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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他卸下重铠,换了一身黑色轻甲,头发和身上都洗过,鬓角还带着点湿意,不知站了多久了,不过估计时间应该不太短。
他倒是站在角落的阴影处,不过这人身形高大矫健气势又足,搁哪一站,人流川流不息,但苏瓷还是很快就发现他,“嗨!”
她连忙招手,是来接她吗嘿嘿。
她小跑过去,眼睛亮晶晶的,精神奕奕,杨延宗很满意,他拉着她的手信步往外,“累吗?”
“不累啊。”
他回头看过来,背着光,面庞轮廓有点模糊但山根和鼻梁极清晰,看起来格外深邃摄人,闻言微微勾了勾一边唇角:“那就好。”
“我带你去个地方。”
军医营门头一侧停着他的大黑马,杨延宗一翻身而上,俯身把她拉上来箍在怀里,一夹马腹,膘马一跃奔出!
这匹杨延宗的战马他平时都很少骑的,苏瓷见得少,格外高大雄俊,皮毛像缎子一样,跑起来像御风一样很快,苏瓷一上去就忍不住哇一声,很高啊,大黑马前蹄一个飞跃,她赶紧揪住杨延宗衣襟,她怕被甩出去。
杨延宗收紧手臂,牢牢箍着她的腰,姿态闲适,一手控马,游刃有余。
本来这么晚了,怕她累,他有过取消计划的打算,只不过,最后还是没愿意。
战事方休,他依旧精力充沛,在漆黑的夜里,拥着喜欢的女人在夤夜疾奔,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这种过往他无感兼嫌弃的行为,此刻做起来,他居然不可思议地感觉到一丝期待和兴奋。
他没有深究自己情绪,听着耳边苏瓷清脆得像银铃一样的欢快的笑声,他心情出奇地好,微微勾起唇角,紧了紧手臂,以免她左顾右盼挣掉下去了。
捞倒能捞回来,就怕她吓一跳。
不过话说回来,被吓她估计不会害怕,反而会觉得刺激,兴奋。
杨延宗想到这里,有点无奈摇头,不过唇角却是微微翘的。
路程有点远,不过大黑马脚程真的很快,呼呼像要飞起起来的感觉就很棒,苏瓷十分爱惜摸摸大黑的脖子,回头兴奋对杨延宗说:“我们去哪呢?”
这么久还没到吗?
杨延宗微微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苏瓷切了一声,神神秘秘的,不知搞什么鬼?可别坑她哈。
事实上,杨延宗并没有坑她,反而给她一个不小的惊喜。
大黑马疾奔一个多时辰,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
那是一个两山相夹的坳口,越往里越宽敞,最后冲出峡谷,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一望无际的原野,及膝的长草郁郁葱葱,风一吹,草浪起伏翻滚,看不见尽头,碧色的长草中夹杂着紫色的黄色的白色的小花,在摇曳翻滚,苏瓷还看见了萤火虫!
这地方的开口地向西北的,风有一种尘土的气息,有点像塞北,但水草却比塞北还要丰茂得多,也少了那种风野粗硬的触觉,而杨延宗的马还没有停下来,他一路带着苏瓷跃进草原,一路往东,越往深处,长草越发碧绿丰茂,淙淙的流水声,萤火虫越来越多,一路直至路的尽头山的边缘,萤火虫已经在多得在身畔起舞的,这地方月光很亮,树木笔直而疏阔,月光滤下来,天格外清夜特别清幽,萤火虫尾巴的黄光格外的莹莹闪亮,铺满了整个山麓,像星火一样,一路延伸至天际,和星光混合在一起,与一轮圆月交相辉映,一时只见漫天满地灿烂荧黄,在冉冉上升。
真的美呆了,无污染的自然幽静,萤火虫之夜啊!
苏瓷一时都不敢出声,怕惊飞了它们,但很快她就发现这些萤火虫都是不怕人的,停顿了一下,涌了上来,甚至有些主动落在她的手背上,她惊喜地哇了一声。
太美了太了,好棒啊啊!
她跳下马,欢快冲了进去,一脚踩进小溪里也不介意,甚至还跺了跺,这里简直是每个女孩的圆梦之地了好不好?
杨延宗牵着马,慢慢踱步跟在她身后,他有点不自然,但轻咳一声:“这里是沙家坝。”
“哦,原来这里就是沙家坝啊?”
那个很像塞北的地方,果然很美很棒啊!
杨延宗“嗯”了一声,他有点认真:“你不是想学武吗?我改天教你。”
那是在泅江山里的时候,她趴在他背上的时候说的,他没忘。
不过很辛苦的,就怕她这般娇气,学两天就嚷嚷不干的。
要说一开始是被美色震撼住了,他说第一句的时候她没察觉出不同,但这会儿怎么也该有点察觉不同了。
苏瓷“咦”了一声,回头惊奇盯着他,那双大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写满了不可思议,她盯的时间有点儿长,杨延宗渐渐有点恼羞成怒的趋势,苏瓷咭笑了一声,转身跑了开去。
有杨延宗在,她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在这么满满都是萤火虫的山麓草原尽情奔跑,她用手捞了好一会儿,又跑了回来,对杨延宗说:“喂!你帮我捉一些呗,好吧好吧~”
杨延宗说她事多,但最后还是捡了一个纱质的小灯笼,这地方应该偶尔会有人来游玩的,留下了一些东西,杨延宗就捡了一个小孩玩的纱质小灯笼,杏色的,纱很薄,大约就是普通灯笼五分一的小小一个。
他一脸严肃地捉萤火虫,这活大概他没干过,不过他很快就掌握诀窍了,苏瓷是一边捉一边玩,以玩为主,但他就是专心捉,大概小半时辰,就捉了慢慢一个小灯笼,最后还找了韧性的草茎,把破掉的那个口子编好,萤火虫就彻底跑不出来的。
居然还编得很密很漂亮。
“哇,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
这时候天色渐渐有点亮了,天际一抹隐约的莹白,萤火虫仿佛接到了讯号,开始纷飞散去,点点荧黄一下子腾升起来四下溢散,映着朦胧的晨光,就像星河一般,美丽到了极点。
杨延宗和苏瓷也该回去了,他策马带着她,她一步一回头,眼睛都舍不得眨,真的太美了。
杨延宗微微低头,下巴刚好贴着她的额心,他和她说:“你喜欢,以后我们有机会再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格外的柔和,就像着晨早的风,轻轻抚面而来。
苏瓷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好吧,她也不是傻子好不好?
等回到皋边的营房里头,小灯笼里头的萤火光还一闪一闪亮着,她托着萤火虫在床上打了滚,然后滚到床边的时候,又发现床边的小几不知何时放了一朵紫色的小花。
她在沙家坝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紫色小花,胖嘟嘟的感觉特别可爱,她一路跑一路采,采了一大把,可惜上马的时候她个子小,一扶马颈手一松,都撒完了。
当时她还惋惜的很呢。
这朵,是他什么时候摘的?
苏瓷捻起这朵小花,戳了戳粉紫色的花冠,偷觊了一下刚才阿照叫了出去此刻正在外间和不知什么人在低声说话的杨延宗,门帘半遮半挡,只看见他半侧的玄色身躯,还是那么挺拔矫健。
苏瓷啧了一声,把小灯笼和小紫花都放下来,抱着薄被滚了一圈,她趴在床上,一手托腮,其实杨延宗表现得还有点明显的,约会,送花,
他,这是想谈恋爱啊?