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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旅程结束了,我回首看向远处的艾德琳娜,瘦削的女孩穿着黑色的连衣裙,仿佛阳光下忧伤的剪影,柔美而忧郁。“我想,欧内斯或许是弄错了神之力量的来源,”凯尼忽然说:“艾德琳娜死了,那种力量也就随着她的生命逝去,旁人若是获得了也只能成疯成魔。”
“凯尼,你。。。”我抬起头看着斗篷下的脸,露出一抹微笑:“你一定见过那种力量,是吗?”
凯尼有些意外地看着我,良久释然地笑了:“不愧是你,没错,我的确见过,那种可以使人类变成庞然大物的东西。”
“庞然大物?”我一愣,“是。。。巨人?”
“你知道啊。”凯尼没有否认,他仰起头,被阳光下所包裹的脸看不清表情,只是他的声音多了几分莫名的情愫:“为此,我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我沉默地听着,但凯尼却终止了叙述,他笑着摸摸我的头:“想不想去墙壁那边看看?
“墙壁?”我喃喃道,远处,高大雄伟的建筑占据了我的视线,我点点头,“嗯。但是,立体机动。。。”之前我逃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立体机动,现在应该是被炸毁了。
“谁说看墙壁就一定要带那种东西?”凯尼笑眯眯地摇晃着食指:“我凯尼可是有绝活的!”
“绝活。。。诶诶!”我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已经脱离地面,凯尼带着我在飞!“抓稳了,要去看墙壁了!”凯尼的声音难得的轻快,我吓得不顾肩上的伤口紧紧抓住他的斗篷,拜托,你带着立体机动也麻烦告诉我一下啊,而且,我晕机啊啊啊!
凯尼对立体机动的把控比起利威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转眼间我们就已经站在了墙壁的顶上,而且避开了所有士兵的目光。壁外的风景恍若是从未有人涉足的禁区,美得那么不现实,清凉的晨风带着花草的清香拂过我的脸颊,仿佛是灵丹妙药,我的伤口也似乎不再疼痛,而是产生了一种微微发痒的舒适感。但此时此刻,我更感到了一种悲哀。
“凯尼,”我开口,“难道,你就甘心这样像家畜一样被禁锢在壁内吗?”
“当然不。”凯尼回答道,我感觉到他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我:“但,铃音,这些东西,是我们改变不了的,不是吗?”
“一定改变的了。”我笃定地微笑起来,“相信我,人类总有一天能走出墙壁,恢复千年的灿烂文明。”难道不是吗?生活在21世纪的我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什么墙壁呢?
“我希望如此。”凯尼的声音带上了浓浓的憧憬:“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渴望自由就好了。”
“我也希望如此。”我浅浅一笑:“不过我想人类宁愿被这样耻辱地圈养在壁内,恐怕是因为壁外的美好也相当残酷,对吧?”
“是呢,几乎是一出去就。。。”
风儿扬起我的长发,领口的蕾丝被翻起,蓦然的冰凉使我低下头,对了,项链!“给,这个还你。”我摘下项链递给凯尼,“物归原主。”
凯尼的目光定格在项链上,他伸手接过,但却没有把它收起来。“怎么了?”我不解:“这难道不是你重要的东西吗?”
“没错,的确是相当重要的东西。”凯尼神秘地笑了,“只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他重新把项链戴在我的脖颈上,我愣住了,“为什么又。。。”
“意外的适合你嘛!”凯尼满意地点点头,“而且,这是我欠利威尔的。”
“欠他?”我不解。
“那个面无表情的死鱼眼曾经掐着我的脖子说如果你受到任何伤害,就让我付出十倍的代价,我本来以为我完全可以保你周全,结果呢?”凯尼的目光落到我的肩上,“看到你肩膀上的枪伤,那家伙估计会杀了我的吧!”
“。。。”我沉默了,低下头看着胸前熠熠生辉的项链,被打磨出无数切面的玻璃折射出不亚于钻石般夺目的光彩,若隐若现的红色晶体蓦然显得神秘迷人。这究竟是什么呢?我看向凯尼,凯尼似乎看懂了我的目光,便笑道:“别着急,我保证,将来有一天,你一定会知道这是什么,并且得到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梦寐以求。。。”我喃喃道,忽然莞尔一笑,“是啊,我,很期待呢。。。”太阳已经升起,金色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满大地,仿佛是神圣洁的微笑,笼罩了我们渴求自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