恭敬至极,这才一夜不见,他就敢与顾桑臣叫板,可见,那背后的是,是华掌柜得罪不起的。
再者,顾桑臣在东临,是皇商,身份尊贵,同为商界的华掌柜,是不会傻到得罪得罪顾桑臣的,所以,唯一可能的便是,背后的那个人比顾桑臣更加尊贵。
比顾桑臣尊贵,想必也只有东临皇室的人了。
东临皇室?她微微蹙眉,想了想,却不知道东临皇族会有谁来算计她。
那些人还在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作为“嫌疑人”的花倾染自始至终都没有为自己辩驳一句。
暗影急急的转身,想要去搬救兵。
“暗影,站住!”花倾染却出声,阻止了暗影的行为。
此时,花倾染的眼中却是睿智的光芒,很是明亮。
暗影怔了怔,接收到花倾染的目光,便安静的停在顾桑臣的身边。
顾桑臣却是急了,忙问道:“那真的是那只小辣椒?那只小辣椒命那么大,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本来,他还觉得自己挺讨厌白羽兮的,想起她的野蛮与泼辣,他觉得自己真的挺恐惧那丫头,可是,忽然告诉他,那个躺在地上的死人很可能就是她,他的心里便有些堵得慌,似乎还夹杂着几分疼痛。
又是一阵吵闹声,似乎是衙门里来人了。
刚来的时候,那华掌柜叫嚣着要报官,其实,早就不动声色了报了官了才是,一切都是算计好的,自然是万无一失。
待那名府衙大人到达之时,花倾染淡淡扫了一眼那人的脸,只觉得这人的相貌有些眼熟,似乎是哪里见过。
那府衙大人脸型方正,浓眉大眼,看上去挺端正的一人,但眼中,却有那么几丝诡谲的光芒,在看向花倾染之际,眼中更是闪过几丝杀机。
“吴大人,就是这个女人,杀了人!”华掌柜一见那府衙大人前来,忙指着花倾染,恭敬的对那吴大人说道。
姓吴?花倾染心中微冷,她可算是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人眼熟了,数日前,瘟疫之村那个吴长松,可不就是长成这样,眼前这个吴大人八成是吴长松的兄弟吧?
那吴大人冷静的环视下四周,最后,对身边的衙役与仵作打了个手势,那衙役便提着灯与那仵作上前,查看那死者。
片刻之后,那仵作恭恭敬敬的对吴大人说道:“启禀大人,死者乃是先中毒而死,之后,被人抛尸至此。”
吴大人沉吟片刻,转向花倾染道:“这位姑娘,有劳你跟本府走一趟了!”
花倾染不慌不忙,淡淡问道:“大人,你都不问问情况吗?”
“情况?”吴大人笑道,“报官的人说得清清楚楚,你叫花倾染,乃是镜花城水月镇花田村之人,更是一名大夫,如今,你下毒杀死的自己的妹妹,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倒不知,大人竟然未到现场,却已经断了案了,原来,衙门是摆设!”她讥讽。
“你!”吴大人很是气愤,花倾染拐着弯的说他不辨是非,胡乱断案,但是,他却不能辩驳,他是受了上面的令,必定要处理掉这个女人。
花倾染心中自然明朗,也知晓有人要置她于死地,不过,相较而言,她更担心的是白羽兮。
暗影此时也出声维护起花倾染来,冷声对那吴大人道:“吴大人,你可知道,你今日若是跟我们姑娘为难,他日,你的下场,不会比你那三弟好。”
一听这个,吴大人更是瞪大了眼,蓦地,满眼写满了愤怒,继而,吴大人对周围的人说道:“众位父老乡亲,你们是有所不知,本官的三弟原是镜花城府衙,可恨的是,只因看了这杀人凶手一眼,结果,竟然被他们狠心剜去双眼!”
周遭的人听罢,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梦绕不满的反驳,道:“哼!少在那假惺惺!你的好三弟吴长松是怎样的狗官,我相信父老乡亲们不会不知道的!倒是我们姑娘,以身试险,入了那感染瘟疫的流沙村,救了一村的父老乡亲!你那个狗官三弟倒好,不派人去救治也就算了,居然还放火烧村,如今,你倒恶人先告状了!”
围观的人一听,顿时又议论开了。
“对啊,流沙村的瘟疫我听过,确实是一对小夫妻给医好的。”
“是啊是啊,难不成,这位姑娘就是那位夫人?”
“这姑娘怎么看也不像嫁了人的啊!”
……
本来该是说那瘟疫是否是花倾染医好的,被这些人一议论,居然演变成了说花倾染到底嫁没嫁人的问题。
花倾染听了,顿觉无语,相当的无语。
“我可以证明,这位姑娘没有杀人!”正当,现场吵闹一片之时,一道明朗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众人循声转身仰头望去,却见客栈的二楼屋顶上,一人立在那里。
那人一身火红色长衫,衣袂翻飞,似妖,却更似仙,月光沐浴在他的四周,将那一身红衣映得格外超脱,那人那般静立,明明鲜艳如血,却又圣洁无双。
迷信的人们开始议论起来,莫不是遇上了神仙?
花倾染依旧淡漠,淡淡瞥了那人一眼,并不应声。
南宫炎钰啊?她倒是有些意外了,这南宫炎钰上次才被她坑害了,这回会愿意来给她作证?这可是意外了!
其实,到底有没有人来为她证明,她根本不在乎,她心中担忧的,依然是白羽兮。
忽地,只见南宫炎钰张开双臂,踏空而来,轻飘飘的落在那棵梧桐树下,站立,浅笑。
朦胧中,南宫炎钰的相貌也落入了众人的眼中。
倾国倾城的妖冶,如一朵盛开的罂粟花,明知会渐成瘾,却始终甘之如饴。
如此,便是眼前这妖孽男人。
顾桑臣脸色微变,上前一步,下意识的将花倾染扯到身后,对南宫炎钰拱手作礼,干笑几声道:“想不到竟然在此处碰见二皇子,当真是有缘,有缘啊!”
花倾染不动声色的看向南宫炎钰,她当真是不大相信,南宫炎钰会替她作证……
也不怪顾桑臣觉得别扭,南宫炎钰虽身为皇子,却不肯入朝政,反倒是四海为家,四处漂泊,性子更是冰冷狂傲,目中无人,更淡漠名利,不近女色,可谓是完美无缺。
可越是这般没有弱点的人,才最可怕,不是吗?
南宫炎钰笑得像一只狐狸,看着顾桑臣,道:“顾少,你这般急切的护着这位姑娘作甚?本王又不是要吃人!”
那边那吴大人早听出来南宫炎钰的身份,当下吓得跪下来请安,围观的百姓也纷纷下跪。
南宫炎钰蹙眉,也不让他们起身,而顾桑臣也没回答他的话,他便只好越过顾桑臣,问花倾染道:“姑娘,在下这好心为你证明清白,你怎么也不说句话?”
这话倒是直接略过他们上次有过节的事情了。
花倾染此时正心烦意乱,她担心白羽兮,她现在只想知道,背后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若是被她知道,她一定千刀万剐了他!
听见南宫炎钰呢的询问,花倾染耐着性子,冰冷的回了一句:“你想要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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