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孤独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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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梅出生于上个世纪80年代的西北农村，家中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姐弟四人分别相差两岁。最小的当然是弟弟。

    青梅家很穷，在这个有名的贫困村里，青梅家是村里有名的贫困户，孩子多，女孩多，还都上过学。让家里孩子都上学接受教育这一点，青梅永远感谢爸妈，虽然她中途辍了学，但是她是自己主动辍学的。

    和所有多子女家庭一样，青梅理所当然地不太受其他家庭成员待见，嗯，不，应该说非常不受待见。爷爷奶奶外婆都叫她“死女子”，姐姐妹妹骂她“狐狸精”，虽然姐弟四人，但好像从小她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长大的。姐姐妹妹为什么不喜欢她，青梅一直没搞明白。也许是小时候亲戚邻居都一致地说青梅漂亮，不像他们家的孩子，加上青梅是早产生下来的，自小体弱多病，不能去地里干活，还经常生病，于是姐姐妹妹随大人们去地里干活的时候，青梅就在家做做饭，烧水，打扫卫生，不用经受日晒雨淋的辛苦，这点也让姐姐和妹妹特别生气，她们认为青梅装病逃避劳动，“狐狸精转世”。平时姐姐也联合村里其它小朋友不让别人和青梅玩，有一次姐姐怂恿别的小朋友一起把青梅锁在自己家，七八个小朋友围着窗户朝青梅吐口水，一边吐一边骂“狐狸精”。

    青梅于是在村里没有朋友，也不爱出去玩，但青梅成绩很好，教过青梅的老师再教青梅的弟弟妹妹时会说“看看你们姐姐的成绩多好”，于是弟弟妹妹也特别不喜欢青梅。

    青梅印象里，爸爸总是不着家，有时去南方城市打工，在人家建筑工地上做小工，或者去离家不远的城里去打工，再或者，跟着四叔做生意打下手，甚至是吃住在四叔家里，不回自己家。

    青梅的妈妈脾气暴躁，尤其溺爱弟弟，因为家里困难，粮食不够吃，姐弟四人上学的学费都是妈妈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借来的，债主上门要债时妈妈从原先的不好意思细声细气地求情，到最后变成了手叉着腰嘴里喷着唾沫地大喊大叫，脾气也越发古怪了。

    爸爸妈妈关系也不好，爸爸难得在家待，几乎每次都要跟妈妈吵一架，比如嫌妈妈花钱多，大手大脚攒不下钱，或者嫌妈妈懒，家里弄得和猪窝一样，俩人的争吵通常都以打一架告终，回忆起爸爸妈妈一起的画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妈妈每次都被爸爸打的鼻青脸肿，除了青梅偶尔敢护着妈妈跟爸爸大吵，姐姐妹妹弟弟都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爸爸是有些偏爱这个长相清秀的二女儿的，其他三个孩子都被他打过骂过，唯有这个女儿，连骂一句都舍不得。青梅记得，每一次吵完打完，妈妈都会带着哭腔对她们姐弟几个说“要不是为了你们，我早就走了”。青梅总觉得妈妈这样下去会精神崩溃的，但她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保护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