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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非常嘲讽，不屑得抬起手拍了拍西装外套上不存在的褶皱。
“那镇子现在怎么样了？”男人问旁边的女人。
“被烧掉了。”
“哼……我就知道，没用的玩意。”
男人伸展开双腿从沙发上坐直。
“那他们找到那东西没有？”他问。
“不清楚……不过总部收到他们完成任务的信息了。”
“哦？完成任务？他把针打进那条龙身上了？”男人的脸上终于带上了点兴趣。
“是的。”
“真是……那应该是没找到我们的东西吧。”
男人一边摇头一边站起来，脸上既傲慢又无礼，他扯了下外套扣上了下面的两颗扣子，率先一步走出客厅。
“原本就不是好人，怎么演都不会像良善之人，直接跟他们谈条件就好了，我想，他们都是聪明人吧。”
……
“能走吗？”
白若松开了安全带，她抓着门把手，林愿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干嘛？想下车？你疯了吗？”他朝着白若大喊，半个身子甚至都往后探过去试图抓住白若。
白若侧了下身子避开他的手。
“你想一辈子困在车子上？我们都在这里停留了十多分钟了。”她咽了口唾沫，如果不是真的太束手束脚了，她也不会考虑下车这一个选项的。
卓穆安突然在两个人吵闹的时候松开了安全带，他朝外面望了两眼。
“确实应该下车试探下了，这么久了他们都只表现出移动特征，攻击性应该也不高”他拉开了一点门缝，林愿看着这两个胆子这么大的人心脏都要紧张得跳出来了。
“我先下去，你们不要动。”他的眼睛慢慢变红，裸露在外的皮肤也逐渐覆盖上一层厚厚的鳞片。
车门被卓穆安关上了，车上的两个人也随着他的举动松开了安全带，林愿虽然对这件事排斥得很，但是他必须保证大家的安全，怎么说也是个铁血汉子，只要卓穆安表示出任何一丁点力不从心，他就马上冲出去。
白若拉着门把，如果车上的两人都下车了，她就马上去驾驶座把车子发动起来做好后续准备。
卓穆安站在车外，两只手挡在胸前不敢轻举妄动，他面前的所有人影都是如此，两方好像又回到了刚见面的时候，他深呼吸了一下，缓缓地迈开一条腿往前面走了一步。
车子里的两人也跟着他一起屏住了呼吸。
卓穆安摇头看了一圈，没有任何异动，他再继续走了两步，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他沉默了一会，突然松懈下来敲了敲车窗。
“下来吧。”他说。
先是林愿，好像想找回场子一样一口气摔掉车门走到卓穆安旁边，白若从车子上看着，人影依然没有反应，这下子轮到她了。
卓穆安就站在门边替她挡住了最近的人影，她拉开车门终于站到了坚实的地面上，哪怕氛围不太对劲，空气也不太干净，但她还是觉得呼吸到外面的空气居然是这么令人放松的事情。
“现在怎么样？”林愿始终不敢背对着黑影，他的背紧紧地贴在车门上，做着警惕的防备姿势。
卓穆安看了他一眼，先走在前面打头，白若紧跟在他后面，林愿看了两眼，最后还是鼓足勇气跟上去。
三人排成一竖列从成百上千的人影中间穿行，越往外走，他们越感到不可思议，这些人影只不过都是烟雾状的虚影而已，但是他们走的时候却会和这些重重叠叠的影子碰撞到肩膀或是手臂。
刚撞上的时候白若甚至还被吓得整个人都骇住了，但是被撞的影子却没有反应，这才让她稍微安心了一点，三人越往外走越挤，甚至还漫无目的的。
“我们的车子怎么办？”林愿越过白若拉了一下卓穆安。
“先放着，不会有人碰它的。”
“嗯？你怎么知道？”白若抬起头看了看林愿又看了看卓穆安。
卓穆安走在前面笑了一下，他低下头牵住白若。
“因为他们抬不走。”他回头看了一眼，红色的眼睛像深夜站在树上的猫头鹰眼睛，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有人来了，我们要走快点。”
“人？幸存者基地？”白若攥紧了卓穆安的手掌，三人逐渐加快速度。
……
“去哪了？”
男人穿过重重黑影走到越野车旁，女人环绕着车子转了一圈。
“应该走了挺久的。”女人摸着车前盖，冰凉的触感让她得到了时间推断，但是她根本没想到，这三人是把车子停在这停了很久。
“你觉得他们会去哪里？”男人站在一旁单手插着裤兜，看了一圈这里的黑影，黑压压成百上千个团团绕着这一块地方，一时无法分辨出哪里被移动过。
女人的眼睛发出绿油油的幽光，她吸着鼻子沿着最近一圈的黑影走了一遍，锁定了一块面积“这里……味道很大，活人的味道。”她碰了一下那些黑影，那群影子就像融化掉了一样一瞬间沿着地面化成一团真真正正的烟雾从她的脚边散开。
男人笑了一下“找得这么快，可不吓死他们了吗？”说是这样说，但他的步伐却不见得放慢。
“跟着我来吧，老板。”女人拉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将左右两边的黑色人影一个一个触摸个遍，很快，这里就被他们两人开出了一条笔直的小路。
“你这能力，还真是神奇啊。”男人悠哉悠哉得跟在女人后面，时不时碰碰那些动作怪异的黑影，时不时推开一两个挡住位置的“但是，还是关不住他们，普通人看到这景象都吓得走不动了吧？他们居然能想到要下车……”他笑了笑，还是忍不住又碰了碰那些黑影。
“等抓到他们，也把他们弄成这样的活标本吧……”男人的笑声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