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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一点点难过吗?还是像最后一次见面时那样,冷着脸说他很忙?
……等等,现在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吗,她应该考虑的是,怎样做,才能收拾掉这俩人形畜牲——如果连这俩东西都收拾不了,她拿什么去收拾后面那个人形畜牲呢?
她强迫自己终止无谓的思索,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强迫自己不要怕,不要怕,不要怕……
油腻腻的爪子慢慢伸来,人形畜牲在淫笑:“别怕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这爪子,真恶心!
她抓过身旁一把茶壶,拼尽全身所有力气,狠狠砸在他头上。
她没多少力气,所以不疼。但,一壶茶水淋到头上毕竟狼狈。
“臭婊子,你找死!”他大怒,站起身来对着张影舒腹部狠狠踹了一脚。张影舒腹部剧痛,恍惚中,她仿佛想了一想,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一句话竟脱口而出:“阿噶多尔济,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抓我!”
大胡子呆了一呆,忍不住回头看那鼠须男:“她认得我?”
张影舒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肋部因为这一呼吸而剧痛,她几乎要晕厥:“当然,我当然认得你。”
“你怎么会认得我?”那大胡子好像有所顾忌。
张影舒有气无力说道:“我当然认识你。”
她来不及考虑,她之所以准确无误地喊出那人名字,是因为那鼠须男的一声“那颜”。在蒙古,能被称为“那颜”的,年龄在二十五岁上下的,除了蒙古可汗的弟弟,阿噶多尔济亲王外,没几个。
阿噶多尔济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你……你……你没见过我……”
“你……你知道我是……”
如果换做平时,像阿噶多尔济这样的蠢货,张影舒随便动动嘴皮子就能收拾十个八个,但现在,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她强撑着不让自己瘫倒,意识却渐行渐远。她大骇——如果这时候晕去,天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他。
骤然,门外传来一声喊:
“张什么舒!”
这声音好大,而且说的是,汉语。
张影舒猛回头,旋即瘫倒。睁眼看去,但见帐门开处,十数人大踏步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华服青年,二十七八岁年纪,长眉秀美,双目秀气,生得甚是好看。倘若身上穿的不是蒙古衣衫,而是汉人的宽袍大袖,就活脱脱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了。明亮的晨光静静的洒在他身上,真如明珠在侧,朗然照人。
从这一点来看,他是阴柔有余阳刚不足,但眼光一扫间那种掩藏不住的,随时一战的霸气,又不禁让人胆寒。
“大……大哥……”阿噶多尔济颤声道。
那青年不理他,径直走到张影舒身前,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张什么舒,别人不知道你,难道我也不知道!”
张影舒眼前一黑,慢慢软倒,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昏迷。
后来她才知道,在她晕厥之前,脑中迷迷糊糊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脱脱不花这厮怎么来了?他不是在辽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