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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往年相比,今年南启的雪下的早且急,一夜之间便是白茫茫一片。雪后的京城人头攒动,卖热乎乎烤红薯的贩子兴奋的叫卖着,孩童们欢声笑语的打起了雪仗,名流才子们手捧着热酒站在高处赋诗。
人群密集处更是热闹,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坊间传闻,上天突降暴雪,是因今年国丧,半年之内,皇后,贵妃,皇子,公主,接连薨逝。
“那偌大的皇宫,落得个真干净”。
距京城很远,有一座山,唤十里山,据说这山上有一座庙,人人都说这庙许愿颇灵,来祭拜的人不少,可能有毅力走上去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只因这十里山山路陡峭,山体又高。
而今日这十里山也被白雪覆盖,原本山中常有鹿鸣鸟叫,现时也如从未出现过一般,整座山上只是死寂的宁静。
恍然间远远望去,这上山之路上多了一抹红,一人背着一人在雪地的山路上,艰难前行。
背人那人,寒气天也冒着汗,呼出的气在如朗星眼睛般上起了霜,鼻子冻的通红,可还是带着抹淡淡地笑。
那被背的人着了一袭红衣,在这白色的天地格外明亮,只是这人紧紧的闭着眼睛,苍白的脸上被风吹得一小块通红。
那背人的人时不时会叫叫背上的人,嘴里念叨着:“小卿儿,别睡,快到了,我们,赌赢了”,但背上的人从未回应。
过了一会,又回到寂静,只剩一声声踏在雪地上的脚步,连绵不绝。
二十年前
“红墙之内,绿瓦之下,深宫之中,只有冬夏,没有春秋”。
又一季冬过去,春风又将枯了的草木拂绿,万物复苏,繁花盛开,开的时候娇艳,落的时候凄美。
这就是整个春的样子,也可以说这是明妃娘娘记忆中的春的样子,在这宫墙内,抬头低头就只是那几方土地,走出去又走不出去,一切美好不过只存在脑海里罢了。
自由,对于已入深宫的人来说如天上的淡云,抬头望望时觉得十分向往,不过风一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明妃身边的贴身宫女站在她身后,看着主子就那样站在门口抬头望着天,眼睛空洞无神。
虽说打了春,可劲风还是吹得生冷,她回到屋内拿了件披风,缓缓走向明妃,帮她披在身上,她握住明妃冰冷的手,心疼的说道:“娘娘,您毕竟是怀了孩子的人,别总站在风口上,对孩子不好”。
明妃低下头,两滴泪簌簌落下,她立即用手抹了抹,强撑着露出笑容道:“对啊,我的孩子都七个月大了,可不能马虎,流溪快扶我回去”。
流溪扶着明妃坐下后,从炉子上取下一个小锅,锅里煲着姜汤,她盛了些端给明妃道:“娘娘,吹了那么久的风,快喝点姜汤暖和暖和”。明妃只抬头望了她一眼,流溪便知道娘娘是不愿意喝了,她将碗放在旁边,转身拿了暖炉放在娘娘手边。
明妃呆呆地看着流溪,过去的许多年,只有跟流溪,这个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姑娘待在一起,才会有以前的感觉,她将暖炉揣在手中,并对流溪道:“你坐,我想和你说说话”。
流溪恭敬的坐下,看着明妃勾着嘴角对她道:“流溪,你还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做什么吗”。
流溪微微偏了偏头,笑回忆着道:“我记得,小时候老爷夫人管的严,小姐平时虽规规矩矩,但最喜欢的就是趁没人时坐到人家屋顶上,我也还记得小姐第一次将我带到屋顶,可将我吓坏了,你看我害怕,就一直拉着我的衣袖,不过啊,去了几次后,就不害怕了,从此以后我还帮着小姐一起上”。
明妃用手撑着下巴,怀念着道:“是啊,我还记得屋顶上的天很蓝,星星很亮,月亮都能抬手摘下,不过这些都不是最有趣的,我还记得小时候跟舅舅去过一次塞外,我骑着一个小红马,它跑的很稳,一点都不颠,那一次我见到了大漠,草原,我还喝了奶酒,酥饼,其实一点都不比咱们中原的食物差····”。
流溪望着明妃,望着这个为了家族而不得不入宫的女子,这个曾坚守执念,却无奈要和这么多人分享丈夫的明昭小姐。
年少的梦与信念早已在岁月里稀释,渐渐的只剩下缩影和望不尽的余生。
已到亥时,烛光渐渐暗淡,明妃睡下了,流溪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希望她可以睡的踏实些。
自从有了这个孩子,明妃已经克制许多,不再嚎啕大哭,连眼泪都都不怎么流,所有的悲痛都咽到肚子里。
流溪收拾着房内的东西时,从地上捡起一张明妃今日写的字,“春未尽,离肠断,羨飞花,流江南”。
流溪轻轻地放下纸张,转身合手祈祷道:“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娘娘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将孩子生下来”。
两个月后
晨钟敲响,各宫嫔妃来到皇后宫前问安。
皇后在屋内梳妆好,坐罢,才命管事太监将嫔妃们宣了进来。
众人坐好后,又开始每日的寒暄,明妃位分虽高,却时常坐在角落,也总是一言不发。
聊了几句后,皇后才看到了明妃坐在角落,她慢慢站起,由宫女扶着走到明妃跟前。
明妃见皇后走来,起身便要行礼,皇后一把将她扶住,并急忙说道:“妹妹身子重了,不必行礼”。
明妃回道:“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皱着眉头,满脸担心的看着明妃道:“妹妹如今行动不便,大可与荣嫔妹妹一样,每日不必再来请安,保重身子要紧”。
明妃淡淡道:“那怎么行,规矩可不能少”,皇后捂着嘴淡笑了一声道:“妹妹怎么如今跟本宫说起规矩来了,可不太像妹妹的作风”。
旁边的文嫔尖笑着道:“皇后娘娘,您说这话,明妃姐姐怎么说也是快当娘的人了,怎么会没有一点长进呢,而且就算明妃姐姐在怎么有性子,不照样每日于您不耽误请安,哪里像荣嫔妹妹啊,得宠的日子就是好过呀”。
皇后回过头,依旧温婉贤顺的样子慢慢坐会到后椅上。
明妃缓缓从椅子上站起,微微行礼道:“既然皇后娘娘仁义大度,担心臣妾身体,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皇后含笑着点点头。
明妃走后,皇后与众嫔妃又说了几句后,便让众嫔妃各自回宫。
众人走后,皇后叫来自己的随行太监,对他说道:“素喜,你去通知太医院,明妃妹妹与荣嫔妹妹临盆在即,让太医院黑白都守着人,还有,明妃妹妹心气儿高,让平日里给她问诊的安太医随时侯着,到时了必须他在”,素喜跪安道:“奴婢遵旨”。
皇后摸了摸额上的凤冠,神情倦怠,旁边的嬷嬷体贴道:“皇后娘娘,是不是这冠太重了,要不明儿咱就不戴了,又不是什么大场合”。
皇后恍了一会神,对嬷嬷道:“扶我下去休息吧”,走时向外望去,看着院内新移来的一棵树,问道:“素秋,那新移来的树叫什么名字啊”,素秋应声道:“皇后娘娘,是凤栖梧桐”。
皇后的眼眸显然亮了几分,但又瞬间暗淡下来,只道:“这梧桐生的不错,在长些时日,便伐了,给太后娘娘做把琴,凤栖梧桐最适合做琴木了”,嬷嬷应声道:“是,皇后娘娘”。
人声散去,梧桐树上飞来南归的鸟,衔着枝,带来了这深宫中许久未见的生机。
十几日后,荣嫔到了生产的日子,太医产婆被召来了许多,甚至惊动了皇上太后。
听说胎大难产,所有人急匆匆的往荣嫔的锦绣宫赶来,一片混乱与焦躁。
而明妃的云栖宫确是像往常一样安逸,虽然明妃的日子也马上到了,却从未有一丝生张。
此时,云栖宫中,安太医刚为明妃把完脉,说是一切都好,明妃派随身宫女送走太医,便在宫中为孩子做着衣服。
虽然明妃向来不擅针线活,但总觉得,得为肚子里的孩子做点什么,她一针一线仔细的绣着衣服上的一朵海棠花,只是针脚不齐,整个看起来歪歪扭扭。
旁边伺候的宫女流裳捂着嘴偷偷的笑,明妃回过头来,无奈的看着她。流裳接过明妃手上的衣服,嬉笑着说道:“娘娘,这收尾的事还是交给奴婢们做吧”。
明妃搓了搓手道:“我知道我这方面不行,不过也是我的一番心意,孩子要是穿上这个衣服,一看就是我的孩子”。
流裳忍俊不禁,说道:“要是男孩还好糊弄,要是个女孩都得嫌这难看了”。
明妃看着流裳,笑着摸了摸肚子。
不一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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