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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意识有一丝恢复,下身撕裂般的剧痛让我呻吟出声,几乎与此同时,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量在体内爆裂开,疼痛加剧,我下意识地蜷曲起身体,“咔擦。。。”身体周围传来爆裂的声音,我一愣,微微睁开眼睛,周围被红色包围。蓦然意识到,我在晶体里。
“呜。。。”我狠狠咬住嘴唇,全身随着疼痛开始剧烈地战栗起来,身边不断传来晶体爆裂的声音,刺眼的金光从裂缝中绽放,我屏住呼吸,齿缝间丝丝缕缕的血腥味蔓延开来,我极力压抑着痛苦的抽噎但最终这抽噎化作尖叫冲破喉咙都束缚,牙齿嵌进血肉模糊的嘴唇里,我猛瞪大眼睛。。。
“啊——”
晶体像鲜血一样飞溅开来,我毫不费力地站起来,脚下一蹬,轻如鸿毛的身体便闪电般地飞了出去,左手的晶体凝结,化成利刃,我一挥手劈开了一头巨人的后颈,回身一脚就踢飞了那硕大的头颅。没有疲惫,没有疼痛,体内的力量和杀意海啸般地冲击着我的神经,我不由得扬起笑容,看来乌利的话是真的,力量和杀意难以控制。周围的巨人渐渐退开,忽然几道旋风般的身影飞旋过来,冲进巨人群中顷刻间血肉横飞,我抬起头,其中一到身影快速落到我面前,带着血腥气的拥抱让我眼前一花,然而电光火石间,对方立刻退开。
“利威尔。。。”我笑了,轻轻摸了摸那张残留着焦急与惊喜的脸:“我没事啊,别担心。”
“咳。。。”
“嗯?怎么了?”看着他忽然变得极度尴尬的脸,我一愣,利威尔的目光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飞快地躲避开来,随即脱下披风强行围在我的身上,我这才反应过来,衣服。。。在刚才挣脱束缚的时候全部随着晶体。。。
炸碎了。。。
“我来不及陪你,你自己去医疗部换衣服,”利威尔的眼神愈发犀利,“一切小心。”
“我知道了。”说完我便转身跑向躲在墙壁边缘的医疗部。来到医疗部,我没解释任何东西,拿了一套衣服和立体机动便躲进了帐篷。脱下衣服,我才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布满了红色的线条,线条蜿蜒遍布群身,一时间显得无比妖娆。
“神。。。”我呢喃着,然而时间容不得我细细观赏这神来之笔,匆忙穿上衣服佩戴好立体机动,我检查了一下气体和钢索便冲了出去,按下扳手射出钢索,钢索尖端钉在一头巨人的后脑勺上,我捏住按钮,快速移动到它的后颈处挥刀,鲜血四溅,巨人毙命。
“想索命是吧。。。”我一回身避开另一头巨人的袭击落到地上,巨人从四面八方聚拢,我低下头,长发遮掩下是致命的笑容:“来啊,我到要看看,是你死,还是我活!”体内的力量诡异地膨胀起来,封印下的恶魔重新获得了力量,丝毫不掩饰它渴望嗜血的本能,我感觉左眼变得无比冰凉,但紧接着便是烈焰般的灼热,眼前的一切都变成血液一般流动的猩红,我抬起头,不知什么时候变成红色的长发飞扬起来,我抓住一头巨人,大吼一声双手用力撕扯,皮肉撕碎伴随着骨头崩裂的声音惊天动地,我生生将巨人撕成了两半。享受着强大力量带来的快感的同时,我也感到莫名的悲哀,是啊。。。我已经不是人了,完全就是画皮的怪物。。。
“把。。。叶铃音。。。”火焰一样的愤怒在内心灼烧,火舌舔舐着我摇摇欲坠的理智,“还给我啊啊啊啊啊!!”尖叫在舌尖撕裂,我感觉异样的力量在身体周围爆发,但我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越来越浓郁的猩红遮蔽了我的视野,隐约间我听到艾德琳娜的惊叫声,下一秒,我感觉自己被人紧紧抱住,耳边残留着女孩的抽泣声。
“艾。。。”我僵硬地倒下,但是意识操纵着我的双手抱住艾德琳娜愈发纤瘦的身躯。。。
“艾德琳娜。。。”
“铃音!记住!你是人,不是怪物!冷静下来!”艾德琳娜的抽泣声慢慢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嘶吼,“给我醒醒啊笨蛋,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啊!”
“我恨。。。”口齿不清地吐出两个字,我闭上眼睛,但是墙壁前的腥风血雨却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我好恨它们。。。凭什么,夺走我的一切。。。”身边不断传来立体机动的破风声,以及惨叫声。。。就像地狱一样,曾经安定却又屈辱的生活就这样被打破,一百年的耻辱也就此中断,现在的我们,就要这样沦为巨人的食物了吗。。。
“铃音!铃音不要!”艾德琳娜似乎感受到了我情绪剧烈的波动,她惊恐地摇晃着我,我猛睁开眼睛,“去死!啊——”
“唳——”尖锐的叫声唤醒了我人类的心智,我抬起头,眼前的一切震惊了所有人,艾德琳娜背着一对雪白的翅膀悬停在半空中,金色的头发此刻已经变成银色,蓝色的结晶画成利刃指着我的鼻尖。
“艾德琳娜。。。”
“我以诸神之神的身份命令你,”艾德琳娜的声音就像琴声一样优美,但也像利刃一样划破我的内心,“给我跪下!”
我愣住了,但不知道是什么控制了我,我站了起来,背后的皮肤被刺破撕碎,鲜血肆意留下,我的背后长出一对鲜红如血的翅膀,锋利的羽翎缓缓展开,意识恢复,我面对艾德琳娜单膝跪下,没有任何挣扎,没有一点反抗,全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看着恶魔对天使的臣服。
那一刻,墙内巨人全部消失了,留下的,只是无数断垣残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