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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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走进那遍板栗林。青女见落在地上的不多，有些失望，看看树上，果实累累，大颗大颗的逗人爱。嘴都馋了，口水都流出来。青女低声道：“谁会扒树？”姑娘们摆摆头。青女笑了笑，一边脱下鞋袜，一边道：“不许说话。”青女身轻如燕，光着脚几下就扒到树枝上，从枝桠上摘了一支一支的板栗往下扔。树下姑娘们用石头砸，用手搬开，掏出板栗果实。树上刚摘的板栗浑身是刺。有的姑娘手被刺破了，还是笑，还是叫，还是吃……青女在树上道：“别叫。跟我留几个。”一个姑娘说：“好的。”青女眼睛盯着，从树上摘下果实饱满的……
突然，从林外传来喊叫声：“有人在偷板栗！有人在偷板栗！”
呼喊声吓慌了树下的姑娘们，板栗都不要了，背着书包四处逃窜。像耗子躲猫猫，不见踪影。
青女从树上慌忙跳下，光脚落在姑娘们敲开的板栗毛刺上：“妈呀！”
两位军人赶到。见瘦高的小姑娘坐在地上，双足被板栗毛刺刺出了血……爱民之心油然而生！不是抓贼，而是爱抚。一人把住青女的脚踝，一人细心地拔出刺……
一位军人亲热地说：“小妹妹。为嘴伤身，痛吗？”
青女：“痛，痛，痛！”
另一位军人说：“小妹妹，忍住。一会儿就好了。”
青女又说：“我怕，我怕！我怕你们抓我！”
两位军人，青春的脸上露出笑颜。一位年轻一点的军人道：“小妹妹。我们不抓你。这么俏皮的小妹妹，军哥哥怎会抓你呢。”另一位稍年长的军人说：“小妹妹，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事了。你看，板栗没得吃，脚出血了。她们都跑了，你却要遭罪。再不能干这种事。听到吗？”
青女点了点头。
年轻军人问：“你是哪个学校的？”
青女低头不语。
哪位年长的军人道：“别问了。我们不会告诉学校，小妹妹知道错就算了。”
两位军人拔尽青女脚上的毛刺，止住了血。青女穿上鞋袜。军人哥哥又从地上捡了摘下的板栗交给青女。青女被两位军人哥哥扶着走出树林。
青女感谢道：“我知道路。谢谢解放军大哥哥！谢谢解放军大哥哥！”
两位军人停住，望着青女坚强地一步一步像城里走去。青女走了好远，才回头望着两位目送她的军人哥哥，笑着挥了挥手。
年轻军人说：“班长。我们为什么不把小妹妹送到家？好事要做到头呀。”年长的班长道：“送到家，是害了她。她会遭父母家人责骂，被人看不起。小妹妹不懂事。我看见她的书包里除了书本，还有皮筋，线绳，毽子，这是一个爱跳、爱玩的小精灵。我相信小妹妹这一次受到的磨练会让她记住一辈子。”
年轻军人说：“班长，我服了。你想得真远！”
青女一拐一跛地像城里家中走去。
猛然。二伯伯家的二哥发现了青女，和酒厂的工人喊着：“青女，青女……”气喘吁吁奔上前。二哥抢过书包，一名工人把青女背在背上，急急忙忙地往地区医院赶……
青女已经知道消息，哭着跪在程学智的病床前：“爸爸！爸爸！爸爸……”
哭声撼天动地！
程学智已经不能说话了，奋力睁开眼睛，嘴唇动了动，望着青女，眼睛大大的睁着，落气了……
程学智对青女宠爱有加。在青女的心里，爸爸是棵大树顶天！这一下，天塌了，地陷了！
青女哭喊着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